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節
沈蘇姀平靜的道出三個字,云嵇一直冷寒的面色終于動了動,他面色并無半分狼狽亦無不甘,只是沉穩若定的去摸自己的袖口,手剛一觸上,他的面色便是一變。 “在找這個?” 沈蘇姀從自己袖中摸出一管玉笛,舉手向云嵇示意。 云嵇眉頭一皺,頓時想到了上船之時沈蘇姀從他身邊擠過去之時的場景,他看著沈蘇姀,眸光更冷了幾分,隨即手一動,似乎要結??! 沈蘇姀并不說話,只猛地抬手要將那玉笛往窗欞之上敲,便是這么一下,云嵇的動作停了,沈蘇姀便笑,“陰陽術博大精深我不敢領受,可歸墟在我手中,掌門還是安分些吧,為了讓我放心,這杯茶請掌門喝下,放心,只是軟骨散?!?/br> 沈蘇姀說著話,香詞已放了杯茶在云嵇身前。 云嵇看也不看那杯茶,只搖頭諷笑,“用一只笛子威脅我?” 沈蘇姀也笑,語聲從容道,“不錯,掌門可以不喝這茶,因為連我也想看看這笛子碎了之后掌門會變成什么模樣……” 話說至此,云嵇的眼神才變得凌厲! 沈蘇姀一笑,“這還要多虧碧星姑娘呢,不然我也不知道什么叫陰陽骨?!?/br> 沈蘇姀婉轉的話語落定,云嵇的面色才徹底的變了,沈蘇姀一直喊他掌門,他便以為沈蘇姀此番只是為了自救并且報復他這個“掌門”才有了今日之局,可她最后這句話一出,云嵇才明白,從一開始,他就低估了她…… 許是云嵇的表情太意外和震驚,連謝無咎和容颯、香詞都覺出不對來,云嵇這么長時間遭遇如此大的變故連眉頭都沒有皺幾下,怎么沈蘇姀就說了個碧星和陰陽骨他就成這般模樣了,沈蘇姀見云嵇如此笑意卻更深,故意問一句。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大、司、命……” ------題外話------ 嗷嗚~繼續求月票~嗷嗚嗷嗚! ☆、050 通敵叛國,主上有請!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大、司、命……” 笙娘蘇姀饒有興致的問一句,云嵇面上還未有什么表情一邊的謝無咎三人一愣之后滿眸驚震的看向了沈蘇姀,幾乎是瞬間,容颯和香詞做出了防御的姿態! 沈蘇姀不管這三人是什么姿態,只繼續道,“在天下人眼中皆是對立,卻偏偏是同一人,司命大人,這樣混淆視聽的戲碼我不是第一次見,是以猜出你的身份并不難?!?/br> 想當初,在大秦之時天下人皆知漠北璴意和嬴縱實力相當彼此不屑,可末了二人卻根本是同一人,沈蘇姀第一次去漠北之時因為此事震驚的久久不曾回神,然而經過那次以后,在想事情上她便比常人敢猜測了許多,當然,這也要怪云嵇自己破綻太多。 沈蘇姀話音落定,云嵇的面色已經變得更為難看,這邊廂謝無咎皺著眉頭目光古怪的打量起云嵇來,“大司命?微生瑕?他就是微生瑕?這怎么可能……” 沈蘇姀看看謝無咎也不多解釋,只又看向云嵇,“怎么樣?要喝這茶嗎?” 歸墟還在她手中,這幾日沈蘇姀從未表現出對歸墟的興趣,為的便是今日,哪怕云嵇在船上被扣下,可陰陽術陰詭之處頗多,她是如何也放心不下的,可歸墟在她手中便不一樣了,歸墟一毀,便連著他通身的陰陽術修為一起毀掉。 香詞被抓,她是無論如何丟不下香詞的,她孤身一人,不能直接開打搶人又不能下毒,自然只能攻心了,云嵇此人雖然心有城府殺伐果決,卻在為人處世之上卻絕對不夠洞明,他生來便是微生家的主子,后來成為大司命,這期間所有人都是仰視著他的,他哪里知道尋常朋友之間該如何,恐怕對外界真真假假的話也難以分辨。 