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是時候讓那人知道:他曾經寵愛的女人是如何的歹毒yin蕩。 第167章 15.12 周允晟大馬金刀的坐在書桌后,手邊擺放著許多奏折,臉上透出風雨欲來的陰沉之色,聽見內侍在外稟報說虞國公求見,立馬吩咐道,“讓他進來?!?/br> 趙玄半跪行禮,正要稟報趙碧萱在菜肴中下毒一事,就被奏折砸了滿頭滿臉。 周允晟吐出一口濁氣,喝道,“撿起來看看!” 趙玄領命,將許多奏折攏到一處慢慢翻閱,臉上絲毫不見慌亂。這些都是朝臣們彈劾他的奏折,有的說他勾結外族意圖謀反,有的說他貪墨軍餉冒認軍功,還有的說他走私鹽鐵等違禁物品到塞外,若是罪名一一查實,足夠將他凌遲處死幾百次。 “國公可有什么話要說?”周允晟揚了揚下顎,平靜的嗓音聽不出喜怒。這些彈劾奏折,有一大半是確有其事,有一部分是栽贓陷害,但即便刨除栽贓陷害那一部分,趙玄也能落得個意圖謀反的死罪,他在西北的威名已凌駕于皇權之上,西北百姓只知世上有西北王,而不知還有一個晟帝。但這些周允晟并不在乎,他今天把趙玄叫來,純粹是為了折騰他一下。 別問他理由,這牲口有事沒事就把他綁了折騰,他也是跟他學的。 趙玄看完奏折,拱手道,“回皇上,微臣沒什么可辯駁的,只一句話,微臣對皇上的忠心蒼天可鑒,日月可表,若是有謀反之心,便讓微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哦?你果真沒有不臣之心?”周允晟走到他身邊,盯著他黑漆漆的發頂。 “沒有?!壁w玄斬釘截鐵。 “也從未做過對不起朕的事?”周允晟問完之后覺得這話好似有些歧義,不禁尷尬的咳了咳。 “從未?!壁w玄抬眸迅速瞥了帝王一眼。他怎會做對不起他的事?他是如此的愛著他,恨不能將自己的心都掏出來給他。 你他媽的將老子綁架了那么多次,你還敢這么理直氣壯的說沒有?!周允晟恨不能指著他的鼻子痛罵,卻還是忍住了,伸出手,捏著他下顎,將他俊偉不凡的臉抬起來,同時俯身,直勾勾看進他眼底。 “趙玄,記住你今天說得話,若是讓朕知道你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朕活剮了你?!?/br> 帝王湊得極近,每說一個字就會噴出一口馨香的氣息,那氣息似青草、朝露和陽光的混合體,他只有在親吻他的時候才能品嘗到。以往帝王都是蒙著布巾,被他掐著下顎逼迫張嘴,像現在這樣面對面,目光互相碰觸之下進行的氣息交纏卻還是第一次。趙玄忽然間萌生了一種強烈的渴望。他希望他能睜著眼,好好的,仔細的,把占有他的人看清楚。他因為高傲而不肯承認自己也得到歡愉時,嘴里總會反反復復的罵著“畜牲”、“混蛋”、“變態”,從今以后,他希望他吐出的稱謂只有趙玄,趙玄,趙玄…… 他想光明正大的、青天白日的、毫無顧忌的侵犯他,讓他明白他的男人究竟是誰。 此時此刻的趙玄,被迫與帝王對視,心里卻沒有一絲的惶恐不安,反而不停想象著各種各樣瘋狂的念頭。尤其當這人一字一句放慢語氣,說要活剮了自己的時候,他不知道他桃花眼里閃爍出危險而又高傲的光芒的情景是多么美麗,這美麗驚心動魄,攝人心魂,以至于趙玄無需任何撫慰,下面就起了強烈的反應。 周允晟見愛人許久沒說話,額頭還冒出許多細小的汗珠,盯著自己的目光明明滅滅閃爍不定,還當他被自己嚇住了,心里正得意,眼角余光卻瞥見他胯間迅速凸起的巨物,頓時狠狠在心里罵了一句禽獸。 