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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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痹喜遄?,“柏家肯定是要來的,這么大的誦經活動,她們家在燕都里算有頭有臉的,怎么可能不來?” “不止柏家?!焙帐辖由显捳f,“本來兒媳婦記得,母親昨兒差人問奉公伯府的嬸子,是不是今早和我們一起來時,結果,伯夫人說要考慮,這樣回話給母親不是嗎?” “那是的,怎么了,你嬸子沒有來嗎?”趙氏想起了林氏昨天差人回答的話,今兒聽赫氏這樣一說,似乎有變化? “來了?!敝煜驸街?,“嬸子是跑得比誰都快呢,我們到的時候,嬸子在這里好像都不知道吃過了幾杯茶了?!?/br> 趙氏心里頭一念:這個林氏真行!自己家親戚都還防著! 赫氏再偷偷說:“如今,柏家母女倆,因為客房不夠,和魏府的人住一塊了?!?/br> “魏府的人也來了?”趙氏臉上明明白白寫著震驚。 為此,朱湘怡快苦死了,戴著一張苦瓜臉,拳頭要把僧人的棉被揍出個窟窿。 “是?!焙帐细嬖V婆婆,“魏府的二少奶奶,說是上山感謝太白寺上回援助給魏府送藥的事,可是,誰不知道,真要感謝,早就感謝了,何必等到現在。據說魏四少爺如今又能活蹦亂跳了,自己都能上山感恩,怎么需要三個嫂子代勞。說起來,倒是那個小道消息很有可能是真的了?!?/br> 趙氏聽完三兒媳這個話,當即沉了臉,走到了靠墻的椅子里坐下。侍候的丫鬟上來給她倒了杯茶。趙氏遲遲沒有吃茶的舉動,本來這一路趕來,早讓她忙到口干舌燥了,連口水都來不及喝,嘴唇干裂開了一條縫兒。 袁氏見狀,讓人打盆熱水來,給婆婆洗臉,又問:“母親是晚上在司馬先生那里吃了飯嗎?” “吃過了?!壁w氏說,“雖然司馬先生本人是道教中人,自己吃的,招待客人的,都是粗茶淡飯?!?/br> 一群人站在屋里,等著趙氏發話。 趙氏沉著臉,想了會兒,問:“今晚上,我們那兩間原先預定的客房是出了什么問題?” “聽那些僧人說,因為僧院里突然來了身份貴重的貴客,只好臨時取消了我們原訂的客房?!痹洗?。 朱湘怡對此老大的意見要發:“我問那些僧人,來的是什么貴客,那些僧人死活不肯說。保不準,根本不是什么貴客,不過是那些僧人私底下收了什么賄賂,給其他人住了?!?/br> “你們說,不止我們那兩間客房被取消了,豈不是,是一個院子都被人包了?” 趙氏這個突然一問,其他人才發現自己沒有注意到的。 也就是說,來的這貴客,或許人數不多,但身份確實是很貴重的,以至于,院子都必須單獨包下,方便這個貴客單獨居住,不需要遇到外人。 “放眼燕都,有什么人,能受到如此優待?”朱湘怡擰著眉毛,不解地問,“京師里來人了嗎?是皇上?是皇子?不可能吧?” 怎么想都知道不可能?;实叟烧l這會兒來,不都是給護國公送棋子嗎? “還有一個人?!焙帐贤蝗徽f。 “誰?” “小姑,我們北燕最怕的人,可不是皇上哦,是我們主公,難道你忘了,你日日夜夜想嫁進去的那個地方——” 赫氏說到后面,朱湘怡明顯表露出了女孩子的羞澀,扭過臉不說話。 其余人看著她那羞澀樣,一陣笑。趙氏都從沉悶的臉色化成了一絲笑意,捧起了放在手邊沒有動過的茶,喝了一口,對袁氏和赫氏說:“先要打聽清楚了,隔壁來的是什么貴客。