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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女鋒芒之一品佞妃在線閱讀 - 第116節

第116節

    沈君心在這兩年即便長高許多可到底只是個十歲的孩子,又是從小嬌生慣養的,當他挺著胸脯氣勢洶洶的走到眸光意外的謝無咎跟前之時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做,是打他呢還是拉他出去呢?沈君心覺得君子動手不動口,所以他愣了住。

    “噗嗤——”

    沈蘇姀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這邊廂沈君心怨怪的瞪她一眼,似乎在說他是為了她出頭可她這聲笑未免太不講義氣,沈蘇姀無奈笑著搖頭,一把將沈君心拉到了自己身前,而后又抬頭俾睨的看著謝無咎,“看到沒有,再不好好說話有你好看!”

    謝無咎眼底的意外這才消去,隨即看著沈君心的眼神便帶上了玩味,他直直盯著沈君心,唇邊的話改了個方式,“蘇蘇,你就讓我做你的屬官吧,朝廷分派給你的人你一句話就可以踢出去,反正就是那么個名位,能是別人就不能是我嗎?”

    話音一落沈君心眼底的敵意才消了兩分,站在門口的香書和香詞也才趕忙收拾那一地狼藉,沈君心豎著耳朵坐在了沈蘇姀身邊,只見沈蘇姀無奈的搖著頭道,“我這里廟小,可容不下你這尊大佛,若是可以,早在兩年前我變允了?!?/br>
    謝無咎滿眸不解,眼底還略有委屈,“蘇蘇,你說我為了你八品的兵部給侍郎都能做,還有什么我不能做的嗎?你是不是覺得我很聒噪很麻煩所以你才不想收留我,你看我,自從公主去后在大秦我哪里還有什么靠山啊,要事繼續在兵部,只怕每年不是去南邊便是去北邊,哪里有戰火哪里就有我,你可忍心?”

    沈蘇姀唇角一動,尚未出聲謝無咎又接了口,“你必定是不忍心的!因為你還等著我為你打聽焉耆和大秦七年前那場亂子的消息呢,別的事情誰都可以做,唯有這件事只能我做!蘇蘇,所以你還猶豫什么呢,你需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你就要了我吧!你現如今乃是洛陽候,在太后面前優寵非常,要一個屬官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不是嗎?”

    說著謝無咎面上便露出了可憐之色,沈蘇姀尚且沒什么反應,這邊廂的沈君心已經搖頭贊嘆起來,“聽起來是有點可憐,五姐,不然你就準了他吧!”

    驟然之間謝無咎星亮的眸子便看向了沈君心,“小少爺果然慧眼識人!”

    眸光一掃,忽的看到沈君心手上拿著的一樣物件上。

    謝無咎伸出手去,“小少爺,這個東西借我玩玩?”

    沈君心看了看自己手中拿著的魔方想也沒想的就交到了謝無咎的手上,沈蘇姀饒有興味的看著謝無咎不知他要耍什么花樣,謝無咎打量了一眼那花色凌亂的魔方唇角微勾,隨即,纖長的十指極快的轉動起來,沈君心和沈蘇姀眸色驚艷的看著謝無咎翻飛的手指,只待他頃刻間便將一個花色雜亂的魔方轉出了六面六種顏色之時,沈君心頓時激動的拉住了他的手!

    “你是怎么轉的,快教教我!”

    謝無咎笑意無害而滿是親和力,拍了拍沈君心的肩膀道,“小少爺,這個十分簡單!”

    話音落定謝無咎便滿是得意的看向了沈蘇姀,沈蘇姀面上笑意愈盛,點了點頭欲言又止,這邊廂謝無咎眼底已經露出了期待的光芒,卻聽沈蘇姀道,“做我的屬官沒可能,給你五萬兩銀子,一個時辰之內教會他——”

    謝無咎眼底的光陡然暗了下去,看著沈蘇姀那張笑意純良眼神篤定的臉咬了咬牙!

    “成交!”

