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節
拓跋昀掃了一圈底下的將軍們,又點了三人去石鼓關守著便揮退了眾人,待眾人一走,拓跋昀才冷冷一笑,“你的消息當真?” 齊永興恭敬的彎身,“奴才不敢哄騙皇上,二殿下的確和大秦有聯絡!” 拓跋昀攏在袖子里的拳頭捏的咯咯作響,冷笑起來,“好,很好……” 沈蘇姀接到北魏求和的消息之時已經是一日以后,寧天流親自送來的消息,彼時她正在和孟南柯畫地圖,聞言眉頭微皺,“拓跋昀這么簡單就求和了?他為何要親自和嬴縱見面?你派個人好好查查這其中的變故,我可以相信拓跋卓,卻絕不相信拓跋昀!” 頓了頓,沈蘇姀直起身來,“我不放心,我要去前線!” 寧天流聞言眉頭頓時一擰,“你既然知道這次議和不簡單就不要去湊熱鬧!” 沈蘇姀聞言卻固執的搖頭,“我心里擔心,我要去看看!明日一早就走!你不必多言!” 寧天流無奈,又道,“好,那我再點五萬人馬跟著你!” 沈蘇姀失笑,“五千就夠了!我又不是去打仗的!” 寧天流還要再說,沈蘇姀已擺手,“我心里有數,我可不是去給他添麻煩的!他已走了四日,我想想,讓伙頭軍做些補身的我帶著吧?!?/br> 她自顧自說著,寧天流只得苦笑著應下,此刻天色已經不早,沈蘇姀又去搜羅衣裳,出了雁北關不比在關內的時候,他們駐扎的大營比主營要簡陋的多,沈蘇姀委實心疼,往日行軍她何曾如此婆媽過,這次卻是連吃的用的都想要帶著了! 收拾了一會兒,沈蘇姀忽然想到自己走了孟南柯就要被留下了,她看著香書和香詞,問,“你們誰跟著我過去?當然,你們就留在主營也可!外頭可不好過!” 香書和香詞齊齊上前一步,異口同聲道,“我去!” 沈蘇姀想了想,笑著看向香書,“香書可曾出過大秦?” 香書聞言一愣,連忙搖頭,“不曾!” 沈蘇姀便點頭,“那好,這次你們二人都跟著我吧,香書雖然不會功夫可能受不住,不過咱們走慢些就好了,大秦已勝,北魏鬧不出亂子來,香書呢,就當是出去見見世面,香詞,你去告訴容颯一聲,他的任務還是不變?!?/br> 香詞應聲而出,香書面上露出能跟著沈蘇姀出關的雀躍來! 沈蘇姀目光柔和的看著她這樣,笑著搖了搖頭! ------題外話------ 明兒開新文啦,【早上10點】左右過審核,大家千萬早前來留言加收藏昂!你們家作者需要你們滴支持! 再說下搶樓得瀟湘幣活動規則: 1,【1號早上10點整】正式開搶,關于新開的文搜不到這個問題,到時候我會把鏈接放在步家軍群里,還會放在佞妃的簡介當中或者微博里頭,大家去點擊【收藏 留言】就好了。 2,前10樓的瀟湘幣比較多,666啊520什么的,后面的都是22瀟湘幣。 3,步家軍群里的孩子留言可得33瀟湘幣,留言時備注【唯愛步家軍】就可以了,和第2條不重復領取,早前說要給群里的姑娘專門弄活動一直沒弄,這次就這樣表達阿步的愛意吧。 4,新文不會叫你們失望,步步已充好值,等你們來搶幣幣!明早見不準失約喲! ......交流,吐槽,傍上書院大神, 人生贏家都在瀟湘書院微信號xxsynovel?。ㄎ⑿盘砑优笥压娞栞斎離xsynovel) ☆、019 美男出浴,驚心動魄! 燦金的落日余暉為整片大地鍍上了一層薄薄的光暈,十萬秦軍大營駐扎在一處矮樹叢生的荒原之上,遠遠的看去一個個灰白的帳篷好似棋子零落散步,一條蜿蜒的半枯小河沿著營地邊緣流淌而過,淙淙的水聲沖淡了大營的血氣,百多個漢子正打著赤膊暢快的洗澡! 戰士們之間的笑罵聲不絕于耳,半點沒有軍中壓抑的肅穆,正撩著水花笑鬧,東邊原野之上卻忽然出現了一陣高高揚起的煙塵,眾人神色一凜,軍中老兵們的戰場警惕意識被提起,都是目光警戒的朝那邊看去,卻見土黃色的漫天煙塵之中,當先一人白馬白袍白斗篷破塵而出,來人星眸皓齒墨發高挽,白色的斗篷迎風而舞,那纖細的身影卻又不同尋常的懾人風華,其座下神駿尥蹄揚沙威風凜凜,不過眨眼間便躍近了百步! 