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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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理愣了一下,好像無法想象這話是尤氏口里冒出來的。一般來說,會說出這樣話的人,怎么說也不該是他們的母親,而是若他有媳婦的話,媳婦自私點為了他說出這話卻是情有可原的。 “母親,我如今又不是要死了,不過是受了些內傷。相比之下,大嫂下落不明,生死不明,大哥掛系大嫂的安危不是應該的嗎?” 尤氏瞥了眼小兒子,想小兒子的腦瓜是不是哪里傻了進水了。是弟弟,都希望自己大哥先照顧有血緣關系的家里人吧。這種有了女人忘了家里人的兄長要來做什么。 要是普通的大嫂,朱理肯定也不是這樣緊張。只能說,他和自己大哥一樣,知道李敏的安危,可謂是關系到太多利益和大局了。說了這話,眼見尤氏還是不肯承認的表情,朱理拉高被子 扭過頭。 尤氏在他背后冷冷地說:“我知道,她對于我們護國公府很重要,否則,你大哥也不會說是這樣格外看重她,也不會說寧愿忤逆我這個母親,死后不肯納妾,只是生怕她走。照我說法,你們都是慣她,把她慣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了。既然你們都知道她重要,別人會不知道。放心,那些人不會殺了她的。我看她遭遇幾次綁架以來,都沒有真的會被殺的跡象?!?/br> 朱理實在是不想和尤氏爭論,可是,尤氏最后那幾句沒人真的會殺李敏所以李敏遭綁不會有危險的話,令他有些無法忍受,道:“母親,沒有人劫持人質之后會善待人質的。母親不要忘了,大嫂現在肚子里還有護國公府未來的世子?!?/br> 尤氏心頭真的是一時忘了這點,因小兒子這一提,方才意識到自己未來重要的孫子在李敏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男娃呢,說不定是個女娃?!庇仁吓ぶ彀?,反正不太愿意承認。李敏自己也是讓底下人不準說自己懷的是個男娃,這充分說明了李敏對于自己懷的胎兒性別心虛。 朱理掀開了被子:“大嫂肚子里如果是女娃,不是母親的孫女嗎?” “她要是真生了個女娃,能繼承護國公府嗎?”尤氏對這點絕對是過來人,教訓小兒子的一廂情愿,“不要說寧遠侯府都出了那樣的荒唐事,哪個人家不是這樣?我當時,要不是生了你和你大哥,如果生的是個女娃,你們的爹,不照樣把我休了?” 朱理猛然怔了下,接著,越過尤氏的肩頭,望到了窗戶的糊紙上映上的影子。 怎么可能說有了老婆不顧弟弟了。朱隸是急忙帶了從藥廠趕回來的徐掌柜,來看弟弟。畢竟徐掌柜跟了李敏,學了不少李敏的獨門醫術。公孫良生說朱理的傷比較重,所以,他想著,讓徐掌柜在李敏不在的時候代替李敏給朱理看看傷,看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人剛走到弟弟所在的院子,結果,當著徐掌柜的面,被他聽見了什么。 尤氏見小兒子表情凝結住,順著小兒子的目光轉回頭,正納悶著,見到了大兒子出現在門口的身影。她頓時聲音都卡在了喉嚨里。 “徐掌柜,麻煩你給二少爺先看看傷?!敝祀`的聲音,聽起來聽不出什么情緒。 