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節
“好,我把她們帶到后花園同盧姑娘玩,天色不早,姑娘別呆太久?!背跛獓诟懒松驑s華幾句,就朝二門走去,碰到沐川槿和端寧公主,就一起去了花園。 五彩云霞作別了落日,淡藍色的夜幕悄然拉開,這一天又溜走了。離她和連成駿成親還有兩天三夜,她突然莫名地焦躁,心里也排斥起來。 她就要成為連成駿名正言順的妻子了,可連成駿有好多事都瞞著她,這說起來是不愿意讓她分心、擔心,想讓她輕松自在過日子??稍谒磥?,這是連成駿對她的不了解、不信任。娶一個人或嫁一個人,如果對對方遇到的麻煩或為難的事沒有提肩擔當的勇氣和責任,那就沒必要走到一起了。 她想知道連成駿究竟想做什么,她想替他分擔,可連成駿卻不這么想。難道他把她當成廢物嗎?或者他想把她養廢、只讓她做一個省心的妻子。 “想什么呢?”連成駿的聲音自她身后響起,一雙溫暖的手搭在她肩上。 沈榮華暗嘆一聲,“沒什么,我想我們的婚事還是……” “榮華,那些事是舅舅不讓告訴你的,其實我早想跟你說了,只是他一再囑咐,說事成之后再跟你說?!边B成駿是多么聰明的人哪!一見沈榮華不高興,就猜到了原因,“今天白瀧瑪和白島主爭吵,兩人就打了賭,讓我做見證,讓你做一個局外說真話的人。我很痛快就答應了他們,這樣你就能知道這幾天我和舅舅還有白島主在謀劃什么事了,這件事是白瀧瑪跟你說的,不算我失信于舅舅?!?/br> “你……”沈榮華無話可說,她恨恨咬牙,“你就是一個只占便宜不吃虧的人,這么點小事都要算計,還說自己不失信于人,我看你是沒那啥都想立牌坊了?!?/br> 連成駿見沈榮華臉色微微緩和,趕緊抱住她,“我讓你占我的便宜好不好?” “躲開,不想理你?!鄙驑s華臉上露出笑意,可心里仍很不舒服。別看林楠是她舅舅,對她不錯,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其實是最陰險詭詐的人,連成駿都讓他傳染了。于無形間,她心里那桿稱傾斜了,有壞事,她就想著推給林楠。 “我之前跟你說過光復南狄國的事,舅舅和白島主都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我們想著要么光復南狄國,要么建立一個新的王國,同東韓國、東瀛國和南狄國一起牽制北狄國和西金國。我們商量推舉白島主為新朝的女皇,可白瀧瑪說什么也不同意,他怕將來白島主把皇權交給他,會羈絆勞累他半輩子?!?/br> “為什么不讓她把皇權交給你?”沈榮華問出這句話,自己也愣住了。 ------題外話------ 今天是父親的周年祭日,我要回老家上墳,回來肯定早不了,怕是寫不出明天(7月8號)的章節了。(7月8號)有可能斷更,希望親們諒解。 親們:那作者這些日子光這毛事那毛事請假,我看她是該挨鞭子了。 作者:親們饒命,馬上有鮮美的rou湯奉上。 說好了只是rou湯,想吃rou就要打倒…… ......交流,吐槽,傍上書院大神, 人生贏家都在瀟湘書院微信號xxsynovel?。ㄎ⑿盘砑优笥压娞栞斎離xsynovel) ☆、第二百三十二章 成親 洞房 安國公府庶子洪毓并非老安國公的血脈,他的生母是北狄國jian細,而他則是北狄皇帝的私生子,又子承母業,繼續做jian細。他得安國公府蔭庇,混跡盛月皇朝軍營多年,竊取了許多有價值的情報。又巧言令色蒙蔽了大長公主和圣賢皇太后等人,倍受大長公主青睬,結果給大長公主的一生留下了太多的遺憾和仇怨。 洪毓因此成了北狄國的功臣,被封為神鷹王,寓意為與漠北巍峨雄偉的神鷹山同在。只可惜他還沒來及逐鹿中原,就被大長公主滅了他這一脈滿門。國恨己仇已報,大長公主也安心了,沒想到在她晚年歸隱之際,洪毓同一個舞女生下的私生子狄武赫羽翼已豐,揚言要完成其父遺愿,挑起了與盛月皇朝的戰爭。 