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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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想明白了?!本促t皇太后望向跪在地上的皇太子,“皇太子所言,都合情合理。今晚的家宴,讓哀家深受觸動。沒想到皇太子如此愛護國王?;侍诱f怎么辦就怎么辦吧?!?/br> 好個老狐貍,半句不提,是不是公開宣布李敏是否為高卑國皇室的人了。但是,卻認定了皇太子提出的賭注。也就是說,老妖精認為,這個賭注終究對自己有用,而且也不認為是個對自己不利的套了。 這樣說來,豈不是,皇太后壓根都不想國王死了。 對于聞家人來說,這貌似不是個怎樣的好信息。其實,國王死不死,和皇太后的關系貌似還不怎么大。 虞世南想到這兒,與跪在地上的蓮生和高治都互望了一下:無疑,接下來,最焦急的應該是聞家人了。 “皇太子來安排這事吧?!?/br> 聽到敬賢皇太后最后一句,是把李敏和國王的病都交給高治了,聞家人的臉色再黑了一層。 熹妃接到大伯的眼色以后,趕緊上前一步說:“太后娘娘,國王在病中的時候,由于國王在宮里并無其他小主侍候,一直都是臣妾在侍候國王?!?/br> “哀家都說了,這事交給皇太子了。你是熹妃,是國王的妃子,可以問皇太子怎么安排?!本促t皇太后突然驚現扔掉燙手山芋的策略,手指揉著太陽xue說,“哀家年事畢竟不如年輕的時候了,有些疲了。今兒的家宴就到此為止吧?;侍幽昙o也早過了弱冠,是時候,該多為國王和哀家分憂?!?/br> 高治立馬接住她這話,道:“孫臣一定盡心盡力把皇奶奶吩咐的事做好?!?/br> 皇太后起身,眾人恭送。接著,各自離開大清宮。 熹妃肯定沒有走,著急地在皇太后的屋外徘徊。剛才,聞良輔坐車回去前,對她射出的兩記目光,分明快要把她戳死的地步。意思是不知道聞家送她進宮以后她都不知是怎么混的,怎么能混到被對手輕而易舉地搶先一步。 還有,皇太后究竟在想什么。 屋里,麗惠郡主把參茶端到敬賢皇太后面前,道:“太后,喝一點?!?/br> “你剛才在隔壁都聽見了?”皇太后把參茶接過來后,垂著眉略顯疲態問。 “是?!丙惢荽?,接著指了下外面沒有走的熹妃,“熹妃娘娘好像有話要和太后娘娘說?!?/br> “哀家沒有什么話和她說的,讓她回去。該說的話,哀家剛才都說了。這些人,當真以為高卑已經屬于他們聞家了嗎?國王沒死呢!都當哀家是瞎子嗎?!”敬賢皇太后拍下椅子,像是對聞家發起了怒。 倘若不知道皇太后是什么性子的,只怕現在是被皇太后對熹妃以及一百八十度的改變,給弄的一頭霧水了。麗惠卻是很了解這個老主子的脾氣的,笑著上前,給太后寬解:“有太后在這里,誰敢傷害到國王?” 熹妃被皇太后的人趕出大清宮的消息,傳到李敏他們耳朵時,李敏剛好坐車,正欲經過宮門準備回府休息一晚后明日再入宮。大皇子、二皇子、虞世南都和她在一個車上。 看來這些人都有許多話想問她的樣子。而皇太后突然對熹妃的變臉,似乎讓他們更確定了一件事。 虞世南先挑了眉毛說:“看來太后想來想去,還是國王最好糊弄?!?/br> 聞家人的動機,和太后的動機肯定是不一樣。聞家人最終目的,肯定是想奪權,把高家踢下去自己當皇帝?;侍蟛皇锹劶胰?,她要的只是一個傀儡。之前她別無選擇之下,只能求次選中了高卓,選擇了和聞家暫時合作剔除其他對手。畢竟皇太子和二皇子都不符合她要求。 沒有想到的是,今晚李敏的一席話揭穿了玄機?;侍舐犞?,覺得是這個高卓更不可靠了。原因很簡單,高卓貌似比她兒子還要來的短命。 “三皇子是自小嬌生慣養,熹妃是什么好東西都第一時間給三皇子吃?!庇菔滥险f這話時,笑望起了李敏,“隸王妃以為本世子的話對嗎?” “虞世子的話有一定道理。這個身子,不是說進補就可以的,如果單純嬌養的話,并不鍛煉 ,這身子也就宛如一塊好看但不切實的玉,一旦碰到硬點的東西一摔就碎?!崩蠲舻?。 “聞家人想把熹妃和高卓當跳板,卻沒有想到這個跳板沒有跳之前,已經先快爛掉了?!庇菔滥显较朐胶眯?,忍不住揚眉大笑。 應該說,今晚這個結果,既出乎了他們的預料,但確實是個好事。每個人的心情都不能不好。 蓮生嘴角揚起的笑意,猶如春風拂起的柳梢,可是在稍微揚起一會兒之后,立馬由于擔心焦慮,而不得不微沉。 皇太后可是大言不慚地說,接受了皇太子的賭約。這意味著,李敏若治不好國王的病,首當其沖要負起這個責任的人是高治。 難以相信的是,這個冷酷的,曾經一心想殺了她的男人,怎么會突然間變了一百八十度,居然愿意為她舍命來!實在太不可思議的南轅北轍。 坐在馬車窗戶邊上的高治,一只腳懶洋洋地放在腳凳子上,手撐峨眉眺望窗戶外面的路景,顯得些慵懶和無聊。好像,他根本剛才都沒有做過把命豁出去的行為,不知道自己將面臨的是什么可怕的后果。 不,這個男人心里應該早就很清楚了,想清楚了再做的。 馬車先到了付親王府,李敏下車的時候,不禁回頭再望一眼那人坐著的姿態,想想,剛才他在皇太后的屋子里猶如酒醉似地放出那番豪言,儼然是在做戲無疑了。 虞世南注意到了她回望的目光,等她走了,回頭和高治說:“你之前都沒有和我商量過,不怕她沒能治好國王的病,你會被太后反將一軍的?!?/br> 聽見這話,蓮生的表情無非是益發復雜。在他看來,高治今晚的言行簡直是不可思議。他的胞兄是什么品行,他很清楚。要高治承認一個人,是很難的。 別說李敏,就他自己和虞世南,高治對他們倆,都不算百分百信任。平時說說笑笑可以,做正經事大事的時候,高治都不一定和他們說,一如今晚上突如其來的豪賭。 高治把眉梢處稍微提了一截時,表情稍微是恢復了日常的那絲冷酷,冷笑道:“其實我本來算計過的,說不說,還得看席上對方怎么想。既然皇太后口口聲聲都說不讓國王死了,而聞家卻只字不提,只說自己是國王的臣子奴才,聞家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經犯了太后的忌諱。眼看到這個地步了,你我不是魚死網破,還能怎樣?” 其余兩個人聽到他這話,都不禁地身體一悚。 李敏走進府里的時候,一邊是馬不停蹄地和孟浩明說:“趕緊發回信給王爺。高卑要出大動靜了?!?/br> “王妃?”孟浩明都不由地驚訝。 她這還沒有開始給國王治病呢。 “明日本妃入宮給病人治病。其實,皇太后早就想好了,在邀請本妃給國王治病之前。今晚皇太后拍了板,結果會是什么樣可想而知?!?/br> “臣知道的是,肯定有人不希望國王好,會全力阻止王妃給國王治病?!?/br> “那就對了。一旦暗的不行,只剩下明的了?!?/br> 孟浩明停住腳,望著她往前毫不猶豫沒有回頭的背影,嘴角邊上不經意地浮現一絲弧度。只能說,跟這樣的主子,真是一點不踏實的感覺都沒有,再安心不過了。 夜里,國王宮殿的塔樓,一如既往地點著長壽燈。 齊公公在油燈里添了些香油。塔樓外,幾個黑影隱隱綽綽地映在窗戶的紙上。 “二皇子今夜不在皇宮里過夜,會住在太子府里?!币坏离[約的聲音,傳入屋里,不知道說給誰聽。 齊公公佇立在宮燈面前沒有動。 屋里的紗帳,像是被風拂起的波瀾,一陣陣地漣漪連篇。 大明王國里來的使臣,并不是都住在付親王府,至少朱璃不是。所謂男女授受不清。兩個人,各自有妻有夫的,不適合住在同一屋檐下,會受人詬病。