第42節
“不許動,打劫了?!?/br> 雖然他壓低了聲音,但許追還是分辨出了身后是誰。那個懷抱對她來說并不陌生,獨屬于那人身上的味道也很是熟悉。能在這里的,除了宋衍琮之外怎么還會有別人。 “我沒有錢財?!?/br> “那便劫個色好了?!?/br> 宋衍琮接的十分順口,卻是聽不見許追的回應。他轉過她的身子,笑意一下子凝固,心中揪著般的疼了一下。 “你.......哭什么?可是朕嚇到你了?” 月光之下,許追眼眶紅紅的,眼眸中籠上一層水霧。 ☆、第66章 一心一意 第66章一心一意 “你.......哭什么?可是朕嚇到你了?” 月光之下,許追眼眶紅紅的,眼眸中籠上一層水霧。 許追默默不說話,宋衍琮眉心一皺聲音提高:“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說句話?!?/br> “陛下.......何苦要騙臣妾?!痹S追悶著聲音,很是低落。 宋衍琮一愣:“你是為了朕騙你哭?!痹谒挠∠笾性S追沒這么脆弱,若是被騙就會哭,到現在她的淚水都可以淹沒整個皇宮了。 “陛下以后別裝病來騙臣妾了,臣妾很擔心........” 宋衍琮聞言心神一蕩,只覺得暗夜之中無數鮮花盛開。 “你說什么?你擔心朕?” 許追半晌沒再言語,只點了點頭。 宋衍琮嘴角不自覺的咧開,她擔心他,她居然會擔心他擔心的想哭。 “朕不是故意要騙你的,可是那種場合若是朕不裝病怎么能躲得過。朕可不想在這大好的夜晚去祺華宮度過,朕還記得你白日里承諾朕的呢!”他說著,右手手背輕輕蹭著她的臉頰:“不過朕很高興,你居然會擔心,真是不容易?!?/br> 許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居然毫無掩飾的就說了心中的想法。待說出之后她才發覺,好像這樣她心中變得.......歡喜的緊。 “那你呢?” 宋衍琮輕聲問道。 許追眼睛眨了眨:“什么?” “朕記得你白日說的,你還記不記得?” 宋衍琮只覺得他這一句話說出口之后,手下如玉的肌膚騰地一下灼熱無比。他心中得意的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看:“怎么不說話?朕準許你說心中所想,不管你說什么朕都不會怪你?!?/br> 說什么?這種事情要說什么?許追不過是初嘗情事的女子,聽見有關的話語便覺得羞赫無比,哪里還能說出話來。 “‘歸去晚來風,陌上人未行。且以茶清暖,入夢齒留香?!侨赵谟鶗?,朕寫了這首詩。朕還記得你應和的那一首‘竹外桃花盛,竹內雨水繁。桃花開無恙,雨水落無痕?!阒恢?,朕因為你作的那一首詩心中不痛快了許久。朕念念不忘的東西,你卻瀟灑淡然置之不理?!?/br> 他眼中暗了暗,許追抿了抿唇繼續不言不語。 宋衍琮想了想又說道:“‘茶香入夢中,茶暖入夢魘。歸夢不知眠,成魘不知綣?!拗滥氵@詩不是作給那些新妃看,而是作給朕的。夢魘纏人,幻境難逃,許追,你心中到底在怕些什么?” 是啊,她在怕些什么。 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只是一瞬間,在太極宮中她抬眼看著他的一瞬間,腦中便涌現出了這一首詩。每一字每一句,仿佛都在心中斟酌了良久。 “臣妾.......不知道?!?/br> 宋衍琮的手一頓,眼睛盯著她的,待看清了那杏眸之中的不安與慌張,迷茫與些微的恐懼,他突地笑了。他知道,許追是真的不知道。情商低是病,得治。 “罷了,朕也不能強求那么許多。畢竟你知道怕了,不再像從前那般毫不在意,也算是一個進步?!痹S追聽著宋衍琮的話,有些摸不著頭腦。 宋衍琮見她歪著頭一臉的茫然,典型的一見到他便智力退化的模樣,心中涌現出一種滿足。 嗯,見到他和見到別人的表現完全不同,是因為在許追的心中他確實和旁人不同吧! 這樣想著,宋衍琮簡直精神煥發,攬著許追的身子便把她帶到床邊。 