他有說什么讓人想入非非的話嗎?有做什么極富挑逗意味的動作嗎?這禽獸怎么就硬了?別他媽真到了發情期吧? 周允晟立刻松開趙玄下顎,一腳朝他下身踹去,最后一刻怕把自己的性福踹沒了,及時收回九成力道,冷聲呵斥,“虞國公,你御前失儀了!” 趙玄逆來順受的捱了一腳,磕頭請罪,“請皇上恕微臣無狀。微臣血氣方剛又無妻妾暖床,實在難以自控?!?/br> 那要不要朕賜給你幾個妻妾?這句話剛涌上喉頭,就被周允晟憋了回去,自己折騰他可以,別人要是碰了他一根頭發,周允晟非親手宰了那人不可。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他坐回御案后,氣息難平的摸著手邊的一枚鎮紙。 趙玄將奏折撿起來,放在桌子一角,躬身說道,“微臣明白皇上今日單獨召見微臣的意思,若是您果真猜忌微臣,必不會壓下這些彈劾。您對微臣還是信任有加的,微臣也定然不會辜負您的信任?!?/br> 周允晟冷哼道,“你明白朕的意思便好?!?/br> 趙玄見他紅唇微翹,眉梢微挑,小模樣看上去挺高貴冷艷,實則俏皮可愛,恨不能將他抱進懷里瘋狂肆意的吻一通。他勉力壓下內心的渴望,繼續道,“其實在入殿之前,微臣有一要事稟報?!?/br> “何事?”周允晟見他語氣慎重,這才轉頭給了他一個正眼。 趙玄走近一些,附耳細說了一番。 周允晟眉梢越挑越高,面上顯得非常驚訝,實則心里平靜如水。他沉聲問道,“若此事查明屬實,你可知道趙氏全族都有可能獲罪。毒殺國君,這是滅九族的大罪?!?/br> “趙氏一族但憑皇上處置,只一點,微臣容不下任何人意欲謀害皇上?!壁w玄適時表明自己的忠心。 周允晟當然不會讓愛人受到牽連,沖林安揚了揚下顎,“去把徐院正找來,不要讓任何人看見?!?/br> 趙玄瞥他一眼,真想將他微揚的下顎摁回去。他不知道自己的臉龐究竟有多美麗,尤其當他高昂著頭,低垂著眼瞼,至上而下俯看時,那高貴的,不可一世的表情能讓人發瘋。除了占有他,他再也興不起別的念頭。 周允晟太了解愛人了,只要對方稍微動一動眉毛,他就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見愛人眼里滑過一縷縷暗芒,他罵了一句色胚,甩袖走了出去。幾名侍衛守著那堆殘羹,見林安請了徐院正過來,這才退開幾步。徐院正能得帝王賞識,自然有其過人之處,并不怕臟,也不怕死,用小拇指沾了少許湯汁放進嘴里細細咂摸,片刻后臉色微沉。 “啟稟皇上,菜肴中摻雜了一種名為‘登仙’的慢性毒藥,服食三五年后可致人臟器衰竭而死,表面看不出任何異狀?!?/br> “就算你meimei弄死了朕,這大齊的攝政王也輪不到齊瑾瑜,不還有你趙玄嗎?你可是二皇子的親舅舅?!币蛟趫龅亩际亲约盒母?,周允晟說話無需遮遮掩掩。 眾人呼吸略微一窒,紛紛為虞國公捏了一把冷汗。聽皇上這口氣,似是懷疑慧怡貴妃的所作所為是受了虞國公指使。也對,恭親王現如今要人脈沒人脈,要實權無實權,容貌毀了手指斷了,就算他是晟帝駕崩后身份最高貴的皇室中人,這攝政王也絕輪不到他當。趙玄往那兒一站,再沒人比他更名正言順。是以,皇上這份懷疑也算有理有據。 趙玄沒料到帝王也知曉趙碧萱與齊瑾瑜的jian情,換句話說,他早就對趙碧萱失望透頂了。這個想法令他整個人都愉悅起來,非但沒被嚇住,還拱手道,“啟稟皇上,微臣愿永伴皇上左右。