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無望之愛(H)
婚禮將至,也許是因為緊張和期待,言妍失眠了好幾天。 這天,她獨自在家看書到深夜,卻始終沒有困意,又想起前段時間晚餐時開的紅酒還沒喝完,便去廚房取了出來,給自己倒了一杯。 她端著酒杯回到房間,從書柜里取出一個黑膠唱片,小心翼翼地放入唱片機中。 唱片開始旋轉,與唱臂輕輕摩擦,抒情的音樂流淌而出。 言妍聽到熟悉的前奏,不由怔了怔,這是理查德·馬克思的《此情可待》。 聽著男歌手溫柔而動情的演唱,她無法抑制地想起了言惜安。她甩了甩腦袋,言惜安那雙溫柔而深邃的眼卻總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一杯酒喝完,她感到昏昏沉沉的,不知不覺就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半夢半醒間,她隱約聽到了有人靠近的動靜。接著,床陷下去了一半,她被攬入了一個寬闊的懷抱。 “……楚弈?”她無意識地道,抬手想要摘下睡前隨手戴上的眼罩,手腕卻被捉住,按在了頭頂。 男人的氣息鋪灑在臉頰上,她心中一動,遲疑地道,“……哥哥?” 他沒有回答她,而是吻了吻她被蒙著的雙眼。溫熱滲入眼罩,印在了眼瞼上。 他的唇向下,被吻過的地方濕漉漉的,留下一串痕跡。最終,他咬住她的唇珠,將她的雙唇含入嘴中吮吻。 男人的手指插進她的指縫中,然后緊緊握住。忽地,他觸摸到一個冰涼的東西——是戒指。他取下那枚戒指,丟到一邊。清脆的撞擊聲響起,指環滾進了床底,孤零零地倒在了陰暗的角落里。 黑暗與寂靜中只有細微的、輕啄似的聲音。她的意識一片迷蒙,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她漸漸沉浸在這個吻中,不由自主地迎合他溫柔的舔吮。 言惜安稍微離開她的唇,盯著她被滋潤得泛著水光的唇,眼底翻涌起某種情緒。他俯下身,輕咬她的脖頸、鎖骨,沿著她起伏的胸脯一路吻下,再要往下時,他又聽她叫道:“哥哥?!?/br> 他的動作稍稍一頓,然而這一聲“哥哥”并不能喚起已經被他拋之腦后的人倫道德。 他輕而易舉地分開那兩條纖細的大腿,在茂密的草叢中找到了那嬌嫩的花朵,將唇覆了上去。 灼熱的呼吸包裹住那小小的花蒂,柔軟的唇舌輕巧地舔弄,堅硬的牙齒輕輕地碾磨。小花珠顫顫巍巍地,觸電般的快感咻地傳入神經末梢,讓她的身軀顫抖不已。 言妍仰著頭,像個溺水的人那般喘息著,她的手下意識地抓住男人的發絲,但那只是一片浮萍,于是她只能無助地在一波又一波的浪潮里翻騰,被送上浪尖又急墜而下。 在他唇舌的挑弄下,快感被無限延宕,讓她忍不住渴求更多來填滿情欲的溝壑。 閉合的牝戶被緩慢地撐開,侵入的異物對于那道狹窄的縫隙來說太過巨大,被撐至極限的酸脹感讓她微微蹙起眉。 那物什一點一點地進入她的身軀,那奇異的感覺讓她呻吟出聲。 他停下了,深深地埋在meimei的身體里,用灼熱和堅硬填滿了她。 他們真正地親密無間了。 男人健碩的身軀壓著她,沒有再進一步動作,只是與她十指交握的手收得更緊了。 他似乎在壓抑著什么。 半晌,幾滴guntang的水珠滴落在她裸露的肌膚上。 她猛然清醒了過來,掙開他的手,拉下眼罩,卻猝不及防地撞入了一雙噙滿淚水的眼中。 言妍心頭一顫,緩緩抬起手,撫上他的臉龐。 他的眼中藏了太多深沉的感情,有愛而不得的煎熬,有世俗倫理的拷打,有夜不能寐的折磨。 言惜安就這樣注視著她,目光沉默而亙久。他握住她的手腕,身體開始無聲地律動。 終于,他抱緊她,埋首在她的肩頭,在最深處解脫般地釋放了自己。 他保持著這樣與她緊密相連的姿勢,聲音壓抑而痛苦,“妍妍…別和他結婚,哥哥求求你,不要和他結婚?!?/br> 言妍嘆息一聲,說:“哥哥,太遲了,我和他已經結婚了?!?/br> “你說什么?”他的聲音很輕,仿佛易碎的泡沫,而她輕輕地戳破了它。 “我和他已經結婚了?!?/br> 言惜安狼狽地從她身上爬了起來,坐到床邊,把臉埋進手中。 身邊傳來細微的響動,言妍從床上走了下來。 言惜安伸手拉住她:“妍妍,和哥哥一起離開好不好?不要管什么婚禮。不管你想去哪里,哥哥都陪著你,好不好?” “哥哥,已經太遲了?!?/br> “不,還不遲。只要你肯和我一起離開。妍妍,我不在乎你有沒有和他結婚,拋開那些世俗好不好?” “那楚弈怎么辦?不僅是他,他的家人也在期待這次婚禮。爸爸mama那里又怎么說?” “別管他,別管其他人。我只要你,我們只要有彼此就好了?!?/br> “……可是,我不能不管他們?!?/br> “妍妍?!毖韵О蔡ь^看著她,眼中帶著懇求,“哥哥求求你,我只有你了,別拋下我?!?/br> 言妍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輕聲道,“言惜安,你不該回來的?!闭f著,她將脖子上的項鏈取了下來,放入他的手中。 “哥哥,這個,還給你?!?/br> 言惜安攥緊手中的項鏈,捂著自己的心口。他想,萬箭穿心也不會比這更痛了。他拉住言妍的手,想說些什么,但嘴角止不住地抽搐,喉間只能發出些不成調的哽咽。 言妍輕輕地、一點一點地,扯開了他的手。 言惜安的手無力地垂下。 他真的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