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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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話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 杜四喜一個旁人聽著,都覺得入耳如刺??伤浦鴥耗?,卻是上前,把本來栓上的屋門打開了,一把跪在了婦人的跟前,邊是哭著,邊道:“是我的錯,求jiejie原諒?!?/br> “□□,賤人……”罵人的婦人,長得五大三粗。她模樣不好看。此時,從屋內緩了幾步,小片刻后走出去的杜四喜,卻是認識婦人的。她知道,這個婦人就是董全喜的老婆董李氏。 “啪”的一聲響,杜四喜看見董李氏煽了柳兒狠狠一耳光。 杜四喜在稍稍后,更見著柳兒的臉上,是紅紅的現了一個大手印。 “說,為什么勾引我家相公?”董李氏伸了手,就是拽住了柳兒的頭發,邊是拉扯著,邊是大聲質問道。 這一翻動靜,杜四喜作了旁觀者,不遠處,一些雜營里的婦人,也是圍觀了起來。 杜四喜扶著腰,她挺著大肚子,自然不敢上前勸了。好歹她知道,對于丈夫婚外情這等事,哪個女人知道后,一定是火冒了三丈的。 只是,董李兒可憐,柳兒何嘗不是受害者呢? 兩人在杜四喜面前,著實的表演了一番,女人為難女人的戲碼。 “董家娘子,你別打人了。真要打,等這柳兒進門后,你要如何修理,旁人都是管不得?,F在,她可是雜營里的幫傭,你打壞了,那是讓雜營里的頭領找你麻煩?!倍潘南泊舐晞窳嗽?,又道:“董火長剛升的官,董家娘子你可不能給丈夫惹麻煩事……” “董家娘子,七出之一,就有一個妒字?!倍潘南沧詈?,又是落了一句話道。 一席話勸過了,董李氏松了柳兒的頭發,扭了身子望著杜四喜說道:“我當誰呢,原來是趙火長的娘子。聽人講,趙家娘子跟這個狐貍精走得近乎?” “怎么?想管了閑事?”董李氏兇神惡煞的問道。 杜四喜搖搖頭,道:“公道在人心,大家都是女人,都是家中的大婦,誰會想多個爭相公的妾?”杜四喜再跟柳兒有交情,也同樣是一個妻子的角色,對于小妾這等事,哪個嫡妻都不會真心容忍的。 “哈哈,我就是說嘛,趙火長是個能干人,趙家娘子定是通情達理人?!倍钍弦娭潘南苍掝^里,沒偏向了柳兒,語氣是變了,還贊了兩句話道。 “柳寡婦,今個兒,我看在趙家娘子的份上,就給你留一點面子?!倍钍贤虻厣系牧鴥?,吐了一口唾沫,道:“呯?!?/br> “你往后,最好離我家相公遠些,要不然,讓你沒好果子吃?!毙蘩砹肆鴥?,又得了杜四喜的勸,有點臺階下的董李氏就是對周圍看熱鬧的婦人說道:“大家伙都別瞧我是個笑話,要擱誰頭上,都不會樂意。哪家的相公被人勾引,當大婦的能滿心歡喜迎個狐貍精進門?” “趙家娘子,你都要生了,還是多注意身體的好。別有事沒事,讓個狐貍精給騙了?!倍夷镒诱f了勸告話,然后,再對著柳兒吐了幾口唾沫到衣裳上,就是得意洋洋的離開了。 望著董家娘子離開的背影,杜四喜半晌沒說話。 等著人群散了,杜四喜走到了柳兒的跟前,道:“柳兒,董家娘子不是好相與的,你還愿意進董家為妾嗎?” “別傻了?!倍潘南惨宦晣@息,最終,落了這么三個字道。 杜四喜心頭,就覺得這個時代的規距,把柳兒教成了一個傻子。什么破規距,難道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給睡了,就真得賠上一輩子嗎?女人沒那么廉價吧? ☆、第19章 “我能如何?”柳兒嚶嚶哭起來,哭到了后面,更是木然起身,道:“四喜,我對不起相公,我就不應該活下來。像婆婆說的,我是掃把星,我應該去死,對,去死……” 瞧著柳兒那似乎存了死志的模樣,杜四喜的心頭,真是五味陳雜。 “你傻啊,好好的一條命,你自己不珍惜,還專門送別人手上,讓人作賤去?”杜四喜不管不顧,拉著柳兒的手,把柳兒往屋里拖去。邊拽了柳兒的手,杜四喜邊還道:“今個兒,你不清醒,誰能救你?你爹娘生你,養你,你就不能顧惜下自己?” 等進了屋里,只有二人時,杜四喜扶著肚子,坐了椅子上。她看著傻愣了那兒的柳兒,瞧著柳兒一直哭泣的模樣,道:“我給你指活路,你要真想死,也別死我跟前。