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如果皇上去了,微臣也不會獨活,微臣愿為皇上殉葬,那攝政王,誰愛當誰當,與微臣無關?!?/br> 一眾侍衛和徐院正聽了這話紛紛在心里喟嘆:沒想到平時沉默寡言的虞國公,拍馬屁的功夫竟然如此深厚,連殉葬的話都敢說。不過哪里有皇上駕崩,大臣殉葬的道理?要殉也該是后宮嬪妃才是。 周允晟心里像吃了人參果一般舒坦,面上卻越發驕矜,定定看了他片刻,冷哼道,“史官,方才虞國公說得話可曾記下?若是改日朕駕崩,莫忘了讓虞國公繼續在黃泉之下替朕效忠?!?/br> 常伴帝王左右的史官躬身應諾,在《起居注》上提筆寫道:乾元十七年閏六月十一日辛卯,上與虞國公行至養心殿前,虞國公曰:愿為殉葬。上欣然應允,著人謹記。 趙碧萱再次被軟禁起來,為了穩住齊瑾瑜和太后,周允晟每隔兩天就去鳳儀宮中歇一晚,卻從未與關押在偏殿內的趙碧萱見過面。趙碧萱每每聽見鑾駕到來的聲音就會大喊大叫,祈求皇上將她放出去,直喊得嗓子滲血也不見有人理會。如是過了兩個多月,她竟憔悴瘦弱的不成人形。 砸碎侍從端進來的殘羹冷炙,她嘶啞的說道,“本宮要見皇上!你去把皇上叫來,去??!” “唷,去把皇上叫來,你當你是誰,皇上是你能隨傳隨到的?別說你現在只是個有名無實的貴妃,便是太后,也沒有想見皇上就一定讓見的。你砸吧,今兒的飯食就是這個,砸壞了你舔著吃,反正你是個自甘下賤的?!笔虖淖I諷的笑道。 “你這狗奴才,竟背著皇上磋磨本宮,待本宮日后復寵,定要將你碎尸萬段?!壁w碧萱色厲內荏的威脅。其實她隱隱也感覺到了,自己怕是再也沒有復寵的機會。若皇上將她貶黜并打入冷宮,或許還有補救的可能,但正是因為皇上什么都不做,只將她軟禁起來,才最令她感到恐懼。她永遠也猜不到在前面等待自己的是怎樣冰寒刺骨的絕境。 “背著皇上磋磨你?且跟你交個底兒,你今日所承受的一切,皇上都心知肚明。你還想復寵?做夢去吧!”侍從一面搖頭嬉笑,一面關緊房門,并且掛上一個巨大的銅鎖。 趙碧萱癱軟在地,默默垂淚?,F在的她,每天都會想起自己還是慧怡貴妃時的風光歲月,想著晟帝對她的萬般寵愛。那時候她總覺得與晟帝在一起是迫不得已,虛以委蛇,每一分每一秒都如此的苦悶難熬,然而眼下掰開了揉碎了細細回味,竟覺得那般美好甜蜜。若時光能夠倒流,她一定會從入宮那天開始就好好的待晟帝,然后將齊瑾瑜忘個干凈。 想到齊瑾瑜,眼前就浮現一張形同惡鬼的臉,趙碧萱心尖抖了抖,越發哭得傷心。 恭親王府,錢芳菲連喝了兩個多月的補藥,這日忽然覺得頭暈惡心,還以為自己有了喜訊。因齊瑾瑜心情不佳,她在未診脈前并不敢告知他,只等得了確切消息再讓他好生驚喜一下。有了新生命的加入,他的生活總有了些盼頭,便不會再自暴自棄了。 因怕驚動夫君和太后,鬧出烏龍令兩人失望,錢芳菲不敢給太醫院遞帖子,而是遣人去外面找來一位婦科圣手。老大夫仔細探了一會兒脈,忽然驚疑不定的咦了一聲。他曾經受過錢夫人的恩惠,自是不敢隱瞞,一面擦拭冷汗,一面將王妃中毒的實情說了出來。 錢芳菲大為震驚,用一百兩銀子將大夫打發走,回頭又秘密請了幾個,個個都與之前那大夫說得一般無二,這才信了。錢通像對待牲畜那般對待她,母親關鍵時刻能毫不猶豫的舍掉她,兩個哥哥只知道尋歡作樂,唯有缺銀子的時候才想起她……可以說從小到大,她未曾得到過一絲一毫的溫暖,故而越發想組建一個理想中的完美家庭。 