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二太太見王爺這么說,便笑著道:“王爺說的什么話,原本我們兩房就沒分家,都是一家人,太太如今有了身子,能用的上我是我的福分。王爺這次出征,也是為了府里的榮耀,你放心,這大大小小的事情,我便是做的不及太太好,也定是要盡全力的?!?/br> 王爺點了點頭,又對二老爺說:“蕙丫頭和菁丫頭的婚事大約都定在明年,若是我趕不及回來,你們也別為此耽誤了,姑娘年紀大了,總要出嫁的?!?/br> “大哥你放心好了,這幾日我在兵部看過邊關來的奏疏,形勢一片大好,說不準大哥這一去,用不了幾個月就得勝歸來了?!?/br> 眾人忙連連點頭,一個勁的說一些讓人舒坦的好話,王爺也都笑著領受了,最后帶著周珅一起向老王妃磕了頭,總算散了筵席。 ☆、第68章 杜若替劉七巧換好了耳墜子,還伸手理了理劉七巧鬢邊落下的碎發,紅著臉說:“你今天打扮的特別好看?!?/br> 劉七巧翹起唇瓣,走到一旁店堂里面供人照的銅鏡面前,看了看新耳墜,不滿道:“那我哪天不好看了?” 杜若連一紅,低著頭不說話了。幸好今兒人不多,這會兒店里就他們兩個人,掌柜的包好了東西,送上前來道:“這位姑娘,東西好了?!?/br> 劉七巧一扭頭,對著身后的杜若道:“快拿著,我們別遲到了?!?/br> 于是杜若笑嘻嘻的上前接過掌柜的手里的東西,跟掌柜的道了一聲謝。掌柜的站在門口目送兩人離開,揮著手道:“杜少爺,以后再來哦!” 劉七巧在面前不緊不慢的走著,想當年她還沒穿越過來的時候,也沒受過這種自己逛街男人拎包的待遇??!劉七巧再回頭看一眼杜若,見他表情嚴肅,手里拿著兩個小盒子,跟在劉七巧身后兩步遠的地方。 “往那邊走?!倍湃粼谏砗蠼o劉七巧指路,劉七巧索性停了下來等杜若。然后杜若發現,劉七巧原本平坦的胸口,實打實的有了微微隆起的弧度,雖然看上去還不是非常飽滿,但有一種少女的嬌小。 杜若想起昨晚自己的那個夢,頓時臉又紅了起來。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了安靖街,聽名字就知道,這是安靖侯府外頭的街道,所以就取了這么一個名字。 劉七巧便想起了王府二姑娘的婚事,笑著說:“說起來還真是巧合呢,原本以為他們家得罪了宣武侯府,倒霉著呢,你猜后來又發生什么事兒了?” 杜若正胡思亂想,聽劉七巧這么說,便也勉強提起興致問:“后來怎么了?” “那時候宣武侯府的大少爺正打算跟我家二姑娘議親,因為這個事情,太太就作罷了,后來又想起了原來想配給二姑娘的安靖侯家的二少爺,我們去法華寺的時候,老祖宗就把這事和安靖侯家的老夫人給說妥了?!眲⑵咔尚χ溃骸澳阏f說,這是不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若不是他們這一撞,二姑娘就嫁給了宣武侯府的大少爺了?!?/br> 杜若笑著道:“這倒也是奇了?!倍湃粝肫饎⑵咔勺蛱旄f的那個事,便道:“你今兒心情好一點了沒有?” 劉七巧點了點頭,雖然心情還有些郁結,但是還是抬起頭,迎著陽光道:“不管怎么樣,肯定跟我的關系不大,我要放開一點才是,就算是當醫生的,也有救不活的病人,不能什么事兒都往自己身上攬?!?/br> 杜若聽劉七巧這么說,才放下了心來,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七巧,一切有我在呢?!?/br> 劉七巧抬起頭,看著杜若,然后重重的點頭,轉身拉著杜若走了幾步:“你快點,都快到人家門口了還磨磨蹭蹭的?!?