將士們一呆,之間來人后面跟著的竟然身著墨甲的天狼軍,那警惕的心思放了下去,對于來人的身份卻是有些不解了,馬背上的人雖然英姿颯爽,可那纖細的身量卻當是女子! “莫不是……太子妃來了?!” “正是,正是太子妃!” “快快,把衣裳穿上……遣個人去報告太子殿下!” 士兵們忽然手忙腳亂起來,太子早說過在軍中見太子妃如見太子,且太子妃掌軍之力非同凡響,乃是大秦歷史上第一人,這也就罷了,這位太子妃乃是大秦洛陽候,出身與門閥沈氏,在這樣的人物面前,這些士兵們覺得光著上半身委實太不知禮數! 士兵們正手忙腳亂的穿衣裳,奈何絕影的馬速的太快,不多時沈蘇姀已馳近,她面色尋常的從這些光著膀子的戰士們身上掃過,語氣平靜問,“太子可在營中?!” 她高坐在絕影的背脊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不遠處的戰士們,這時已離得近了,戰士們已能看清沈蘇姀的面容,他們只覺得心神一凜,竟然呆了住,沈蘇姀眉頭一皺,正要再問,身后營門方向卻有一陣sao動,沈蘇姀下意識回過頭去,當即便見一身墨甲的嬴縱腰挎著裂天站在門口,見到她來,他眼底有十分明顯的溫存一閃而過! 沈蘇姀唇角微揚,打馬朝營門而去,嬴縱身后站著的將士們呼啦啦跪了一地,口呼“太子妃千歲”,沈蘇姀至嬴縱跟前,正要勒馬說點什么,嬴縱卻已走到她身邊,翻身上馬坐到了她身后,雙手圈住她的身子,握住她勒韁的手,雙腿一動催馬入營! 陡然被他的氣息包裹沈蘇姀只覺得身心俱燙,嬴縱俯身在她頸側深吸口氣,唇不著痕跡的擦過她的面頰,“怎么不說一聲就來了?” 身后的香書和香詞帶著親衛們跟上,而嬴縱似乎已等不及的快馬朝著中軍大帳而去,沈蘇姀回頭看了一眼放下心來,頰邊微癢的縮了縮脖子忍不住笑道,“擔心你就來了!” 嬴縱收緊了攬著她的手臂,堅硬的鎧甲立刻抵在了沈蘇姀背脊之上,他眉頭一皺臂彎又是一松,拍拍絕影的背脊片刻間就到了中軍大帳之前,便見朱瑞和趙沖等人都站在營門之前等著,一副似乎在議事的樣子,嬴縱翻身而下又將沈蘇姀抱下馬來,不等朱瑞等人行禮便揮手道,“其余諸事晚間再議,都退下吧!” 朱瑞和趙沖十分投契的對視一眼,十分麻溜兒的走了,沈蘇姀被嬴縱牽著入了大帳,剛一進帳便見嬴縱伸手利索的解自己身上的戰甲! 沈蘇姀笑著看著他,“才從外頭回來?待會兒若還要出去就不必解甲了!” 嬴縱聽著這話唇角微彎,風眸微狹的瞅著沈蘇姀,待那堅硬的鎧甲一落,長臂一攬便將沈蘇姀勾到了懷中來,低頭擭住她的唇,含糊不清的道,“不解甲怕弄疼你!” 話音落定雙手在她腰身上一拖,直將她這樣抱了起來,一個轉身直入內室,內室簡陋的除了一個衣帽架子便只有一張軍床,他二話不說將她放倒在上,傾身壓了下去! 唇齒糾纏難分難舍,好半晌他才氣喘吁吁的放開她來,看著她櫻唇濕潤的張著喘氣眼底又是一熱,忍不住又探身而下去吻她,“我這幾日都在后悔最后那一夜沒回去!” 沈蘇姀情動之時聽著這話卻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嬴縱懲罰似的在她唇角咬了一口,她連忙圈著他的脖頸回應了過去,又是許久的纏綿,沈蘇姀忽然一個反身將他壓在了身下,嬴縱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一手輕撫她的腰,“比我還急嗎?” 沈蘇姀聽著這話只覺好笑,卻是抬手在他身上亂摸,口中道,“受傷沒有?” 嬴縱目光更熱,卻霸氣道,“憑誰能傷我?” 沈蘇姀放下心來,身子俯下去壓著他,卻只是將腦袋擱在他肩窩里頭,語聲低不可聞道,“營中jian細我已確定,我尚未驚動,不僅如此,這次我帶過來了?!?/br> 嬴縱灼熱的呼吸瞬間一消,想到剛才看到跟在她身后的人他眸色一暗,“是香書?” 