也因此,她很注意保養,尤其是生育方面,出嫁前的幾月日日都請太醫前來調理,以確保自己能生下健康的子嗣,又怎么可能會中毒?不是在鎮北將軍府中的,那便是王府了?但府中沒有姬妾通房,誰會加害她? 錢芳菲能力十分強悍,瞞著齊瑾瑜在府中排查了一遍。她手里握著一支暗衛,查別的皇室宗親可能有點麻煩,查本就被她整治的妥妥帖帖的恭親王府,只需一天的時間也就夠了??匆姲敌l遞上來的證據,錢芳菲的表情從震驚到絕望,又從絕望到平靜。 她萬萬沒有想到,心如死灰的感覺,自己此生會接連品嘗兩遍。如果沒有愛上齊瑾瑜,如果死寂的心沒有因為他而復活,也許現在的她不會這般恨意滔天。她總以為錢通那樣的人才是最可怕的,卻原來用柔情蜜意包裹的毒藥比無情無義更可怕無數倍。 她摸了摸平坦的腹部神經質的笑起來。齊瑾瑜,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咱們走著瞧! 如是按捺了一個多月,萬壽節到了,晟帝在宮中舉行宴會,邀百官同樂,恭親王夫婦自然在賓客名單的首位。齊瑾瑜乃命運之子,消沉了幾月慢慢也就放開了,一再告誡自己:如果就因為這張臉而不敢見人,那么日后你如何主持朝政?如何接見百官? 憑著這口氣,他大膽的走出府門開始交際,竟也適應良好。宮中設宴是結交朝臣的好機會,他如何肯錯過,到了時辰見錢芳菲久久不來,只得去正院催促。甫一推開房門,一縷濃香便鉆入鼻孔,將他熏暈過去。 “把他綁在床柱上?!卞X芳菲一面下令一面擦拭手中寒光爍爍的匕首。 兩個丫鬟低聲應諾,用最粗的繩索把人五花大綁,順手剝了外衫。錢芳菲走到床前,手起刀落割下一個玩意兒,用陰沉木的匣子裝好,又把許多證物攏在一處打包,這才施施然朝前門走去。 管家看見王妃孤身前來,后面跟著兩個丫頭,一人捧匣子,一人拎包裹,于是追問道,“王妃娘娘,王爺人呢?” “他忽然改了主意,說不去了。你知道他那張臉……”錢芳菲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說道,“我勸也勸過了,他就是不聽,蒙著被子躺下,說不想出去見人。王爺心情不好,你讓下人不要去打擾他,免得他越發想不開?!?/br> 王爺確實消沉了一陣兒,雖然最近略有好轉,但今天乃宮中大宴,滿京的勛貴都會出席,王爺忽然膽怯了也很正常。管家不疑有他,畢恭畢敬的答應下來,并未發現丫鬟捧著匣子上車時,一滴鮮血掉落在車轅上。 錢芳菲抵達太和殿時晟帝和太后還沒來,她在齊瑾瑜的位置坐下,倒了一杯烈酒一飲而盡,臉上露出暢快淋漓的表情。人生在世,活要活得痛快,死也要死得壯烈,什么恭親王、慧怡貴妃、太后,惹了她,照樣拉著他們下地獄! 趙玄在錢芳菲動手的同時就已收到消息,眸色暗沉的瞥了她一眼,心道可惜了,若是托身成男兒,他必要將她招攬到自己麾下。 思忖間,晟帝、慧怡貴妃、太后三人相攜而來,百官連忙跪下行禮。 太后見兒子的座位是空的,便猜他不想露面,沖錢芳菲略微頷首,也不多問。周允晟說了幾句開場白就命百官各自取樂。趙碧萱滿心激動的坐在他身邊,頻頻替他斟酒布菜。她原以為自己會被關在偏殿里一輩子,卻沒料皇上忽然使人給她梳洗打扮,說要帶她出席壽宴。她當時差點激動的暈過去,及至坐在皇上身邊還有種恍如夢中的感覺。 金碧輝煌的大殿、跪伏一片的群臣和命婦、敬畏艷羨的目光、高高在上的位置,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令她興奮的難以自持。 