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話鋒一轉,顧婭突然問,“你說國內包養個二三流的女明星或者模特,50萬一個月要么?” 聽她這么問,嚴歡立即叫了起來,“怎么,你要包養?” “去你的,我就問問而已?!?/br> “誰啊,這么土豪?包明星這種事也干得出來……”停頓了一秒,嚴歡立即想明白了,道,“你說的是滕洲吧?” “嗯?!?/br> 嚴歡嘖嘖地嘆息,“果然錢多?!?/br> “你也覺得很夸張是不是。有錢人寧愿把錢扔溝里,也不愿意救濟一下窮人?!?/br> 聽她說得那么憤憤不平,嚴歡噗嗤一笑,“誰說的,他這不就是來救濟你了?” 哈哈。也是,救濟她體驗一下希爾頓的美好,真吐艷。 兩人調侃了幾句滕大校長后,便將話題轉到了尤里安身上,“還沒聯系上?會不會出什么事???” 顧婭道,“人生哪有那么多意外發生。撞車失憶什么的,這種狗血要命的梗,放小說里還行,現實中誰信?” “唉,看來真的是你人品不太好。好不容易找了個男人,擺脫單身狗的行列,誰知,那人又不靠譜。仔細想想,好像你的男人都喜歡玩人間蒸發這一套啊?!?/br> 顧婭瞬間無語了。 嚴歡見她沉默,知道說過了,趕緊轉口,安慰道,“別想那么多了,沒準小宅男真的在意大利遇上了什么事,一時沒能聯系你。既然選擇了他,就要相信他?!?/br> 她嘆息,“話是這么說……哎,你說他是不是想和我分手???” “剛和你滾了床,就想分手,那該渣成什么樣了!我覺得不會,你也沒那么倒霉吧,渣男輪番在生命里出現,如果真這樣,你都可以去買彩票了?!?/br> 顧婭聽了,不由又嘆了一聲氣,嘴硬說沒那么喜歡,心里還是忍不住在糾結。小屁孩,你到底死哪里去了啊啊啊啊??!姑姑很生氣,后果很嚴重,你造么。 好友不開森,嚴歡也跟著嘆氣,只好繼續勸解她,“你再等等,沒準明天,他的人就出現在你面前了?!?/br> 真的、會嗎? 就像在多特蒙德狗展上,他biu的一下,突然就粗線了。 正趴在床上和嚴歡聊著,這時,床柜上的電話響了。她匍匐過去,隨手接起來說了句哈羅,卻發現打電話來的人是滕洲。 “肚子餓么?” 一聽到霸道總裁的聲音,她就不由自主地肅然起敬,忙坐直身體,道,“餓的?!?/br> “那你想吃什么?” 不敢提要求,省的又被他數落,于是她模棱兩可地道,“無所謂,你吃啥啊我吃啥?!?/br> “那就給你五分鐘。五分鐘后,在門外見?!?/br> “哦?!?/br> 她剛掛斷電話,嚴歡就笑了起來,“我看,你還是從了霸道總裁吧?!?/br> “為什么?” “因為只有他才能降得住你?!?/br> 顧婭把眼睛一翻,道,“他降不住我,我也不會被他降住?!?/br> “哈哈,人家是遇不到總裁的苦,你呢,遇到了還要矯情?!?/br> “不是矯情,是我找到了更好的?!?/br> “誰?小宅男么?” “是的。我喜歡他,所以我決定聽你的,給他一點時間,再等等看?!?/br> “其實,滕總裁也不錯的,他畢竟是校長,沒準你把他勾搭上了,大學都不用上了,直接拿phd。那絕壁是人生贏家,妥妥的。啊哈哈哈……”話還沒說完,那家伙就在那里沒節cao地大笑起來。 哎呦,這都是什么人,損友,滾吧。 掛了電話后,她起身換了件衣服,梳理了下頭發,將自己打扮妥當后出門。 顯然,人家滕先生沒有等人習慣。見走廊上沒人,顧婭只好乖乖等著,站了大概十多分鐘,還是不見他的蹤跡。有些等不下去了,于是,她走過去敲了敲他的門。 滕洲很快就來開了門,示意她進來。顧婭進屋后,才發現他的房間是套房,比她的大了不止一倍,而且有廳有臥室,很是奢華。 他穿著白色襯衫,掛在脖子上的領帶打了一半,下身深色的西裝褲,雖然看起來很隨意,但還是一派正經生意人的裝扮。哈,到底是霸道總裁,只有穿西裝打領帶的時候才能顯出他特有的……裝逼范兒! 