今兒來的這些人,都是有目的的,這點,你們也都察覺到了。為了我們家湘怡,這一次,我們絕對不能落于人后,坐以待斃。像你們嬸子,雖然自己膝下沒有女兒,可也是一心想親上加親的,這回,怕是想做出什么事來,反正不讓自己吃虧就是了?!?/br> “嬸子那邊倒好說些?!痹系?,“只要嬸子認識到,把寶一塊押在我們家湘怡身上沒有錯,嬸子與我們家關系畢竟好,不見得會給我們湘怡使絆子?,F在,更要防著的是柏家,還有出其不意的魏府?!?/br> “魏府那位小姐,說是要回來,但是,何時何日回來,魏府的人卻是把消息捂的死緊,不知道想防著誰?!焙帐暇o接獻策。 “恐怕是那位小姐長得不能見人吧?”朱湘怡聽了兩個嫂子的話以后,插上句嘴,斷定道。 “是很多年沒有見過魏府那位小姐了?!壁w氏對這個消息一樣是不能確定的??峙抡麄€燕都里,都沒有人能知道為什么魏府當年要把年幼的女兒送走,并且,到了今時今日都沒有回來,好奇怪。 不管怎樣,這個魏府的小姐,在燕都里,卻是最有資格和她女兒爭這樁婚事的。誰讓魏府如今在朱隸的心里益發重要。如果,朱隸想為自己弟弟,護國公府的二少爺,找一個合適的新娘子,無疑,忠心耿耿的魏府是最好的選擇,不需要cao心,而且,通過這樁婚事朱理可以輕而易舉綁架住了在護國公部隊里有很大話語權的魏府。 可是,這很顯然很不利于他們寧遠侯府以及奉公伯府。林氏這樣著急來,恐怕和她一樣,都是受到了自己老公的暗示。這個事兒太可大可小了。他們兩家雖然作為護國公的親戚,卻是被護國公邊緣化了。自從朱隸接過護國公府以后,他們兩家,似乎與護國公府的關系走到了歷史最低點。 主要是,他們兩家都不知道朱隸心里在想什么。像朱隸的父親朱懷圣,之前有什么事兒,或許還會找他們兩家人來幫忙做,可朱隸完全不會,用的全是外人。為此,護國公這一支血脈的宗族里,那些宗親們,私底下都對朱隸的意見很大。 為什么自己的親人不靠,非要去靠外人?這儼然是不合情理的事兒。 好不容易,他們家湘怡,熬到了適婚的年紀,并且與朱理的年紀剛好相配。這個機會,真的是不能再錯過了。 “柏家的話,只有那幾個臭錢,不用太過在意?!痹诼犝f自己女兒按耐不住性子與柏喜惠吵了起來時,趙氏說教女兒也說教兒媳婦,“她們家,這是因為在護國公面前沒有什么印象,我那侄子,都不見得很賞識他們柏家,固然他們柏家很有錢,可我老公那侄子,偏偏不是喜歡鉆進銅臭里的人。和她們鬧的話,不過是助長了她們威風,中了她們的道?!?/br> 朱湘怡撅著嘴角,反正,就是看柏家那位小姐不對眼??赡苁俏焊〗阄闯霈F,所以,柏喜惠現在算是她唯一相當的對手。 “母親?!痹?,終于問起了大伙兒最想知道的,“母親今日去了司馬先生那里,司馬先生有怎么說嗎?” 趙氏今日去司馬文瑞那里,當然最主要的,是要問自己女兒朱湘怡的好事了。畢竟,如果接下來冬至護國公府設宴的話,是要開始打探護國公府的口氣了??偟猛镀渌?,事兒才有可能成功。 “司馬先生說,那朵不祥之云在燕都上空盤繞,沒有離開?!壁w氏深深地嘆口氣。 赫氏和袁氏對了下眼:這么說法,豈不是,朱湘怡的婚事,可能要受到李敏的阻攔了? 夜里深了,那些沒有好好吃晚飯的人,肯定是餓到睡不著覺了。如果是平日饑餓慣了的人,或許能忍過去,但是,對于這些平常根本不愁吃穿的人來說,一旦肚子開始餓,那絕對是無法忍受的事。 李敏習慣在睡之前拿本書翻翻,府里的書沒有帶來,向僧院里的僧人借了本佛書,慢慢翻著。 