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她家師父父臉色坦然接過了銀票放進自己的袖子中,連低頭看一眼的舉動都沒有,擺出一副“我不在乎錢,但我知道我要是不收你的錢你不安心,為了讓你安心我才收錢”的架勢,神情嚴肅地說道: “事到如今,若要轉運,這宅子老爺怕是不能再住了,這宅子是大兇啊,誰住誰走霉運,可不是什么好物啊~” 最后一個字的音拖得特別長,仿佛意猶未盡一般,讓對面的那個老爺陷入深思。 “事到如今,這宅子我是注定要賣掉了,只是我等良善人家,不知這兇宅要出手給何人才不至于讓這宅子的氣運影響到那人?還請大師指點一番?!?/br> 秦萌萌看著那個低頭一副謙遜模樣的老爺,心里感嘆著這家人心地善良,和自己前世的秦國人一樣一樣的,指不定就是她大秦子民的轉世來著……而就在秦萌萌還陶醉在自己前世做女皇拯救一個國家命運的事跡中時,卻聽見了自家師父父那個聽上去頗為可靠的聲音: “貧道原也是因為途經宅院,感念員外一家是良善人家,于心不忍才加以提點……既這件事是由貧道引起的,一時間也找不到不會被這間兇宅所克之人,正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就由貧道出錢買下這宅子吧,事到如今,怕也只有貧道這般世外之人不擔心這些氣運的事了……” “……” 秦萌萌很是無語地聽著對面那個員外一臉“哎呀遇到冤大頭了居然愿意買兇宅簡直蠢蠢噠”還以為自己賺了的模樣,心里默默為為這個真·冤大頭·員外掬一把辛酸淚,然后開始在心里吐槽自家男神經病師父父。 呵,地獄? 三間房屋加一個被仆人精心打理好的花園,價格不到市價的一半還得到了一筆看風水的費用……雖然地界是在外城,但架不住這宅子有水有樹有花有草面積又大……誰家地獄長這個樣子?!要是他們地府的地域是這個待遇,她才不會來穿越還什么房貸,直接拿著盛孟婆婆的湯的湯勺沖到閻王殿給閻王爺來那么一下不就好了么,讓閻王爺發怒把她這只小鬼弄進地獄里,住這么好的房子還不愁吃喝不就好了么…… 這算個毛線地獄???! 分明就是她家師父父看上了這個宅子,又沒錢買,就說了一堆有的沒的想要低價把這個宅子買回來嘛! 話說回來…… 秦萌萌原先一直麻木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怔愣。 這個世界的劇情里面,曾經在女主墨凜第一次見到她心目中的男神萌萌心中的男神經師父父大人的時候詳細描述了自家師父父當時住的那個宅子—— 門口栽了幾棵桃樹,一樹桃花開得鮮艷,牌匾上書“草堂”二字,主人家隨性而為率性而活的性子隨著這兩個字躍然在墨凜眼前,這里是京城的外城,四處人影兩三顆,一片寂靜,可見主人家是個不慕名利不喜世俗的世外高人了…… 秦萌萌回憶起那段劇情,又跟在自家已經談好了價格一臉“爺很淡定爺不激動”結果一踏出那宅子就開始手舞足蹈“吼吼吼”得意的笑著的師父后面,欲哭無淚。 qaq 就算是副本君要不要也和主劇情相差這么大吶!什么“草堂”體現主人家率性而活的性子……不過是自家師父父覺得換個匾額要花錢,就直接把宅子里面那塊匾額給拿出來掛上去了罷。還有什么住在城外就是不慕名利不喜世俗……不就是自家師父覺得郊外的宅子價格比較便宜,以后若是哪一天他的謊言被拆穿了方便逃跑而已…… 嚶嚶嚶,原劇情害死人啊,她心目中完美的男神老師的形象啊,就被自家這個滿口謊言的師父父給破壞殆盡了嚶嚶嚶~ 秦萌萌內心各種淚流滿面,表面上卻是一副“師父棒棒噠”、“師父好樣噠”的表情仰頭做星星眼望著自家師父父,面不改色地跟著自家師父住進了郊區的這間豪宅里,等待著真·女主角·冤大頭的出現。 