沈蘇姀抬起頭來,“你怎覺得是她?” 看著沈蘇姀這表情嬴縱便知道自己說對了,他瞇了瞇眸子輕撫她的額發,“因為早前我受傷的時候香詞與你在西楚,香書在蒼穹,她亦有機會知道璴意假死的計劃?!?/br> 沈蘇姀點點頭,唇角的笑意到底消了三分,低頭在他唇上親了親,“你可怪我未曾將她處置了?事關重大,并非是我下不去手,我只想著,不能這樣輕易吃這樣大的虧?!?/br> 嬴縱聞言笑意加深,在她腰上意味深長的揉著,又抬手點了點自己的唇,半威脅的道,“多親兩下就不再追究,否則立刻吩咐下去將她處置了!” 沈蘇姀失笑,再靠近他些,喃喃道,“我也很想你……” 說著又貼了上去,嬴縱面上笑意一深勾住她的脖頸送上一記深吻,又纏綿良久方才分開,沈蘇姀面上一片微粉,抬手輕撫著他的臉,心中意動卻不忘記說正事,“北魏和大秦議和之事可議定了?我就是因為此事覺得不放心才來的?!?/br> 嬴縱任她趴在自己身上,“你怎么想?” 沈蘇姀擰眉一瞬,“拓跋昀不是個輕易議和的人?!?/br> 稍稍一頓,沈蘇姀又問,“此次議和北魏那邊負責的人是誰?” 嬴縱唇角生出興味的笑意來,“是拓跋卓?!?/br> 沈蘇姀有些意外,她得到消息只說北魏要議和,卻沒說到底是怎么個議和法,這會兒看卻是有些不對勁了,見她這般凝重的面色,嬴縱忽的瞇眸,“怎么,擔心拓跋卓?” 沈蘇姀回神,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待對上他冷風嗖嗖的眼神方才失笑,她也瞇了眸子,只對上他的眸子道,“早前去北魏的那一次他幫了我許多?!?/br> 嬴縱皺眉,“所以呢……” 沈蘇姀笑,“所以這一次咱們是不是該提醒提醒他?另外,若是拓跋卓想對他這個皇弟下殺手咱們不如幫他一把,你覺得北魏讓他當皇帝怎么樣?” 嬴縱獵豹一般的重新將她壓在了身下,大手順著她的腰線滑下,在她腿彎處一挑便滑進了裙裾之中去,“憑什么幫他?” 沈蘇姀被他弄得直縮身子,笑著躲卻哪里躲的開,忙道,“有一個知道進退的鄰居總比有個野心破天的鄰居的來得好,我是為了你呀!” 沈蘇姀雙手在他胸膛上劃拉,嬴縱狹了狹眸,一把將她攬了起來,抬手在她唇上輕撫兩下便道,“此事我有安排,你盡可放心,你趕路過來的,先吃飯?!?/br> 說著已拉她起來,見她衣裙有些褶皺又為他理好,沈蘇姀唇角微彎,嬴縱萬分舍不得的在她面上磨挲了一下才帶著她出去,下令叫人送來飯食,二人一同用過之后才又召來諸位將軍,見嬴縱要和朱瑞等人議事,沈蘇姀便去了香書和香詞的帳篷,到了此處不必她二人守在帳內,嬴縱便給了二人一個單獨的小帳。 見沈蘇姀來香書和香詞齊齊站起身來,沈蘇姀揮揮手讓二人落座便道,“這兩日營中要準備和北魏議和的事情,你們平日里就在帳中待著便可,若是有需我自然會喚你們?!?/br> 二人齊齊點頭,沈蘇姀便看向香書,“可還受得???瞧你面色不佳?!?/br> 香書趕忙搖頭,“娘娘放心,奴婢受得住,奴婢小時候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是跟著娘娘之后才有些嬌生慣養了,不過娘娘不必擔心,奴婢身子骨硬實呢!” 沈蘇姀一笑,又看向香詞,“這營中乃是在野外,不比雁北關內,平日里你照顧著香書,一來是當心發生什么變故,二來這營中到處都是男子,可不像原來……” 香詞忙點頭,“主子放心,我定時時看護著香書?!?/br> 香書見此有些動容又有些好笑,“娘娘放心吧,我又不是不知事的!” 沈蘇姀又交代兩句才轉身離開,到了營帳之外只看到容冽站在外頭,見她來了便要行禮,沈蘇姀擺了擺手,站到門口去聽,這帳外二十步之內無人,帳內必定有要事相商! “拓跋昀已對拓跋卓起疑,還派了人監視拓跋卓的一舉一動,依屬下看,這一次拓跋昀只怕是想將拓跋卓一起鏟除了,到時候只需要將他的死賴在咱們身上便是!” “議和的行營設在五十里之外原野上,距離石鼓關雖然是有五十里不錯,可十多里路之外卻有座山,眼下只怕拓跋昀將伏兵提前放在那山上,到時候殺我們個措手不及?!?