再加上沈蘇姀這幾日在心理上也算將他當做了朋友,不但救過他,還專挑他只能生活在黑暗之中的痛處下手,與他講外頭的風物引導他走出屋子,這些事看起來十分簡單,卻足以對云嵇心底產生一定的震動,從而讓他對她降低警惕直至心軟,再加上云嵇自恃甚高和沈蘇姀表現出來的安分守己臣服現狀,今日之局便成了。 相比于這等攻心之法,沈蘇姀更喜歡直接出招打殺,畢竟,她在做那些事說那些話的時候是當真對云嵇生出幾分同情和可惜的,這同樣也會叫她心軟,就譬如此刻,她若是能將歸墟利落毀掉,眼前這位大司命便將再無回天之力。 見云嵇眼底盛怒之色漫布,沈蘇姀心中提醒自己他是執掌西楚的微生瑕,她看了看軒窗之外,這才冷了聲音開口,“天要亮了,船還在江心,歸墟在我手中,你再無勝算,微……算了,我還是喚你云嵇吧,看在你曾幫我極其舊事的份上今日我敬你的只是這一盞茶而已,若你執意不喝,我是一定能毀了歸墟的……” 沈蘇姀語聲低寒,比她平日里的從容之態多了幾分鄭重,絲毫不叫人懷疑她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云嵇看了沈蘇姀良久,眼底的濃綠終于淡了兩分,他唇角一彎,笑意有幾分邪氣的道,“早前是你,現在換做了我,倒也公平?!?/br> 話音落下,他抬手端起那茶盞一飲而盡! 謝無咎見他如此沒什么反應,反倒是先看向了云嵇帶著手套的手,皺了皺眉,“大司命當真是怪哉,這樣的天氣還帶著手套,難道你有潔癖?” 至此時,云嵇才看了謝無咎一眼,整個屋子里容颯和香詞不言不語顯然是下屬,唯有謝無咎不僅聒噪多言還一點兒不害怕他,這樣的人看起來大而化之不著調,其實卻是粗中有細大巧若拙的人物,云嵇與謝無咎四目相對,見謝無咎坦然的眸色肯定了心底對他的評價。 見云嵇喝了茶沈蘇姀也滿意,將歸墟收入自己袖中,這才吩咐容颯,“開船吧,在天大亮之前上岸,別忘了準備不能透光的馬車?!?/br> 容颯點頭要走,沈蘇姀忽的想起一事問道,“對了,君臨那邊有什么消息嗎?” 容颯聞言皺了皺眉,“不曾有,這幾日我們隱藏身份并未與外界聯系,不過四日之前我們已將消息送去了浮屠小王爺處,只說主子遇到了點小麻煩歸期稍晚幾日?!?/br> 沈蘇姀點點頭,著容颯退下。 容颯雖然因為云嵇的緣故并沒有說的十二分明白,可沈蘇姀還是聽懂了,當日她一封手書送下山容颯幾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渡過了岷江朝著浮屠去了,卻不會看不出那手書上的問題,沈蘇姀是早早就定下和嬴縱相見的一月之期的,又怎么會忽然要在江左留下兩月,即便是要留,也不會讓容颯也離開,因容颯掌管著和嬴縱的簾絡,若容颯這么走掉她從何處得知嬴縱的消息呢?沈蘇姀不需多說便已叫容颯發現了不妥,然而既然她下了這樣的命令,必定就是遇上了麻煩,所以才有了那假裝離開的一幕。 果不其然,容颯等人剛從廣陵鎮出發便發現了身后的尾巴,直到過了岷江才發現那尾巴跟的松了些,容颯便命幾個人真的朝浮屠的方向去,自己則和謝無咎等人折回尋找機會救沈蘇姀,在此之前,他送了一封信給沈君心之后便隱藏了身份不說也切斷了和外界的聯系,這才順利的在這沈蘇姀必定會經過的渡江口隱匿了下來,直到今日等到了沈蘇姀。 