只見他斜著臉,將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替她開完門后,繼續一心兩用,一邊接電話,一邊給自己系手腕上的扣子。 他說的是德語,都是商場上的內容,顧婭不感興趣,在皮沙發上坐著等。剛拿出手機打算瞥一眼,誰知,滕洲走了過來,站在她面前。他居高臨下地俯視了她一眼,然后伸出手臂晃了下,意思是讓她替自己扣上。 顧婭沒辦法,只好放下手機,替他將袖扣系上。 他嘴角向上一揚,露出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估計就是他的感謝了。 高高在上的總裁先生,總是讓人那么的蛋疼。 時間一晃又是十多分鐘過去,滕洲還是沒有要掛斷的跡象,顧婭漸漸有些坐不住了。 聽到她肚子咕咕直叫,他轉身看了她一眼,顧婭聳聳肩,一臉無奈。唉,肚子它要餓起來,我也管不住啊。 滕洲終于良心發現,照顧了一把她的感受,長篇大論告一段落。聽見他和對方說去死,顧婭一喜,立即站了起來。 將手機塞在褲袋里,他一手拎起西裝外套,問,“你想吃什么?” “沒要求?!彼卮鸬帽蕊L還快??偛么蟠?,妹紙我都快餓死了,賞口吃的,都感激涕零了好么? “那就去樓下餐廳隨便吃點吧?!?/br> 她點頭。 兩人坐電梯下樓,現在不是午餐時間,飯店里空空又蕩蕩。兩人找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來,不一會就有笑容可掬的服務員小姐過來送菜單。 顧婭翻開瞅了一眼,頓時在心里大叫,哇,好家伙,一塊牛排等于一只龍蝦的價格。跪了。 見她面露猶豫,滕洲不動聲色地轉頭,對服務員小姐道,“我的房間號碼是705,記在我的賬上?!?/br> 顧婭知道他這是在說給自己聽。雖說有人請客,不用自己掏錢,但她還是不想表現得太吊絲,便很低調地點了一份德國特色的豬排。 滕洲看了她一眼,點完餐將菜單還給服務員后,道,“你不必替我省錢?!?/br> 她掩飾地笑笑,“沒有。我喜歡吃豬rou?!?/br> “是么?” “是的?!?/br> 滕洲的目光有些犀利,似乎被他掃過,就藏不住心事。本著多說多錯,少說說錯,不說不錯的原則,顧婭目不斜視地安靜吃飯。 她將豬排切得方方正正,一邊往嘴里塞rou,一邊暗搓搓地思忖,哎呦,這比外面餐館貴了不止一倍的豬排,也沒有多美味嘛。還不是有股豬sao味。 到底是生意人,滕洲的手機就沒消停過,顧婭也滿同情他的,吃飯期間,都響了七八次。所以說錢和時間,總是成反比,當你有了錢的時候,卻未必有時間去消費它們。 最后一個電話是郭曼打來的,報告老板,他和學生們已經到達了,正在青年旅社辦理入住手續。 等他按斷通話后,顧婭忍不住問,“春晚幾點開始?我們什么時候過去?” “八點。我們吃完就過去?!?/br> 雖說顧婭不太喜歡這個霸道的家伙,但對他一手炮制的春節晚會還是很期待,尤其是他能在德國人面前,將我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弘揚推廣。不得不承認,這真的是一件令人十分敬佩的事。 ☆、5.13晉江獨家發|表 拉特諾位居勃蘭登堡州,是哈維爾蘭縣的首府,距離柏林才幾十公里,開過去也就是半個小時的事。原本就是冬天,花草枯萎樹木凋零,再加上這里是東德,就像colditz一樣。一棟棟被廢棄的破舊小洋房,孤零零地杵在路邊,彰顯蕭瑟。 滕洲的工廠,叫welz,原本是德國人的,因為經營不當虧損了。他花了五百萬歐元盤下來的時候,還欠著一屁股的爛賬,從半死不活到今天的起死回生,著實是個奇跡。滕洲有能力獨當一面是個原因,更重要的是,他父親在國內魔都本就有個大集團,走的也是重工業的路線。無可厚非,有人撐腰,總比白手起家的人要少走很多彎路。 welz專門生產氣缸、鋼瓶、消防器材,歷時五年,現在業務已經基本穩定下來。