英武睿智的大長公主致死也沒想到洪毓慣產私生子,除了狄武赫,還有靖國公洪濤。在盛月皇朝境內,神鷹王洪毓私生的孫子孫女都一大群了。 據可靠情報,洪毓的兩個私生子狄武赫和洪濤已聯手,他們要的不只是漠北和塞北,還有盛月皇朝的萬里江山?,F在,洪濤父子及他們心腹將領都是北疆邊關的主將,手握重兵,只要時機成熟,狄武赫揮兵南下、挺進中原易如反掌。 沈榮華聽連成駿講了北疆的局勢以及他們另建皇權的必要性,又尋思了一會兒,問:“向皇上說明洪濤的身份,讓朝廷極早防范,不是更好嗎?” 連成駿搖了搖頭,說:“第一,我們現在證明洪濤是洪毓的私生子以及他與狄武赫勾結的證據都不足,沒有足夠的把握和確鑿的證據,就怕會打草驚蛇;第二,皇上雖不是昏庸之君,做了這些年的太平皇帝,又有大長公主威懾天下,他已魄力不足,該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才是;第三,現在的靖國公府看起來屬于五皇子和沈賢妃一派,端悅又嫁給了洪析,只是他們關聯還不是很深,結盟也不算牢固。再過一段時間,五皇子和沈賢妃與靖國公府的關系已牢不可破時,再揭露此事,把五皇子和沈賢妃一派連根撥起,不也為你報了大仇嗎?” 不得不佩服林楠、白魅影和連成駿深謀遠慮,謀算周全,可沈榮華覺得他們都有私心。林楠和仁和帝是情敵,白魅影對盛月皇朝的皇族心懷怨恨,而連成駿則怨仁和帝識人不明且不會用人,他想用另一種方式證明自己是帶兵的奇才。 “打仗本來就是勞民傷財的事,這幾年北疆戰火綿延,不知有多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要是有更穩妥的方式結束這場戰爭,豈不是更好?”面對家國大事,沈榮華感覺到自己的心思真的不夠用了,可她參與進來,就沒了退路。 連成駿借著昏黃的燈光凝望沈榮華的臉,又解下自己的披風披到她身上。然后,他依偎在沈榮華身上,用身體為彼此傳遞熱量。沈榮華把自己的小手塞進他的大手之間,身體蜷縮在他懷里,感受來自于心愛之人的溫暖與踏實。 “榮華,你以為更穩妥的方式是什么?是不是向皇上揭露洪濤的身份?” “一開始我這么想,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決定夫唱婦隨,聽你的?!鄙驑s華沉默了一會兒,又說:“你許我一世榮華,我就要同你提肩擔當,哪怕是傾盡我的全部,只要有你在我身邊,與我共同堅守,我相信一切都會失而復得?!?/br> “你信任我就好,你放心,我今生今世、來生來世都不會辜負你?!?/br> 沈榮華重重點頭,又問:“為什么新建皇權要讓白島主稱帝?你做什么?” “白島主創立的白氏商會這些年惠及諸多民眾,致使她在漠北和塞北都頗有威望。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傳奇的身世及幾重身份,也知道她是一對德高望眾的老隱士唯一的傳人。她救過很多人,也認識很多威名遠揚的人,在五湖四海都有廣博的人脈。關鍵是她想過要建一個王國,把另一個世界的東西帶到這里,只是她說得到、做不到。如今有這樣一個機會,舅舅就希望把她的作用完全發揮出來?!?/br> 連成駿輕嘆一聲,又說:“至于我,只是個參與者,舅舅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蕶喙倘皇呛脰|西,誰都想要,但真正擔起來也不輕松,還會有眾多羈絆和掣肘。別看白瀧瑪平日嘻皮笑臉沒正形,有些事他想得比誰都清楚?!?/br> 沈榮華笑了笑,表示認同了連成駿的意思,“我剛才問為什么不讓白島主把皇權交給你其實也沒別的意思,是因為我相信你有擔當,可又不想讓你太累?!?