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打架?！?/br>
    “……”

    “我只教你一遍，你把我的臺詞記住就行，到時候就這么跟老師說?！?/br>
    林初穗瞇起眼睛，感興趣地看著他：“好呀！你教我?！?/br>
    肖衍清了清嗓子：“老師，一切都是我的錯，雖然趙曉露偷了我最好的朋友的日記，還把它們放在貼吧里，讓全校同學嘲笑辱罵。但……不管說什么，我都不該動手，我真的很愧疚?！?/br>
    “我去?！?/br>
    肖衍橫她一眼，繼續道：“‘老師，您千萬不要責怪趙曉露，她做這種事，肯定有原因的，我相信她也不想讓陸甜白名聲掃地，只是一時沖動，您要罰就罰我好了，都是我一個人的錯?！⒁?，說完這句話，用袖子抹一下眼淚?！?/br>
    “……”

    “學會了？”

    林初穗對他豎起了大拇指：“給您跪了！”

    肖衍推著她進了辦公室，林初穗還有些猶豫，低聲道：“有點可恥誒?！?/br>
    “雖然可恥，但是有用?！?/br>
    ……

    林初穗進了辦公室，按照肖衍教給她的套路，上演了好一通有聲有色的賣慘大戲。

    趙曉露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都忘了哭訴。

    林初穗從來都是“一根直腸通大腦”的性格，怎么學會了綠茶必殺技？

    果不其然，班主任老秦轉向了趙曉露，質問她是否有偷看日記這回事。

    趙曉露支支吾吾地承認了：“雖然我偷看了日記，但是陸甜白早戀，老師您也不能姑息??！”

    林初穗冷冷望了趙曉露一眼：“人家沒表白也沒寫情書，只在日記里說說罷了，如果這都要罰，那么全班女生日記都該收繳上來，徹底清查?！?/br>
    老秦雖然“唯成績論”，但終究是講道理的人，怎么可能去追究人家女同學日記里的心事。

    “行了，你們兩個都有錯，趙曉露有錯在先，林初穗打人也不對，你們就算扯平了?！?/br>
    走出辦公室，趙曉露狠狠瞪了林初穗一眼，威脅道：“走著瞧?！?/br>
    林初穗翻了個白眼：“誰怕你呀?！?/br>
    ……

    放學，肖衍和林初穗走出了教學樓。

    陸馳他們幾個在田徑場上訓練，見林初穗回來，擔憂地湊了上來。

    “怎么樣，老林有沒有為難你？”

    “就趙曉露那顛倒黑白的能力，初哥這次夠嗆?！?/br>
    林初穗輕松地說：“罰做一周清潔，不過趙曉露也夠嗆，被請家長了?！?/br>
    “真的假的！”陸馳驚詫地說：“就做清潔這么簡單，我們還以為要記過處分呢！”

    “誰讓學神是我同桌呢?！绷殖跛肷焓峙呐男ぱ艿募绨?，不過他敏捷地避開了。

    陸馳真誠地對肖衍道謝：“這次謝謝你了?！?/br>
    “你為什么要謝我?！?/br>
    “你幫了初哥啊?！?/br>
    肖衍認真地反問：“我幫她，是我和她之間的事，跟你有什么關系？”

    “啊這……”

    打擾了。

    肖衍叮囑林初穗：“作業記得寫，還有我給你勾劃的那幾道題?！?/br>
    “哦?！绷殖跛牍怨渣c頭：“知道啦?！?/br>
    肖衍騎上了單車，轉身離開了。

    “誒！”林初穗忽然沖他喊道：“學神，我想請你吃晚飯呀！作為感謝?！?/br>
    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反正是沒有回應，徑直走了。

    林初穗一路目送他，直到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了校門口。

    夕陽，倏忽間落了下去。

    “眼神都瞪直了?！标戱Y伸手晃了晃林初穗的眼睛，笑問道：“你和他什么時候這么要好了？”

    “他對我一直很好啊?！?/br>
    “這學神什么心思你不是一早就知道嗎？”陸馳走到她身邊，蹲下來，八卦道：“他不是一直喜歡你、在追你嗎?！?/br>
    “那你還問什么?！?/br>
    “我問的是，你對他的態度??！還請吃飯，不會真的要淪陷了吧?！?/br>
    “沒有，怎么可能?！?/br>
    “沒有嗎，那你為什么總望著他發呆??？”

    “沒-有-吧?！?/br>
    大家伙眾口一詞：“有！”

    “……”