/br> 繞過了一條小巷子,兩人來到一戶獨門獨院的人家門前,大門開著,外頭人來人往,顯然是主人家正在辦喜事。里頭搭的小灶上還冒著熱氣,遠遠的就聞到了蒸rou包子的香味。 男主人正在招呼賓客,見杜若和劉七巧都來了,那真叫一個喜出望外!他當時去寶善堂送請帖的時候,真的就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思。原本是不想送的,可一想到這兩人是他老婆和孩子的救命恩人,他就不好意思了??偹惆颜執土?,至于他們來不來,那根本就沒指望。 誰知道這不指望會來的人,還真的來了。這下子這男主人都不好意思了起來,急忙扛著一張寬春凳從房里跑到大院里道:“杜大夫,七巧姑娘,你們兩坐!” 院子里還有不少來幫忙的鄰居親戚,見男人搬了一張長凳子出來,頓時捂著嘴笑道:“福貴,你這是干嘛呢?把兩位客人當菩薩供大院里頭,還從里面搬這么一個老伙計出來?” 被叫做福貴的男子頓時紅著臉,亂抓腦袋道:“里頭正亂著,怎么進去,這不都在外頭么,也讓大家瞧瞧,杜大夫和七巧姑娘是什么樣的,光聽我說有啥稀罕的?!?/br> 這里有不少人是見過杜若的,都知道寶善堂的少東家是一個年輕俊秀的公子哥,有一副菩薩心腸。但是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見劉七巧,三姑六婆的,難免就多看了一眼。有個專門當媒婆的人見了這兩人,立時眼珠子就跟斗雞眼一樣的斗上了,笑著道:“這可真正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老婆子做了這么多年的媒,今兒可知道什么叫做夫妻相了?!?/br> 一旁看熱鬧的婆子趕緊上前打嘴道:“劉媒婆你快別渾說,姑娘家臉皮薄呢,你當她們也跟這巷子里的丫頭似的?被你教的沒臉沒皮的,整天就想著嫁人呢?!蹦瞧抛涌磩⑵咔刹贿^十三四歲的光景,想來還是沒配人家的,便上前打了圓場。 這時候劉七巧要感謝自己的穿越身份,如果是個土著女,方才那婆子一頓胡咧咧,只怕她現在已經要開始找豆腐撞死了。不過劉七巧是誰啊,她是臉皮比城墻厚的穿越女,所以盡管杜若已經臉紅的快要滴出血來了,劉七巧還只是笑臉迎人的說:“大娘你真會開玩笑,瞧你把杜大夫給羞的喲?!?/br> 劉七巧說著,拿眼睛去瞄杜若,杜若更是覺得一口血堵在胸口,佩服起劉七巧的臉皮。 大家又在門口嘮嗑了一會兒,杜若把手中拿著的賀禮送給了男主人,提議進去瞧一瞧產婦,劉七巧也跟著他一起進去了。 畢竟是剖腹產,之前又受了傷,所以產婦還躺在床上休養,見了兩人進來忙要起身行禮。 一旁的婆子連忙給她墊上了一個靠墊,那婆子看著杜若和劉七巧,一臉感激道:“這回可是真虧了你們兩個,我老婆子就這么一個女兒,萬一要是沒了,就是白發人送黑發人?!?/br> 那產婦連忙安慰道:“娘,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杜若見了,便道:“這位嫂子,我再來幫你看看?!彼裉觳皇莵沓鲈\的,所以沒有帶藥箱藥枕,產婦便將手攤在了床沿上,劉七巧幫杜若搬了一張墩子過去,讓他坐下來,為產婦診脈。 “如今還頭疼嗎?” “頭倒是不怎么疼了,只是還覺得身子沒力氣,起來動不了一會兒,就累出一身汗來?!?/br> “嫂子別擔心,你這不是順產,自然比一般生孩子恢復的慢,不要急,要安心的養一些日子?!倍湃粽f著,松開產婦的脈搏,慢慢道:“這樣吧,明日我讓店里的小二給你送幾貼藥來,你先吃吃看,若是覺得好了,讓人去說一聲,我在給你調?!?