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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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身子一個打抖。 李大同連忙抓住老太太的手:這會兒不是鬧內訌的時候。眼看布莊都要送給護國公府了。 老太太忍了忍氣。 李敏掃了眼李大同:“母親打理京師里的鋪子莊子向來辛苦,敏兒也很想為家里分擔些??墒?,后來敏兒才知道,原來,最辛苦的人恐怕不是母親?!?/br> 什么? ☆、【43】氣死了 李大同的眼皮跳了跳。 李敏見李大同的目光像是對自己掃過來,想這個父親真是反應快速,這樣她要拿那塊地和布莊,貌似也就不是那么難了。精明人與精明人談生意總是能容易一點。唇角就此微微一扯:“父親在衙門辦事,兢兢業業,所得俸祿全部交予家中,養妻養兒,孝敬老母,已經十分辛苦??墒?,所謂皇旨大于父母之命,父親如今差事漸多,不止勞碌于京中,需常在大江南北走動,怎可不叫辛苦,是比母親更為辛苦?!?/br> 這樣一說,想必李大同能明白了,而老太太和王氏能不能聽出玄機,要看這兩人的造化了。 李敏與李大同對上兩眼視線。 李大同從肺底里抽涼氣,當著家中老母的面,要是被揭穿他在外面養小三? 古代男兒三妻四妾是常事是沒錯,但是,娶妻也好,養妾也好,都需要秉過父母征得父母同意,若是家中已有妻室,妻子同意不同意也是十分重要的。 更何況,王氏是個大醋壇子! 否則,以他李大同,在府中,到如今,不也就再養了兩個姨娘,而且,養的姨娘到至今都還沒能給他開枝散葉。 李大同只要想到這些,頭都大了。 不管李敏是怎么知道他在外面這些事的,當務之急,是不能被老太太和王氏知道。 老太太和王氏還正疑惑李敏突然提起李大同是為什么。 李大同急忙起身,對老太太說:“孝敬老母,養妻養兒,這些都是兒子該做的事。然而,如今敏兒長大了,能體恤父親母親的辛苦,為父聽來都是十分欣慰。不如,將瑞祥軒交給敏兒,這樣,皇宮里若被護國公府刁難,想拿尚書府辦事不力來說事,恐怕也難。敏兒的話句句是道理,為身為衙門中的為父說話,兒子在衙門里奉皇旨辦事,實屬艱難,還請母親與娘子能予體諒?!?/br> 老太太和王氏聽完他這番繞了一圈的話,只覺得糊里糊涂間,怎么瑞祥軒已經送到了李敏手里了? 王氏回過神時,剛要大喊一聲不行,拿了瑞祥軒是割她的rou! 李大同哪里顧得上她的瑞祥軒,他要先顧住他一幫在外面的小三和私生子。 “王管家?!崩畲笸D身,徑直吩咐家中的老管家,“等會兒,你到夫人那,將瑞祥軒的移交手續辦一辦,把賬本送到二小姐那兒?!?/br> “知道了,老爺?!?/br> 王氏兩條腿面條一樣發軟,畏寒的目光從李大同身上挪到李敏臉上時,心頭上的rou已經被割掉了一大塊,痛不欲生,可是,她腦袋里忽然閃過了一道靈光:李敏該不會是,不止圖她這個布莊—— 這一想,王氏立馬扶住額頭,讓竹音來扶自己,向老太太說:“老太太,兒媳可能是今早上吹了寒風,今晚頭痛欲裂,身體不太舒適,恐怕不能繼續服侍老太太和老爺了?!?/br> 病了? 病的還真是時候。 李敏可以瞅見老太太的臉色因王氏這一“病”都黑了。 因為老太太正等著其他人走之后,對王氏中飽私囊的事發難。老太太精明,知道王氏肯定是不止對一個布莊出手而已。 “吹了寒風?”老太太笑一笑,所謂宅斗最高境界,越笑越是代表高級別,越關心越代表笑里藏刀,老太太面露關切,“哎,你身為家中主母,怎么可以這樣不小心?一個寒風就病倒的話,家里的事務誰來掌管?” 李敏頃刻間對老人家佩服到五體投地,瞧瞧,這才叫做古代的正宗宅斗。 王氏那張臉,不病此刻都得被老太太一句話嚇病了,老太太這是要趁她病的時機將宅中的管理大權收回自己手里。 “兒媳只是一點點惡寒,吃點發散藥,應該到明日已無大礙?!蓖跏蠎饝鹁ぞさ鼗卦?。 老太太緩慢地含了含頭:“這樣,你明早到我那里敬早茶時,有什么話再繼續說吧?!?/br> 這話等于給王氏宣判了死緩。 王氏面色僵硬地被竹音扶了出去。 李敏見狀,同樣告辭。 沒過多久,李大同讓人偷偷送了封口信給她:“老爺說了,說二小姐覺得自己的嫁妝哪里還不夠滿意的,盡管出聲,老爺不可能虧待出嫁的女兒?!?/br> 她父親,果然是個精明人。 李敏沒有理由客氣了,對身邊的王德勝道一聲:“給老爺畫畫那塊地?!?/br> 再說王氏,回到自己屋里后,一股氣兒全往外發了。條案上,桌上的,花樽、茶壺、茶杯,全被她抓在手里砸到了地上。 一群丫鬟嬤嬤都知道她性情,全躲在外面,等她歇口氣時,張嬤嬤上前,手拿一把芭蕉扇子給她扇扇氣:“夫人,她嫁都快嫁了,嫁出去的女兒如同潑出去的水,況且她嫁過去后沒有男人倚靠,形容秋后的蚱蜢,跳不了多久了。夫人不需氣壞了身子?!?/br> “你知道什么!”王氏抓起張嬤嬤的領口,“我那個布莊,花費了十年的心血才有這個成就,她倒好,兩句話拿了就走!” 張嬤嬤被她拎在手里猶如小兔子顫抖著:“老爺也奇怪,為什么偏倚她?” 王氏臉色一沉,松開了張嬤嬤的領口:這事確實奇怪。 房間門口的竹簾子掀開,李瑩施施然走了進來,看到了一地摔到粉爛的瓷碎片,李瑩擰了擰秀眉,走到王氏面前:“母親是因為jiejie拿走了母親的布莊而生氣嗎?” 王氏抓住她的手:“那個布莊,本該是你帶過去給璃王的。結果,現在變成了護國公府的東西了?!?/br> “沒事?!崩瞵撓袷前矒嵬跏?,“不就個瑞祥軒,母親今兒不是看中父親一塊地嗎?既然父親將瑞祥軒給了jiejie,母親剛好有借口和父親要那塊地了?!?/br> 說起那塊地,是絕對的好地。王氏是貪慕已久了。只是李大同遲遲不肯松口。瑞祥軒是比不上那塊地。 拿到那塊地,種上果樹,建個布坊,造個比瑞祥軒更大的布莊,沒有問題。 王氏聽了李瑩這話,心里頭正好些。竹音急匆匆從外面跑了進來,跪下磕頭:“夫人,不好了,老爺將夫人那塊每天想著的那塊地,答應給二小姐了?!?/br> ☆、【44】百花宴請帖 早上,雨后晴天,空氣清爽,李敏早早起來在床上打坐。 念夏知道她早起后要先做冥想,端了銅盆臉巾,只等差不多時候了,再和春梅一齊進去服侍她早起。 眼看時辰差不多了,李敏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灑水掃地的小丫鬟掀開竹簾,念夏和春梅各自端了東西進了廂房。 先是刷牙。李敏讓人用鬃毛和筷子做了把簡陋的牙刷,沾了點鹽,在自己牙齒上刷著。刷完,再用茶杯吞了口開水漱口,最終把臟水吐在痰盂里。 如果說古代最不方便的地方,無非是上茅廁了。 古代家的小姐們沒有上茅廁一說,都是在屋里自己設置恭桶。 這個恭桶蹲的讓人實在辛苦。李敏想想,最好改天讓人給自己做個馬桶出來,否則,等她年紀老了的那天,還怎么蹲恭桶。 在心里頭冒起這個念頭時,說明,自己可能已經接受自己要一輩子都留在了這個古代的事實了。 念夏見她洗臉時像是有些走神,以為她在想昨天的事,興致沖沖貼到她耳邊報信兒:“夫人房里,今早上據說是傳出話來,夫人真是病了,沒法去老太太那里敬奉早茶?!?/br> 王氏心頭上被割了兩塊rou,心痛欲死,不病也不行,王氏現在是十足地懼怕她李敏繼續在她心頭上割rou。 李敏擦過臉,洗凈手:“這事兒,老太太看怎么做怎么做就是了。管兒媳婦的事,也輪不到做女兒的來管?!?/br> “二小姐說的是?!蹦钕男Φ?。 早上刷牙洗臉的工具撤下去后,春梅去廚房端早飯。念夏見屋里沒有其他人了,從袖口里拿出一封信遞交給了李敏。 “這是——”李敏接過,并不急于拆開。 