紫葉給她撥了撥油燈的燈芯,讓燈亮一點,以免影響主子閱讀。 側下身,李敏聽見了院子里的柴門發出咿呀一聲,很顯然,有人走出去了。 蘭燕聞聲,已經極快地飛身出去一探究竟,不會兒回來,向李敏報道:“主子,是夫人的人出去了?!?/br> “去哪?” “好像是去廚房?!?/br> 太白寺僧院里的廚房,是沒有存放剩飯剩菜的。因為太白寺的寺規極為嚴厲,吃飯不準有剩飯留下。每天,都有負責寺院內務的高僧定時檢查。不過,尤氏既然死活不吃白飯,讓孫婆子和喜鵲去廚房偷偷找吃的,肯定是去找rou的。僧院里的廚房里怎么可能有rou? 沒過多久,孫婆子和喜鵲回來了,對尤氏說:“夫人,廚房里一點東西都沒有,那些僧人,吝嗇到了極點,連一點咸菜都可能埋在哪個地窖里鎖起來了?!?/br> 尤氏那肚子,已經餓到肚皮貼后背,快受不了了,這種餓的感受,簡直抓撓心肺的。至于像李敏說的喝什么糖水,糖水一喝,肚子里哐啷哐啷響,不止是尿多,而且,是中空,華而不實,肚子照樣覺得餓。 李大夫說的喝糖水,不過是為避免餓到低血糖,低血糖的危險可以直接危及到人命。 呼哧,呼哧,尤氏喘了兩口氣,道:“本妃,剛才好像聽見了雞叫,你們沒有聽見嗎?” 雞? 這可能真的是,只有肚子快餓死的人,耳朵才能敏銳到聽見雞叫。 孫婆子和喜鵲里腦子里同時閃過:不吃rou的僧人偷偷養雞了嗎? 對此,尤氏百分百地咬定:“這些僧人,都是說一套背后自己做一套的。他們肯定是自己偷偷吃雞,讓我們吃白飯,你們去,把雞給我抓來,宰了??此麄冇惺裁丛捳f?” 可孫婆子和喜鵲,都根本沒有聽見雞叫,不知道到哪兒找雞。尤氏是餓到快受不了,眼看是需要自己動手了,讓喜鵲自己扶起來。尤氏下炕套上鞋子。 李敏再聽見柴門咿呀兩聲,放下了手里的書。 尚姑姑剛想說什么,被李敏噓一聲阻止。 開口阻止尤氏嗎?只怕,開了這個口,尤氏反而讓她去和寺院吵架,或是提出更過分的要求。所以,不開口是最好的。 每次到這個時候,婆婆總是要自己受點教訓的。 果然,尤氏帶著孫婆子和喜鵲,在寺院里能進去的地方都找了圈,沒有發現雞舍。尤氏料定,這個雞舍是建在寺廟外某個隱密處,否則,這些僧人怎么裝清心寡欲。 孫婆子和喜鵲是勸不住尤氏的,這導致尤氏帶著她們倆走出了寺廟外找雞。 恐怕這個尤氏還真不是幻聽,寺廟外是有什么動靜,因此,出外找雞的人,不止尤氏一路。只見尤氏她們走了一陣以后,進了寺廟四周的林子,聽林子之間的風聲呼啦啦地吹,吹著枯枝,好像魔鬼張牙利爪似的。孫婆子和喜鵲早嚇得全身哆嗦,瑟瑟發抖,卻因為尤氏不讓回去,只得低頭縮著脖子跟在尤氏后面走。 尤氏看起來并不怕這些,教訓著她們兩個:“這算得了什么?你們是沒有去過更可怕的地方。當年,本妃跟隨你們主公,騎馬隨部隊抵達沙漠里的魔鬼山,夜晚整座山都好像魔鬼占住了,鬼哭狼嚎——” 想當年,尤氏也曾經巾幗英豪一把的,這時說起來難免沾沾自喜,可沒有想到,這話一出,那狼真的嚎了起來。沒有什么人要拿來吃的雞,卻是有想吃人的狼。 尤氏猛的停住了腳。 后面的孫婆子和喜鵲,兩條腿全軟了,攤在雪地里瑟瑟地說:“夫人,要不,我們回去吧?” “這用得著你們說嗎?”尤氏一吼。 孫婆子和喜鵲是一下被她吼懵了,越過她身邊,看見前面兩個方向各跑來幾個人。 左邊岔道上跑來的是,提著裙袂,跑的滿臉通紅氣喘吁吁的柏家小姐柏喜惠,以及她帶的小丫鬟。 