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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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三爺不愿意?” “本王并不顧慮親自向皇上和太后稟明此事,承擔罪過?!敝炝ь^,那雙眸子含著的光瀾,卻是落到被自己抓到脫臼了的李敏的手,“本王只懇請一件事,隸王妃的手治的如何,需要本王相助的地方,都請隸王告訴本王一聲?!?/br> 朱隸對他這話沒有回答。 右手小心穿過李敏腋窩底下,兩只手將人抱了起來。李敏為此受到一個驚嚇,臉朝他懷里不知所措閃了一下,瞬間無奈了:她這個傷的不過是手,他抱她做什么,她又不是腳不能走了。 被他抱著,是所向無敵,一路直穿過院子,抵達宮口。護國公府的馬車在門前等著了。 這是太后的宮殿,太后使來的姑姑立在宮門前,看見朱隸抱著人出來,看著眼里是一驚,貌似才剛聽說消息,現在眼見為實,知道李敏真的受傷了,不得不退了下去。 看來太后本還想把她留在福祿宮里的。 護國公府的馬車,一路出宮,沒人阻攔。 消息,傳到了玉清宮,太zigong,春秀宮,皇宮里,朝廷內外都知道這事兒了。 護國公府里,在接到朱隸讓人從宮里傳回來的消息以后,公孫良生準備好療傷的藥物和器具在書房里等著。 許飛云從自己呆著的小院落走過來,進到書房,問:“哪兒受傷了?” “手?!?/br> “嚴重嗎?” 公孫良生沒有想到,這位性情在江湖里算是十分古怪的許大俠,竟然會主動關心起李敏。 “具體要等王爺把王妃帶回來,查看過傷情才知道?!惫珜O良生說。 許飛云隨手從懷里掏出一瓶白瓷的小瓶子,道:“用雪峰上的千年雪蓮做出來的藥,可能對王妃的傷有點用處?!?/br> 公孫良生遲疑了半刻,才伸手接過他手里的藥,看他沒有意思要走,不由又有些疑問的樣子。 徐氏藥堂里的動靜更大了,徐掌柜留在大皇子的院子里幫李敏告訴太醫怎么拿李敏打造出來的東西給大皇子治病。所以,知道李敏手腕脫臼的徐掌柜,讓人通知自己藥堂里的伙計,火速送些最好的金創藥材到護國公府。 小李子親自帶了藥材趕赴護國公府,路上偶遇普濟局的人。 也不知道其中有沒有八爺摻和,普濟局的人,稱是接到風聲李敏傷了手,特意送來慰問的藥材,為普濟局里自己創制的傷科良藥。 李大夫的手這一傷,可大可小。那些平常妒忌心強的大夫們,反倒是忘了幸災樂禍了,個個腦子里轉的倒是,以后,如果想找個人幫自己擋駕,上哪兒去找了,除了李敏這樣的舉世名醫,誰有這個本事。 完了完了。 變成都巴不得李敏的手快點好了。 李敏在被丈夫一路抱進護國公府的書房,沿途看到念夏等人嚇到快哭了的臉,反而真是快吐血了。 瞧老公這個大驚小怪,把所有人給嚇的,沒病都得被嚇出病。 在書房里等待的公孫良生和許飛云都被嚇到,真以為她受了多重的傷進來。 公孫良生趕緊說:“讓王妃到榻上躺著?!?/br> “不用!”李敏忍無可忍了,對抱著自己的老公瞪了一眼:夠了沒有? 朱隸悻悻然,將她放在了椅子里。 李敏活動活動一路被他抱下來有些僵硬的兩腿,對目瞪口呆的公孫良生說:“麻煩公孫先生了,本妃想著應該只是脫臼,你查查看?!?/br> 聽她這聲音,冷靜到宛若自己還是那個給人看病的大夫,不是受傷的人。 朱隸皺了皺眉宇,負手在旁徘徊,免得一開口要說她。本來因她這個傷,他心頭都懸了一半。 公孫良生聽明白了李敏的話后,表情嚴肅,拿起她的手仔細查看。摸著骨頭,確定了以后,公孫良生卻是轉頭對朱隸說:“王爺,是脫臼。復位的話,怕是有些疼?!?/br> 不是普通的疼。這點朱隸清楚。他自己就曾經受過骨頭脫臼被骨科大夫抓著將骨頭抓復位的痛苦。 朱隸快速回轉身,坐到她身邊,一手摟住她腰,一只手輕輕把她腦袋按在自己胸前,聲音在她耳畔輕聲地吹著:“如果疼,就咬我?!?/br> ☆、【117】麻煩不麻煩肯定不麻煩 李敏轉回頭,直射到他臉上,唇形微彎,既無奈又覺得好笑。