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兩人酒足飯飽,顧婭買單。 回家路上,尤里安伸了個懶腰,道,“吃得太飽,困了。要不然我們先去睡一覺,再干活?” 顧婭傻眼了,“那今天要是來不及弄好,我怎么洗澡啊?!?/br> 見她那發的愣的模樣,尤里安又捏了下她的鼻子,“逗你玩的,你還當真。放心吧,我保證你今天能洗到澡?!?/br> 討厭啊,又來挑逗她的敏感地位。顧婭捧著鼻子皺起眉頭,忍不住懷疑,這家伙是不是故意在撩撥自己呢。 并肩走到家,進屋后,尤里安活動了下脛骨,又開始孜孜不倦地工作。浴缸是個笨重的大家伙,要挪動起來并不容易,特別是接通下水道的管子,是需要一點技術含量的。顧婭幫不上大忙,只能在一邊幫他當下手,傳遞一下螺絲刀、倒一下涼白開什么的。 尤里安說,他的爺爺曾是個工程師,他們家三層樓的洋房就是他一個人蓋造的,顧婭這個城市里長大的姑娘根本沒法想象。 尤里安搞不定,只好打電話給爺爺求救。把實物照片拍下來發過去,爺爺通過電話視頻隔空指揮cao控,顧婭在一邊跟著聽,但實在太復雜了,她聽得是云里霧里,最后得出一個結論,外國人的動手能力真是非一般的強??! 不知哪里不對,淋浴器和浴缸始終接不上,尤里安大概是沒耐心了,就用了蠻力使勁將管子套上去。結果,水沒從浴缸上的龍頭里出來,而是噴頭里噴薄而出。就聽噗嗤一下,噴了顧婭一頭一臉。 突然有水濺到臉上,她嚇了一跳,尖叫著想躲。眼睛有水看不清地上,一不小心就踩著了尤里安的腳,失去了重心,然后整個人就向他猛撲而去。 尤里安坐在浴缸邊緣,一下子hold不住她的來勢,向后一靠,于是就抱著她一起滑進了浴缸里。很不幸的,被她當成了rou蒲,墊在最底下。兩人已經摔得夠慘了,噴頭還要來湊一腳,頭朝上地掉在浴缸里,對著兩人的臉,不停地狂噴……水。 顧婭最倒霉,從頭到尾,全都濕透了。她穿著一件白色襯衫,這么被水一淋,登時變成了半透明不說,還緊緊地貼在身上。胸口那一條溝,是隱隱若現,比任何時候都要誘人。 就算她不是大美人,可也不丑,該凸的地方還是有的。尤里安又不是石頭,那圓潤的感覺是這么清晰,他要不躁動,還是男人嗎?那雙藍眼睛迅速沉了下去,眼中有火苗蠢蠢欲動。 見他神色不對,顧婭心一跳,似乎意識到了什么,忙掙扎著想爬起來??稍「桌?、地上到處都是水,腳下一滑,又再度摔在他身上。尤里安呻.吟一聲,再把持不住,一把托住她的后腦勺,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 濕吻,當仁不讓,比她的衣服還要濕。 當他的嘴唇貼上自己,她一下睜圓了眼睛,在心里大叫,啊,早上的那個夢! 顧婭傻掉了,呆呆地看著他,雙手都不知道該放哪里。抱他,or推開他,這是個問題。 太陽開始下山,火紅色的夕陽透過窗戶,照了進來,映在彼此的身上。兩顆心,在不知不覺中,相互吸引了。 “我為什么吃巧克力,越吃越難受?!鳖檵I問。 嚴歡一邊翻書一邊道,“這個正常啊,你是單身狗啊,狗不能吃巧克力?!?/br> 聞言,顧婭郁悶了,將巧克力扔進垃圾桶,叫道,“我也想要男朋友,可是找不到啊怎么辦?” “你去找了嗎?” “找了?!?/br> “哪里找?” “facebook?!?/br> 嚴歡白了她一眼,“都叫非死不可了,還能不見光死?” 唉。顧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萊比錫那邊的教授有消息了嗎?” “沒有。估計他已經把我忘了?!?/br> 嚴歡道,“那你就去試試渣男說的那個學校?!?/br> 她敷衍地嗯了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規劃和打算,嚴歡不便多插嘴,便換了個輕快的話題,“下個星期,就是啤酒節啦?!?/br> 顧婭一聽,頓時來精神了,要知道,這在德國可是神一樣的節日。 “你們打算去嗎?” “必須的。沒去過啤酒節,還能叫來過德國么?” 顧婭問,“有誰去?” “我、秦濤。哦,對,要是你想,也可以把宅男尤里安喊上?!?/br> 顧婭啊了聲,想到那日的濕吻,神色有些扭捏,“叫他啊?!?/br> “叫他怎么了?反正都是單身狗,一隊狗群正好去開派對?!?/br> “……”瞧這話說的。 嚴歡用胳膊捅了她一下,“去問問他。不用擔心住的地方。秦濤的室友回國,我們可以擠在他的公寓里,四五個人都沒問題?!?/br> 顧婭道,“那好吧,我找機會問問他?!?/br> ☆、3.30晉江獨家|發表 又是一個周末,只不過,這個周末和平常不一樣! 對巴伐利亞州的人民來說,最盛大的節日不是圣誕節,不是復活節,而是一年一度的慕尼黑啤酒節。德語叫oktoberfest,翻譯過來是十月節,雖然叫十月啤酒節,卻是在9月中下旬拉開帷幕,為時兩個星期。 據說,一開始是為了紀念巴伐利亞國王和薩克斯公主的婚禮而舉辦的慶典,之后因深受人們喜愛,越辦越盛大,經過200年的洗禮,現在終于成為了一個民族性的節日。不但德國人民會涌去湊熱鬧,乃至全世界,都有人慕名而來。