念夏退后一步,細聲說:“徐掌柜今早上讓人拿來的。說是二品誥命夫人府上讓人送來的?!?/br> 章氏送來的,是有什么信息透露給她嗎?還只是一封感謝信? 李敏拆開信封口,見里面露出了一張請帖。 古代的請帖哪有印刷術,都是用手繪的。畫工精湛的手藝,在請帖上兩朵爭芳斗艷的牡丹上表現得淋漓盡致,上面三個大字寫著:百花宴。 李敏疑問的眼神傳遞給了念夏。 關于百花宴,光祿寺卿家,自從自家女兒坐上了皇后的位置之后,幾乎每年都會辦一次。去年,前年,美貌的名聲逐漸在京中遠揚的李瑩,都被百花宴邀請了,今年肯定不例外。 所以,這個百花宴美其名曰百花爭妍,實際上,就是邀請京師里有名的風流才子,俊男美女,才子佳人,匯聚一堂,爭爭名,斗斗艷。像青樓選花魁一樣,每年百花宴,也會競逐出三名花中之王。 既然誰都知道了,那是美女美男才有資格去的地方,李敏,那就不用說了,傳說中的病癆鬼,皇后娘娘的娘家只能是哪條神經錯亂了,才會邀請個病癆鬼到自己家里。 可如今,這封請帖真的送到了她李敏這里來。雖然不知道章氏在這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可以想見的是,皇后娘娘的娘家肯定是有人出了什么毛病,否則,也絕對不敢冒這樣一個大險。 李敏的猜測沒有錯。 昨兒,章氏才剛把要介紹李敏給光祿寺卿家認識的想法定下來,光祿寺卿家已經有人在她府中等著她了。 章氏暗中吃驚,只見光祿寺卿家派來的人竟然是六姑姑。 這個六姑姑是什么人呢? 六姑姑身份雖然是個奴婢,可是知道其來歷的人,都不敢當六姑姑為奴婢看的。六姑姑的來頭是很大的。 以前,六姑姑是皇宮里的宮女,據聞曾經在當時的太后宮里任職過,算是一個蠻有年資的宮女。 后來,光祿寺卿家決定要培養自家女兒進宮,這樣一來,勢必進宮里找人出來教養女兒宮中禮儀才能規范。最終,光祿寺卿家找到了六姑姑。 六姑姑年老之后,當時現今的皇后孫氏已經登上了后位,六姑姑可謂是功德圓滿,深得光祿寺卿家厚愛和感激。孫氏請求皇上將六姑姑放出宮外,光祿寺卿家則將六姑姑接到了自己家,讓六姑姑在光祿寺卿家頤養天年。 章氏知道的是,六姑姑在自己大表叔光祿寺卿家里不是閑著的,平常都是在大太太盧氏身邊幫忙盧氏處理內外事務。由于孫氏在皇宮里身居皇后要職,往往有些事情需要里應外合,盧氏身上的擔子不輕,若是沒有六姑姑扶持,有些事情要怎么做都不知道。 六姑姑年紀也是大了,想想當年她是皇后孫氏進宮之前的教養姑姑都可以推算其年紀不止五六十了。 看到六姑姑居然是站在自家門口,章氏即出聲訓斥家里管家:“怎么做事的?六姑姑年紀多大了,讓人站著?” 六姑姑身穿一件深色的碎花褙子,花白的發髻上插了一支珠釵,腳底的盆鞋繡的也是金邊滾繡,年紀雖老,滿臉皺紋的面容卻依然油光,身邊有個小丫鬟扶持著,在光祿寺卿家的吃穿用度,從來都是以主子的身份來享用的。 是不該將六姑姑當奴才看。 管家唯唯諾諾。 好在這個六姑姑能得人厚愛,必有過人之處,至少不是個睚眥必報的,對章氏說了一句:“奴婢也是剛來不久,夫人大可不必責怪下人。坐轎子來的,轎子還在那兒?!?/br> 聽六姑姑這樣一說,章氏才稍稍放下心,請了六姑姑進屋。 主奴兩人坐在章氏房里的花廳,章氏讓人給來客上了茶,未來得及開口詢問六姑姑為著何事而來。六姑姑卻已經先打量了她一番,私有思悟地說:“之前,夫人派人傳口信說病已痊愈,大太太聽著還心里害怕,猜想此話是不是夫人安慰他人之言,畢竟,之前夫人病的那樣重,而且病的時間也太長了些?!?/br> 章氏點點頭說:“我這個病,也是久了一些。之前,連老爺都需日日為我擔心,大夫請了不知道多少個,都不見好,直到后來——” “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