/br> 連成駿把她擁在懷中,輕聲說:“你無須解釋,我明白你,你……” “行了,別rou麻了,也該回去了,南安國天氣不冷,可夜風也很涼,吹得我都流鼻涕了?!币粋€嘻皮的聲音從他們頭頂上傳來,嚇得沈榮華差點跳起來。 “我送你回房?!边B成駿把沈榮華推到涼亭外,揮手一劍刺向涼亭頂部。 白瀧瑪輕哼一聲,躲過連成駿的攻擊,抖動一襲白衣輕盈落到涼亭外,勾著沈榮華轉了一圈。連成駿收起長劍,直接撲上來,擠在白瀧瑪和沈榮華中間。接著,他又摟著沈榮華后退幾步,很倨傲地沖白瀧瑪抬了抬下巴,滿眼挑釁。 “哼哼!看到她脖子上那塊紅了嗎?是我弄的,你看象什么?”白瀧瑪指了指沈榮華瓷白的脖頸,“小毒婦皮膚真軟,落上去就起了紅印子,瞞不住了?!?/br> 連成駿趕緊看向沈榮華的脖子,確實看到了一個鮮紅的印子,不同于他種下的“草莓”,就不高興了,問:“娘子,這印跡真是他弄的?” “真是?!鄙驑s華回答得很干脆,目光坦然而無辜。只是連成駿聽信白瀧瑪的鬼話,以生硬的語氣問她,即使是因愛而吃醋,也令她不開心。 “他欺負你了?”連成駿眼底冒了火,這把火還真是醋澆起來了。 沈榮華噘嘴道:“那還用問嗎?這不是明擺著嗎?” 連成駿冷哼一聲,撥劍指向白瀧瑪,“他是我娘子,你居然敢欺負她,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我娘子的脖子就是有你留下的印跡,也是你威逼利誘調戲她?!?/br> “我威逼利誘調戲她?你以為我不要命了嗎?黃蜂尾上針,最毒沈氏心,她做過什么我可是很清楚,當然,也樂得當幫兇?!卑诪{瑪嘻笑幾聲,又沖連成駿撇了撇嘴,“你明明可以成為獨臂大俠,都是徐娘逞能,非治好你,結果誤了你的前途。你說你獨臂時扶不了犁、騎不了驢、那啥不了妻,該多么好玩?!?/br> “夫君,他取笑你,揭你的短兒,還欺負我,你快去報仇?!?/br> “遵命,娘子,只是這仇我該怎么報呢?” 沈榮華促狹一笑,問:“我說讓你怎么報,你就怎么報嗎?你聽我的話嗎?” “小人唯娘子之命是從?!边B成駿面對沈榮華和白瀧瑪完全是兩張臉。 “我說你們在唱戲嗎?沒我的事了?”白瀧瑪感覺自己被忽略了,很不自在。 “那好,你就在他脖子上弄出十處印跡給我看,要鮮紅色、菊花型?!鄙驑s華繃起臉,冷眼打量他們,心底充滿報復的快意。白瀧瑪確實可恨,可連成駿居然有那么點不信任她,也可恨,就讓他們倆咬去吧!她只驗收結果就行。 “娘子,你讓我在他脖子上弄出印跡?我擔心我一不小心咬死他,要不你先讓我吃塊臭豆腐薰死他?!边B成駿相對來說比較純潔,他認為脖子上的印跡是吻出來或捏出來的。沈榮華肯定被白瀧瑪調戲了,只是這報仇的條件提得太苛刻了。 “小毒婦,你、你竟敢讓他打我的主意?你果然對得起你這個名字?!卑诪{瑪看到連成駿兩眼放光,怕連成駿真撲上去吻他咬他,顧不上多說,轉身就跑。 連成駿想去追,又不放心讓沈榮華一個人回房,只好先送她回去,又一再保證非把白瀧瑪的脖子咬得萬山紅遍,否則絕不善罷甘休?;氐皆洪T口,看到丫頭們接出來,沈榮華又強調明天驗收,催促連成駿在白瀧瑪脖子上種“草莓”去了。 直到沈榮華出嫁,白瀧瑪都很洋相地系了一條白紗巾,說是情人送的,在沈榮華的婚禮上系著,可以沾些喜氣。多數人都被他騙了,還夸他呢,實際因為什么,就不言而喻了。要不沈榮華想做一個文雅矜持的新娘,早給他揪下來了。 她和連成駿按中原的規矩和禮儀舉行的婚禮,成親那天很熱鬧??摄宕ㄩ群徒柨h主都沒去給她送嫁,令她心里多少有些缺憾。沐川槿與白魅影和白瀧瑪母子之間怨結很深,但沐川槿并不在乎白魅影,倒是不愿意與白瀧瑪見面。至于兩人之間到底有什么嫌隙,沐川槿和白瀧瑪都守口如瓶,別人就無從得知了。 江陽縣主懷孕了,時日尚淺,坐胎還不穩,大夫不讓隨意走動,怕勞累,也怕沖撞了。