錢芳菲定定看了趙碧萱半晌,冷笑一聲后繼續喝酒。 “皇上,空腹喝酒傷胃,您先吃些東西墊肚子?!壁w碧萱對錢芳菲的敵意毫無所覺,自以為溫柔體貼的照顧著晟帝。 周允晟膩歪極了,甩開她后沖虞國公勾了勾手指,“趙玄,上來陪朕喝幾杯?!?/br> 趙玄?趙玄的耳尖顫抖了一下,頓時覺得胯部又起了反應。他做夢都希望心上人能用滿是歡愉和痛苦的嗓音喊出這兩個字,當他低泣的時候,當他憤怒的時候,當他承受不住的時候,他就會深深的記得,這些無與倫比的感受究竟是誰帶給他的。他不是他口中所謂的牲口,也不是黑衣人,他是趙玄,他的愛人! 連忙運轉內力把那處壓下,趙玄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到御前,一面斟酒一面勸解,“空腹喝酒不好,皇上還是先吃點東西?!痹捖淠闷鹂曜?,想也不想就把帝王最喜歡的幾道菜夾在他面前的碗碟里。 周允晟笑瞥他一眼,擺手道,“你也一塊兒用些吧?!?/br> 趙碧萱非常乖覺,連忙使人準備新的碗筷,還略帶討好的叫了趙玄一聲大哥,似乎想攀談,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她把人得罪的太狠,現在說什么都不管用。早知道失去帝王寵愛的后果如此可怕,她當初就不應該做得那般決絕。見方氏坐在堂下擔憂的看著自己,趙碧萱攏了攏變寬大不少的貴妃朝服,強裝笑顏。 幾輪暢飲過后,皇室宗親紛紛把自己準備好的禮物遞到御前,周允晟知道今天的重頭戲在誰身上,都只略看兩眼就贊好,命人收入私庫,終于輪到錢芳菲時才迅速打起精神。 錢芳菲用同情的目光看了一眼御座上俊美宛若神祗的男人。她想不明白趙碧萱為何要與齊瑾瑜攪合在一起,晟帝三年來獨寵她一人,別說高高在上的皇族,就是平民百姓也做不到如此專情。她若是她,睡夢中都會笑醒。 冷冽的勾了勾唇,錢芳菲將木匣交給林安。林安問她寶物可有名字,他好唱出來讓群臣知曉,她低笑道,“皇上打開一看便知?!?/br> 周允晟自然清楚里面裝著什么,正要伸手去掀蓋子,卻被趙玄握住手腕。他不想心上人看見如此污穢的東西,更不想他碰觸,迅速挑開匣子后假裝勃然大怒,將之掀翻在地,厲聲叱問,“恭親王妃,這是何物?” 坐在前排的朝臣們只見一個血淋漓的條狀物從匣子里滾出來,定睛一看,縱使見多了大場面也忍不住驚叫起來。那竟然,竟然是男人的私物。恭親王妃在皇上壽宴上送這種東西,不想活了嗎?最大的問題是——它曾經屬于誰? 錢芳菲神經質的大笑起來,轉過頭,用赤紅的眼珠盯著趙碧萱,一字一句說道,“這玩意兒究竟是什么,想必沒人比慧怡貴妃更清楚,畢竟它曾經無數次的貫穿過慧怡貴妃的身體,帶給過慧怡貴妃無上快樂。貴妃娘娘你躲什么?您下來看看,它可想念您了!” 話說得粗鄙,隱藏在話中的深意卻更粗鄙,且叫人不寒而栗。朝臣們恨不能立馬消失在大殿之內,全當自己今天沒來過。趙碧萱和太后雙雙慘白了面色,再看那物,當即搖搖欲墜,坐立不穩。 第168章 15.13 “你這賤婦,你把瑾瑜怎么了?來人啊,抓住她,快抓住她!”擔心兒子的念頭壓過了理智,太后揮舞袖子瘋狂大喊。 底下的朝臣們早已經齊齊跪趴在食案后,恨不能把腦袋縮進衣領里去,順便把耳朵也給堵了。太后這反應簡直是不打自招??!看她那悲憤欲絕的樣兒,那玩意竟然是恭親王的,且恭親王還與慧怡貴妃有染?!嘶,不能深想,越想越覺得世事太過荒謬! 