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第二十三章 徐大廚 做下人的不敢多問,翠翠拿了徐小鳳寫了滿滿一頁的材料單子就跑伙房去了。 往常的時候伙房的人都不舍得給翠翠什么山珍海味,今兒個從比武場傳來消息,廢柴五少爺突然發威連挫數人,已經得了去鳳凰山的資格。 待翠翠再去伙房的時候,伙房的伙計可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對翠翠不理不睬,翠翠要什么他們就讓她去拿什么。 翠翠提著滿滿一籃子東西回了清逸軒,徐小鳳趕忙跑過來幫著翠翠把籃子提了過去。 “萬萬使不得!少爺、少爺讓翠翠來吧!”翠翠被徐小鳳嚇了一跳,他是主子她是奴婢,哪里能讓主子替奴婢提東西的? “有什么使得不使得的,我一個大男人還能看著你一個小姑娘搬東西不成?好了好了,別和我提什么主子奴婢的,既然你在我身邊做事聽我的就是了,明白?”徐小鳳跟打機關槍似的說了一堆話,翠翠嘴巴又笨雖然心里覺得不妥可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點了點頭。 反正徐小鳳如今就是她的主子,她就聽主子的話。 “翠翠,你會做紅燒rou嗎?”徐小鳳低著頭把帶皮的五花rou用菜刀切成麻將塊的大小,再用清水洗凈了控干水分,擺放在旁邊兒備用。 他這個人上輩子就喜歡下廚,下廚房就喜歡自己弄不喜歡別人給他幫忙,這不,徐小鳳自己在廚房里忙活著,翠翠就被命令在旁邊看著不許幫忙。 翠翠晃了晃腦袋:“少爺,紅燒rou是什么?” 不是吧,這世界竟然沒有紅燒rou這等美味?!徐小鳳一聽連連搖頭,他從過去的記憶里只知道這地方的飯菜非常一般,人們對于菜品的追求就跟上輩子的英國人似的,能吃且吃,沒多少講究的。 幸好這地方該有的食材都有,該有的調味品也有,就是搭配不出好吃的菜肴來。 “那你看好了,少爺我給你弄一道美味的紅燒rou!” 嘿嘿一笑,徐小鳳把切好的蔥姜下了油鍋,手里的一把鍋鏟子上下翻動,不一會兒一股nongnong的香味兒就彌漫了整個小廚房,翠翠聞著這香味兒就差點流口水,心里驚奇的不行,可沒想到伺候了五少爺三個月,五少爺除了喜歡吃青菜以外竟然還會炒菜! 把料炒香了,徐小鳳把之前切好的rou塊下鍋翻炒,待五花rou變色之后將rou和料一同抄出鍋。 “少爺,好了?”翠翠的兩只眼睛就跟黏在了紅燒rou上一樣移不開了,這rou怎么這么香呢? “還早著呢!” 往鍋里倒上一瓢水洗干凈了,徐小鳳重新往鍋里倒上些許油,小火,抓上一把冰糖灑了進去,一邊用鍋鏟子冰糖鏟碎了不停攪拌起來,一邊解說了起來:“這冰糖剛剛化了的時候還不能把rou倒進去,等看著冰糖開始冒小泡了才能倒進去?!?/br> 眼看著冰糖融化了開始冒小泡,徐小鳳把之前炒好的rou連同燉料一起倒進了鍋里左右翻炒,吃了糖的五花rou從原本的清淡立馬裹上了一層誘人的色澤。 眼看著五花rou都上色了,徐小鳳依次把生抽、老抽、料酒等等佐料按比例倒了進去,隨后又拿過一邊早就準備好的開水倒進去直至沒過所有rou。 “翠翠,讓火大點兒!” 這地方沒有液化氣也沒有電磁爐,就只能手動調節火勢了。 翠翠忙不迭地把火轉大,水燒開了以后徐小鳳站在大鐵鍋旁邊兒把冒出來的血沫給撈了起來,動作又快又老練。 完了轉小火,加蓋燜煮一小時,加鹽調味,再煮半小時左右。 揭開鍋蓋來,徐小鳳往香噴噴的rou里倒上一勺蜂蜜,這不但能增添口感還能讓rou色更透亮好看。 接著又讓翠翠轉大火,好讓rou都把最后的湯汁給全部吸收了去,徐小鳳忙不迭地拿著鍋鏟子上下翻炒,這速度要快,否則就得黏了糊了,待五花rou都染上了漂亮的紅色,立馬起鍋! ☆、第二十四章 徐式紅燒rou “味道怎么樣?”徐小鳳一臉期待。 作為下人的翠翠哪里敢和少爺一起同桌吃飯,徐小鳳一句“你不是說我是少爺嗎?