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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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蘭衣將盒子遞給她,鼓勵著道:“打開它?!?/br> 襄荷接過,把看上去渾然一體好似一塊原木的盒子找了一遍,才在盒子一面的正中找到一個類似按鈕的東西,她帶著遲疑輕輕按下去,松手的那一刻,盒蓋旋即彈開,露出里面的東西來。 巴掌大的木頭鳥兒,一鱗一爪纖毫畢現,栩栩如生,又用彩墨涂了顏色,再用清漆固色,摸上去十分順滑,而眼珠處更是鑲嵌著碧色的翡翠,更添一份靈動。 漂亮! 襄荷一眼就喜歡上這只鳥兒,拿在手里不停把玩,隨即看向謝蘭衣,有些期冀又有些不敢相信,“這……是送給我的?” 謝蘭衣眼里含笑,輕輕點頭,“嗯?!?/br> 襄荷立刻財迷地把那鳥兒抱緊,正欲好好欣賞,看到那雙碧瑩瑩的眼珠,又糾結起來,指著那眼珠問,“這個……是不是很貴重?” 即便她不懂珠寶,也看得出那做小鳥眼珠的翡翠品質怎樣,那樣清透的顏色,絕對是翡翠里的極品,想想他曾經隨手給的那顆珍珠一當就當出了一百兩,襄荷覺得這兩個翡翠眼珠恐怕也不會多便宜。 那珍珠她收地心安理得,是因為不管怎樣當時蘭家卻是因他受累,可眼下兩人誰也不欠誰,真要說起來還是她欠他多一些,平白收這么貴重的禮物……她心里不安。 “不過是些沒用的舊物件?!敝x蘭衣淡淡地道。 抬眼看見她臉上的糾結,話里便又帶了絲安撫,“都是往日在宮中時貴人所賜,只是母親當時整日荊釵布裙,用不著那些首飾頭面,等母親故去,就更是用不著了,宮中又花不著銀子,所以,也不過是些無用的東西?!?/br> 說到這里,他臉上露出一絲笑來:“我小時倒是挺喜歡那些珍珠,當作彈珠玩也有些趣味?!?/br> 又抬頭看她,“你如今也只比我當時大一些,我估摸著你興許也會喜歡,可惜珍珠不適合做眼,因此用了翠玉?!?/br> 襄荷聽得咋舌,嘴巴長得更大了。 她知道他有錢,但沒想到會有錢到這樣??! 拿珍珠當彈珠玩,這真真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只是這么說來,當今及先帝表面功夫做的真不錯,若不是謝燊及他前兩個兒子都先后因為種種原因“意外”去了,聽了謝蘭衣這番話,指不定會以為皇帝對前朝皇族多厚待呢。 只是,稍微多想一些,襄荷那點子羨慕就立刻煙消云散了。 有錢又如何?在那深宮里,賞賜一大堆不能吃不能喝又不能用的珠寶首飾,真是除了好看沒絲毫用處,謝蘭衣的母親荊釵布裙,未必是不喜金銀珠寶,而是怕惹人閑話吧,本身就有那么一個不靠譜的丈夫了…… 不過—— “宮里是宮里,現在你出來了,這些東西就都是銀子??!”襄荷一副“你個敗家子”的眼光看著謝蘭衣,痛心疾首地道,“你從宮里帶出多少東西?萬一用完了怎么辦?在外面可是處處都要花錢的!” 謝蘭衣卻輕笑一聲,柔聲道,“不必擔心?!?/br> 說罷又揉了揉她頭頂,將她整齊的丫髻揉地松松散散,襄荷皺著鼻子瞪他一眼,他有些不舍,但還是乖乖收回手,嘴里說著:“給你你便收著,銀錢的事不必擔心,我心里有數?!?/br> 他說地堅決,襄荷也只好收下。 不說貴不貴重,單從這份禮物本身來說,她還是很喜愛的。 她高興地拿著那小鳥上下把玩,突然,手不知碰到哪兒,直覺得手心一麻,耳邊響起輕微的破空聲,再一看——手中的小鳥不見了。 而頭頂上,一只色彩斑斕的鳥兒正在打著旋兒地飛來飛去。 襄荷抬著頭望著那鳥兒,小嘴再度張成o型。 耳邊響起一聲輕笑。 “啪嗒”一聲脆響,隨即那飛地正歡快的鳥兒便收攏了木羽,緩緩下降,準確無誤地落到一雙白皙的大掌中。 大掌將鳥兒送到她眼前。 “這、這是——”襄荷結結巴巴地說著。 “飛天木鷂?!敝x蘭衣道,“你不是想要么?” 襄荷抬頭看他。 簪花宴歸來,她興奮地跟他說著飛天木鷂的神奇,他但笑不語,最后卻問她,想要么? 她說想。 所以他就給她做出來了? 心底劃過一絲暖流,仿佛春天里軟風吹著花香拂面,她握緊了那鳥兒,鄭重地說了句:“謝謝?!?/br> 謝蘭衣又揉了揉她頭頂。 這次襄荷沒皺眉瞪眼。 唉,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啊…… 感動過后,隨之而起的就是驚訝和佩服,連珠炮般的問起來: “這也是墨家機關術?你也會這個?不是說這飛天木鷂很難做么?那個梁守三年才制成,你一個月就做出來了?!” “小技而已,算不得多難,墨院的山長中,便起碼有十人能做出?!敝x蘭衣面上卻淡淡的。 但襄荷聽了卻更驚訝。 墨院不比農院,墨院的山長加起來足有三十多位,十人聽上去很多,但卻還不到三分之一,也就是說,大多數墨院山長都比不上謝蘭衣! 而且,山長們無不是飽學多年,最年輕的都有三四十了,而謝蘭衣卻才只是個十七歲的少年。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襄荷記得清楚,簪花宴那日,梁守的飛天木鷂可是不能收回的,但謝蘭衣的這只卻可以收回,而且飛行路線還不是直線,它能繞圈,能轉向! 看當日兵院院長黃韜以及墨院院長相里渠的反應,顯然梁守的飛天不要不算稀奇,但是,放飛后能收回能轉向的呢? 襄荷看著手里的木頭鳥兒,只覺得好似握著只燙手山芋。半晌才冒出一句:“你覺得……相院長能做成這樣么?” 謝蘭衣揉弄她頭頂的動作一頓。 那雙凜冽的鳳眼中居然露出一絲狡黠,“不知道呢……也許能,也許不能吧……” 說罷還朝她眨了眨眼。 襄荷下意識地也眨了眨眼。 像是完成了什么約定一般。 謝蘭衣教她怎么控制鳥兒??刂气B兒的機關竟全在那平平無奇的木盒上,盒子里面嵌著密密麻麻許多按鈕,按鈕之下還有許多東西,襄荷只看了一會兒就覺得頭暈腦脹,她有心想知道遙控的原理,便纏著謝蘭衣講了,但聽他講了許多,卻只覺得腦袋更暈了。 只好放棄弄清楚原理,乖乖地記按鈕。 這只木鳥跟飛天木鷂不同,因為謝蘭衣是做了送襄荷的,便估摸著她會喜歡什么樣子的,照著設計了木鳥的功能。這只木鳥飛的沒有飛天木鷂遠,但它能夠在空中轉圈,能夠放飛后再收回,且鳥腹中還有一只特制的鈴鐺,開了機關便能讓鈴鐺響起來,好像鳥兒鳴叫一般,可玩性比飛天木鷂要強得多。 襄荷喜歡的不行,但因要趕著回家,也不能多待,因此玩了一會兒便回去了。 回去時,她猶豫再三,想要把木鳥留下來。 秀水村可不比玫瑰園,在村子里玩很可能會被人看到,而這,無疑會給謝蘭衣帶來麻煩。 看那日兵院院長的模樣就知道,一個可以遙控指揮的“飛天木鷂”有多重要。有些時候,這幾乎能夠決定一場戰役的勝負。 如果是其他人,若能做出這樣的成果,獻上去便是大功一件。 但謝蘭衣不同。 只是表現地比皇子聰慧便失去了雙腿雙眼,再表現出非凡的軍事器械制造能力呢?會失去什么? 所以她不敢拿回去。 謝蘭衣卻堅持讓她帶走。 “既然送出去了,便再沒留在這兒的理?!彼f道,“你只管玩,別怕給我惹麻煩?!?/br> “可是——”襄荷急道。 “別擔心,”謝蘭衣截住了她的話,臉上露出隱秘的光芒來,在她耳邊低聲喃喃,“我很惜命的,既然七歲那年讓我活了下來,以后,除非我想死,誰也拿不走我的命……” ☆、76|4.23 襄荷最終還是帶著那木鳥離去了,但她下定主意不在人前把玩,甚至想連蘭郎中和劉寄奴也瞞著。 即便他不怕,她也不想為他多添一絲風險。 