趙碧萱雙膝一軟,摔倒在帝王腳邊,身子抖得跟篩糠一樣。她有心解釋,卻發現喉嚨異常干澀,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只能用手捂住顏面,以此逃避帝王陰寒的目光。 錢芳菲進宮之前就已經想好了退路,最不濟便死在殿上,有什么大不了?人總會死,只是或早或晚的問題,她死了,還有恭親王、趙碧萱、二皇子作陪,也不算虧。至于同樣被扣在京中的母親和兩個哥哥,想起他們,她唯有冷笑。當母親不顧她死活將她扔給錢通那天開始,她對家的期望,對親情的渴慕就完全消失了。原以為找到一個情投意合的夫君是另一條生路,到頭來卻發現那同樣也是一條絕路。 如此,她也沒什么可留戀,可顧慮的。唯恐晟帝為了遮掩家丑將百官遣散,然后把自己打入天牢秘密處決,錢芳菲語速十分快,一面說一面打開包裹,將暗衛搜集到的證據抖落出來。 “皇上您有所不知,您的慧怡貴妃與齊瑾瑜可是十一歲就已私定了終身。這是慧怡貴妃送給齊瑾瑜的定情信物,另附一封深情款款的尺素?!彼Τ鲆幻队衽搴鸵环鈺?,緊接著道,“慧怡貴妃入宮之后,這二人也沒斷了往來。太后宮中有一條地道直達冷宮,齊瑾瑜未出宮開府前夜夜都要循著這條地道與慧怡貴妃私混,兩人被翻紅浪,鴛鴦交頸,別提多風流快活。及至慧怡貴妃不慎懷了孽種,這二人才急了,幾番商議后竟打算讓您來當這個冤大頭?!?/br> 見帝王目中隱隱閃動著怒火,錢芳菲神經質的笑開了,“沒錯,就是您想得那樣,二皇子不是您的種。因您與齊瑾瑜是兄弟,約莫無法滴血驗親,但臣女這里卻有二人來往的書信,他們如何相思,如何纏綿,如何偷龍轉鳳,種種大逆不道之事上面均寫得清楚明白。還有您的好母后,卻是從一開始就知情,否則又怎會只心疼二皇子,不心疼大皇子?因為二皇子是她的親孫子??!哈哈哈,荒謬,太荒謬了,世人說得果然沒錯,看似金碧輝煌的宮闈才是最藏污納垢的地方。小叔子與嫂嫂通jian,婆母幫著掩護,還意欲讓一孽種鳩占鵲巢,謀奪大齊江山,好一出荒謬至極的倫理大戲!” 她獰笑著拋開手里的包裹,各種物證掉落一地,有書信、錦囊、繡帕等私物,甚至還有一件鮮紅的鴛鴦肚兜和一雙羅襪。不用細看就能想象的出恭親王和慧怡貴妃是如何的干柴烈火,欲罷不能。 錢芳菲還在咯咯笑,朝臣們卻已經縮成一團,恨不能把自己埋進地磚里去。親耳聽見如此骯臟不堪的皇室丑聞,也不知皇上會如何處置他們?唯獨羅震膽子稍大,抬眸朝堂上看。 太后已經徹底瘋了,大喊大叫得讓侍衛抓人,連當場格殺的話都放了出來?;垅F妃滿臉淚痕的跪在帝王腳邊,不停搖頭否認。帝王的神色非常平靜,他甚至交疊起修長的雙腿,換了一個更為慵懶的坐姿,這才沉聲道,“閉嘴?!?/br> 錢芳菲立馬收了笑,漲紅著臉跪下,但她很快意識到這句話不是對自己說的。只見虞國公揮揮手,一直像木樁子般站在殿門口的侍衛就魚貫而入,隨便撿了一塊帕子將太后的嘴堵上,反剪雙手拖下去。沒人覺得皇上如此對待太后有什么不妥,想想太后和恭親王干得那些事,就算皇上當堂活剮了他們,那也是情有可原。 錢芳菲的心一下就安定下來。她原以為皇上為了皇室聲譽著想,會不問緣由的將她殺掉,但從他現在的舉動判斷,他似乎沒有那個打算。這就好,只要還留著一條命,她總有辦法脫身,因為她手里還握著最后一張底牌,那底牌一定能打動皇上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