在這期間,賓館客滿,飯店爆棚,如果不提前個大半年將行程訂好,那就只有睡露天大馬路的份了。 顧婭和嚴歡一起結伴而行,星期五一早出門,坐火車南下,和秦濤在慕尼黑匯合。 坐在火車里,不經意地聊起來,嚴歡問,“怎么不見你家的小鮮rou?你沒叫他?” “叫了,可惜不巧,他剛好有集訓,提早一個星期就去了阿沙芬堡?!鳖檵I話中不無失望。 就連嚴歡也有些遺憾,“還想做個月老,替你們順風逐浪地推一把?!?/br> “推什么?” 嚴歡恨鐵不成鋼,“你倆不是都親親了?!?/br> 相對基友的大驚小怪,顧婭超淡定,“親了又怎么樣,難道還要我對他負責?” 嚴歡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什么時候你變得這么開放?” “這不是開放,而是保守好么。敵不動我不動,這戰略你沒聽說過???” “狗屁?!眹罋g暴躁地拍了下她的腦袋,一巴掌打散她的裝b樣,“你和他現在的關系就像是隔了一張紙,捅一下就破,為什么不捅破?你怎么就不主動點?積極出擊,會死???” “真會死?!鳖檵I正經臉,“我的戀愛經驗告訴我,一段感情,若是由女孩子主動開始,接下來的戀愛道路會走得很艱辛,弄不好從此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一直到分手?!?/br> “噗哈哈,蛇精??!”她白去一眼,“拜托你別把每個人都當成托馬斯.渣?!?/br> “我是說真的?!?/br> “所以說,你寧愿就這么玩曖昧,也不愿意確定一份感情?” 顧婭想了想,道,“我還沒做好準備?!?/br> “什么準備?” “開始一段新感情的準備?!?/br> “說到底,還是因為沒忘記渣男?!?/br> “不,這和托馬斯無關,是我自己在調整心情?!?/br> “就不能同時進行嗎?到嘴的小鮮rou又飛了,到時候你可別后悔?!?/br> 顧婭搖頭,“還是順其自然吧?!?/br> 嚴歡辯駁了幾句,可她一廂情愿地又討論不出個所以然,最后沒了耐心,只好岔開話題。 從法蘭克福到慕尼黑一共400公里,因為都是大站的緣故,來往的火車并不少。窮學生沒什么錢,坐不起ice這樣高大上的快車,所以買了張慢車票,換了兩次車,總共耗費了5個小時,終于抵達慕尼黑。 秦濤已經早早地在站臺上等候了,看見兩人,立即露出個溫柔的大笑臉,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他抱了抱女友,一手接過行李,另一手牽著嚴歡,大有中國好男友的氣派。 “怎么樣?旅途還順利嗎?” 聽到他詢問狀況,嚴歡就忍不住抱怨起來,嘰嘰喳喳地說半天,內容無非就是火車晚點了、車廂太擠、轉車太煩之類的廢話。不過,無論她說什么,秦濤都微笑聆聽,在適合的時候說一些恰到好處的話,安撫女友浮躁的心。 嚴歡這男友,最大的優點不是他富二代,也不是他聰明有天賦,而是他脾氣超好。就像一顆糯米團子,隨便怎么捏,是那種變了形還會再自動歪回來的類型。也是一個蘿卜一個坑,配嚴歡這樣的剛烈性子正好。 嚴歡靠在男友身上撒嬌,“坐了五個小時車,累死老娘了?!?/br> 秦濤順勢摟住她,哄道,“回家幫你捏腳。我剛從youtube上學了一種新的按摩技術,試試?” “好啊,順便連身體也一起捏了?!?/br> “要脫光哦?!?/br> 嚴歡嬌嗔了一聲,“討厭!” 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顧婭在一邊聽不下去了,不滿地叫道,“喂,你們倆,秀幸福的時候,也體諒一下人家單身狗的心情?!?/br> 聞言,嚴歡哈哈地大笑了起來,沒節cao地隨手一揮,“去,單身狗一邊呆著,姐有空再來遛你?!?/br> 顧婭氣死,這哪是基友,明明就是見色忘友的損友。 倒是秦濤,聽了怪不好意思的,回頭對她道,“你們要不要歇息一下,再去啤酒節玩?” 顧婭還沒開口,就被嚴歡搶走了話頭,“歇毛啊。我們昨天睡了一天,早已經養好了龍馬精神?!?/br> 秦濤道,“那就先去我的住所,把東西放了再說?!?/br> 嚴歡問,“你的室友已經回去了嗎?” “回去了。前天走的,一個月后再回來,所以現在屋子里空著?!闭f到這里,他將目光轉向顧婭,道,“你要是有朋友一起來,也有地方住?!?/br> 顧婭剛想說尤里安有事來不了,手機就響了,低頭一看,竟然是尤里安的頭像。 咦,什么時候設置的,她根本沒他照片啊。 嚴歡在一邊瞥了眼,取笑她道,“說曹cao,曹cao就來了。還不快接!” 顧婭趕緊回神,接通電話后,那頭傳來了熟悉的嗓音,可能是隔著線路,那聲音尤其感性。 “你在慕尼黑了嗎?” 顧婭嗯了聲,“是啊,剛到慕尼黑總火車站?!?/br> 尤里安,“太好了?!?/br> 好什么?顧婭還沒來得急問出口,就聽他在那里道,“我也到了慕尼黑?!?/br> 這下顧婭驚訝了,“啊,你也來了?不是說有集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