聽說她懷孕,沈愷樂開了花,衷心盼望江陽縣主能給他生下嫡子。沈榮華也希望江陽縣主能生個兒子,省得萬姨娘有兒子傍身都不知該怎么猖狂了。 這邊娶親與中原有一個顯著的不同。在中原,新郎來迎親,由新娘的哥哥或弟弟把新娘背出去,送到花轎上。這邊則是由新郎直接來新娘的臥房背人,還要背著在院子里繞一彎,讓新娘最后看看娘家的一景一物,然后再背上花轎,抬走。 連成駿早打聽好了這邊的習俗,陪他來迎接的人穿過重重阻礙之后,他一馬當先,沖進了沈榮華的臥房??吹缴驑s華身穿正紅色的嫁衣,頭頂鴛鴦戲水的紅蓋頭坐在床前,宛若一朵盛放的榴花,他看呆了。眾人催促他趕緊背新娘,打趣他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以后定會形影不離。他憨憨一笑,對別人討喜湊趣的話不置可否,其實他在想沈榮華這一身嫁衣隆重繁瑣,脫起來肯定很麻煩。 “吉時到了,趕緊把新娘背起來?!?/br> “是呀!這里地方大,背著繞一圈需要至少需要半個時辰?!?/br> “沒事,我腳程快?!边B成駿蹲下身,喜娘扶著沈榮華爬到他背上。 “好了,慢慢起來?!毕材餅樯驑s華整了整衣服,又高聲唱道:“新娘子,你記住,跟著新郎走,榮華富貴在前頭,跟著新郎走,兒孫滿堂在后頭,跟著……” 連成駿背著沈榮華走出房門,一邊走一邊吃吃發笑,眾人都以為他樂得合上嘴了,只要沈榮華知道他笑什么,在他腋窩下捏了一把,疼得他吸了一口冷氣。 “娘子,你來南安國這幾天,長得沒有十斤,也有八斤,真是享福了。食物是人家的,身體是自己的,就是再恨吃食香甜,也別跟自己過不去,你說是不是?” “……” “娘子,我快背不動你了,要讓別人知道你白吃白喝就長這么快,肯定……” “閉嘴?!?/br> “娘子,我說的是實話,你想……啊——啊啊——”連成駿一邊叫一邊跑起來了,半盞茶的功夫,就把迎親和送嫁的人都甩到了后面。 好在沈榮華居住的這座院子大,宅院散落稀疏,甬道也寬,要不這么多人都加快了腳步,不擁擠混亂才怪。除了兩個喜娘,眾人看到連成駿沒有放慢腳步的意思,也就不追了。讓他再興奮飛奔最后一次吧!以后怎么跑都由不得他了。 “你還不慢些,你想顛死我嗎?”沈榮華緊緊趴在連成駿后背上,被他顛得氣喘吁吁,只怕被顛到地上,成了有史以來最糗的新娘。 “不不不,主要是你的手,你捏的那個地方太太太敏感,我……” 連成駿最怕有人捏他腋下的軟rou,那地方對疼、癢都反映得最為強烈。尤其是沈榮華的纖纖玉指,看似柔軟,力氣卻不小,輕輕一捏,由輕到重,肯定讓他銷魂不已。剛才,他叫得聲音那么大,腳步那么快,就是沈榮華在捏他的腋下軟rou。他之所以跑起就停不下來,是因為沈榮華的手由腋下向前胸移動了三寸。碰到了一個柔韌凸起的小東西,沈榮華那略帶毀滅性的陰暗心思就大白天下了。 “這么小的豆豆也……”聽到后面有腳步聲跟上來,沈榮華不敢再說,手也規規矩矩放到連成駿肩膀上,“別再顛了,慢些吧!要不我就……” “娘子,今天是我們大喜的日子,別說不吉利的話,我絕不會害你,充其量把你顛得昏頭轉向,嘔吐不止,讓你來生來世都記住今天,啊啊——我不……” 連成駿自幼練武,可背著沈榮華在這宅子里一圈繞下來,也紅頭脹臉、大汗淋漓了。好不容易把沈榮華塞進轎子,他喘了口氣,上馬都不利落了。白瀧瑪兩指拈起白色紗巾,笑得很陰險,又狠狠奚落了他一番。逗得眾人放聲大笑。 要不是今天出嫁,沈榮華就是撒嬌賣癡、死纏爛打,豁出被白瀧瑪調戲,也要扯下白瀧瑪的紗巾,看看他脖子上的“草莓”是原生的,還是嫁接的。聽白瀧瑪嚷嚷著要大鬧洞房,沈榮華很興奮,到時候誰鬧了誰,還不知道的。 迎親不能抄近路,哪怕男方和女方是鄰居,也要繞上一圈,把路程拉長,這預示了一對新人將在一起走得長長久久。這不只是南安國的風俗,盛月皇朝及其它鄰國也有這個講究,最喜歡偷懶抄近的人今天也要打起全部精神繞遠道。 