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魏珠一時心慌得厲害,但該問清楚的還是要問:“那我只問公公一件事?!?/br> “姑娘請說?!?/br> “五子被抓,是不是真與我有關?” 小六子思襯片刻,想著怎么將事情避重就輕的講出來,此時,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她的眼角滴落下來。小六子見狀,只能先勸慰兩句:“魏珠姑娘,那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主子不想讓姑娘被牽扯進去,還請姑娘放寬心?!?/br> 這讓她如何寬心呢? 所有的事情聯系起來,就是因為她請五子幫的這個“忙”引起的。 也不難猜出,五子一定是在收了她拜托的盒子后,被人瞧見了里面的錦囊,便認定是他與宮女有茍且之事! 若是她不去澄清,五子怕是要擔上禍亂宮廷的大罪!可若是她強行出面,又要再查出那錦囊到底是要贈予何人的?她和主子的事那是一個字也不能提的! 到最后,很有可能,救不了五子,連她也說不清楚了。 那現在,能救五子的就只有主子一人了。 “六公公,奴才還有一事相求?!?/br> 她請求主子伸出援手的消息經六公公帶回,一天就這樣過去了,還是沒有絲毫的消息傳來。晚上,魏珠一回到御膳司的小屋時,丹杏的話讓她更加驚慌了。 “聽說傍晚時,五子被押到了暴室?!钡ば舆浦彀?,道出四個字,“兇多吉少!” “暴室?”魏珠進宮的時日稍短,根本沒聽到這個地方 “就是暴室,那地方可去不得?!币娢褐椴涣私?,丹杏坐下與她細細說來,“你沒進宮前,有個奴才不知是犯了何事,最后被送進了暴室,只過了兩天就死在里面了!” 魏珠嚇得兩只小拳頭緊緊攥起,臉色一時猶如白紙。 “過去,那里面本應是宮人面壁思過的去處,現在倒成了宮中濫用死刑的場所了,沒吃沒喝不說,日夜拷打,屈打成招的不計其數,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咣當”一只杯子滾落在地,杯中的熱水灑了魏珠一身,她卻都不覺得疼了…… 入夜后,魏珠悄悄的爬起身來,不想驚動了丹杏,拿了從西太院那邊太妃賞給她的小包裹,輕聲出了屋子。那里面還有睡前她偷偷切好、打包了的醬肘子和大餅,一想到因為她被關在暴室之中忍饑挨餓的五子,魏珠便無法入睡。 人是餓不得的,尤其在最絕望的時候,能吃上一口也好??! 想著暴室那邊可能需要打點,魏珠又帶上了些銀兩,準備動身前去探望??蓜傋叩接潘镜脑洪T前,一個高挑的身影突然出現,擋住了去路。 夜晚烏云遮月,只依稀看到那人是背對著自己的,持劍的手臂橫擋在她的面前。 魏珠認得他手中的寶劍。 “暗衛大人?” “魏珠姑娘,請回吧!”青芒壓低了聲調,在入夜后聽起來格外的清冷。 好久沒見過青芒了,魏珠以為入宮以后,主子便將她身邊的暗衛撤掉了,沒想到還能見到他。青芒救過她,也幫過她,但他每次出現不全都是好事,他也是主子派來監視她的。 魏珠試探地問道:“這是……主子的意思?” 身前人干凈利落的回了一個字:“是?!?/br> 主子不讓她見五子,為此,還專門通知了她的暗衛。 這也就說明了一點,主子是不會幫她救五子的! 是沒了價值,還是不值得出手了?總之,主子是放棄了這個奴才,要棄之不顧了……可她卻不能,五子如今的下場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魏珠眼淚“嘩啦、嘩啦”的流了下來,她沒有嚎啕大哭,也不想說那些個身明大義的說詞,可自己就是這般沒用,一想到有人要因她而死,還是不能不內疚,不能這樣眼睜睜的不聞不問。 丫頭一時無助極了,她抱著包裹蹲下身子,就那樣靜靜的,任憑眼淚流干。 要她怎么辦呢? 她不能忤逆主子,可什么都不做,良心上又過不去。 這兩種想法一時要將她的意志撕得粉碎! 以為這個小丫頭又會像以前那樣想方設法與他周旋,讓他退步,可她什么都沒做,只是在流淚,無聲的流淚。 許是長大了些,許是入宮后磨平了棱角,她學會了有苦往肚子里咽,打落了牙齒和血吞。 “你不能去,這是一定的?!笨汕嗝⒃倏床幌氯ニ@般為難自己了,“要帶什么話,送什么東西,現在就和我說?!?/br> 聽后,魏珠眼前一亮,她立刻站起身來,將包裹拿給青芒:“要五子多吃些東西,保重自己,我會再想辦法救他出去的!” “好?!鼻嗝Ⅻc點頭,翻身一躍,消失在無邊的夜色之中。 翌日一早,魏珠在西太院中,奉上兩道精美的糕點,與此同時,她也在暗下決心,要試著求一求黎太妃出手,也許五子還有救。 誰知,黎太妃只吃了一口那盤中的點心,突然間腹痛難忍。 “御醫,快去請御醫!”聽后,身旁的小太監飛快的跑出了屋子。 “這點心是誰做的?”以月似是變了一張臉,陰狠的眼神十分嚇人。她一邊扶著太妃痛得搖晃的身體,一般向下發話:“把小廚房的人全給我帶上來!” 立在下面的魏珠聽后,心中一驚,先俯首跪下了。 隨后,鹽休也人被帶來了,同跪在地上。 太妃面容憔悴的向下望了一眼,無力的揮了揮手。以月會意,立即發話:“把他們帶下去,嚴加看管!” 待御醫前來,為太妃診治過后,說是食物不潔引起的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