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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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 緊隨頭目這句聲音,其余負責護衛的錦衣衛全部圍了上來。 蘭燕喊了一聲:“師傅!” 這是李敏第一次看見藏在他們王爺府里,據說于她老公都十分尊敬的游俠許飛云。 只見那竹布青衣的男子,長長的發絲,像是隨風飄展開來的一副畫,妖美極致。一只黑布棉鞋踩在馬頭上,猶如蜻蜓落在一片荷葉上那樣輕巧,不可思議的輕盈,仿佛隨風而去的一個人。 馬兒被他踩著腦袋,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好像那人是沒有半點重量的。 男子那一只手抓住了黑鞭,另一只手抓著的那把長劍負于身后,兩只狹長如柳的眼睛,向底下的眾人俯視著,接著,那一掃,即掃到了李敏的馬車上。 觸及眼神的剎那,李敏一愣。這男子好一雙眼睛,那樣的冰冷絕塵,清澈見空,好像任何感覺都不存在的一塊冰,好像靈魂都不存在的一片天空。 許云飛卻是在掃到她面孔時同是一愣。住在王爺府里這么多日,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傳說中隸王妃的真面目。 不知如何形容的一名女子,美貌,或許不是天下最美的,但是,一身素雅的氣質,好比幽谷中默默盛開的那朵蘭花兒,讓人忍不住窒息的沖動。 “師傅——”蘭燕再喊了一聲,實在是擔心,越來越多的錦衣衛圍了過來。 許云飛從李敏臉上收起了視線,對自己徒兒緩緩點頭:“王爺來了?!?/br> 王爺來了。 她老公,騎著高頭大馬,是從碼頭最深處,猶如劈開千軍萬馬的態勢,從人群里面直線過來。 人群自動往兩處讓開,并不需要特別閃避。相比錦衣衛那個必須用鞭子開路,護國公的人氣勢不可擋。 望到朱隸的人,騎在馬上的錦衣衛武官放下了鞭子,與其他人一塊下馬。 朱隸拉住了韁繩,調轉馬頭,從馬鞍上,銳利的一道視線直落到那群人頭上。公孫良生在他身邊說了句話。朱隸刻薄的嘴唇慢慢一勾,說:“武大人?!?/br> 武大然是十四所千戶,正五品官員,對朱隸低下頭,說:“末將參見王爺!恕末將眼拙,居然沒有看見王爺在碼頭?!?/br> “武大人沒有看見本王沒有關系,只要本王看見武大人就可以了?!?/br> 朱隸緩慢的一句話,讓武大然紅了臉。 “是給皇上送東西嗎?” “是的。還請王爺見諒,是末將辦事疏忽?!?/br> “快給皇上送過去吧?;噬吓率窃趯m里等急了?!?/br> 眼看朱隸并不怪罪的樣子,武大然趕緊轉身,重新上馬要走。哪知道,朱隸突然一鞭子,直抽到了他要騎上去的那匹馬上。 馬兒受到驚嚇,把武大然從馬上直接摔了下來。狼狽地重重摔在了地上,武大然差點爬不起來。 四周的百姓看到,沒有一聲在心里不叫好的。剛才武大然抽鞭子時,根本不顧及旁人生死,無辜挨鞭子的人不少。 武大然在地上爬了幾步后,終于摸到了自己頭頂上落下來的官帽。都說護國公狠,抽人鞭子最狠,他這下記住了。 “來人,幫著把武大人扶上馬去。這騎個馬都能摔下來,怎么給皇上辦差?” “是,是,王爺——”武大然不敢說不是。 武大然下面的人把武大然扶上馬,錦衣衛一行再也不敢虛張聲勢了,也沒有拿鞭子開路了,匆匆忙忙,狼狽地像一群狗,從人群里面慌然逃路。 公孫良生看著這群為虎作倀的人,深長地嘆口氣。 朱隸下馬,走到了馬車前面。四周的人群早散開了,碼頭恢復了之前井然的秩序。 