我看著,心里受不了?!?/br>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杜四喜想,往后,她再是交了手帕閨蜜,一定不能結交了柳兒這等包子脾氣的人。要不然,她擔心自己會活活的,被心里的火氣給憋悶死。 “我,我……”抬頭望著杜四喜,柳兒眼中含著淚,想說啥,又是嘴里嚼不出來話。她就是望著杜四喜,似乎沒個主見一樣的等人發話。 對于柳兒,杜四喜真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 “你說說,董家娘子都這么作賤你了,你還犯得著貼了臉皮,天天主動伸了脖子讓人打嗎?”杜四喜憤憤不平的問道。 “我沒了貞潔,如果不進了董家,我就注定是關了豬籠沉塘的命……四喜,我不想死……”柳兒像個榆木疙瘩的腦袋,杜四喜已經生不起氣來。此刻,杜四喜是伸了食指,指向柳兒時,已經完全不知道應該說啥好。 半晌,杜四喜深呼吸了好一會兒,她才抬頭,說道:“我是問,如果你有活路,不進董家也有活路。你呢,還愿意進董家為妾嗎? 這話夠明白了,杜四喜認為,這等救人命的好事,她以后一輩子都不摻合了。 就幫忙了這一次,杜四喜覺得,她都得少活了十來年。 “真的,真的嗎?”柳兒不敢相信的模樣。杜四喜硬聲的說道:“真的,十足真金,假不了?!?/br> 柳兒停了哭音,她抹了臉上的淚,有不敢相信的驚喜,那眼神中的茫然和喜悅、懼怕,似乎交織著,融成了柳兒復雜的情緒,她道:“我不知道,四喜,要不你說說我應該怎么辦?” “其實,我也想過好日子,不想進董家??墒Я素憹?,有地方容我活嗎?”柳兒膽兒小小的問道。 “天大地大,何處容不下你一個婦人?”杜四喜不是柳兒,她不覺得離了誰,這日子就都是天塌地陷來著。 日落月升,年復一年,誰對誰而言,都不是整個世界滴。 女人,在杜四喜的前一世,那可是頂了半邊天的存在啊。 杜四喜肯定的說道:“你真有心過好日子,想離開現在的渾水,給我一句話,有那份決心。我幫你,我就當上輩子真是欠了你的情,這輩子來還你?!币蝗?,咋會遇上了柳兒呢,杜四喜心頭咬牙,她總不能真見人進火坑,看著別人去送死吧? 就董火長那等模樣,還想妻妾和睦?屁,杜四喜心頭罵道,真是讓柳兒一個軟包進了董家門當妾,不出一年,鐵定就得讓人搓磨死的結果。 女人為難女人的手段,有得是心黑的法子。 在杜四喜看來,也只有那些整天幻想齊人美福的男人,才會覺得妻妾一家歡。 “四喜,我聽你的。我不想去董家,董火長和他娘子都是可怕的人?!绷鴥捍騻€寒顫,咬牙的說了此話道。 杜四喜瞧著柳兒下了決心,她再是問一遍,道:“你確定,真不反悔?” 杜四喜不放心,又說了兩句話,道:“你要曉得,我幫你,也是落了大麻煩。所以,我不想過幾天,你是哭哭啼啼對我說,讓我甭瞎cao心管這等閑事了?!?/br> 柳兒連點了頭,說道:“四喜愿意幫我,我一輩感念你的大恩大德?!?/br> “四喜,你是真為我好的人?!绷鴥赫f著話,就是跪了杜四喜跟前想磕頭的模樣。杜四喜嚇一跳,忙道:“快起來,我這肚子沉,可不好扶你。你也別跪我,你往后過得好了,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br> 安慰了柳兒,更是得到了柳兒堅定的決心,杜四喜給柳兒落了話,讓柳兒等著她的消息。然后,杜四喜是回自個兒家了。 要說,對柳兒后面的安排,少不得要丈夫趙洪英出馬。畢竟,董全喜那邊,還得安撫呢。 “洪英,對不起,我給你攏個麻煩回來。董火長那兒,還不曉得如何擺平呢?!倍潘南矊φ煞蛘f了話,心里頭是真愧疚。畢竟,柳兒跟丈夫趙洪英一毛錢關系都沒有,純粹就是她這個當妻子的,自尋了事情回來。 “柳兒是個大活人,還是與我交情不淺。洪英,你放心,往后,我必然不會再攏這樣的麻煩事,讓你來cao心了?!倍潘南脖WC了話道。 “柳寡婦也是一條命,我也聽說了一些傳言。她真進董家門,日子不會好過。你是心軟……”趙洪英眼中,自家的媳婦怎么會不好呢?就是心腸太好了,這不,招來了又要填不少銀子,才能擺平的麻煩事。 至于說董全喜那兒,在趙洪英看來,柳寡婦再好,也比不過銀子親熱。有白花花的銀子,董全喜一個火長,睡哪個婦人,那不是睡呢? 這等粗魯與直白的心思,趙洪英想想,當然,沒跟媳婦明說。