哪怕高卑國不這樣安排,八成,她也會這樣提出來的。 朱璃幾乎可以確信這一點。 這兩天,李敏像是忙得不可開交。據他所知,她今晚上是第二次進宮的。相比她出乎尋常的激進,他似乎什么作為都沒有。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來高卑干嘛的樣子。因為,大明皇帝說是派他來高卑進行友好回訪。大明皇帝給高卑國準備的禮車,他是帶到興州了,交給高卑國朝廷負責此事的禮官。接下來按禮說,應該受到高卑國當權者的禮遇招待。 可是,什么都沒有。高卑國的國王病著,不可能見他或是任何人。敬賢皇太后,似乎對他這個人宛若空氣地看待,因為都不知道他來干嘛。只是禮節性往來的話,派個禮官招待足以了。畢竟敬賢皇太后不想在友邦面前顯得自己是過于強悍想奪權的女強人,會在國內引起那些擁護國王的子民的反彈的。 皇太子如果出面招待他,不是不可。然而人家高治,在他朱璃落難的時候,親自帶軍把他救了起來。換句話說,面見過了。而且,面子也丟了。 如果高治有心討好他,不會不再和他見面。但到現在都沒有太子府的任何消息,儼然,高治和皇太后一樣,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高卑人果然是狡猾至極,并且實際至極的人。高卑人知道,和大明的皇帝打交道中間,是隔了個北燕。即是說,哪怕李敏不是什么神醫,不是什么國王的私生女,但只要憑李敏是護國公夫人這一個頭銜,足夠引起高卑的重視了。 堂堂大明三皇子,到了這里遭受如此冷遇,本該氣得吐血。馬維想,要真是換其他皇子來,恐怕真沉不住這個氣?;实凼歉哒斑h矚,派了朱璃過來,是很必要的。 朱璃瞅著那只快要燃盡的油燈,在馬維要在里面添香油時,說:“聽說國王的宮殿里,整日整夜點著燈?!?/br> “主子意思是想說,國王的性命宛若這只油燈?高卑人生怕國王出事,只能沒日沒夜守著這個燈,不讓它滅?” “燈滅的時候,不僅僅是燈沒有油了——” 伴隨這道話聲,窗戶縫隙里鉆進來的一股冷風在屋里打個旋時,是差點把逐漸變的微小的火苗給卷走了。只能說,倘若這股風再大一點,再大的火苗都得滅。 “看來是時候了?!?/br> 馬維聽見主子這句話之后,眸子不由縮緊。 到了第二天,李敏帶著表哥徐有貞進宮去看國王。一個是由于徐掌柜不在,身邊給她打下手的人,無疑略懂醫理的徐有貞更為合適。其次是,徐有貞想去看看這個讓徐家人情感復雜的男子,究竟是不是真的值得徐家人原諒。 虞世南親自駕著大皇子的馬車,到付親王府接他們進宮。路上,不知道虞世南是不是心血來潮,和他們說起:“其實興州這個地方,確實有許多美好的風景不為你們大明的世人所知。東邊有個谷,被稱之為梅花谷。那里的梅花,每年到了這會兒都會盛開?!?/br> “有溫泉嗎?” 一聽李敏這句問話,虞世南瞇了瞇漂亮的褐色瞳仁:“隸王妃看來不像是個二門不邁的?!?/br> 李敏去過的地方多著呢,當然,指的是,在現代的時候。其實,興州這種地方,讓她想起了現代的四川。四川的風景,和興州給人的感覺差不多。 四川有些地方很特別,叫做一個地方,春夏秋冬四個季節的景點都能看見。這樣的地方,據李敏固有的知識揣測,這一帶應該是兩個大陸板塊交際的地方。 “興州這附近發生過地震嗎?” “地震?” 古時候地震不叫地震,叫做地動。 “地動是有?!庇菔滥贤鹑绺泽@地看了她一下,想她從哪里得知的,莫非以前有到過興州,對興州的地理文化,怎么覺得比高卑人還熟悉的樣子。 馬車入宮以后,直接行駛到了國王宮殿。這一次,沒有受到皇太后的阻攔?;侍蠖紱]有作聲,熹妃根本沒有這個權利,而且皇太后昨晚上都放話了。 李敏其實蠻好奇的是,昨晚上,那對兄弟在一起了。