距離書院開學還有一月有余,這一個多月襄荷半點沒閑著,不僅要忙著給村中女童們上課,更要忙活開春后賣花的生意,還時不時地找借口去一趟書院去看謝蘭衣。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跟開始時的熱情相比,如今還來蘭家女孩子已經不若以前那么多,有些是年紀小沒定性,學著學著覺得枯燥便厭學了,加上家里也沒期望,自然便不想來,還有許多卻是因為家里忙,要幫著家里做家務,而沒有時間來。 這后一部分,襄荷知道,等到農忙時候會更多,尤其是大一些的孩子。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秀水村沒有哪一家的女孩兒不干活的,很多女孩兒三四歲就要幫著家人做些簡單的活計,六七歲能上灶臺的都不在少數。 說起來襄荷也在六七歲便上灶臺的之列,但她自己清楚自己情況,自然不會把自己跟別的正常孩子等同,想著前世那些千嬌萬寵的孩子,再看看這里,每每看到那些小不丁點的孩子干活,心里便有些不是滋味兒。 可是這也沒法,因為租著書院的低組學田,加上襄城還算風調雨順,相比其他鄉下地方,秀水村不算太窮,但也絕對不算富,能吃飽不餓死人的程度而已,想要舒舒服服享福,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等到農忙時,勞力不充足的家庭婦人便也要下田,通常這時候家務便都由家里的女兒cao持,洗衣做飯打掃喂牲畜,一天下來凈忙著了,哪還有時間來跟襄荷學認字? 襄荷便有些頭疼。 那些厭學的孩子其實不算什么,她擔心的是大點的孩子。 好幾個孩子說是回家幫忙,然后幫著幫著便不回來了。未必是她們不想回來,而是真的抽不開空,或許家里不允許。起初襄荷書院學生的名頭幫了點忙,讓村民們主動送自己家女兒來蘭家學認字,但當發現學認字和干活沖突之后,很多人都毫不猶豫地選擇放棄讓女兒學習。 女兒家嘛,認了字也不能光宗耀祖當大官,有什么用!還不如多幫著家里干點家務活。 這是村民們根深蒂固的觀念,更是生活逼迫出的無奈抉擇,任襄荷怎么勸說也無法改變的事實。 而在忙活月季生意時,她忽然想到一個辦法。 既然村民們覺得女孩子們跟著她學認字浪費時間不產生收益,那么如果有收益呢? 開春后的月季生意,襄荷原本是想跟趙家合作,還跟賣印字果實似的,由趙家寄賣,自己只提供貨源,或許出出主意,然后就坐等分紅。但這樣一來,無疑她的利潤,以及謝蘭衣能夠得到的利潤,都會被分薄不少。 趙家方面也不是全然占便宜,因為這販賣花木之事,趙家以往從未做過,花木又不能像幾個果子似的直接擺在珍寶坊的貨架上,因此少不得要另開一家店,說起來還要擔些風險。 種種原因之下,襄荷便棄了原本的念頭,想要直接自己開店。 自己開店,自負盈虧,固然風險多了一些,但一旦盈利,所得也會更多。 開店是個麻煩事兒,襄荷原本沒這個想法的主要原因是——沒人手。 但是,現在卻有些現成的人手——那些被迫回去做家務的女孩子們。 她是從現代而來,明白一份工作對于女人的重要性,而在她手下工作,她自然會想辦法讓她們不停止接受教育,雖然無法向以往那樣跟著她認字,但認字本就不是她的根本目的,讓她們認識到自己的價值,懂得爭取自己的幸福才是。 有了這個想法,她便對開店更加上心了。 她有玫瑰園無數新品月季,更有能夠增加植物變異幾率的靈液,往后肯定會有許多新品、極品花卉,有這些倚仗,開店的成功率并不小。 思量再三后,她終于拿定主意,開店!一間屬于自己的、在這個時代尚屬首例的花店! 趁著書院還未開學,她開始為了開店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