嚶嚶嚶,跟在自家師父父身邊久了,連她這只一直以來心直口快的鬼都會玩當面一套背后一套這種游戲了……這個世道真可怕qaq …… …… 秦萌萌對于自家師父父男神經病的印象,終于在男女主角登門請教各種各樣的案子之后,開始有所改觀。她開始發現自家師父父原來除了自帶的把妹技能和謊話連篇技能之外,其實還是有可取之處的,例如——觀察力。 在經歷了無數不靠譜的副本之后,秦萌萌曾一度懷疑,自家師父父到底是怎么做到運氣爆表,做到每次女主角問他兇手是誰的時候他都能讓女主角茅塞頓開,然后在抓到兇手之后,回憶起自家師父父的話時,覺得仿佛他的一字一句都暗指了那個兇手一般…… 然而在第五次沉默地看著聽了自家師父父一席話仿佛得到了很大的提示的女主角墨凜沖著她點了點頭然后跑著離開了他們的“草堂”之后,秦萌萌再也不覺得自家師父君生是個神經病了,她家師父父身上明明有很大的閃光點的,只是她之前沒有發現而已。秦萌萌理直氣壯地想著。 秦萌萌還記得他們碰到的第一個案子,并不是什么殺人放火滅族的大案。當時正值女主角墨凜第一次當捕快在大街上巡邏,遇上了抓小偷的事情,結果費了大力氣抓到了兩個打扮得一副樣子分不清誰是小偷誰是無辜,她正苦惱著該怎么辦的時候,碰到了那時正在物色下一戶冤大頭,在街上裝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神態在街上帶著亦步亦趨的她晃悠著的她家師父君生。她家師父不過是掃了一眼,問了問周圍的路人是個什么情況,就很是淡定地仰天長笑,做出一副很欠揍的表情引來周圍所有人的目光,坦然地說出“貧道觀二人面相,掐指一算,這偷盜之人,怕是右邊這位臉上有顆痣的男人了”,就招呼著還在人群中沒能擠到前排的秦萌萌往街的另一邊走去。 后來,也的確不出所料的,在女主角墨凜靈光一閃找到了證據之后,所有證據果然統統指向了那個被自家師父父剛才指控的那個人。 也正是因為這件事情,女主角開始千方百計打聽到了她家師父父的住址,每次有疑難案子就跑到草堂來詢問自家的師父父…… 而作為神棍徒弟弟的秦萌萌也從一開始神情緊繃深怕自家師父父一個字說錯要害得他們又要離開這個地方云游四海,到后來開始麻木、疑惑自家師父父到底是靠的什么才做到每一次不論是什么案件他都能說出個一二三來…… “這沒什么嘛,你多觀察多思考,兇手是誰其實很容易想到的?!?/br> 這是在某次女主角又一次頂著“我終于知道誰是兇手了”的臉沖出草堂之后,萌萌忍不住問了自家師父父有什么訣竅的時候,自家師父父給的回話。 “一般真的犯了事的人在問到他有沒有做過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的眼睛一定會緊緊盯著你,他絕對不會看了一眼就因為什么心虛目光閃躲……所有在一開始我擠到人群里面去的時候,一眼就看出來誰是兇手誰不是了!” “可是,還有很多案子,師父父明明都沒有見過嫌疑犯,只是聽墨捕快說了那么幾次,你就能提示女主角墨凜的轉述漏洞在哪里,翻案人員的錯誤又在那里……”這不科學! 接受過好幾代義務教育的秦萌萌就覺得自己的三觀已經被自家師父給刷新了一遍。 “其實這個挺簡單的?!彼牭阶约規煾父刚f。 “京城的犯人似乎都差不多,如果要推測誰是兇手,只要數數看她是不是符合兇手三大定律就好了?!?/br> 秦萌萌側著身,洗耳恭聽。 “首先要保證這個人的確是在這個女捕快的敘述里面提到過的?!?