    事實上根本沒用到一個時辰沈君心就掌握了這個看似艱難萬分實際卻有法可依的玩法,姐弟二人將一臉郁悶的謝無咎送走,沈君心看著謝無咎的背影時忽然有些垂涎他肩頭上的那只紅鳥了,“五姐,我覺得這個人還不錯?!?/br>
    沈蘇姀挑了挑眉,看了看他手中的魔方,“因為教了你這個?”

    沈君心搖了搖頭,一把拉住了沈蘇姀的衣袖,“不是,因為你和他不可能!”

    沈蘇姀一愣,笑容萬分愉悅。

    ·

    就在謝無咎走出洛陽侯府的時候報告他行蹤的帖子已經送到了嬴縱身前的案幾上,他徐徐掀開掃了一眼,隨手扔到了墻角的火爐之中,轟的一聲響,那帖子瞬間化作了灰燼,這不過才剛入秋,他竟然又生著了火,水榭之中暖烘烘的,窗欞半掩,從他的方向看出去能瞧見外頭陰暗的天色,暮云堆疊墜在天邊,壓得人心頭也沉沉的。

    心口的傷陣陣作疼,喉頭更不時涌起腥甜,嬴縱微狹著眸子將思緒拉到兩年多之前,第一次相遇只是聽到了她的聲音,那一句“艷如妖厲似鬼”讓初回君臨百無聊奈的他心頭微起了波瀾,生平第一次聽到有人這般形容與他,第二次,便是當街殺人之時赤焰的異狀,從前他還以為赤焰這輩子竟能臣服于第三人,卻不想赤焰比他想象之中忠貞的多!

    然后,便是那數之不盡讓他疑惑又欲罷不能的交鋒……

    現在想來,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

    嬴縱本是面容平靜,可不知怎地他忽地皺了眉頭,且那眉頭越皺越深,想到今日她那面色從容與他爭辯的樣子,他的呼吸都有些停滯,陡然睜眸,墨藍色的眼底仍有猶疑與驚痛交疊,分明是她,可從最初至今,卻總覺得不該只是這樣,她大抵不僅僅只是記錯了步天騎殺敵的人數和兩軍離開九巍關的時間,她恐怕連他也……

    嬴縱唇角無意識的漫上兩分苦笑,一雙暗光簇閃的眸子不知在想什么,直到水榭之外響起了沉穩的腳步聲他面上的表情才漸漸淡去,門簾一掀,一道沉肅的身影走了進來。

    “王爺,您有何吩咐——”

    嬴縱抬眸看向靜站在跟前的沐沉,唇角微動,語聲略有兩分艱澀,“當年出事之前,你們可知道天狼軍已經撤軍練兵?”

    沐沉默了默,搖頭。

    嬴縱眸光微暗,“是以在你們所有人心中,都以為是本王暗算與步天騎?”

    沐沉又默了默,點頭。

    嬴縱緩緩地將眸子閉了上,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握緊了那墨色的大氅,默然良久,他才又緩緩睜開了眸子,眼底有冷華一閃而逝,“沐沉,出事之時,你們少將軍她……”

    沐沉抬了頭來,恰好看到嬴縱眼底一閃即逝的痛楚,他搖了搖頭,語聲仍是肅然。

    “少將軍未曾提起過王爺,她在屬下諸人面前從不露絲毫破綻?!?/br>
    嬴縱喉頭腥甜一涌,費了力氣才將那繼續涌動的鐵銹味壓了下去,他輕咳兩聲,忽的一問,“如果……如果你們少將軍未死,你覺得她是忘了本王好還是記得本王好?!?/br>
    沐沉眉頭緊蹙的抬了頭,眼底本有星光綻出,可隨即暗成夜空一片。

    他抿了抿唇,語聲堅定,“小人以為……忘了好!”

    嬴縱只覺自己的聲音氣弱而嘶啞,卻還是強自問了句,“為何?”

    沐沉這次未曾抬眸,他保持那個恭敬的姿勢道,“因為,愛深……恨切……”

    嬴縱終究抑制不住的猛咳了起來,觸目驚心的殷紅星星點點濺落在黑色的大氅之上,紅與黑交映,好似那歲新年之夜她身上的袞衣般端麗而妖嬈,嬴縱伸手觸上去,撕心裂肺的疼也及不上沐沉那利若寒刃的四個字,他心底深深地一嘆,墨藍如深海的眼底是一片誰也看不見的無奈癡絕!