徐掌柜埋頭拎著藥箱進了屋里,一樣是不見什么表情,走到朱理床前,拱了下手以后,再給朱理查看傷勢。 尤氏坐在凳子上,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猶如一只困獸。只見大兒子是轉身就走了,好像也不想見她并且和她說話的樣子,連打聲招呼的痕跡都沒有。 一路向前疾走的朱隸,突然停住了步子。在他身后給他提著燈籠的胡二哥,只見他突然一個拳頭,打在了就近的樹干上。 一拳頭,是砸到百年粗的老樹干搖搖欲墜,像是要被颶風刮倒。 “王爺?!焙绲穆曇衾?,聽起來也是難免一絲感傷。 生兒子,哪個大戶人家不是想要兒子的??墒?,他打心里覺得,只有是他和她的孩子,是男是女都好。如果是男的,主要是可以減輕未來護國公府無人繼承的難關。但是,如果毫無辦法,真的是個女娃,可以將來找個入門女婿。再有,還不是有他弟弟在嗎? 為什么他母親非要往牛角里鉆呢?還把他死去的父親都扯了進來?竟然說起他父親的為人與那些俗人一樣的品質! 他簡直快懷疑起,他這個母親,當年究竟愛不愛他父親的。 “王爺,前面有個小涼亭?!焙缭谂约毿膭裰?。 他心里有多煩躁,連胡二哥都看的一清二楚,他母親,在這個節骨眼上,卻在說風涼話。 真真是,家里人都比不上一個外人。 “走吧?!敝祀`收起砸出去的拳頭。 胡二哥上前一看,見他拳頭上被粗糙的樹干給刮出一道血痕,急急忙忙,想給他拿條帕子裹著。 “這點小傷——”朱隸阻止他拿什么上藥什么的,他從小在軍營里打滾,什么傷會沒有,這點小傷,簡直看都看不進他眼里。 胡二哥卻是執意把藥遞到他面前:“王爺,王爺您不在意,可有個人肯定很在意?!?/br> “誰?”朱隸正煩著尤氏或許會再找什么借口。 “王妃?!?/br> 胡二哥一句話猶如一語驚醒夢中人。 她是會在意。別說她那顆做大夫的心腸,就她對于他,總是喜歡念叨他那條傷腿的話。 之前凝結住冰霜的嘴角,不由之間化開來,在朱隸的喉嚨里變成了一聲苦笑:“你說的沒錯,她會在意。本王怎可令她掛心?” 胡二哥懸起的那顆心剛剛放下。 朱隸卻是突然掉過頭,像是若有所思看著他:“你這份細致的心思,是比伏燕都略勝一籌?!?/br> 對此胡二哥不敢沾沾自喜,道:“奴才之前,雖然沒有見過王爺和王妃,但是后來聽自己妹子說,說王妃向奴才的妹子打聽過奴才的性格?,F在聽王爺這一說,或許,王妃也是因為這點,向王爺推薦了奴才?!?/br> 朱隸的眸子就此一瞇,帶了幾許深意看著眼前這個人:“本王想的也是這樣。你以后,更要好好地感激王妃?!?/br> “奴才必定全心全力為王爺王妃效勞?!?/br> 前頭,走來了一個人,見那人影的輪廓越來越清晰的時候,朱隸的眉頭,頓時擰了擰。 李敏感覺到躺在自己身邊的人,有了一絲微動的痕跡。同時間,她們乘坐的馬車,停了下來。 “扶她們下車?!瘪R車外,有個聲音喊道。 車簾子被人掀開以后,在李敏面前露出了一張人臉。 這張人臉,可以說李敏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人。因為這個人,曾經就上次,背叛了朱璃把她賣給了黑風谷的人。 廖姑姑看見了她,眼睛笑成了兩條漂亮的新月兒,看來是心花怒放,說:“王妃,奴婢都說過,是主子,看見王妃,都是喜愛王妃,惦記著王妃的?!?/br> 李敏坐了起來,腳踝上,是被對生鐵的鐐環給拷上了了,只有手沒有受到拘束,但是,不意味她這只手,可以用手就把鐵環給解開了。