馬車的車架被剛才那股sao亂,被人群擠到斷了一截,李敏只好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朱隸見她小心撩著裙角,伸手扶住她一只手,問:“嚇到了嗎?” “嚇到是沒有?!崩蠲艨谑切姆?。那會兒,還真怕被人踩扁了。這些古代人是不知道踩踏事件的可怕。人踩人,死的可冤枉了。 聽出她心有余悸的聲音,朱隸發出一聲低笑:“怎么不叫我?” 他以為他是超人嗎?她一喊他變成超人飛過來? 別說,他真有這個飛的本事。眼看,這個馬車短時間是不能坐了。再找輛馬車來一時不容易。他低聲問句:“王妃陪本王同乘一匹馬,可好?” 看著這個突發情況,也只好如此了。李敏含頭時,他那只手忽然摟住她際,隨之將其一帶。李敏只覺雙腳下面頓然一空,剛回過神來時,人已經坐在了馬鞍上。 頭往后一轉時,剛好能貼到他胸前,鼻子對著他心窩處,能聞到他早上出來勞作之后一身的汗味兒。沒來得及說他一句臭字,護國公府的人快馬來報,說尤氏到神武門等著他們了。 事不宜遲,他左手摟住她,另一只手抓著的韁繩一抖,馬兒放開馬蹄向前跑去。 趕路時,他不忘聞下她身上沾上的藥味兒,說:“早上去藥堂了?” 正好有件事和他商量,李敏沉聲道:“王爺,恐怕有批藥材入宮了?!?/br> “什么藥?” “這個藥,由于產地不同,用了以后,恐怕容易把好藥變壞藥。最好是不要用。妾身正琢磨要不要和太醫院里說一聲?!?/br> “魯大人今天應該有參加太后娘娘的壽宴比賽?!?/br> 一句話,到時再說吧。 李敏抬頭看他的臉色,他都不問這事兒會不會關系到容妃。這幾日,他和公孫一直關在屋內都不知道在謀劃些什么。感覺出來的是,他自從上回和容妃吵架過后,關系迅速冷了。 要說這個男人,真是一心一意的男人。對她好,真的好。 不知不覺中,李敏兩只手抱在了他胸前。他結實有力的胸膛幫她擋著寒風。 朱隸胸口只覺得心神一蕩,有些失神,當她柔軟的手貼在他心窩口上時,感覺心頭都快化了。 神武門門口,尤氏聽見了馬蹄聲后,從馬車上伸出了腦袋,結果,看見兒子帶著兒媳婦騎著同一匹馬過來。 方嬤嬤在尤氏身邊,能感受到尤氏一瞬間的不悅。尤氏覺得,自己和兒媳婦在鬧矛盾,兒子和兒媳婦好,是不對的。對她這個母親是大大的不敬。 尤氏氣呼呼地坐回馬車里。 朱隸勒住馬,下馬后,扶著李敏小心從馬鞍上下來,兩人再一塊向馬車里的尤氏請安。 尤氏輕咳一聲:“進去吧,皇上和太后在宮里怕是久等了?!?/br> 那口氣,大有懷疑他們兩個是故意拖延時間,在外面風花雪月耽誤正事兒了。這兩人不想想,容妃在里面正水深火熱。 宮里準備了幾頂轎子,抬他們三個到達太后的福祿宮。 福祿宮里,手快的嬪妃,已經把菜做好了,火熱出爐,端到了太后、萬歷爺以及皇后面前品嘗。 太后沒有著急拿起筷子,眼神問向姑姑。 姑姑點頭答:“靖王妃、王爺以及隸王妃都已經到了福祿宮?!?/br> “讓他們進來吧。都是哀家和皇上的親人?!碧蠓愿?。 馬上,有人帶領著,帶著護國公府一家進了抱廈。 太后道了免禮,直接給他們三個賜座。 三個人分別在椅子里坐下,太監按照太后吩咐的,給他們三人面前擺了張小八仙桌,可以和太后他們一塊品嘗菜品。 尤氏的心口砰砰跳,不知道哪樣是自己meimei容妃的得意之作。 李敏沒有看菜,卻是先掃了眼屋里坐著的那幾個主子。 萬歷爺神情恬淡,貌似激動期已經過了,有些乏累斜靠在榻上,手指玩著一條佛珠。太后默不吭聲吃著茶,對端上桌的菜品興致缺缺。 眼看這比賽的氣氛全僵了,沒有什么氣氛,當初出主意的那位主子,皇后孫氏肯定發急了,要是這事兒搞砸了的話,到時候,說不定會怪罪回她頭上,說她盡出餿主意。 皇后望了望李敏,對太后輕聲說:“太后娘娘,不是讓隸王妃過來品菜嗎?” 尤氏第一個大吃一驚:什么時候自己兒媳婦變成評委了? ☆、【110】各顯神通 院子里搭起的棚子底下,一排排的大鍋冒著熱騰騰的白煙。 