沈蘇姀能想到嬴縱此番回去君臨必定不那么簡單,是以此刻心底有些著急起來,只想快點上岸之后快些趕路,讓容颯早點打聽到君臨的消息,她面上不由自主露出急色,并不曾注意對面的云嵇眼底閃出幾分邪惡的微光,那微光一閃而逝,沈蘇姀再看過去的時候他已一片平靜,沈蘇姀道,“香詞身上的‘反骨’咒術如何解?” 云嵇淡淡掃了香詞一眼,“七日不發自解?!?/br> 沈蘇姀將信將疑,可歸墟在她手中她倒是不怕的,便道,“這軟骨散克制內力,若是強行用武的話會造成反噬,帶上幕笠下去準備上岸吧?!?/br> 天邊露出了魚肚白,船也行的快了很多,云嵇聞言順從的戴上幕笠和沈蘇姀下樓,剛走上甲板便已能隱隱的看到對面的江岸,謝無咎不知去何處換上了他sao包無比的大紅色袍子,一邊揮著折扇一邊對沈蘇姀道,“他怎地這么奇怪?又不是不能見人?” 云嵇的打扮當然奇怪,沈蘇姀想了想還是當著容颯的面吩咐道,“司命大人閉關之時出了岔子,眼下身體有恙不宜見強光,這一路上大家稍微注意點,當然,倘若司命大人不愿與我們同路或者生出了別的心思,只管掀了司命大人面色的幕笠叫他見見太陽便可?!?/br> 這等說法也不算奇怪,畢竟陰陽術有許多邪門之處。 容颯聞言點點頭,又問沈蘇姀,“王妃,船艙底下的人怎么辦?” 沈蘇姀不必多想便吩咐,“將墨檀和鐘子期帶上,結實綁了再下分量重些的軟骨散,其余人敲暈了放在船艙等他們醒了隨便他們如何吧?!?/br> 聽到沈蘇姀不帶感情的話,云嵇在旁的周身氣場似乎冷了幾分。 沒多時船便靠了岸,因為沈蘇姀抓了西楚大司命,便決定還是準備幾輛馬車掩人耳目,又想了想,不準備走最近的那條路而選擇了走官道,憑云嵇的安排路上少不得有接應,一旦發現云嵇沒有按時出現必定會發現不妥追上來,官道之上人多,路又是四通八達的,哪怕是沒辦法掩藏身份了也可以臨時換近路走。 容颯的動作迅速,沒多時就安排好了三輛馬車,第一輛沈蘇姀和香詞,第二輛云嵇一人,第三輛卻是那被弄暈的鐘子期和墨檀,謝無咎覺得騎馬風塵太重也要坐馬車,本想和沈蘇姀同車卻被沈蘇姀無情的拒絕,而第二輛馬車黑洞洞的他又不放心云嵇,末了只能被塞進了第三輛馬車里頭,那面對兩個昏睡大男人的滋味只有他自己能體會。 一行人幾乎未在港口停留,直接便上了管道一路朝東邊去,盡量在天黑前趕到下一個城池,可沈蘇姀卻不知道,就在她們剛剛離開港口半日之后,嬴縱打頭,一行風塵仆仆的墨衣人晝夜不分的趕路之后終于到了岷江邊上。 沈蘇姀坐在馬車里頭有些不安,喊來容颯吩咐道,“盡快聯系到君臨的暗線,我有些擔心他的處境,眼看著一月之期已到了?!?/br> 容颯點點頭,“這幾日為了掩藏身份并未主動聯系王爺,早前送的信也都是保平安不曾多言的,不過王妃放心,只要我這邊送出消息去三日之內必有回應!” 西楚和大秦畢竟是兩個國家,若非是嬴縱手下精心培養出來的情報網傳消息必定是難上加難,哪怕是有十分精良的情報人員,這三日之期也算十分短的了,沈蘇姀點了點頭不再多言,可心里頭不知怎地就是突突的跳個不停,總覺的有些不好的事要發生了似得。 這邊廂,嬴縱正御馬立在岷江邊上,雖然衣飾尋常風塵仆仆,可他通身的氣勢往那里一立還是引人矚目的存在,雖然引人矚目,周遭的船客卻又迫于他逼人的威懾之氣不敢多看,嬴縱可沒心思注意這些旁枝末節,他的目光落在漭漭江河的對岸,心中想著一天一夜能不能趕到廣陵鎮去,隨即總覺得那“兩月之期”有些奇怪。 不多時,容冽走上前來,“主子,安排好了,半刻鐘后便登船?!?