她再望到身邊躺著的朱琪,一樣是腳上上了鐵鐐。 “不要怪我們少主用了鐵鐐,畢竟,王妃幾次遭綁以后,都是跑的叫一個飛快?!绷喂霉谜f。 “知道本妃跑的飛快,用鐵鐐就可以鎖住本妃的腳了嗎?” “這有,總比沒有好吧?!?/br> 李敏冷笑一聲,這個廖姑姑的口才,倒是比上次好了不少。上次被她幾句話堵到啞口無言,現在算是變精明些了。 “原來,你真正的主子,是綁匪?”李敏慢吞吞地把腳移放到下面時說。 廖姑姑不像上次身為朱璃的奴才給她穿鞋子了,是指著底下放著的那雙棉鞋沒有動,道:“王妃自個兒穿上鞋子吧。外面冷,哪怕是走一步,都很可能把腳凍著了。我們這個少主,可不像三爺那般憐香惜玉?!?/br> 剛好,李敏可不想她這雙臟手碰了自己。 見李敏自己彎下腰撿鞋子穿,而且一點都不受到打擊,廖姑姑儼然站在邊上有些不悅。 眼見榻上躺著的另一名人質沒有醒,他們是叫來了個男人,把朱琪背下了馬車。李敏抓著廖姑姑的手,下了馬車。 夜里看不清楚,只見有一盞紅燈籠,孤零零地懸掛在前面的屋檐下,發出一點黃燦燦的光色。照著四周,依稀可見的是,四面高墻圍成的小院子,前面一排屋子,四五間房這樣,看起來像是有點家底的農莊模樣。 院子里的沒有人打掃,是沒到了腳踝。李敏踩進雪地里是冰冷冰冷的,只得盡快走著。 隨之,她和十一爺一塊是被關在了那排房子里右側倒數第二間房里。屋里燒了點木炭,稍微有點暖氣,但是,顯然,在這天寒地凍的天氣里,這樣一點溫度,根本不足以御寒。 對于平常在暖和屋子里呆慣的人,這種感覺更為明顯。 朱琪是活生生地被凍醒了過來,只覺得鼻頭流下來的汗,可以直接凝結成條冰柱。 李敏終于明白為什么他們不用叫她們醒的了,因為在這樣冰冷的屋子里,她們根本不用睡,一睡的話,絕對會被凍死。 廖姑姑給她們拎來一個裝了熱水的銅壺,對著朱琪打抖的背影咧開一串牙齒:“十一爺要睡也沒有關系。我們少主說了,十一爺大可以睡到皇上把贖金送過來?!?/br> 朱琪從床上骨碌下,轉過身,擰緊一雙眉毛看著她:“我怎么看你好像在哪兒見過?!?/br> “十一爺沒有眼拙,奴婢早先在皇宮里做過事兒?!绷喂霉眉傩市实貨_她福了福身。 “你在皇宮里做過事,主子是誰?” “奴婢在皇宮里的主子可多著了,有靜妃娘娘,也有大皇子殿下——”既然李敏早知道這些事了,廖姑姑也就一五一十地坦白了。 朱琪的眼珠子在她那張老臉上咕嚕咕嚕轉了幾圈兒:“你說你曾經是靜妃的人,是大皇子的人?你為什么在這兒?” “因為奴婢是拿人錢做人事。誰出的銀子多,就給誰做事?!绷喂霉昧嘀你~壺往臉盆里注水。 朱琪跳下床了,挨近她身旁,輕聲說:“如果爺我出的銀子最多呢,你給爺辦事嗎?” 廖姑姑身體僵了下,轉過頭,像是不可思議地瞅了眼朱琪,接著,好像當朱琪是個傻子一樣,只是笑著不說話。 朱琪是把身上帶的一塊鑲金的玉鐲子都取了下來,對著她說:“這個給你,以后,還有的你收的?!?/br> “十一爺是在給奴婢說笑話嗎?”廖姑姑伸手,推了鐲子,“十一爺這點東西,奴婢真看不上眼?!?/br> 朱琪的嘴角勾起一絲嘲諷:“如此說來,你那個主子是富可敵國的主子了?” “奴婢的主子——”廖姑姑說到這兒,突然一個警覺,狡猾地收住口說,“十一爺不要套奴婢的話了。之前,奴婢在隸王妃那里已經吃過了一次虧,不會再犯同樣的錯了?!闭f完,她抽身退了出去:“請王妃和十一爺在屋里呆著,哪兒都不要去。