不是所有嬪妃都必須親力親為為太后做飯,等級越高的嬪妃,底下助手一摞子,她只要坐在后面舒服的椅子上監工指導,前面,守著大鍋的,大有人在幫她做飯。 嬪妃們都給太后的長壽菜里放了些什么食材佐料,不得而知了。雖然,太后、萬歷爺等皇親國戚的安全需要保證,但是,這些來參加比賽的后宮女子,首要參選條件是入宮一年以上,不是一般剛入宮的秀女可以參與的。再有,比賽選手都恨不得能討好太后和皇帝,怎么可能在如此重要的長壽菜里下毒?要下毒的話,平常找時間下手都可以了,何必挑到這個眾目睽睽的時機更不好行事。 負責安全的試毒官,是有幸第一個能品嘗太后長壽菜的人。 毫無意外,當第一盤做好的長壽菜火熱出爐端進太后他們做的抱廈里時,院子里幾乎所有的參賽選手都把目光投了過去。 “是曾美人?!?/br> “八品而已,把菜做的這么快,是想搶著博得太后的歡心嗎?” “她做的什么東西?” “好像是面?!?/br> “面?莊妃娘娘準備好的長壽面一直都不敢下鍋,只怕做第一個出頭鳥,她倒好,不怕死的,真真是蠢人不怕死?!?/br> 沒人看好這第一盤菜出鍋。不要說參賽選手,在旁做觀察員的一排皇子大臣們,都一樣不見好。 目光悠然地掃過那端著碗面進了抱廈的宮女,十一爺回頭,與九爺再次調笑起來。九爺說他心滿意成,隸王妃被他念叨念叨了以后,真的來了。 在太監宣報護國公府一家入宮以后,觀望的人們心里都冒出了看好戲的念頭。但是,太后請李敏一家來干嘛。底下人也是一片爭執。 “太后說了,一個人享用寂寞,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碧蟮能仓紓鞯酵饷?,九爺借口重復了一遍。 朱琪冷哼了哼,對太后這話完全不買賬。不說他不買賬,想必這兒坐著的王公大臣,沒有一個認為是這樣的。 太后哪里是一個人享用,先是把萬歷爺和皇后在一個屋子里的都當空氣了,再把外面他們這些陪坐著的兒孫與大臣都當成了空氣。 沒辦法,太后只認,護國公府過來陪著太后吃,才叫做人,不是空氣。 一群人聽了太后這道懿旨,臉上都只能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要說各人心底里琢磨的,肯定是不一樣的了。 朱琪那目光橫掃過四周各位兄弟。年紀小的不說,能餓著肚子在這里堅持等著吃上后宮娘娘們做的,還不知道好不好吃的一口長壽菜已經很不容易了。要知道,他們年紀小,這會兒吃長壽菜真的太小了,未雨綢繆也不是這個年紀。況且,這個長壽菜,不用他們想,都可以猜到全是素的,沒有一塊rou。 對于這些每日需要長身體的孩童來說,陪老人家吃素是多么可怕的事,不言而喻。太后每次在宮里招待自己的兒孫,都不敢叫人陪她吃素呢,都是讓御膳房給孩兒們另外準備rou菜。 這下好了,一個比賽,全員陪太后娘娘吃素。太后娘娘這心里頭肯定也是有些不安和愧疚了,難怪今兒太后來了以后,他們壓根都沒有看到太后像以往主持宴席那樣表露出高興的笑容,反倒是一臉哀愁不悅的樣子。 年長些的皇子,想法多了,難免復雜。朱琪那一眼掃到太子爺,按理說皇后娘娘都不用參與比賽,太子爺應該算是最風輕云淡,可以坐岸上旁觀的人??墒?,瞧朱銘那個表情,一樣說不上輕松。 東宮的日子,貌似不太好過。之前幾次針對東宮的險情,太子爺都平安無事地和東宮渡過了。但是,總在東宮頭上失火,大家難免猜測朝廷風向的心思多了。 九爺發現他一張腦袋不停東張西望,伸手拿著那個扇子頭,打到了他頭頂,說:“你張望什么?隸王妃都不坐這兒,小心隸王戳穿了你眼珠子?!?/br> 朱琪不忿氣:“你知道我找誰?我找理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