    ------題外話------

    這章有哪沒看懂一定要留言啊,有幾處看似不對頭但是是伏筆的地方……

    這只是淺淺一傷,以后就沒了的說!

    ☆、007 雍王之語,盛大相親!

    沈蘇姀騎著絕影一路疾馳,宮門之處的禁衛軍已能認得她,當下攔也不敢攔的放她馳馬入了宮門,馬速稍減,沈蘇姀沐浴著晨時的秋陽,沿著悠長的宮道一路慢行,眼看到了十月初,整個宮闈都被深秋添上了兩分蕭瑟之感,沈蘇姀的目光從連綿的飛檐斗拱一掃而過,一時連自己的目光都帶上了兩分涼薄,剛入了內儀門,卻聽得背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洛陽候請留步——”

    清潤的男子聲傳來,沈蘇姀回頭一看,竟然是一個身著玄色官服的男子,看著男子官服之上的紋飾,沈蘇姀心中隱隱明白了來人的身份,內儀門之內便是內宮,朝官無召是不得進入的,沈蘇姀看那人跑的滿頭大汗,只好調轉馬頭走了出來!

    甫一走出內儀門那清瘦的小眼男子便跑了過來,微仰著頭掃了沈蘇姀一眼,唇角一勾掀袍便拜,“下官戶部侍郎錢盛拜見洛陽候!”

    沈蘇姀揮了揮手,看著錢盛瘦弱的身形,再想到他的名字,不由搖了搖頭想著可真是不搭,沈蘇姀是知道眼前此人的,錢氏乃云南名門望族,同樣是以商道起家,現如今在大秦恐怕僅次于沈家之下,這位錢盛年紀尚未至而立便官拜戶部侍郎,主要是因為錢家人與經商一道十分在行,相比現任的戶部尚書張自成來說,眼前這位在未來十年之中才是戶部大有作為之人,心中一瞬之間百轉千回,這邊廂錢盛已經起身眸光微瞇的看向了她。

    本身就是小眼睛人,此番半瞇著眸子頓時叫人以為他沒睜眼睛似得,大抵是礙于男女之防,錢盛并不敢盯著沈蘇姀看,稍一低眉朝沈蘇姀拱手道,“下官見洛陽候一面實在是難得很,今日與侯爺偶遇于此下官一時激動這才有些失禮,還請侯爺擔待?!?/br>
    沈蘇姀搖了搖頭,笑意和煦,“這些都是小事,錢侍郎在此等著本候只怕不是說著些的?!?/br>
    錢盛立刻又抬了頭,“不知洛陽候知不知道西岐氏求銀兩賑災之事?”

    沈蘇姀聞言面上不動聲色,心底卻已經提起了小心,點了點頭,“聽說過一點,西岐封地淮安既然已經遭了匪亂,他們所求也只有二十萬兩,只要情況屬實圣上應允,也沒什么大礙,且不知錢侍郎今日提到此事是想說什么?”

    錢盛的面色稍有些凝重,“如侯爺所言,若是情況屬實便罷了,侯爺此前獻出的三百兩白銀也有剩余,并非是無法應付,可奇怪就奇怪在在下根本不覺得此事屬實,早前八殿下與西岐郡主前往淮安剿匪之時乃是在淮安以北,那匪患雖然的確算大,可是卻絕沒有大若天災,西岐的請求乃是為當地百姓建房種田,可那只是在山中安營扎寨的土匪而已,哪里會像前些年的雪災一樣讓老百姓落得如此下場,民間傳言西岐在淮安之外大肆侵占百姓土地,下官敢說,西岐此番的請銀不過是為了給當地的百姓一點甜頭順帶中飽私囊罷了!”

    沈蘇姀面上的笑意一點點的淡了下去,“錢侍郎,你可知自己在說什么?”

    錢盛又是一個抱拳,“下官竟然敢攔下侯爺,自然之道自己說的是什么話?!?/br>
    沈蘇姀狹了狹眸子,“這些話為何不和你的頂頭上司說卻要和本候講?”