我讓你坐下就坐下”,翠翠只得聽命。 心里感動五少爺一點兒架子都沒有,她區區一個下人竟然能有幸與少爺同桌,這放在其他人身上,甭管你是誰身邊最得寵的下人,做主子的也不可能讓你和他同桌。 翠翠夾了一塊五少爺親手做的紅燒rou,先是小小地咬了一口,嘗到了滋味以后突然就瞪大了眼睛。 “少爺,翠翠能要碗飯嗎?”一邊說著,翠翠還一邊砸吧著嘴。 徐小鳳樂得合不攏嘴:“這紅燒rou最下飯了,來來來,盛飯!” 他喜歡做好吃的,更喜歡別人吃著他的飯菜露出喜歡的模樣來,這比他自己吃了好吃的還要高興許多。 翠翠忙不迭地盛了兩碗飯,和自家的小少爺坐在一起吃了起來。 一開始她還有些矜持,后來見徐小鳳似乎并不在乎餐桌上的禮儀,她也跟著徐小鳳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好吃!真好吃!少爺,翠翠自打從娘胎里出來還沒吃過這么好吃的東西!”小姑娘臉頰被飯菜塞得鼓鼓的,一邊大口吃著一邊還不停地夸獎徐小鳳,把徐小鳳高興得不行。 俗話說酒香不怕巷子深,這rou香也不怕院子深。 徐小鳳烹飪的紅燒rou,那股讓人流口水的香味兒順著風就從清逸軒的院子里飄了出去,隔了好遠都能隱隱聞到那股香味兒。 這不,有一個人就被紅燒rou的香味兒給勾了過來。 “小鳳,你在房間里做什么呢,爹爹今日在城中的松鶴樓設宴款待王爺,快和我一起去!”三小姐徐小貝帶著自己的侍女直接走進了清逸軒。 別的少爺小姐那門口都有人守著,哪里像徐小鳳這樣的,整個清逸軒就只有翠翠一個侍女。 三個月以前其實清逸軒還有其他下人,可那些下人一看自己跟的竟然是一個呆傻的少爺,全部都找借口一個個地離開了,結果只剩下了翠翠一個人還始終守著徐小鳳。 “三小姐?!背缘脻M嘴油的翠翠忙不迭地站了起來,趕緊給大步走進來的三小姐行了一禮。 “三姐,你來得正好,快來嘗嘗我的紅燒rou!”徐小鳳丟下了碗筷三兩步跑到了徐小貝的身邊,這徐家對他最好的就是三姐了。 “五少爺?!毙煨∝惿磉叺氖膛L鶯朝徐小鳳行了一禮。 鶯鶯先是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到,她剛才可是看到翠翠和徐小鳳一桌吃飯了,而后就被桌子上的飯菜給吸引了過去。 桌子上擺了好幾樣看著就可口的飯菜,尤其是那紅燒rou,紅紅亮亮的,香味兒誘人,單單是聞著就能讓人流口水! “你怎么就自己吃上了,自己做的?味道能有松鶴樓的好嘛?!彪m然心里想的是把徐小鳳帶過去大吃大喝一頓,可徐小貝一看到那紅燒rou就有些走不動了,聞著那味兒就坐在了飯桌邊上。 翠翠機靈地趕忙又拿了一副碗筷過來,止不住地夸她家少爺:“三小姐,您快嘗嘗五少爺做的這紅燒rou,味道可好了!” ☆、第二十五章 不知來歷 “是嗎?那我得好好嘗嘗了?!毙煨∝愐膊豢蜌?,接過碗筷就給自己夾了一塊紅燒rou,看到紅燒rou的肥rou時稍微猶豫了一下,但這rou聞著實在是香。 她先是像翠翠那樣小小咬了一口,眼睛一亮,立馬抬起碗來:“來碗飯!” 除了紅燒rou以外,徐小鳳還額外燒了幾個小菜,一份醬茄子,一份手撕包菜,還有一碗白菜湯,全部都是下飯的好菜。 徐小貝一吃上就放不下碗筷了,那什么松鶴樓和徐小鳳的手藝比起來真是差得太多,反正去了松鶴樓也不會受人待見,徐小貝干脆就坐著不想動了。 一旁的鶯鶯何時看過自家小姐吃飯吃得這么爽快,真有那么好吃嗎?她看著也都覺得餓了。 “鶯鶯也過來坐下,我們四個人正好湊一桌,這吃飯還是要人多才好?!毙煨▲P笑著說道。 哪里有下人和主子一起同桌吃飯的,鶯鶯連連搖頭:“奴婢、奴婢不敢!” “五少爺讓你過來坐下你過來就是了,還不快謝恩?!毙煨∝惖吐曅α诵?,她生性開朗豁達,加之常年在外修煉,并沒有把家里的規矩特別放在心上。 