/br> 那產婦連連道謝,又在床上躺好了。劉七巧在這房里站了一會兒,便覺得悶熱異常,見幾扇窗都關的嚴嚴實實,大白天里頭還點著油燈,便道:“老太太,這坐月子不能吹風,但并不是不能透氣,平日里可以開一會兒窗戶,跟外頭換換空氣,只當心別讓風吹著嫂子了就好,這樣大熱的天,憋悶下去,別說嫂子還在養身子,就是我這健健康康的人,也受不住這一股子味道啊?!?/br> 老婆子聞言,便有些不解道:“這開了窗豈不是要吹到風了,月子里要是受了風寒,那是要落下一輩子的毛病的?!?/br> 劉七巧急忙搖頭道:“就開一會兒,中午沒風的時候,透透氣,不然不光東西要發霉,人也要發霉了,發霉了的東西得扔,發霉了的人得病??!” 杜若見劉七巧說的得當,便也道:“七巧姑娘說的是對的,老太太只管放心讓嫂子透些氣,她如今身子虛,動不動就一身虛汗,你不給她透氣,她都自己給熏死了?!?/br> 產婦被說中了心頭事,也連連點頭道:“娘,你看杜大夫都這么說,你好歹就讓我擦一回身子吧?!?/br> 劉七巧一聽這產婦居然這么久都沒擦過身子,頓時捏了捏自己鼻子,覺得肯定是她的鼻子不靈了,居然只覺得有一點點的餿味。 “老太太,今兒忙完了,燒一些熱水,給嫂子擦擦身子吧,不然這樣下去,嫂子的床上都可以腌酸菜了!” 劉七巧說著,撲哧笑了一聲,外頭的人喊著說開席了,讓人外面就坐呢。 院子里頭有一個大葡萄架,五六張桌子都在那底下放著,來吃飯的都是些鄰居親戚。劉七巧正愁男主人怎么給自己安排位置,外頭的又喊了起來道:“娘,二少爺來了,你快出來招呼招呼?!?/br> 這時候老太太忙從房里出來,一出門就見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公子正站在院里頭,見了老太太道:“張mama,你忙,不用招呼我,我坐坐就走?!?/br> “少爺,這都開席了,不如吃頓便飯吧?!彪m然不好意思,可老太太還是誠心要求他留下。這時候杜若和劉七巧也從產婦的房里出來,那人見了杜若,睜大了眼睛道:“杜大郎,怎么你也在這兒?” 杜若笑著道:“我這不是來湊熱鬧的嘛!” 劉七巧想了想,大概猜出了這位二少爺的身份,看著容貌到也氣宇軒昂的,配得上王府的那位二姑娘。他兩要是成了,還真是一對二了!劉七巧暗戳戳的偷笑了一下。 兩個熟人見面,場面頓時就不尷尬了起來,侯爺家的二少爺將手里的折扇一收,看見院子里正放著一張大春凳,便甩袍一坐,笑著道:“怎么你的病也沖喜沖好了?” 杜若是最怕提到沖喜這一回事兒的,一張臉漲紅著看著他道:“我可沒沖喜,倒是聽說你收了兩個侍妾,都是沖喜來的?” 那二少爺頓時臉色一沉,直著脖子道:“沖喜要真能管用,你家寶善堂早關門了?!?/br> 噗……劉七巧覺得這二少爺說話有趣,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插嘴道:“可是我聽說,二少爺你就是沖喜之后病才好的呀?老侯夫人每次說到這個,還很得意呢!” 安靖侯府的二少爺姓安名之遠,因為生母早逝,所以特別懂事,跟原先母親一起帶過來的這些陪房家,感情也特別好。他沒見過劉七巧,還以為劉七巧是這里哪戶人家的閨女,便用扇子指著劉七巧道:“這這這……哪里來的不守規矩的瘋丫頭,居然說這種話來,改明兒你們快讓她給人沖喜去?!?/br> 那老婆子聽說,急忙上前應承道:“二少爺,這可不是府里的丫頭,這是七巧姑娘,就是上回在寶善堂救了我閨女的大恩人?!?/br> “你就是劉七巧?”