    錢盛垂了垂眸子,眼底閃過兩分暗色,“不滿侯爺說,尚書大人乃是淮安侯一脈,下官便是說了也無用,那請銀的折子已經遞了上去,這幾日中書都在商討,只怕就快有個定論了?!?/br>
    沈蘇姀看著錢盛,“既然你覺得和張尚書說都沒用,又怎么覺得對本候說有用?”

    錢盛抬眸掃了沈蘇姀一眼,“常聽坊間流傳,說侯爺心善仁德,所以今日下官才敢一試?!?/br>
    沈蘇姀唇角揚起兩分無奈笑意,“本候倒不知坊間還有此等流傳……”

    錢盛語聲愈發懇切,“二十萬兩銀子對于侯爺來說可能不算什么,可是對于外頭的百姓來說卻能救下一場天災,經了南境戰亂,國庫也日漸傾頹,下官覺得不該如此浪費國庫銀兩,侯爺在太后和皇上面前都能說得上話,請一定要代為進言?!?/br>
    沈蘇姀垂眸,百無聊奈的擺弄了一番手上的馬鞭,聽見錢盛說完才搖了搖頭。

    “你可有證據?”

    錢盛抬眸,眼底有兩分懊惱,“下官人在君臨,一時夠不到淮安去,尚……尚未有證據!”

    沈蘇姀唇角微勾,“所以你以為只憑外面的流言蜚語就可以讓皇上和中書的各位臣工相信本候之語?若本候今日聽你之言在皇上和太后面前進言,本候便會如你這般被問的無話可說,錢侍郎,本候很欣賞你為國為民的忠心,可你要記住,西岐氏幾百年屹立不倒的大權閥,他們要做的事情絕不會因為兩句流言蜚語而改變?!?/br>
    錢盛看著沈蘇姀的眸光微暗,很明顯的失望了,沈蘇姀失笑的看他片刻,“錢侍郎,這一次只有你我兩人只怕是改變不了此事的,既然如此你也不必再做掙扎,不過二十萬兩銀子,下月沈家多送十萬兩入宮便是,你已經不是十七八歲的愣頭青了,該明白自己正在做的是什么事,今日里幸好你說這話時只有本候一人聽到,若是還被別個知曉,只怕你這戶部侍郎的頂戴花翎也戴不了多久了……”

    錢盛面上露出兩分凝重的沉思,雖然沒有對沈蘇姀有什么怨怪之色,面上卻還是有些頹然,沈蘇姀笑意愈深,“這一次沒有機會,不代表下一次沒有,只是你知道了這一次失敗在何處,下一次便會改掉這個毛病,錢侍郎,你不怕沒有機會?!?/br>
    錢盛被沈蘇姀意味深長的話說得有些怔愣,眸光深重的看她兩眼,沈蘇姀笑意從容的調轉了馬頭,“等你下一次不會被本候問的支支吾吾的時候就是本候幫你的時候?!?/br>
    轉過了身來沈蘇姀面上的笑意才稍稍淡了兩分,身后的錢盛在原地站了片刻,好似是想通了什么似得朝她一拜才轉身走了開,沈蘇姀一邊速度極緩的朝內儀門而去一邊在想錢盛的話,她總算明白忠親王為何有意提醒她這件事,原來是因為西岐請銀背后有這樣的內因,只可惜,錢盛到底還是年輕了些,著眼只在眼前這一次的二十萬兩銀子上。

    沈蘇姀緩緩地進了內儀門,正沉思的她眼角一掃竟然看到了一抹玉白的錦袍站在一旁,她神思一震,轉頭便看到一張和昭武帝極為相似的臉,還有一雙墨藍色的眸子,沈蘇姀心頭微緊,趕忙翻身下馬,“拜見雍王——”

    沈蘇姀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嬴麒會在這里,此處距離適才她和錢盛說話的地方一點兒也不遠,也不知適才那話他聽到沒有,心中正有些忐忑,嬴麒已笑著走到了絕影身旁,上下打量絕影一眼,口中滿是贊嘆,“真真是好馬!”

    沈蘇姀直起身子來,微松了口氣,笑道,“雍王謬贊了!”