她李大夫難道會連脫臼復位的疼這一點東西都不懂? “王爺,你這是——” 話沒完,忽然間,脫臼的右手腕傳來咔的一聲,痛楚不偏不倚直中她舌尖,讓她啞了聲音。 “疼吧?”他白皙修長的美好指尖在她輕俏的鼻頭上一點。 李敏這會兒突然的結巴,倒不是由于這避免不了的一道痛楚,而是,明顯自己中了這兩個人的圈套。 他故意引開她注意力,同時,公孫良生一口氣抓住她脫臼的手腕用力一掰,把她手腕復位了。 這種小小的伎倆,居然把她李大夫成功騙到了。李敏感到一絲狼狽。這種伎倆她一直用在別人身上,屢試不爽,結果,沒想到終有一天,被人用在她身上了。 必須說這個男人了解她,要論是其它方式和話,真難以讓她上當。但是,偏偏知道她是這樣一個脾氣,一句話已經成功把她騙到手了。 李敏心頭不知吹過一陣什么樣的風。抬頭望過去,公孫良生拿著消毒過的白布條,上面覆了些草藥,包在她受傷的右手腕上,冰涼的藥草貼著她皮膚,發出沁脾的藥香。痛楚只在復位那一瞬間,之后,明顯好了許多。這些她都知道。 只看著他們兩個之間互相交流眼神,眼眸里都微含笑意,不知道是不是自信她一定會上當。 李敏像是挺無奈地要在嘴角上掛上一抹嘆息時,不經意掃到了屋里原來還有一個人。 那男子手指上捉著支通體晶瑩剔透天下無雙的白玉簫。一條腿架在另一條腿上,綢緞一樣的黑發用條青絲隨意扎著,垂落在竹布青袍上,那等的恣意瀟灑,妖媚的雙瞳帶了幾分打量悠悠地看著她。 這樣舉世無雙的男子,只要看過一眼絕對不會忘記,是蘭燕的那位師傅許大俠。 接到她射來的目光,許飛云忽然一粟,收起了些恣意的神情。感覺離這么近,不比上次那么遠,更能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那抹睿智,好比天上最美的那顆星辰,煥發著悠遠神秘的光彩。讓人不由自主地從心里先打起了好幾分警惕。 把她的手腕包扎好以后,公孫良生拿了條長一點的布條,綁成了條圓圈,可以把受傷的手腕掛在她脖子上,說:“傷筋動骨,沒有兩三個月,是很難完全養好的。這點東西,不需要臣給王妃說了?!?/br> 李敏無話,因為知道公孫說的話是沒錯。 見到她默默無言,某人貌似有些高興,朱隸摟著她腰,對底下的人說:“王妃傷了手,以后,誰想再讓王妃過去治病,這也是無能為力的事了?!?/br> 瞧她每天為了其他人奔波,雖然知道是她的事業,可他看著是為她感到辛苦。傷了手,正好,名正言順可以休息了。 李大夫暫且豎起了歇業的牌子,消息立馬從護國公府傳了出來。 皇宮里的人,自從知道李敏受傷的消息以后,想高興的人,似乎都必須掂量上好幾分的樣子。 朱璃按照與朱隸的約定,馬維、九爺、十爺都攔不住他,他一個人徑直前往玉清宮,向皇帝稟明事情經過。 皇帝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之前已經有聽說大皇子病重的消息,朱璃進門的時候,只見萬歷爺桌上擺放的折子早已堆放到了一邊。萬歷爺像是沒有什么閑心辦公,不知道在思摸什么。 朱璃進門,九爺十爺和馬維,都只能站在屋外人心惶惶地等著。 等朱璃向皇帝跪下,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地講述了一遍,然后,磕頭,請皇帝降罪。 萬歷爺那束雪亮的目光落在三兒子頭頂上,仿佛是注目在朱璃發髻上那支好像三珠并立的玉簪。這個兒子,想當年,一直都不比大皇子差,比起性格懦弱辦事有些不落力的太子當然是勝之。 “和尚書府三小姐的婚事,籌辦到如何了?”萬歷爺緩緩開了口。 那話,與大皇子病危,與他對護國公府王妃犯下的大錯毫無關系。完全是毫無關系的另一個話題被皇帝突然提了起來,饒是朱璃,都忽然有些懵。甚至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莫非皇帝真的是老糊涂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回皇上?!敝炝е貜土艘槐樽约簞偛耪f的話,“臣剛從太后的福祿宮里過來?!?