/br> 嬴縱點點頭,轉頭問,“還是沒有容颯的消息?” 容冽也皺眉點頭,“還是沒有?!?/br> 嬴縱瞬時瞇了眸子,“必定是出了事?!?/br> 容冽聞言想出聲安撫,可末了到底是閉了口,組織里規矩分明,他送出去的消息又是等級最高的,可過了四日依舊沒有收到回復,可想而知了。 沈蘇姀何曾想到嬴縱已經到了江左,她心急如焚,下令隊伍走的快些,到了夜間終于到了西楚的兆城,一行人尋了一處客棧入住,剛進了客棧便聽到那客棧一樓的大廳里頭人聲鼎沸熱鬧至極,沈蘇姀這一路上顛簸的十分疲憊,本不愿打算聽這些,可剛走了兩步卻被那些熱熱鬧鬧的雜話兒里的“浮屠”二字給吸引住了,她當即停了腳步。 “要我說那小商王是個深藏不露的!要不然怎么四個王爺發兵過去都沒有辦法呢?聽說那小王爺得了幾元猛將很是厲害,還有個jiejie,就是那個上陽郡主,那位也是不簡單!” “那可不一定,眼下四王雖然暫時退兵,可保不齊有更大一輪猛攻!” “沒錯,浮屠早前站了厲王的邕城就耗費了很多人力物力了!” “哎,也不知那寶藏的說法是不是真的……” “誰知道呢?!倘若是真的,浮屠用那些錢足以和朝廷抗衡了!” “朝廷?這次朝堂眼看著四王打過去也沒管,這不明擺著要收拾浮屠嗎?!” “難料啊難料,依我看除了望京哪里都不好住了!” 一句借一句話的議論入耳,沈蘇姀只關注和浮屠有關的,聽了幾句總算確定浮屠眼下并無大礙,心中一松這才上了樓,待安置下來又命香詞下樓打聽消息,自然更確定了浮屠守城成功,因是容颯切斷了幾日消息網,因此這第一日送出消息去回復必定快不起來,還不如直接問這些來往商賈,然而兆城距離浮屠還有些距離,沈蘇姀覺得明日到了下一個城池必定能探聽到更多有用的消息,或者能聽到和大秦有關的也不無可能! 整一日的趕路眾人都累極,夜間都早早歇了下,這一日沈蘇姀十分照顧云嵇,并沒有讓云嵇被太陽灼傷,到了夜里,云嵇也安分的沒出任何岔子,雖則如此沈蘇姀還是吩咐了護衛夜間盯緊云嵇,因在她心中,云嵇或可一時大意,卻絕不是那甘于被她帶回浮屠的。 第二日早起,一行人又上了路,沈蘇姀特意去云嵇車中看了看,并未發現任何不妥,云嵇見她如此倒是不置可否,亦是那一副淡然從容的態度,沈蘇姀心底開始想如何利用他的身份行事,并未與其多言,又是一整日趕路,至半途,謝無咎要死要活的爬上了沈蘇姀的馬車,沈蘇姀想到那一日他為她擋了一劍這才勉強準了。 謝無咎心愿得成,桃花眼笑的瞇成一條縫兒,揮著他的描金扇子道,“蘇蘇,后面那位你要如何處置???這么帶回浮屠去,若是消息走漏,朝廷或許會追責也不一定,到時候浮屠要如何應對呢?依我看,還不如先把他的修為毀了的好?!?/br> 謝無咎說著便去看沈蘇姀的廣袖,沈蘇姀睨他一眼,“你似乎很是看不慣他?” 謝無咎笑開,冷哼一聲道,“這個人可是想害你呢,我當然仇視他!” 沈蘇姀便沉思起來,對于微生瑕,她是想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可惜微生瑕的性子卻不是那么好轄制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利用微生瑕的病達成交換條件讓微生瑕和浮屠合作,沈蘇姀相信,若是微生瑕能支持浮屠,沈君心繼承皇位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可若是眼下就毀了微生瑕的修為,便只能靠打的了! 