蓮生突然選擇到太子府與皇太子一塊過了一個晚上,可謂是多年分別的兄弟好不容易敞開心懷說話,實屬不易。 聽虞世南上回說的是,貌似這對兄弟彼此之間一直默默彼此關注,而這一點在大明,其實都能看得出來。 “小時候?!庇菔滥鲜呛茉敢夂退v那對兄弟的故事的,畢竟,她和他們之間也有血緣關系,是親兄妹,瞇了瞇眼,和她說了起來,“是蓮生一直在照顧皇太子?!?/br> 這句話確實讓人有些吃驚。怎么看,都應該是那個臭脾氣的老大整天欺負善良的老二。 不過,李敏可以想象到為什么是這樣,正如她昨晚上和這家皇家人說的那樣,國王那個病應該是都傳到了幾個孩子身上。 皇太子和二皇子小時候一定身體也不怎樣。只是皇太子的脾氣暴躁些,生氣起來身體肯定更不好。與此相比,二皇子身體或許一樣不怎樣,可是好在性情溫和平淡。恰好,這種病,最講究的是心性。良好的心態有助于疾病的康復。 “蓮生脾氣好,皇太子脾氣差。每次皇太子氣起來,對下人發脾氣的時候,都是蓮生去勸和。也只有蓮生能勸服皇太子?!?/br> 虞世南說的話佐證了她的猜想。 瞇眼看著她,虞世南忽然偷偷地在她耳邊說:“他們都說認你了,你是不是準備認他們了?” 話不無意外,被跟在他們后面的徐有貞聽見了。徐有貞心情略微沉了下來。想著表妹認了這個爹以后,需要認兩個親兄弟。他這個表哥不得往后排了讓了。況且,他對這對兄弟真沒有什么太大的好感。蓮生看來還比較善良,至于那個大皇子,之前不是魯莽到想殺了李敏嗎? 李敏揚眉,同樣斜著瞄了眼這個虞家的世子爺,皇太子的親信,道:“你怎么不說你家主子昨晚上一場戲演的精彩絕倫,可惜本妃吃過你家主子的教訓以后,可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本妃與你家主子都沒有真正地交流過,彼此之間關系只限于那場綁殺?;侍拥乃魉鶠樗运?,本妃唯一能得出的結論,和皇太子準備劫殺本妃的目的一樣?!?/br> 虞世南被她這番話給哽住了喉嚨,幽幽地看著她,嘴角抽搐可謂是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正因為是知道她這番話到底是沒有錯的,所以不知道怎么作答。 說是有血緣關系所以彼此親近,之前卻明知她是誰以后一度還想繼續把她殺了,這會兒回心轉意怎么可能真的是只因為她是他的胞妹。 不,能做得了皇太子的男人,能和那個老jian巨猾的皇太后一較高下的男人,可會是如此輕易被感情動容的男人?能聽信感情的男人? 李敏對此只想冷冰冰地放聲給那個冷酷的皇太子聽:“本妃和皇太子以往根本都沒有相處過,皇太子昨晚上一番家人之言,本妃只當皇太子是迫于無奈之舉,可以理解。但是,二皇子品性善良,是真正的佛門僧人,助人無數?;侍硬辉摪讯首赢敱惧鷮Υ?,否則——” 眼看她這雙眸子里都有露出匕首樣兇光的痕跡,讓虞世南心頭一驚之時,難免升起一抹類似妒忌的情緒說:“我早說過了,本世子爺對你難道也不好嗎?你當那人是狼心狗肺的,不過,如果沒有他和我鼎力相助,如今你能再次踏入到這里嗎?” “各取所需罷了?!?/br> “說話真是冷酷。隸王莫非看中的正是你這點?你這樣對誰都冷冰的樣子,對隸王呢?對了,聽說隸王也是個沒心沒肺的?!?/br> “夫妻兩人都沒心沒肺,世子爺不覺得是天作之合嗎?” 呃!虞世南感覺自己不小心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了。 在他們身后聽著的徐有貞可高興了,樂得嘴角飛揚,只差直接吐出一句: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