一看徐小貝發話了,鶯鶯朝徐小鳳道了一聲謝便和翠翠一同坐了下來,這些年在徐家也跟著吃過不少好東西,可是一嘗到徐小鳳燒的菜,鶯鶯頓時驚為天人,難怪三小姐吃得那么開心,這菜味道真是好。 四個人有說有笑,兩碗飯下肚以后徐小貝終于飽了,她暗自責備自己怎么就一下子吃了那么多。 “小鳳,你什么時候都學會下廚了?”徐小貝很是好奇地問道,“還有今兒個在比武場上,你使的那是什么武功?” 沒等徐小鳳回答,徐小貝就說出了她自己的疑慮,皺眉道:“今天在比武場上眾人都看到了你的表現,三姐雖然高興你進了選拔,還會武功了,可若是不把武功的路數說清楚,只怕家里的人不會放心?!?/br> 徐小鳳笑了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會了,可能是王爺給的那塊玉的功勞吧,自從那塊玉跑進了身體里,我好像會了很多東西,腦袋也清醒了?!?/br> 幾句話就把原因歸到了隆慶王爺的那塊玉上。 徐小貝沒有去懷疑徐小鳳的話,徐小鳳的變化是從那件事情以后開始的,目前看來這也是唯一能解釋得清的理由了。 “三姐,你知道那塊玉是什么來歷嗎?”徐小鳳裝作隨意的問道。 剛才燒菜的時候徐小鳳試著和師傅交流,只是往?!坝星蟊貞钡膸煾祬s沒有什么回應,后來徐小鳳干脆在等紅燒rou燒好的間隙里跑到幻境里去找師傅,可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以外他連半個人影都找不到。 或許,可以趁著師傅不在的時候偷偷打聽一下。 徐小貝皺了皺眉,努力想了一會兒,說道:“只聽說是一塊能讓人續命十年的玉,具體是什么來歷我也不清楚,不過這玉并不是隆慶王爺所有,而是國師拿出來的?!?/br> 若不是國師主動送上這塊玉,徐小鳳這會兒哪里能坐在她面前。 只是對于國師為什么會這么做,徐小貝也是有些奇怪,畢竟國師平日里是一個極少插手他人事情的人。 ☆、第二十六章 風皇上 夜晚的城里都不見得能看到幾個人影,更何況還是遠離城鎮的郊區。 近年來時常有妖魔肆虐,普通百姓早已經習慣了在入夜時分便不再外出的生活。 只是又是誰,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空曠無人的城外? “主人?!币粋€男子虔誠地跪在了地上,他干凈整潔的額頭貼著滿是灰塵的地面,盡管華貴的衣袍上沾染了灰塵也沒有讓他在跪下去的時候有絲毫猶豫。 臣服。 毫無保留的臣服。 如果此時徐小鳳在這里,他大概會微微有些驚訝,因為他記得這個男子的聲音,當初為他把古玉埋在心臟位置的那個人。 男子似乎在忍耐著什么,雙手握成拳頭死死抵著地面,以至于雙拳所在的地方都深陷下兩個坑。 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上滴落,面色發白,仿佛被鮮血涂滿的雙眸里勉強殘留著一絲清醒。 在男子的前方站著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人影,落在男子身上的目光毫無溫度。 “嗯?!?/br> 只是平靜地應了一聲,聽不出半點的情緒。 “主人,我——” 話音一頓,聲音好似被人卡住了喉嚨一樣再也說不出來,一陣陣黑色的霧氣開始不停地從跪在地上男子的身上冒了出來,猶如一條條吐著信子的毒蛇,迅速纏上了男子的四肢,直至將男子徹底淹沒。 從始至終,站立著的人影都只是靜靜看著。 前一刻還跪在地上的男子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濃重的黑霧纏繞在他的身體四周,那雙眼睛里已經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臣服。 只剩下憤怒,嘲笑,以及毫無溫度的邪佞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