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
第64章 舊事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季縈很是在家……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 季縈很是在家里修養了些時日。平日除了去學里等閑不出門。 期間大姑娘和謝意爾邀她去逛了幾回園子。謝意爾倒罷了,大姑娘卻話里話外都好奇當日在肅王府發生了何事。 季縈對她的打探甚覺無趣,去了一回便再也不出門了。算是徹徹底底當了回宅女。 白日里不出院子, 晚上她倒是精力旺盛。 在系統地圖的水潭處, 不,現在已經變成湖泊了。她在湖泊里采了好些蓮子蓮葉, 抓了幾回魚。又在旁邊的田地里種下了幾種常用的藥材。 除了這些,還擴大了探索森林的范圍, 堪堪湊夠了三份醒神香方子上的一級和二級香料。 她有預感, 只要找到第三塊電池, 系統再次升級, 她就能找全醒神香方子上所有的香料,調制出真正的醒神香。不僅如此, 到時天衍古蠶的下落她也必定會找到線索。 可惜招來陳mama問了幾回,關于第三塊電池的線索還是遲遲沒有下落。 季縈滿心的期待好像被潑了盆涼水似的全變成了失望。 香蕓見自家姑娘神色泱泱,不由從身后捧出個盒子, 笑道:“姑娘,您猜剛才誰給您送東西來了?” 季縈緩緩看了她一眼, 搖了搖頭, 表示沒心情猜謎語。 香蕓只得自己揭曉答案, “是世子爺身邊那個叫馮安的內侍。他說這東西原是早就尋到了的, 世子本打算上回在王府時就給您, 卻不想被耽擱了?!?/br> 季縈聽了她的話, 頓時精神一振?!翱炷脕砦铱纯??!闭Z氣里有一絲淡淡的急切。 香蕓就走到她跟前, 將匣子遞到她懷里?!肮媚锟齑蜷_瞧瞧是什么?!?/br> 季縈聞言,露出一抹柔和的笑容,然后親手打開了匣子。 只見匣子里是一只造型十分古樸的老銀鐲子??赐庑? 應該是外族的貴族用過的東西。 “呀,真漂亮!”季縈感嘆道。 她將鐲子拿在手里翻來覆去看了看,然后就戴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上。將胳膊伸給香蕓和香榧瞧,“好看嗎?” “真好看?!毕闶|和香榧忙點頭道?!肮媚锸滞蟊揪屠w細白皙,戴了這鐲子就更好看了?!?/br> 季縈對她們的回答很滿意,撫摸著腕上的鐲子不由低頭笑了。 香榧見了就有些若有所思的道:“我怎么覺得姑娘近來有些奇怪呢?” 有什么地方奇怪了? 季縈聽了她的話,大大的眼睛有些疑惑的望著她。 香榧想了想,道:“前幾次世子也曾送過姑娘東西,每次您的表情都是淡淡的,可這次的反應卻明顯有些不一樣。您剛才一聽世子送了東西來,開心的眼神好像在發光。不僅立馬將鐲子戴在了手上,還問我們好不好看。不像前幾次只是將東西擱置在箱子里就再也不過問了?!?/br> 季縈聽了,想了想她剛才的表現,還真是如香榧說的一模一樣。她垂眸,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香蕓就笑道:“姑娘的變化我卻是知道為什么的?!彼粗汩嫉溃骸罢l讓你不跟著姑娘出門的,自然不知道這里面還有一樁故事呢?!?/br> “什么故事?”香榧不由好奇道。 香蕓就瞧了一眼略有些羞澀的季縈,笑著打趣道:“什么故事,可不就是英雄救美的故事么?!?/br> 香榧聞言越加疑惑,“什么故事?你快說說?!?/br> 季縈卻是臉皮薄,經不住她的打趣,便佯裝嗔怒道:“你們好大的膽子,連姑娘都敢拿來說嘴了!” 香蕓見她面色緋紅,就笑道:“哎呀,咱們姑娘這是害羞了。我可不敢再說下去了?!闭f罷見她面色越發羞惱,就佯裝求饒道:“姑娘別生氣,您且安坐,奴婢這就捧了茶來給您磕頭賠罪?!?/br> 主仆三個正笑鬧著,杏林就從門外進來了。見了屋里的熱鬧氣氛,不由也嘴角含著笑給季縈行禮請了安。 季縈之前吩咐過杏林打聽四姑娘的事,見她這會兒來,想必是事情有進展了。 給香蕓和香榧使了個眼色,她們便相攜著退出去了。 杏林見屋里只剩她們兩人,就與季縈屈膝福了一禮,道:“姑娘之前吩咐奴婢打聽的事到今日奴婢才算是置辦齊全了,這才敢來跟您回話?!?/br> 季縈點頭,道:“你說說吧!” 杏林就接著上次給她回的話道:“太太帶人從四姑娘那里搜出了與馮公子往來的書信,然后就將四姑娘帶去了世安院問話。