見沈蘇姀沉思,謝無咎不由皺眉道,“蘇蘇,難道你覺得那位會支持沈君心嗎?” 謝無咎看著大而化之,其實眼光很厲,沈蘇姀與他對視,“你覺得不可能?” 謝無咎想了想,搖頭,“我不確定,即便可能,也不會容易?!?/br> 這話有幾分道理,可說了也和沒說一樣,謝無咎又問,“你要讓沈君心做皇帝?” 沈蘇姀一嘆,“從前不強求,可眼下卻覺得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若不走到那一步,便是人為刀俎我為魚rou,何況他有那個野心!” 謝無咎忽的瞇眼,笑容諂媚的道,“說起來你那個命格還真是準??!” 沈蘇姀心知他說的是那“從龍”的命格,搖搖頭并不多言,卻目光一滑看向謝無咎腰間,通體碧綠的半月形玉佩靜靜垂掛,絲絳齊整,看得出主人還算愛惜它,沈蘇姀便道,“你的傷也好了,這玉佩是不是可以還我了……” 沈蘇姀自當不是那舍不得飾物之人,只是這玉佩乃是重華所贈,她無論如何也不會隨便送人,可她剛一開口謝無咎已捂著那腰間呻吟起來,“別啊別啊,我傷口現在還疼呢,再者說這還在半路,我怎么知道還會不會出岔子呢,還是再讓我戴幾日如何?” 謝無咎聲情并茂,沈蘇姀略嫌棄的看了他一瞬,默許了。 謝無咎頓時笑開,拿著那玉佩仔細的瞅了瞅,眼底精光一閃不知在想什么東西,得謝無咎插科打諢,這半日過的倒是極快,暮色初臨之時一行人剛到了鯉城,鯉城比兆城要靠近東邊,亦要更為繁榮一些,甫一入城熙熙攘攘的人潮就讓沈蘇姀一行不得不放慢了速度,待找到一家客棧落腳,沈蘇姀下馬車第一件事便是讓香詞去打探消息,然而香詞還未來得及走,沈蘇姀就聽到了一個敏感的詞,客棧內臨門口的桌子上坐著四五個商賈打扮的人,沈蘇姀清清楚楚的從那幾人口中聽到了“秦王”二字! 沈蘇姀一把拉住香詞,使了個眼色。 香詞自然也聽到了,心領神會的帶著沈蘇姀幾人坐到了和那桌子相鄰之地,沈蘇姀本是不打算在大堂用飯的,這會子卻是吩咐香詞要了飯菜,恰這會兒那一桌的幾人喝起了酒來,沈蘇姀本以為那幾人不再說了,可等小廝給他們這邊廂上菜之時那幾人又說道了起來! “誰能想到那秦王是個通敵賣國的??!” 其中一人因為喝了酒語聲頗大,便是這一句,沈蘇姀手中茶盞“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香詞和容颯也在瞬間驚震了住,謝無咎挑挑眉,也有些摸不著頭腦,看了沈蘇姀一眼,替她將茶盞撿了起來,整張桌子上,唯有云嵇不動聲色,雖然戴著幕笠看不清他的臉,可沈蘇姀感覺得到他便是連氣息都沒有半點變化,好似他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一般! “誰說不是呢!聽說早前秦王私自調兵北上來著,后來此番回去君臨便被扣下了,這扣下就扣下了吧,誰成想這位沒待到三日直接從天牢里頭跑出來逃走了!” “啊,這不是越獄嗎?!” “就是啊,還聽說是逃向西楚來了呢!” “難怪啊,聽說浮屠這次能保住就是因為那位秦王的天狼軍在旁邊護著呢!” “嘿,有意思了,這個秦王是大秦的皇子,怎么幫起西楚來了?” “這可說不準,浮屠的那個上陽郡主聽說是那秦王的王妃!” “秦王妃?!難怪了,大秦國內似乎在秦王大婚之后就沒見過那秦王妃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