不是奴婢嚇唬兩位,外頭真有狼,而且是不認人的狼?!?/br> 朱琪走到了窗戶那里往外張望,見外面院子里,是有一對綠幽幽的野獸眼睛,虎視眈眈地望著她們這里。 李敏對此早看見了,在下車的時候已經看見了,是那頭在太白寺襲擊她和尤氏的白眼狼。 看來這些人全都是一伙的。 朱琪背負雙手,戴著鐵鐐,在屋里哐鐺哐鐺地徘徊。 李敏看著她走來走去,不由做了一聲:“先保存體力?!?/br> “隸王妃,你是不是知道他們是些什么人了?”朱琪回轉身,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的冷靜。 “其實這個答案十一爺心里也有數?!崩蠲裟弥郎系牟鑹?,喝水前先用手試了下水溫,“這些人,都說了曾經在皇宮里做過,但是,又不受皇宮控制,想來想去,世上也只有一種人,可以如此瀟灑自得,來去自如?!?/br> “如果是普通江湖人,當然是難免會貪圖名利,要求我父皇答應他們什么條件。只要索取金銀的,世上只有這樣一種人,王妃指的是臭名遠揚的死士嗎?”說完這話有感而發的朱琪,回頭見她要喝水,忽然一個箭步,到了她面前,拿手捂住她杯口說,“如今王妃身子不比常人,由本爺先試試這個水有沒有問題?!?/br> “十一爺,如果水里有毒,無論是誰先喝——”李敏這話沒說完,手里的杯子已經不容分說被對方奪去。 朱琪一口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下去,擰巴的眉頭似乎是用自己的舌頭努力嘗出水里有無毒物,暫時不見有的情況下,依然叫李敏等等,道:“隸王妃,萬事小心第一。再說,你倘若有個三長兩短,某人要把本爺恨死了,不止是要拿刀殺了本爺,是要把本爺的尸體都拉出棺材鞭尸?!?/br> 李敏當然知道她口里說的某人是指的誰,不由間低聲說:“十一爺千里迢迢來到燕都,為的就是見這個某人嗎?” 朱琪驀然臉蛋紅了下,稍作掩飾,道:“本爺這哪兒是——”接著,突然想起了什么,望向李敏:“隸王妃是什么時候知道本爺的身份的?” “從一開始,第一次見面見到十一爺的時候?!?/br> 朱琪的嘴巴張成個大圓沒有能合攏。 ☆、【198】目的是什么 “你真是神人,隸王妃?!闭f這話的朱琪,不管腳鐐,跳到了李敏身邊,低聲說,“我怎么感覺你和我八哥就是絕配呢,當初給你機會多好,隸王還沒有回來——” “隸王有沒有回來都好,你八哥心里早打定了主意,只有我嫁進了護國公府,才更加能顯示出價值?!贝驍嗬鲜贿@話以后,李敏給自己重新倒了杯水,要殺她們,何必在水里下毒這么費勁兒,直接一刀砍了。她們現在是階下囚,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說,這個老十一是拿借口想和她靠近乎。 朱琪擰巴擰巴眉毛:“你是不了解我八哥,我八哥多好的一個人?!?/br> “十一爺也是個聰明人,那我問問十一爺,為何八爺要把你送到燕都呢?因為你對八爺死纏爛打,八爺被你一片癡心感動?你八哥就這么一個愛感動的人?” “為何不是?當初我八哥救助劉嬪的時候,你也知道的,莫非我八哥是一個具有同情心的人,否則何必救助劉嬪?” “劉嬪的事兒,你不說我還真不想提。只能說,劉嬪那事兒,讓我益發確定你八哥,八爺是一個心計猶如毒蛇猛虎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