右邊茶道上那掉了一只鞋子只穿襪子,扶在婆子肩頭上,一路在雪地里狂命跳著腳瘋跑,頭發凌亂像極了瘋婆子都快看不出其花容月貌的寧遠侯府小姐朱湘怡。 這兩隊人馬忙于逃命的時候,儼然都沒有看見尤氏,徑直擦過尤氏兩側身邊,完全當尤氏為空氣。 尤氏見到,剛皺起眉頭。孫婆子和喜鵲則看到了前面什么東西,張開嘴巴,尖叫聲劃過天空:“狼——” 前面從黑夜中冒出一只森綠綠的琉璃珠子,好像長著針眼似的,脈絡清晰,在鎖定目標時,縮了縮。 英勇的尤氏瞬間一下子軟倒了,兩條腿軟在了雪地里,對后面兩個人喊:“快扶我——” 孫婆子和喜鵲趕緊爬起來,抓住尤氏兩條手臂,要把尤氏提起來的時候,只見那頭雄壯的,有半人高大的狼從黑暗里完全顯出了身影。 那條狼,只剩下一只眼睛,但是,這并不妨礙它的可怕之處,反而,那只瞎了的眼睛,讓它看起來更為嗜血和令人恐懼。 三個人,在雪地里僵住了不敢動。只怕一動的話,這頭狼撲過來,她們三人加起來都打不過這頭狼。 尤氏在心里罵死了剛才把狼驚動引過來的人,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以后倘若被她抓到的話等死。 喜鵲壓低聲音哭道:“怎么辦?” “叫吧!”孫婆子想到了,她們現在是在僧院附近,只要一叫,定有僧人來求助,像白天她們出意外時那樣。 話說的輕巧,只怕這一叫,僧人還沒有來得及救她們,惹得獨眼狼惱羞成怒,把她們先咬破了喉嚨。 尤氏腦子里立馬轉了下,對她們兩個說:“你們一個往東跑,一個往西跑。分開它的注意力?!?/br> 這個主意好像可以??墒钦l先跑,先跑的人會不會吃虧。 “怎么,你們兩個不是對本妃忠心耿耿嗎?”尤氏見她們兩個都不動,不由又一吼。 孫婆子一咬牙,給喜鵲使了個眼色。喜鵲袖管抹了下眼角,對尤氏屈膝行了個禮。接著,和孫婆子一塊兒,分別往兩側方向邁開了腳步。 尤氏見她們跑了起來,心想,這下好了,這頭狼應該去追她們兩個了,此時自己不逃更待何時,剛要站起里,發現,那頭獨眼狼居然在原地一動不動,虎視眈眈的目光,只是盯著她尤氏一個。 瞬間,尤氏傻了眼。自己那兩個放出去的誘餌一路跑的飛快,都逃出了危險范圍,只剩下自己成了獨眼狼的囊中之物。此刻,尤氏真是想一頭栽死的心都有了! 這條狼怎么可以這樣對待她!怎么,喜鵲年輕貌美不好吃嗎?孫婆子一把老骨頭了是可能不合狼的胃口,可是,喜鵲應該比她尤氏好吃。 獨眼狼徑直沖她尤氏移動步子。尤氏在雪地里手腳并用,不敢站起來跑,只能是像條毛毛蟲一樣用命爬著。 “夫人——” 孫婆子和喜鵲回神見到這一幕,想趕回來救駕時,發現自己兩條腿根本邁不動,直打哆嗦。 只見那頭獨眼狼已經走到了尤氏腳邊,張開利爪,可以把尤氏剖腹入肚了。尤氏終于發出一聲破天荒的尖叫。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飛影迅速掠過林間,拔出刀砍向狼頭。 獨眼狼像是早有預料,猛的后躍一步,成功躲過了襲擊。為此抽刀的蘭燕心頭一驚,落在雪地時與那獨眼狼對視。只見這頭狼的目光里全是冰冷的幽光,不像那些受到襲擊馬上反撲容易激動的野獸,宛如具有人性似的。 尤氏已經翻白眼吐白沫在雪地里一動不動了,被嚇暈的。 蘭燕站在尤氏旁邊,拿著刀護衛,卻只見那頭狼,忽然間綠瞳一縮,像是露出抹詭異的兇光,緊接嗖的一聲,從蘭燕身邊像箭一樣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