    陸甜白坐在林初穗身邊，隨口問道：“那你能忘了秦耐嗎？”

    秦耐這兩個字蹦出來，林初穗的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這都什么陳芝麻爛谷子的黑歷史了！”

    她最煩人家提她以前那些破事兒。

    “這不是才過兩年嘛?！标懱鸢椎溃骸爱斈昴銈z……也算是附中最熱門cp了，分手好像他消沉了很久呢?！?/br>
    秦耐是林初穗初戀男友，其實也談不上初戀，就別人覺得他倆般配，總是起哄，莫名倆人間關系就怪怪的了，有點曖昧。

    秦耐是初中時期校霸，成績不太好，沖動易怒，但是對林初穗挺溫柔的。

    后來，他去了隔壁職高念書，聽說女朋友常換常新。

    林初穗是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雖然最初的悸動很難忘，但畢竟年紀小，再回首，那點悸動……基本上都變成了黑歷史。

    “秦耐就算了吧?！标戱Y擺擺手：“雖然那小子長得不錯，但性格實在是……偏執易怒，這種男人容易家暴。我如果是林初穗她爸，何止反對，我以死相逼！”

    “你現在就可以去死一死?！绷殖跛刖局亩洌骸吧倌梦野珠_玩笑?！?/br>
    “哎哎！疼！”

    陸甜白道：“是啊，跟秦耐比起來，還是學神更勝一籌，成績又好，人也帥，性格還不錯?！?/br>
    林初穗放開了陸馳，他揉著耳朵，說道：“但是我覺得，秦耐兇狠是看起來兇，但實際上內里沒底子；但咱們學神吧，看起來挺正常，但眼神……挺深的，怕不是個心理變態?！?/br>
    陸甜白：“你說的怪嚇人?！?/br>
    “你哥看人什么時候跑偏過，我以前預言，秦耐分手不出半年，馬上找新歡，結果呢，還沒三個月吧，女朋友就排上了號了……”

    林初穗站了起來，拍拍褲子上的草莖：“回去了?！?/br>
    “這么早？”

    “回去寫作業?！?/br>
    陸馳覺得有點掃興，不滿道：“他讓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這么聽話??？”

    林初穗回頭：“他說如果我乖乖寫完他勾的題，不會的耐心聽完他講解題步驟，剩下的作業，他就給我抄?！?/br>
    陸馳頓了頓，望向陸甜白：“肖衍給其他人補習，收多少錢來著？”

    陸甜白掰著手指算了算：“他那套收費換算體系，太復雜了，我認識一個隔壁班女生，在他那里補了一個月，花了七八千呢！不過成績提高了200分?！?/br>
    “這特么……還真是一分錢一分貨?！标戱Y又問道：“那他收林初穗多少？”

    “零?！标懱鸢滓馕渡铋L地說：“不僅如此，只要她能每道題都做對，每天早上學神還要倒貼一個芒果千層?！?/br>
    陸馳：……

    如果這都不算愛。

    *

    林初穗溜達著走出了校門，順著南面的街區一直往前走，在穿過高架橋，然后來到了房屋較為低矮的舊城區一帶。

    熱鬧的夜市街，肖衍的熱鹵店門口生意好極了，又排起了長長一條隊伍。

    而且大家都有從眾心理，隊伍排的越長，路過的人興趣越大，于是客人越來越多。

    看著就挺忙。

    林初穗想約他吃晚飯的計劃，估摸著要泡湯了。

    她手揣兜里，沿著長隊，緩步溜達走到了店門口。

    這個時間段，jiejie可能上夜校去了，只有肖衍一個人在店里忙碌。

    學神黑t配圍裙，漂亮的黑眸垂斂著，手里招架著幾個漏勺，動作利落地燙著熱鹵。

    鮮少有男生能hold得住平頭的發型，學校里男孩絕大多數有劉海，韓范兒十足。

    不過肖衍偏就是干凈利落的平頭，襯得輪廓越發硬朗，五官明凈，活脫脫偶像劇里走出來的男主角。

    排隊的妹子們，也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肖衍，比看燒腦懸疑劇還認真，生怕漏掉這男人的每一幀細節。

    有這么好看么？

    林初穗心里納悶著，溜達到了店門前，嚼著口香糖，閑等著他。

    肖衍知道她來了，也沒搭理，繼續手上的活兒。

    “可以拍照嗎？”排隊的女生開口問他：“我買五十塊的?！?/br>
    肖衍瞥了林初穗一眼，禮貌地拒絕：“今天不照?！?/br>
    “好吧?！迸⒙燥@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