沈榮華住的宅子和他們的新房隔了兩條街,因剛才在宅子里浪費了體力,就沒繞太遠的路。轎夫都領了厚厚的紅包,轎子抬得平穩輕快,沈榮華沒受顛簸之苦。前面舞獅開路,后面鑼鼓、嗩吶奏出歡快的調子,一路伴隨他們到達新宅。 連成駿搭弓放箭,朝大門連射三只,又穩又準,贏得了陣陣掌聲。兩個喜娘扶著沈榮華下轎,跨過火盆,又在大門口跨過馬鞍,才走進了新宅的大門。到了正廳,兩人由喜娘指點,行拜堂之禮。因在男方家里行禮只拜男方的父母,而連成駿又無父無母,只好由林楠一個人全權代勞,也算是拜了高堂。 接下來,就由喜娘下人擁簇,連成駿用紅綢牽引著沈榮華,送入了洞房。新郎挑開紅蓋頭,兩人喝了交杯酒,又結了發藏于席下,儀式才結束了。連成駿出去待客了,沈榮華則頂著重重的頭飾,靠在床欄上,昏昏欲睡。 外面推杯換盞的恭賀聲、祝酒聲隱約傳來,門外的下人輕手輕腳,言語里充滿喜氣。沈榮華靜靜傾聽,輕聲長嘆,腦袋里的思緒跨越了前世今生。前世的她也是她,她只能讓記憶沉淀,卻不可能與記憶永別。在憎恨那些人的同時,她放眼今生的現在與未來,也會恨上自己,因為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不想了,只要今生是全新了,也足以慰她前世的艱辛與慘痛了。 “姑娘,你餓了嗎?” 沈榮華摟了摟自己的肚子,嬌憨一笑,“我想吃蟹rou包,加姜汁香醋,很想?!?/br> “不行,鳳嬤嬤一再囑咐不能讓你吃東西,要等姑爺回來一起吃。你要是餓了,就喝魚湯,很鮮的魚湯,又白又濃?!毖泺Q笑得比沈榮華更憨,“蟹rou包倒有不少,不過那是讓奴婢們吃的,姑娘還是等姑爺回來一起開席吧!” “他回來哪還顧得上開席,他……”沈榮華見雁鳴笑得很曖昧,知道雁鳴誤解了她的意思,一想到自己那句話確實容易讓人誤會,她也皺眉了,“我是說他在外面敬酒,肯定要吃菜,回來也就不餓了,而我要餓著肚子傻等,多虧呀!” 雁鳴最護主,兩句話就被說服了,很仗義地說:“姑娘說得有道理,姑娘等著,奴婢給你拿蟹rou小香包去,再給你端一碗鮮美濃稠的魚湯過來?!?/br> 沈榮華信賴雁鳴,大大夸贊了雁鳴幾句,就靠在床欄上靜靜等待。這一等簡直要天長地久了,直到她的五臟六腑打起了群架,肚子的抗議聲充斥新房了,雁鳴也沒回來。一想到雁鳴有可能“壯烈”在鳳嬤嬤手里了,沈榮華又餓又氣,坐不住了。她拖著沉重的嫁衣和首飾站起來,打開門,一張熟悉的笑臉映入眼簾。 “娘子知道我要來入洞房,趕緊開門迎接,真是體貼入微呀!”連成駿張開手給了沈榮華一個熱烈的擁抱,又用腳關上門,旋風一般把她帶到床前。不知道那些花鈿簪釵怎么插了滿頭,但連成駿往下卸很快,一會兒沈榮華就披頭散發了。 “大爺,先給口吃的吧!喝的也行?!贝藭r,沈榮華對魚湯的期待已經超過了蟹rou小香包,魚湯本來可以有,卻也被她的貪心連累而取消了,真真太殘忍了。 連成駿把沈榮華推倒在床,雙臂罩住她的身體,輕輕揉摸她的玉手,問:“娘子,現在是不是給你吃的喝的,讓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沈榮華扁了扁嘴,很委屈地點頭:“我愿意,做什么都愿意?!?/br> 又餓又渴的貪吃娘子傷不起呀!除了吃的喝的,其它都是浮云。 “你想讓我做什么?說?!鄙驑s華看到連成駿jian詐的笑容,警惕性瞬間大增。 “我想跟你做男女洞房之夜都會做的事,現在就做,你說過你愿意的。至于吃的喝的,你放心,我守信用,明天一早就會給你,我……啊啊——”連成駿直挺挺倒在床上,雙手緊緊捂住前胸的“豆豆”,沖沈榮華狠狠呲牙,“我鄭重警告你,你要是再捏我那里,你信不信我把你的捏成大饅頭,嗆面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