許追還陷在思考中無法自拔,只能見“刺啦”地一聲,身上那件新做的蘇錦流彩暗花云錦宮裝被應聲撕開。許追驚呆了,這尚衣局十幾個繡娘熬了幾天幾夜做出來的衣裳居然這般的不結實!還有,陛下為何要扯她的衣服! “陛下.......”宋衍琮扔開她身上那件礙事的外袍,許追下意識的捂著自己胸口,驚恐萬分的看著他。 宋衍琮被她那小眼神兒看的某處一熱,大手撈起她便上了床,瞬間把她壓在了身下。 許追牙齒都在打著顫兒,死死拽住上身的褻衣:“陛,陛下.......” “你總是叫朕作甚?”宋衍琮聽得不耐煩,低下頭直接堵住了她的紅唇,手下動作一點兒也沒停,成功的把她剝了一個光溜溜。許追羞得不行,“嗚嗚.......”的小聲叫著,試圖能改變現狀。就這般赤、裸著被他看著,許追心跳如鼓。更讓她不安的是自己身體變得很奇怪,無數的熱流在奔騰著,有什么東西不受控制的在身上游走,讓她變得不再像自己。 上一次她醉了并不清楚到底一切是怎么樣發生的,對許追來說,這一回才像是第一次。 宋衍琮心中明白這點,是以極盡溫柔的安撫著她。腦中閃現出這陣子他惡補的某圖上的各種姿勢,最后卻是放棄了。她沒怎么經過這樣的事,若是一時把不住邊會害了她。 松開了她的唇,宋衍琮細細吻著她的唇角。許追呼吸急促,只覺得腦中的神經都隨著那只作怪的手的走向了一個不該去的地方,走到了禁地。 那里沒有方浣,沒有姚知月,沒有陸蕭蕭,沒有后宮中的任何一個人。梨花樹下白衣勝雪之人素手彈著琴,而他的旁邊只坐了她一個人。 入宮之前,許追只愿一生一世一雙人??墒撬M了宮,她這輩子所圍著的那個男人,偏偏是世上最不能一心一意之人。 可是現在,月光柔和,帷帳之中只有他們兩人。動作之間,許追的腦中不自覺的就閃現出了那樣的畫面。 奢望,亦或者是幻想。 “嗯........”突地一雙大手攪亂了一池春水,面前的景象倏地被打破,出現在眼前的是他變了顏色的長眸,有些發紅的臉龐。許追有些受不住,死死地咬著唇不敢發出聲音。宋衍琮左手繞過她的脖頸,微微抬高下巴,微涼的唇貼上了她的眼角。許追心中狂跳,順著他的動作閉上了眼睛。任由著那海浪左右的搖擺,拍打岸邊的礁石。過了好一會兒海風停下,一切歸于平靜。卻不想水面之上突起漩渦,周遭的一切旋著一點兒急速向下。許追猛地睜開眼,眉心皺著,腳尖死死地繃住。忍不住的叫了出聲之后,身子驟然一軟。 宋衍琮抽出手,扶住她的腰肢,再不猶豫的長劍入鞘。許追剛剛到了極點,還在余韻未能走出來便被這般猛地一頂,頓時驚得她尖叫出聲。宋衍琮俯下身,抬高了放在她脖頸之后的手,迫著她的身子壓向她。許追受不住他如此的狂浪,張口一下子咬在了他的肩上。宋衍琮受了疼,這一下便沒有收得住,直到花心最深處。許追嗚咽一聲,雙手抓皺了身下的床單........ 水聲攪弄,唇齒糾纏,動作像是永不見盡頭一般........ ** 太極宮中宴席還未散去,方浣維持著那一副高貴的模樣,時不時的和新入宮的御妻們叮囑幾句,整個場面倒也是十分的融洽。 不經意間看見左邊的人,方浣拿著白玉盞的手一頓。 “李昭儀,這宮中的吃食可是不習慣,本宮見你并未用什么?!?/br> 李瀾聞聲轉身過來,容貌極是出挑,白衣之下氣質高雅。聞言搖搖頭:“宮中一切都是極好的,嬪妾沒什么不習慣的?!?/br> “可是想家了?” 李瀾垂下眸:“入了宮便很難出宮,自然是想的?!?/br> 方浣笑著道:“李昭儀當真是個孝順的人,李相和夫人若是知道昭儀這般的心思定是深感安慰。宮中規矩甚多,但宮規之外不外乎人情。李昭儀要是能夠侍寢得了陛下的龍子,夫人便可進宮來照料了?!?/br> “嬪妾才剛剛入宮,不敢奢求這些?!?/br> “既是進了宮,這些事情就不得不打算起來了?!狈戒降χ骸氨緦m見李昭儀覺得親切才說了這么許多,李昭儀還不要嫌本宮啰嗦才好?!?/br> “德妃娘娘言重了,嬪妾感激娘娘的叮囑,定會把娘娘的話放在心上?!?/br> 方浣點點頭轉回了頭,看著殿中表演的雜耍。一旁的李瀾亦是轉回了身,很是認真的看著,唇邊始終掛著柔和的笑意。 ** 暖熙閣 上了二樓,撥開紗簾,轉過一個繡花鏡屏,只見小窗正開著,窗下擺著的春藤案邊上一個女子舉著杯盞大口大口的灌著酒。 “公主,快別喝了?!绷跏种心弥鴿獠鑾撞阶吡诉^去,制住宋綺羅還要繼續喝的動作。宋綺羅越喝眼神越亮,不滿的皺了眉頭:“放開這杯酒讓我喝?!?/br> 柳絮被她一個用力甩了開來,差點摔了手上的茶杯。柳絮見宋綺羅這樣子心中實在是難受,雖然知道有些話不該說卻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口:“公主你不是口口聲聲地說再不會為莫大人傷一絲心,掉一滴淚嗎?可是你現在這般借酒澆愁,敢說不是為了莫大人?” “閉嘴!” “公主殿下一向做事干凈利索,絕對不會拖泥帶水,只有遇上莫大人才會像變了一個人?!?/br> “別說了,我讓你別說了你聽不見?” “啪”地一聲,宋綺羅揚手砸了手中的杯盞在地,登時四分五裂。 柳絮跪倒在地:“奴婢跟著公主這么多年,真心的希望公主殿下事事順遂。奴婢只想和公主殿下說,別再折磨自己了,奴婢看著心疼?!?/br> 宋綺羅臉頰泛紅,眼睛望著房頂,淚珠大滴大滴的掉下。 “公主........” ☆、第67章 與君初逢 第67章少女之心 柳絮跪倒在地:“奴婢跟著公主這么多年,真心的希望公主殿下事事順遂。奴婢只想和公主殿下說,別再折磨自己了,奴婢看著心疼?!?/br> 宋綺羅臉頰泛紅,眼睛望著房頂,淚珠大滴大滴的掉下。 “公主........” —— 悅寧,喜悅安寧,這個封號是宋綺羅的父皇起的,宋瑾瑜希望自己的女兒一生喜悅安寧。 作為宋瑾瑜和柳暗香唯一的女兒,宋綺羅從小就是極得寵愛。宋瑾瑜把最好得都給了女兒,為她在京城建了一座十分恢弘的公主府,力保公主出嫁之后住進去時亦是和在皇宮中一樣,不受半分的委屈。 宋綺羅性子很是爽利大方,這一點隨了皇后柳暗香。柳暗香和宋瑾瑜是在江湖上相識相愛的,天性喜歡自由自在,其實就是散漫慣了。即使住在了皇宮之中亦是不安分,每日都換著花樣費勁心思去玩兒。今天烤了御湖的魚吃,明天砍了御花園中珍稀的杉樹做椅子........宋瑾瑜很是寵愛柳暗香,不管她做什么都由著她去。本意是覺得既然都圈著她在這金色的牢籠之中,就得讓她過得隨心所欲才公平。 其實并不是這樣的! 他阻止了幾次柳暗香胡鬧,柳暗香委委屈屈的便哭了。這么多年柳暗香在別的地方一點兒長進也沒有,只有這哭功越發的好。眼中包著一包眼淚,哭的那叫一個肝腸寸斷,仿佛宋瑾瑜家暴了她一般。 宋瑾瑜雖然知道她這是裝的,但是看著她哭也沒辦法,就只有應允,任她在宮中胡作非為。 可是當宋綺羅漸漸長大,把柳暗香得這一點學了個十成十之時,宋瑾瑜只覺得.......皇宮之中不相信眼淚! 宋綺羅十五歲的某一天,正是春意盎然的時節。御湖邊上柳樹抽出了嫩芽,萬條絲絳垂在湖面之上,伴著春、風陣陣翩然舞動。 宋綺羅見到那柳樹長得那般好,心中癢癢的想去折下一枝,這樣嫩的綠配上父皇新賞的那個透明的琉璃瓶子一定好看。她眼珠一轉對旁邊跟著的柳絮道:“我有些渴了,前邊就是攬月亭,你去幫我拿些果子過來解渴?!?/br> 那時柳絮才剛到宋綺羅身邊不久,聞言不疑有他,福了福身子就往攬月亭那邊去。等著看不見柳絮的身影,宋綺羅得意一笑,邁著步子邊往御湖邊去邊說道:“留著你在身邊你一定會攔著我的,這丫頭沒別的缺點,就是太誠實,嘖嘖嘖.......” 宋綺羅低下、身子把礙事的長裙挽起打了個結,走到一棵柳樹下抬手折了最低的枝椏。再抬頭看發現再往上一點兒的那枝更好,還帶著嫩黃的絨絨極是可愛。宋綺羅想都沒想的拋下手上的這枝,踮起腳去夠著上邊她想要的那枝,卻發現夠不到。宋綺羅退后幾步,腳下運氣,騰地整個人飛起跳到了樹杈之上。 柳暗香的輕功蝴蝶展曾經盛名于江湖,她跟著學了,雖然學不到家但是上樹上房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