在趙洪英心頭,他會解掉事情的。 趙洪英想,事了,讓媳婦睡個安穩覺嘛。柳寡婦送走后,也是給他家省點清凈。要不然,往后柳寡婦真進董家再出事,他家媳婦還能真不管嗎? “放心,董家那邊有我在,一切沒問題?!?/br> 趙洪英面對媳婦杜四喜,那是自然是當了護家的好漢子。 “洪英,我琢磨著,直著求京城府上幫忙給柳兒尋活計,似乎太小題大作了。要不然,就跟趙管事那邊商量個話,讓趙管事找個清靜的人家,給柳兒尋個繡娘的活。我瞧著,柳兒的女紅不錯?!敝劣诹鴥簩?,真是繼續守潔,還是嫁了新夫君,杜四喜管不了,那是柳兒自己的人生。 杜四喜能為柳兒謀的,就是一份生路,一份活下去的希望。 “好,媳婦的話,就是一語中的?!壁w洪英點頭,應了此話道。 ☆、第20章 貞定四年的六月,這天,是十二。 董全喜聽了些風聲,知道他媳婦李氏去修理了一頓,他睡過的柳寡婦。 對于柳寡婦這個長得嬌俏的女人,董全喜是暗中肖想了許久的。一朝升官了,借著酒意把心頭藏的那么個野女人給睡了,董全喜有些春風得意。 “都是我董全喜睡過的女人,還能不進董家門?”董全喜這等粗人,都曉得一個理,那就是女人被哪人睡了,就得進哪家門。良家女子,不是那些青樓里的伎子。要是不守了婦德,自然就是被人沉溏的命。董全喜這個大老爺們,就是吃定了柳寡婦。 至少,在儒家的封建社會里,董全喜有這么個不合真理,但合世情的權利。 下晌后,營里的食堂里,董全喜用過夕食。 董全喜已經跟上面請過假,準備去辦妥了,納個妾那么點事。 沒曾想,董全喜還沒離開了軍營,趙洪英這個老熟人找上門來。 “老兄有喜事,弟請你吃酒。咱們一起去營外,喝兩杯?”趙洪英主動上門套交情了,董全喜也是軍營里的男人,哪會拒絕了同營的戰壕兄弟。 兩人出了軍營,就在軍隊扎營小鎮上的一家客棧里,點了幾個下酒菜,然后,一起喝了燒刀子酒。 這酒,自然是帶勁頭的。 等著酒上了興,趙洪英就說開了,道:“弟前來,是給董老兄賠不是的?!?/br> “弟,都不曉得,如何開口求老兄原諒?!本?,飲入喉頭,趙洪英似乎很為難的模樣,那是對董全喜說道:“是弟對不起老兄,對不起啊……” 這酒勁上頭,董全喜也是恢復了本性,嚷著話,大聲道:“老少爺們,有啥話不好說?趙兄弟,你不直說,是不是瞧不起我董全喜?” 兩人牛頭不對馬嘴的嚷了半晌,趙洪英才半真半假的道:“我媳婦跟柳寡婦要好,前頭給柳寡婦說了一門親事,柳寡婦點過頭,這不,男方那邊也表示愿意娶了。哎哎……柳寡婦眼下又跟了董兄弟,我媳婦在家里鬧啊,說是柳寡婦有言在先,這輩子為妻不為妾……” “董老兄,弟為難啊?!?/br> 趙洪英似乎訴起了苦,道:“媳婦要是平日敢跟我多嘴,我一準錘她??裳巯?,媳婦肚子里是老趙家的根。弟放心窩里疼著都來不及,哪敢逆了半句?” “弟都二十過了,缺個孩子,膝下空虛啊……” “媳婦揣了娃,可不是老趙家的金寶貝嘛?!?/br> 趙洪英的表現,可是站了廣大男人的立場。甭管做戲不做戲,董全喜這個軍營里的老粗痞子,那是吃這一套的。 “柳寡婦長得合我眼緣啊,那身白rou,兄弟我喜歡?!倍驳淖炖?,并沒有怎么尊重了柳兒。這個粗人眼中,柳兒跟他暖榻的睡袋,解決了五指姑娘麻煩的替代品,也沒太大的區別。 “要說咱家那個粗婆娘,如果不是生了兩個兒子,老兄我早是休了那個丑婦?!倍哺?,就是罵罵嘞嘞的說了話,道:“丑婦長得丑,還盡干些吃醋的丑事來。都丟盡了董家的臉。那個丑婦,老兄我天天看著嫌傷眼?!?/br> 這會兒,在趙洪英的跟前,董全喜是升點芝麻小官,發點小財,就嫌棄起來家里cao持家務,生兒育女的妻子嘍。 趙洪英心頭挺不喜董全喜這一點,不過,那是人家的家事,趙洪英沒忘記他的目的。 “董老兄啊,哪家都有為難事?!壁w洪英又與董全喜碰碗,飲了酒,還道:“要不,弟掏錢,讓老兄哪天好好消消火?!?/br> “至于柳寡婦的小事,要弟說來,老兄你啊,可不能跟嫂嫂動怒。好歹看侄子份上,嫂嫂體面要留得?!壁w洪英一套接一套的話出來。 董全喜喝了酒,更是醉得糊涂。 這不,趙洪英酒桌上辦事,是利落的。三五幾下后,就把柳兒的那點歸宿事,套得醉酒的董全喜發了虛榮大話,丟丟幾下的甩掉了。 還別說,就董全喜看著挺渣男,可人家講義氣和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