/br> “拓跋卓愿意和我們講和也是因為不愿看北魏被戰火拖垮,若讓他獻城他卻是萬般不愿的,不過若是拓跋昀對他動了殺心卻又不同,只有我們能幫他,到時候他也只能向著我們,反正拓跋昀也有了那個意思,還不如看他們兄弟內斗?!?/br> 陸陸續續的話語讓沈蘇姀心驚,她卻不知道什么時候起拓跋昀已經對拓跋卓動了殺心,又聽了幾句便聽嬴縱道,“三日之后便是議和之日,拓跋昀不可能一點破綻不露的布置,繼續探消息,至于二殿下這邊我自會出手?!?/br> 里頭大抵是議事完畢,沒多時帳簾一掀露出朱瑞笑意豪放的臉來,見沈蘇姀站在帳外咧嘴一笑,“太子妃娘娘一來我們底下人都好過許多?!?/br> 沈蘇姀眉頭微揚,語氣有些訝異又顯得一本正經,“咦,難道太子殿下苛待部下?朱將軍若有冤情本宮可帶將軍往御史臺遞折子……” 朱瑞唇角一搐,看著沈蘇姀的笑顏驟然想起了她假扮嬴縱在戰場之上砍下北魏小將人頭的場景,背脊一陣陣發寒,他連忙擺手頗有幾分慌亂的走了,后面幾人看著他那模樣失笑不已,人人出來之時都對著沈蘇姀恭敬行禮,再不敢玩笑半句! 沈蘇姀笑著看眾人褪去,剛進帳便落進嬴縱懷抱之中,此時已經是暮色漸起,因為營地實在曠野之上,天穹便顯得極為曠達遼闊,隱隱的,甚至能看到一顆顆快要落下來似得星子,帳內,嬴縱溫存的在她頸邊頰側偷香,沈蘇姀被他逗得渾身發軟,眼見著夜色漸起心底不由得有些發慌,白日里他忍住了,可不代表這會兒就能忍著。 “趕了一整天路身上都是汗……” 她語聲顫顫的說著,嬴縱頓時停了下來,急促喘了一陣,在她頸側咬了一口,“我亦兩日沒洗了,營中多有不便,我帶你去個地方!” 沈蘇姀當然知道這營中不比雁北關內的大營,看他這中軍大帳便知道,他們都是行軍慣了的人,比這里更艱危的都有,當然不算什么,她倒是不嫌棄他的,只是伸手不舒服便說了一句,聽她說帶她去個地方心底便有些好奇,不由想到了下午到營中之時看到的那條小河,額角一跳,心想,不會是帶她去那小河里頭洗吧! “那里是戰士們的地方,你可不能去!” 嬴縱眼底泛著微光,好似知道她在想什么,語聲帶笑的說完便牽著她的手出了門,不遠處便是赤焰和絕影的身影,嬴縱拉著她走到赤焰身前,先將她抱上馬背自己又坐在了她身后,馬鞭一揮便出營去,連容冽要跟著也被他阻了。 “到底去哪里?”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嬴縱不語,沈蘇姀也不急,夜星來臨,她只迎著那仍然夾帶著幾分溫熱的曠野徐風去看天上的銀河,一邊語聲懶懶道,“你怎么陷害的拓跋卓?” 嬴縱垂眸掃了她一眼,眼下雖然是立秋之后,可暑意散的十分之慢,因此沈蘇姀身上還是夏裳,從他的方向看下去,正好能看到她鼓鼓的胸口,他眼底一燙,緩聲道,“齊永興在查他,我便把他曾經與我聯系的消息放了出去?!?/br> 沈蘇姀一愕轉過頭來,黑亮的眸子比天上的星子還亮,“真是狐貍!拓跋卓怎么也不會想到是你故意放出去的消息,他早前無外乎是想要和咱們講條件止戰罷了!只可惜主動挑起戰火的不是咱們,眼下倒是把他自己算進去了!” 她語氣輕松,嬴縱眼底便生出些好笑,“你不是希望他當北魏的皇帝?憑著他的性子,只怕永遠也走不出那一步,眼下左慕秋要被選為貴妃了,他心底總該有些波動?!?/br> 沈蘇姀一愕,“你怎么知道左慕秋?!” 嬴縱狹眸,“左家是北魏第一大門閥,我會調查他們很奇怪嗎?” 沈蘇姀便又問,“拓跋卓真的會為了左慕秋反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