/br> “其次,這個人一定不是捕快們現在懷疑的這個人?!?/br> “最后,兇手肯定對捕快或者捕頭說過話?!?/br> 秦萌萌呆愣地聽著那三條來自自家神棍師父父的總結,眨巴眨巴眼,開始細數這個世界的大型案子里面的兇手…… qaq果然是同樣的套路,她竟無言以對。 秦萌萌突然覺得,自家師父父身上那股神棍的氣質真的很值得她學習學習了,憑著一張嘴就可以把房子價格降下這么多,憑多看了一眼,多問了幾個問題就找出了兇手……這是她的最后一次穿越旅程了,神棍這種本領,學會了就可以忽悠清明鬼了~想想都帶感~ 嗯,在學會如何成為一名神棍前…… 秦萌萌看著眼前這個手里拿著一盒胭脂遞給她的畫風略有些不對的男主角狂野不做聲,開始估量這個從第一次和女主角來到草堂就開始每次發生案子的時候都會來一趟給她送好東西的京城神捕狂野適不適合像師父父曾經的小紅小黃小花一樣……成為自己的警報燈呢? 她專注地看著,忽視了身后那道越來越陰冷的目光。 ☆、113|6.21拒絕轉.載 君生面對著那個傳聞天下第一的女捕快墨凜,時不時點頭附和著她在他耳邊嘰嘰喳喳的那些話,視線卻越過了面前的女人,投向院落里那一對男女,雙手不由自主地握成了拳。 正逢春夏之交,他買下的這個被前任宅院主人精心打理的宅子里的那些花草也已經綻放,在院子里開得正好,望過去姹紫嫣紅一片,襯得院子中的那對男女,也顯得分外的郎才女貌。那男的個子高高的,明明五大三粗的一個大老爺們兒,臉卻紅得能滴出血來,手里捏著個他也看不清是什么,只知道是給女孩子用的東西,一副想要塞到女孩子手里卻又不敢的模樣。而那個女孩,雖然背對著他,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可就憑她仰著頭的姿勢,接過了那個小禮物渾身散發的愉悅心情,就已經能讓與她一起生活了七年多的君生感覺到她內心的想法。遠遠看去,這兩人竟是這般的相配。 郎才女貌? 君生強忍住自己想要沖過去隔開兩個人的沖動,內心咬牙切齒,連連反駁自己剛才的。 什么郎才女貌?! 那個叫狂野的長得有他那么俊么?!那個狂野一天到晚在外面風吹日曬,為了抓個兇手把自己曝曬在太陽底下,皮膚黝黑還粗糙得像砂紙,哪里有他這般白皙的膚色和光滑的肌膚?!那個狂野虎背熊腰的,作為一名捕頭,身上肯定有一道又一道丑陋的傷疤,像蜈蚣一樣爬滿了全身,哪里會像他這般身上別說傷疤,連一塊淤青都不見?! 什么這般的相配?! 他的小姑娘迷迷糊糊的,走到大路上都會迷路,在她的眼中沒有壞人,所有人仿佛都是好人一般,永永遠遠都是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子,這樣的小姑娘,哪里會適合跟著一個整天打打殺殺的男人一道生活?!那個狂野可是個整天和殺人兇手采花賊小偷強盜打交道的人啊,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惹到了厲害的人物,萬一又沒有一網打盡的話,會不會遷怒到他的小姑娘身上?!這樣的人連身邊人的性命都無法看護好,他的老是會給他找事的小姑娘又怎么能和他在一起呢?! 他了解她嗎?!他知道她是個什么樣的人喜歡吃什么喝什么有什么想要的又有什么困擾嗎?!他有自己這般了解她么?! 君生挺起胸膛,一副自豪的模樣——他可是連小丫頭每天穿的肚兜的花色是什么樣的都一清二楚的!那個狂野拿什么來和自己比?! 君生把這樣的想法在腦海里過度了好幾遍,才又重新恢復到那個沉穩的神算子道長的角色之中。 