四姑娘先死咬著自己是被冤枉的不肯說,太太就威脅她,若不說實話就將墨心和墨韻兩個拉出去打死。四姑娘這才吐了口。包括與馮公子是如何認識如何往來甚至發展到了何種境地,一五一十的都說了?!?/br> 她說著就頓了頓,組織好了語言繼續道:“太太這才知道,原來那位馮公子有回來咱們府上找四爺和六爺借書,曾與四姑娘碰到過一回。剛好四爺和六爺那里沒有,四姑娘屋里卻收著一本,她便自己將這書借給了馮公子。如此一來一往之間,兩人就生了些別樣的情愫?!?/br> 季縈聽了就問杏林,“可知道四jiejie借給馮公子的是什么書?兩人書信里都說了些什么?還有那信是如何通傳的?” 杏林道:“是一本茶書。那些信太太都看過了,也審問過墨心和墨韻兩人,四姑娘與那馮公子書信往來倒也算守規矩,說的都是些詩詞歌賦烹茶調香之類的雅事。每回四姑娘寫了信,就讓墨心帶著去府門上交給一個守門的老仆,然后從那老仆手里再拿回馮公子的書信?!?/br> 季縈聞言若有所思道:“府門上守門的老仆都是咱們家的家生子,忠心自是不必說。又怎么會幫著四jiejie與人私傳書信呢?” 杏林就略顯神秘的低聲回道:“聽說那老仆與四姑娘的生母白姨娘很有些舊日的交情。這些年四姑娘跟著老爺在西北任上,與他沒有過接觸,不過等咱們回了京城兩人便聯系上了?!?/br> “四姐的生母不是很早就過世了么?”季縈疑惑道,“而且她不過是個姨娘,怎么還有這樣厲害的手段,連咱們府里的家生子都能籠絡了,以至這么多年后四jiejie還能得了人家的關照?!痹诩究M的記憶里,有關四姑娘生母的事很少被人提及,可以說那位白姨娘無論生前還是逝后,在府里的存在感都極低。 “這就要從那位白姨娘的來歷說起了?!毙恿忠琅f壓低聲音道,“奴婢這回去打聽了才知道,原來有關白姨娘的那些成年舊事在咱們府里是個禁忌,老太太下令不許人提起?!?/br> “這么說白姨娘的來歷還另有隱情了?”季縈問道。 “是呢!”杏林道,“奴婢問了咱們府里上了年紀的老人,這才知道原來白姨娘的出身可是不低呢,是先帝朝時誠意伯家的庶女?!?/br> “誠意伯?”季縈努力回想自己知道的京城勛貴人家,并沒有誠意伯這么一家。 杏林就解釋道:“姑娘自是不知道這家的,聽說誠意伯府在當今圣上還未繼位時就被先帝奪爵抄家了,家里的男丁全數被發配去了邊疆,女眷們除了外嫁女全都入了教司坊?!?/br> “可知道他們家是個什么罪名?” 杏林道:“好像是誠意伯府牽連進了當年的誠王謀反案中。據說他們家的當家夫人與誠王府有親,又極善拉攏人心的手段。借著將家中庶出的女兒送進各個朝臣家為妻為妾,網羅了不少的朝中勢力。當年誠王在朝中的勢力如日中天,也是離不開誠意伯夫人的鼎力相助?!?/br> 如此說來,自家的這位白姨娘也是帶著某種目的才來到父親后院的??墒亲尲究M有些想不通的是當年她父親官職低微,誠意伯夫人為何會將拉攏的手段使在她父親身上呢? 她問杏林道:“可知道白姨娘當年是怎么死的?” 府里面的說法是生四姑娘時傷了身子,之后也沒有養回來,慢慢就藥石無醫去逝了。但此時想來,其中說不定另有隱情。 杏林就有些茫然,“這里面總不會還有別的說法吧?” 那可不一定! 兩人同時想起關顧四姑娘的那個老仆來。 白姨娘既然有那樣的手段為四姑娘鋪路,如何會這么容易折損在女子的生產上。難道真是命該如此? 想到這兒,季縈不由有些煩躁。她長嘆了口氣,然后問杏林道:“還打聽到了什么?” 杏林就從剛才的疑問中回過神來,想了想道:“確實還有一件事要與姑娘說呢。原來咱們家七姑娘與四姑娘是親親的姐妹呢!” 她說罷見季縈不解的挑了挑眉,忙繼續解釋道:“奴婢的意思是四姑娘與七姑娘不僅在咱們家是親姐妹,她們兩人的生母也是親姐妹?!?/br> 如此,季縈就有些明白過來了。之前大家都叫七姑娘的姨娘為小白氏,她只當是巧合,卻不想竟與白姨娘是親姐妹。這樣看來,當年誠意伯夫人是將一對姐妹花送進了父親的后院。 可這樣一來就更加奇怪了。她父親當年究竟為何會這般得那誠意伯夫人甚至是誠王的重視呢?那時父親只是家里的次子,在家族中并不起眼。而宋家官位最高的是她的祖父,接著就是身為下一任家主的伯父。按理來說這兩人不是更值得花費心思拉攏么? 杏林見季縈久久沒有說話,就道:“姑娘,說起來奴婢還打聽到一件關于白姨娘的舊事呢?!?/br> 季縈就暫時按下心思,示意她繼續說。 第65章 宮宴 “其實這件事還與太太有些牽…… “其實這件事還與太太有些牽扯?!