    嬴麒搖了搖頭,周身都給人仙逸之感,“這話可不是客氣,本王見過的好馬不少,你這馬兒幾乎能和秦王的赤焰媲美了!”

    沈蘇姀唇角的笑意一滯,“是嗎……”

    嬴麒眸色明快的打量她兩眼,一轉眼看向了外頭她和錢盛剛才說話的地方,搖了搖頭,“年紀比你大許多,想法卻沒有你成熟,洛陽候真是叫人不敢小覷?!?/br>
    沈蘇姀心頭一苦,到底是被他聽見了,但見他面上沒有半分責難之意沈蘇姀又放下了心來,唇角微抿道,“錢大人一心為民,卻又無計可施,這才找到了沈蘇姀這里,只可惜沈蘇姀也幫不了他,剛才那些話不過是走走過場安慰他一番?!?/br>
    嬴麒聞言看著她的眸色愈發興味了兩分,看了看內宮的宮道一問,“要去壽康宮?”

    沈蘇姀點了點頭,“是?!?/br>
    嬴麒一笑,抬手一請,“那便勞你陪本王走一道?!?/br>
    嬴縱周身都浮著兩分出塵之感,雖則如此,或許是走的地方多見識廣博外加本就心思剔透,因此與他相處并不叫人覺得難受,反而覺得十分隨意而自然,沈蘇姀見此便再未上馬,只拉著韁繩走在了嬴麒一邊,嬴麒轉頭打量她一眼,“本王尚未回君臨之時便聽過你的名字,你兩番散財之舉可真是叫人贊嘆!”

    沈蘇姀聞言一笑,“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散出去了還會回來?!?/br>
    嬴麒搖了搖頭,“不是每個人都會像你這么想?!?/br>
    沈蘇姀只笑不言,嬴麒復又看著她道,“是否覺得門閥太過猖狂了?”

    沈蘇姀不知嬴麒為何忽然又將話題扯了回來,眼底微光一閃,只挑眉看著嬴麒,“雍王覺得沈蘇姀猖狂嗎?”

    嬴麒聞言頓時笑開,“本王說的自然不是你,只是那三百萬兩的銀子甩出去,又豈是猖狂二字可言?本王說的是前面的竇閥……雖然本王在外多年,可君臨城中的事情大都會知曉,竇閥那般行事實在是太過大逆不道了,除開竇閥,其他幾閥在這幾百年來嬌生慣養下來的凌駕于普通貴族之上的猖狂可是半分不弱?!?/br>
    沈蘇姀不知嬴麒此話何意,“雍王是說西岐這回真的……”

    “倒也不是說西岐……”

    嬴麒轉頭看了沈蘇姀一眼,笑意仍是悠然空寂好似世外客,可一雙眸子之中卻有星星點點的莫測微光閃現,“本王是說權閥這個群體,幾百年前嬴氏一族立朝之始得他們助力才有了大秦帝國,他們功不可沒,皇室能給與他們極大的容忍,可皇室念著的好被他們的子孫一代比一代更為猖狂的消磨,至如今還能剩下多少?何為帝王?天下獨尊才是帝王,掌握皇權的人是絕不會喜歡有人來挑戰他的……”

    微微一頓,嬴麒毫無征兆的轉過頭來看著沈蘇姀,“若是你自己養的狗不僅不聽話,更甚者有朝一日咬了你你會怎么辦?”

    沈蘇姀心頭一動,嬴麒已經搶先回答,“本王會將那狗殺了!”

    沈蘇姀聽了嬴麒一席話只覺心頭惻惻的緊,他絕不會無緣無故來和她講這樣多,她們不過見過兩面,且還都是在同一天,話只說過一句,且還是因為陸氏,沈蘇姀想來想去也只能是因為今天她和那錢盛說的話了,難不成他覺得她那些話有些出格了?

    沈蘇姀斟酌著點了點頭,“所以王爺的意思是……”

    嬴麒看著沈蘇姀小心翼翼的模樣忽然笑了開,“本王這幾句話是不是將你嚇著了?”

    沈蘇姀唇角帶著苦笑,心說你倒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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