當然,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有閑錢去法蘭克福投資大學。 在西德,像welz這樣的中小型企業多如牛毛,或許沒什么可稀奇的??墒?,這里是經濟大蕭條的東德,拉特諾一不在工業區里,二不靠海港,不過是一個默默無名的內陸小城鎮而已。滕洲一口氣給他們解決了五十個工作崗位,和國內相比不算什么,但這里是德國。人工貴,工廠基本全自動化,一般規模的流水線也就幾個人而已,而他們有五十個人!除此之外,他還同時躍身為本縣的納稅大戶,可以說是為經濟局和財政局解決了一個長期困擾他們的大難題。 對這些局長來說,滕洲無疑就是一把能帶動齒輪運轉的鑰匙,而他的每個決定都可能和城市的未來建設息息相關。推進中德友誼什么的都是幌子,事實上,說簡單點,就是一個為賺錢,一個為征稅。兩邊各取所好,所以,一拍即合。 商場上的東西,爾虞我詐,太復雜太精深,即便滕洲解釋了,顧婭還是懵懵懂懂。不過,長話短說,一個能讓哈維爾蘭州一、二、三把手出動的人,自身也必定是個牛逼哄哄的大佬。 車輪子一滾,兩人就從柏林到了拉特諾。停車場上已經停滿了車,滕洲財大氣粗,大手筆的將整個療養院都給承包了下來,今天所有的工作人員只為他們服務,和他們一起慶祝中國的新年。想想還真有點小激動呢。 大堂里匯聚了不少人,都是德國人,男的西裝筆挺,女的小禮服,顧婭見了,不由低低地叫了起來,“大家都穿的這么隆重呀。你怎么不早點告訴我?” 滕洲咧嘴笑笑,“無所謂的?!?/br> 你無所謂,我有所謂??!這么正式的場合,就她一個便裝出席,多不接地氣。 覺得自己和這里格格不入,她不由打起退堂鼓,道,“我還是去外面等郭曼他們?!?/br> 經濟學院的學生總不會這么正式出席了吧。 滕洲一把將她拉回來,皺眉道,“外面這么冷,你發什么神經。給我乖乖在這呆著,沒人會注意你的?!?/br> 顧婭渾身不自在,可被他拉著又跑不了,目光一轉,只好退而求其次,道,“那我去那邊吃點東西?!?/br> 他點頭,“這個可以。食物是我特地從柏林中餐館定的,柏林電影節的時候,成龍經?;蓊櫮羌?,味道還不錯,你去嘗嘗看?!?/br> 有了總裁批準,顧婭趕緊腳底抹油。 外國人喜歡自助餐,食物區里所有的前餐正餐甜點都是免費拿的,早知道這里有的吃,剛才就不在希爾頓里硬塞豬排了。弄的現在眼餓肚飽,只能吃一些小點心解饞。 中國人一般沒有相互介紹的習慣,所以這里除了滕洲,她哪個也不認識。而滕洲貴人事多,根本顧及不到她,這時,門外不知又有何方神圣駕到,他被一群牛鼻子老外簇擁著,去忙他的事了。 滕洲不在身邊更好,少個阿爸監督她,樂得清閑自在。找個角落坐下,細細品嘗甜點,順便打量四周。 大堂被精心布置過,屋檐下掛著一排紅燈籠不說,玻璃窗上還貼上了大紅色的剪紙,就連桌布都是紅的,上頭勾勒出龍鳳呈祥的圖案,墜著流蘇。雖說不能和國內比,但看上去還蠻喜慶的,隱隱約約也有了點過大年的氣氛。 入口處搭建起了一個大舞臺,拉著帷幕,一會兒這里有表演,也不知道請來的是國內哪個歌星,顧婭突然有些期待起來。 正坐著吃東西,這時,身邊有人走了過來,是幾個中年德國人。見她抬頭,便禮貌地問,“這里有人嗎?” 她忙搖頭,道,“沒人,請便?!?/br> 表示感謝后,他們拉開椅子坐了下來,一邊吃一邊聊。交談的內容既不攝政,也不和商場有關,只是普通的聊天,所以顧婭也吃不準他們是何來頭。 大家同坐一張桌子,離得近,即便他們說話很小聲,有些詞語還是鉆入了她的耳中。聽到他們提到秋田,顧婭一下就來精神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商政機密,就在一邊旁聽了幾句。 這些人家里都養狗,不過只有一個,對秋田這個品種感興趣。只可惜這個犬種在德國還沒有發揚光大,所以,大多數的人都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