安之遠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了劉七巧幾眼,一臉失望的說:“原來你就豆芽菜那么大?” 劉七巧翻了翻眼皮,這位二少爺你的形容詞,也太奇葩了點吧。那人又看了劉七巧幾眼,笑著道:“你家有幾個兄弟姐妹呢?” 劉七巧莫名其妙的看看他道:“哪有幾個兄弟姐妹,就一個弟弟?!?/br> “那你那么會照顧小孩,我聽我小姨說,你帶孩子可有一手呢?!?/br> 劉七巧一臉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心道:你小姨又是誰??! 杜若連忙解釋道:“敏妃娘娘是之遠的母親娘家的幺女?!?/br> 劉七巧總算明白了過來,點了點頭道:“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你們都知道了?!睂τ跊]有微博和微信的社會,依靠人民力量能把消息傳這么迅捷,劉七巧表示這也真是醉了。 福貴見幾個人聊了起來,便上前哈著腰道:“二少爺,不如就在這兒用一點午膳,我在后面天井里頭給擺了一小桌,你們三位好好聊聊?” “行啊,我說病秧子,聽說你最近去了邊關,快給我講講那里的見聞吧?!卑仓h拍著杜若的肩膀道。 劉七巧覺得這位安公子還真是有趣,喊杜若病秧子,自己還不是一樣么? 三人在后院的天井里頭坐了下來,老婆子送了一壇子的米酒來,又擺上了幾碗看上去特意小鍋炒出來的菜。三人各倒了一點米酒,開始聊了起來。 “mama你先走吧,我們這兒用不上人,你出去招待客人去吧?!睆坢ama有點不好意思的點著頭,慢慢后退了幾步,到前頭去了。 這時候安之遠把扇子一拍,一臉凝重的問杜若道:“蕭將軍的傷勢如何?” 杜若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那幾日在邊關的情景,抬頭跟兩人說了起來:“蕭將軍那一箭傷在了左肺,因為里面有積血,所以幾日昏迷不醒。軍中的藥又不精細,所以皇上賜了上好的藥材,讓我去給蕭將軍診治。大約昏了兩日,蕭將軍才清醒過來。不過他素來在沙場征戰習慣了,我走的時候,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br> “這可真是萬幸啊?!卑仓h默默點頭,神色有點黯然,又繼續道:“后天恭王爺出征,我大哥也在列內?!?/br> 杜若不明所以道:“你大哥怎么會去的?侯爺難道沒有攔著?” 安之遠有些賭氣的抿了一口米酒,氣憤道:“我大哥都二十了,父親冊立世子的奏疏還沒上去,我母親去的早,如今都是那個人當家,說哪家的兒子不需要歷練歷練的,恭王府的世子爺還跟著去戰場了呢。我外祖家原本找了人,想讓我大哥留下,我大哥死活不愿意,這會兒我嫂子正鬧著呢?!?/br> 如果榮華富貴不需要拋頭顱灑熱血就能換來,那么到底有多少人會為了所謂的功名讓自己涉險呢?劉七巧不知道,但是她很理解安之遠的想法,不管什么東西,都沒有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在一起的好。而且,富貴人家的公子哥,雖然去了軍里,沒有軍功是跟小兵蛋子一樣的待遇的。不像劉七巧他爹,至少也是主將的貼身護衛級別,不至于殺到最前方去。 杜若見安之遠愁眉不展,便道:“依我這幾日在邊關的所見來說,大抵韃子也堅持不了幾日了,目前不過就是茍延殘喘。眼下蕭將軍重傷,北邊軍隊里沒有一錘定音的將帥,所以皇上才派了王爺過去,王爺是什么人?那是皇親國戚啊,代表的是周家?!?