總而言之,不論這個狂野怎么拐騙他的小姑娘,作為他小姑娘名義上的師兄實際上的師父的君生,是說什么也不會同意讓他們在一起的! 他不想他的小師妹嫁給別人。這世上的男兒都輕視女子,將她們當成自己的奴仆一般,呼來喝去,一有不順就拿休妻這樣的說法威脅自己的妻子,讓她們交出自己手里的錢,讓她們不停地織布賺錢……若是他的話,若是他,絕不會舍得讓自己的小師妹受這樣的苦! 想到他的小師妹,君生又忍不住把視線投向了那個正用后腦勺對著他的秦萌萌,心里一陣陣的溫暖。 他曾不過是一個不知道是被父母遺棄還是父母雙亡留在小巷里自生自滅的小孩兒,在街邊乞討過著食不果腹還時常被年紀比他大的乞丐們欺負,直到后來遇到了他的師父,才算過了一段比較順心的日子,雖然經常會被他的師父各種使喚,但最起碼他的師父從沒有餓著他,也真的有教他讀書識字、算卦易卜??身樞牡娜兆記]多久,待到他做成自己人生的第一筆生意,忽悠到了第一個客人,,他的師父便以他可以養活自己了這樣的理由將他拋下,一個人繼續云游四?!麖奈锤惺苓^家的溫暖,直到……他從一條小巷里,撿回了和他命運出奇一致的她。 生活了七年,君生早已不知道自己到底把那個抓著他的衣角依賴著的那個小丫頭當做自己的什么人了。他知道這個丫頭身上一定有很多的秘密——他從未教過她讀書識字,她卻能在很小的時候就看得懂《易經》,恍若生而知之;他不曾讓她習武,事實上就連他自己也不過是會些自保的皮毛功夫罷了,她卻總能面對一群的山賊面不改色,隨手折下一根樹枝三兩下就干翻一群的山賊,然后對著那群山賊嘴里咬著樹枝語焉不詳地說著“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這樣的話反過來打劫山賊;她仿佛什么都會,舉止投足根本不像是個乞丐出身反而暗含貴族氣質,比起他這個看多了貴人才學出來的那股氣質要高雅得多……可是,不知道為什么,他明明發現了她身上這樣那樣的漏洞,卻從沒有開口問過她,倒不是因為怕她為難……只是潛意識里,他總覺得她會這些東西是理所當然…… 君生一開始收留這個叫秦萌萌的小女孩,與其說是同情心泛濫,倒不如說是一時的私心。他其實也不知道憑著自己忽悠人的能力能不能養活自己和一個不能自食其力只能依靠他的小孩子,只是……在享受過和師父兩個人生活的快樂之后,讓他重新回到一個人孤零零的日子實在是一種煎熬,讓他太想要有個人陪伴自己了…… 那時,他將她當作是自己的親人,就如他所說的那樣,讓她做自己的小師妹,兩個人相依為命活下去。 可是到后來他卻發現,自己根本沒辦法把這個女孩像師父一樣當作自己的親人……和師父一起生活的日子,師父教他各種本領,像他心目中的父親一樣,會表揚他,會耐心地和他說話。君生原本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同秦萌萌相處的,將她當作幼時的自己,將自己當做當初不辭辛苦教導他的師父,卻不想,一切早在他答應了收留這個女孩的那一刻起,就由不得他來決定他們之間的關系了。 不同于他和師父相處那般,兩個人把對對方的關心都藏在心底,他的女孩總是喜歡大張旗鼓地把所有對他的關心依賴擺在明面上,讓他無時無刻不感覺到她的存在—— 他們剛剛生活在一起的時候,秦萌萌還是個不會用灶頭,每次燒飯都會灰頭土臉從廚房出來的小丫頭,而他則是每天都早出晚歸,為了兩個人的生存而不斷賺錢中午不能回家只能靠出賣色相吃上幾口熱飯的算命先生。