/br> “朕都知道。不是說大皇子轉危為安了嗎?太醫院的魯大人率了眾太醫在那兒給大皇子會診。朕信得過他們。也知道,你是關心兄長,在兄弟之中,為人一直都是最耿直,最講義氣的?!?/br> 難得萬歷爺突然吐出這樣一句話,給世人對他這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三爺安上了完全相反的稱號,算是澄清了他朱璃其實不是個毫無人情人意的一個人。 張公公在旁佇立著,聽著這話不免眼眶都一熱?;实凼鞘裁炊伎丛谘劾锏?。不然,在外人這樣說著朱璃的時候,萬歷爺何必一再把重要的公事都交給朱璃去辦。 奴才聽著都如此感動,何況朱璃。朱璃突然胸口上的熱乎,都不知道如何形容才好。這大概是身為父親的萬歷爺,至今對他說過的最仁慈的一句話了。 “兒臣,兒臣有許多事沒有做好,辜負了皇上的期許——”朱璃努力壓著喉嚨里的那絲哽咽說。 “起來吧?!比f歷爺柔聲道,“張公公給搬張椅子坐?!?/br> “哎——”張公公一聲答應,去搬椅子。 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一聲:太子到。 朱銘像是風風火火,匆匆忙忙,魯莽地闖進了皇帝的屋里,看到屋里站著的朱璃,立馬撩起太子黃袍向皇帝跪了下去:“兒臣懇請父皇饒了三弟。兒臣膽敢以自己人頭擔保,三弟絕對不是那種人?!?/br> “什么人?”萬歷爺小眼珠子里忽然閃了閃光,問。 “三弟對隸王妃絕對是清清白白的,雖然以前兩人之間似乎有婚約傳言,但現在隸王妃已經是隸王的妃子,而三弟也準備迎娶尚書府的三小姐為妻。兩人早已無瓜無葛?!?/br> “太子為何突然口出此言?” 朱銘被皇帝這話突然問到一愣,眼神沒有望到當事人朱璃那兒,像是老老實實地說:“不是都說,三弟不小心折了隸王妃的手腕,有人說——” “說什么?” 朱銘忽然身體一抖,頭垂了下來,沒有應聲。 萬歷爺審視太子的頭頂,漆黑的目光旋了又旋,聲音緩緩說道:“朕原先以為太子是進來給人求情的——” “回皇上,兒臣是來為三弟求情的——” “你這話叫做求情嗎?!” 砰! 萬歷爺大發雷霆,怒火中燒。 把那椅子搬到半截的張公公都被皇帝的怒氣波及到,手一滑,椅子落到了地上,趕緊自己先跪了下去請罪。 朱璃單只腳跪地,等著和太子一塊被皇帝發落。 萬歷爺的目光,掃視過他們兩人頭頂,尤其在太子有些顫抖的太子冠上停駐了會兒。太子臉上發白,像是快要一頭暈過去的節奏,好像還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事。 “誰讓你來的?”萬歷爺問。 朱銘咬緊嘴唇,搖搖頭,一口咬定:“兒臣是聽說三弟被父皇召喚,心里焦急如焚?!?/br> “你擔心自己弟弟,從小與你感情甚篤的弟弟,本無異議??墒?,聽聽你自己說的什么混帳話!哪怕是你自己聽人家說的,難道連他人的胡言蜚語,是真是假自己腦袋都糊涂了,都分不清了嗎?說到朕面前來,是要朕以為太子這是趁火打劫,準備陷害自己的弟弟嗎?” “不,父皇,兒臣與三弟的感情,絕對不是他人胡言亂語可以陷害的——” “你既然深知這點,為何進屋之前不先好好想想你要說的話?!”萬歷爺說到這里,手指捂著胸口。 張公公趕忙走上前去幫皇帝撫著背順氣,哆哆嗦嗦地勸著:“皇上,息怒,保重龍體——” 朱璃嘴唇微張,抬頭看著皇帝即自己父親那兩鬢蒼白的頭發,想開口,又隱忍了下去。 皇帝指到了太子的頭頂上,好一陣子,方才能吐出話說:“你是朕的太子,你是要繼承皇位的人,朕一直對你淳淳教導的話,你哪能當成耳邊風?哪個人都可以,唯獨你不可以,你難道到現在都不懂朕的一片苦心嗎?” 萬歷爺的話,像是鉆過了窗縫兒,傳到了屋外站著的其他皇子耳朵里。 剛才聽見屋內好像摔爛東西的聲音時,九爺和十爺都已經站在秋風里發抖了。九爺瑟瑟地抱著自己胳膊,不敢肯定,自己有沒有聽錯話,問:“父皇饒了三哥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