毙恿炙剖怯行┆q豫的看了下季縈, 才繼續道:“白姨娘在生四姑娘之前其實還生了個兒子,只是那哥兒是個福薄的,不到四歲就夭折了。奴婢打聽到, 當年那位哥兒沒了時白姨娘非說是太太陷害的。當時她鬧騰不休, 老太太就說她受了刺激,精神有了異常。怕她傷人, 就下令將人關起來了。不過沒多久白姨娘又被太醫診出了喜脈,這才又被放出來?!?/br> 季縈聽了杏林的話沉默了半晌。她之前僅是知道四姑娘有個早逝的親兄弟, 卻不知其中還牽扯了這樣的故事。 不過, 在她來看陷害庶子的性命這樣的事絕對不是陳氏能干出來的。 陳氏不喜歡家中的庶女, 對她們盡心教養也多是存了些利用的心思, 好讓她們為自己親生的兒女鋪路。但這個時代,貴族之家培養女子的目的大多就是為了聯姻, 以壯大家族。陳氏做為一個古代貴婦,有這樣的想法無可厚非。即便站在季縈自己的立場,她也不能指責什么。 但是, 做為一個在府中有著絕對權威的當家主母,陳氏不僅有兒有女, 還有公婆的信任和丈夫的敬重, 她實在沒有理由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庶子, 讓自己背負上那么大的罪孽。 杏林見自家姑娘沉默著不說話, 以為她是不高興了, 不由懊惱自個剛才說話不過腦子, 她不該提及太太的。 她有些忐忑的道:“姑娘, 是奴婢笨嘴拙舌說錯話了。您別生氣………” 畢竟是自己讓杏林去打探消息的,季縈自然不會生氣。不過這會兒也并沒有解釋的打算,只叮囑杏林將這些消息不要透露給旁人, 就擺手讓她下去了。 四姑娘的事季縈雖知道了,但并不會因此做什么。畢竟一切都有陳氏這個嫡母做主。 不過讓她沒想到的事,四姑娘卻是主動找上了她。 當然,四姑娘如今還被陳氏禁足在屋子里,她本人自是出不來的。找上季縈的是她身邊的丫頭連枝。 這丫頭之前是四姑娘屋里的二等丫頭。 自四姑娘與外男私相授受的事情被發現后,她身邊的兩個大丫頭墨心和墨韻雖沒有真的被打死,但也被陳氏強配了小廝,發落到莊子里去了。 如此,連枝就被提成了一等丫環,貼身照顧四姑娘的飲食起居。 “求六姑娘您發發善心,救救我家姑娘吧!” 季縈看著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丫頭,不由有些好奇她這個四姐籠絡人心的手段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強了。難道是突然遺傳了生母白姨娘不成? 按理四姑娘身邊的丫頭都被陳氏敲打過,名為貼身照顧實則是監視才對。再說有之前墨心和墨韻兩人的例子,誰敢再幫著四姑娘,難不成嫌自己命長不成?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在陳氏的高壓手段下還真有這樣的忠勇之人。 “六姑娘,您就幫一幫我家姑娘吧。只要您答應,奴婢做牛做馬都報答您?!?/br> 地上的丫頭將頭磕的砰砰響,季縈看的出她是真心要做一個四姑娘得忠仆。 她好奇的問道:“為什么呢?” “什………什么?”連枝磕頭被打斷,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季縈耐心的再問了她一次,“你為什么要這樣不遺余力的幫四姑娘?若我沒記錯的話你到四姑娘身邊也沒多久難道這么快忘了之前太太的叮囑了?” “奴婢………奴婢是四姑娘的丫頭,自是一心為著主子?!边B枝有些緊張的道。大概是沒怎么撒過謊,她說話時雖極力掩飾,但面上的心虛還是將她出賣了。 季縈臉上就浮現出個淡漠的笑,她道:“你大概還不知道,我最討厭有人撒謊。說實話,不然………” 雖音量不高,但連枝卻是感受到了極大的威壓。她本就不是個膽大的,這會兒自是經不住嚇,忙道:“六姑娘息怒,奴婢說?!彼檬直呈箘挪亮讼履橆a上的淚水,哽咽道:“奴婢曾經受過白姨娘的恩惠。四姑娘是白姨娘的女兒,如今遇難奴婢自然不能不報答?!?/br> 又是白姨娘! 季縈對于她們之前的牽扯不感興趣,只繼續問道:“你來找我是你自作主張,還是四jiejie讓你來的?” “是四姑娘讓奴婢來的。四姑娘說如今能救她的只有六姑娘您了?!边B枝老實道,“還請六姑娘看在往日的姐妹情分上救救我家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