/br> 安之聞言,只是艱難的點點頭道:“只恨我身子太弱,不能替我大哥去,這些年若不是我大哥照顧我,我還真就病死了?!?/br> 劉七巧為了緩解氣氛,故意笑著道:“你怎么不謝謝你祖母呢,你病能好全靠沖喜,方才誰還說,要把我給拿去沖喜的?” 安之遠瞪了一眼劉七巧,“你這丫頭,還得理不饒人了,你這樣子就算是拿去沖喜,還不知道有沒有人要呢!” 劉七巧一臉不以為然,皺了皺眉頭撇開臉:“哼,不要就不要。反正我也不是我家二小姐的丫鬟,以后也不會跟著到侯府來,更不用擔心安少爺會不會把我拿去沖喜!” 安之遠被劉七巧說道了自己的婚事,頓時臉蛋一紅,只覺得若論起誰的臉皮厚,他一定不是劉七巧的對手,只能甘拜下風道:“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呢,姑娘行行好,千萬別亂說,我是不怕的,只怕讓外頭人聽見了,壞了王府二姑娘的名聲?!?/br> 劉七巧想了想,對哦……在古代天大地大,名聲最大!至于我劉七巧,好吧,如今也是一個名人了。 幾個人又閑聊了一會兒,貧窮人家雖然沒有什么大的葷腥,但是幾個炒時蔬卻也做的很上火候。劉七巧一邊聽杜若說邊關的故事,一邊喝著碗里的米酒,這米酒大概是放在了水井中冰過的,涼涼的,一點兒不澀,口感特別好。 劉七巧喝著喝著,覺得自己的眼神似乎已經開始飄了起來。 杜若正和安之遠聊的起興,回過頭來看見劉七巧的一碗米酒已經見底了,愣得長大了嘴巴道:“這酒后勁可大,你不能再喝了?!?/br> 偏生喝多了的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說她喝多了。于是劉七巧一揮手,手指直接拍在了杜若的臉上道:“說什么呢,這酒跟飲料似的,還能喝醉了不成?” 劉七巧伸手,拿著一旁的壇子又給自己滿上了一碗道:“這么好喝的東西,怎么能叫酒呢?真是奇怪?!?/br> 安之遠看著劉七巧自說自話的樣子,拍著扇子道:“杜大郎,小丫頭喝醉了?!?/br> 杜若急忙搶了劉七巧正要仰頭喝的米酒,倒在地上道:“可不是,一點兒女孩子的矜持都沒有?!?/br> 安之遠看看劉七巧,再看看杜若那一臉心疼、難受、緊張的樣子,頓時全明白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她怎么看都像是一串嗆口小辣椒?你怎么就好這口?” 杜若被說穿了心事,臉色頓時又紅了三分道:“少胡說,你怎么來的?坐轎子?做馬車?” 安之遠挑眉瞅瞅杜若道:“那你怎么來的?你別說你是和她手牽手一路走來的!” 杜若回想了一下,手牽手沒有,但是,他們真的是一路走來的! 安之遠又拍拍杜若的肩膀道:“人家還是姑娘家呢,好歹也避避嫌,人家是王府的丫鬟,以后沒準是要做姨娘的,你這樣不大好吧?” 杜若聞言,漲紅的臉頓時又紅了三分,站起來扯著安之遠的衣領道:“你少在這兒胡說,七巧怎么可能做姨娘呢?” 安之遠見劉七巧已經醉趴在了桌案上,才皺著眉頭道:“你去了邊關你不知道,整個鴻運街的人都知道,劉七巧在飄香樓的時候,被恭王世子從二樓一路給扯進了馬車的?!卑仓h壓低了聲音,繼續道:“聽說王府的少奶奶前些日子剛沒了孩子,這不都是老女人們往房里塞人的好時機嗎?” 杜若一愣,想起昨晚劉七巧在房中心神不定的話語,頓時覺得有一種媳婦馬上被搶了的感覺,拎著安之遠的領子問:“這事兒你怎么知道,沒準是別人誤傳的,你趕緊給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