卻不想,不過幾天時間,他就養成了每次到了中午吃飯時間的時候,就安坐在自己算卦的攤位上,時不時地往巷口張望,就為了等他的小女孩抱著一籃子她做的飯菜來同他一道在外面吃飯?;@子里的菜色,也從一開始的清一色蔬菜,到后面變成了有葷有素。他開始習慣她做的飯菜,以至于如今到了京城、天子腳下,他的名氣因為一個個案子而變大了,很多官員富商下帖請他赴宴就為讓他給他們算上一卦,他吃進嘴里,也總覺得沒滋沒味。 每次到了過節的時候,他的小丫頭總喜歡把家里布置得花花綠綠的,又是貼窗花又是買酒買菜的。明明他早就告訴過她,不要把他們住的地方當做是自己以后會常住下去的家,不用刻意去打掃衛生也不用費心去裝扮,單她總還是會到逢年過節的時候,按照當地的習俗把屋子裝扮得很有家的味道,而且一定會拉著他去過節。 以前他們兩個人身上還沒什么錢的時候,她就會拉著自己到街上去看那些高門大戶放的煙花,坐在門檻上聽著周圍來來往往小孩子大人們的歡聲笑語。到如今他們手頭寬裕了,每當過節的時候,她也總會在晚上的時候遞給他一根星火棒,兩個人點著星火棒看著閃耀的像星星的火花感受過節的氣氛。 …… 君生回憶著他和萌萌兩個人生活這七年來的點點滴滴,神情專注,連一直在面前嘰嘰喳喳的女捕快走了都不知道,依舊神情恍惚,直到他心里想的那個人拿著一個香囊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拿著?!?/br> 他聽見那個女孩說,手里下意識就接過了那個女孩遞過來的香囊,放到鼻子處聞一聞。 “聽說京城的男子流行在腰間掛個香囊,每個進城的男人身上都有那么一個的?!?/br> 他把香囊系在自己的腰間,耳朵依舊在聽著自家小師妹的解釋。 “每個男的都有,我師父怎么可以沒有?!” “真不知道為什么那些個對師父父那么好的姑娘家從飯到錢通通都送過,就連手帕也沒少給,就是沒給個香囊!” “既然她們不做,那作為萌萌噠徒弟弟的萌萌就只好代勞給自家師父父做一個了~” 君生低下頭,看著眼前這個已經坐在椅子上,手里拿著針線,膝蓋上放著一件道袍,正發愁著要怎么縫才能把道袍補好的秦萌萌,嘴角一點一點地彎出一個弧度。 香囊這種東西,本就是女子愛慕一個男子時,為表情意送給這個男子的。京城的每個男人身上都系了一個香囊,不過是男人們在向對方炫耀自己有女人喜歡罷了……他一個道士打扮的算命先生,自是不需要這些的…… 只是…… 她特地做了一個送給他呢……即使知道她肯定沒有在意過女人送男人香囊意味著什么,他依舊抑制不住內心涌上來的那股喜悅的心情。 都這樣了,他還能把她放在哪個位置上呢? 他習慣了她做的飯菜的味道,他習慣了每一個大大小小的節日都有她的陪伴,他習慣了每一天一大早起床就要先去看看她的身影,他習慣了穿她做的衣服、甚至和她共用一雙碗筷。他的生活隨處可見她的存在……這讓他怎么能做到將她當作一個親人,滿懷祝福地將她送入別人的懷里? 她已經成了自己的習慣了……他怎么做得到,放開自己的習慣…… 只是…… 君生看著那個嘴里不停地數落著他走路老是鉤破衣服的秦萌萌,眉頭微微皺了皺。 只是,要怎樣做才能讓自己成為她的習慣呢? ☆、114|6.21拒絕. 最后的最后,她的“向師父父看齊勾搭漢子做情報員”的計劃還是胎死腹中了。 秦萌萌看了看被她拿在手里的那張關于婚宴的大紅請柬,先是默默哀嘆了下“果然自己依舊道行淺薄,比不上師父父他老人家幾句話幾個眼神就解決一個”的悲慘經歷,然后又開始為了這對這個世界的男女主角比原劇情提前修成正果而感到高興。 嚶嚶嚶,好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