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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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吁了口氣,“沒什么,思思尿床了?!?/br> 穆皖南本來也沒有睡意,于是起來幫把手,跟她一起把思思尿濕的褲子睡衣換了,小丫頭大概是真累了,這么折騰都沒醒。 床上也濕了一大片,樂言只能把她挪到周頌真那邊去,讓她下半夜跟姥姥睡。 回到臥室里,她對著床上那片大大的“世界地圖”發愁。褥子被單都濕透了,而家里已經沒有其他的褥子可用,她今晚只能用床單鋪在床板上對付一夜嗎? 那樣太冷了,她其實很怕冷,下半夜只怕都沒法睡了。 她看向客廳,沙發睡穆皖南這么個大男人睡不下,睡她應該還是可以的。 她咬了咬下唇,抱起被子往客廳走,被穆皖南拉住,“你上哪兒去?” “床上濕了,沒有褥子換,我到沙發上睡一會兒?!彼龥]精力跟他解釋,其實白天忙了一天,半夜又折騰孩子尿床,她這會兒困得不行。 他不讓她走,“我這不是有褥子么?你睡我旁邊?!?/br> 樂言像看外星人一樣看他一眼,有氣無力地哀聲道:“求你別折磨我了,沒幾個小時就要天亮了,我只想好好睡一會兒?!?/br> 她奪過被子往客廳里走,拖鞋敲得地面啪啪響,往沙發上一歪就睡了過去。 穆皖南抿緊了唇看著她。 不知睡了多久,樂言迷迷糊糊中感覺到身體晃動,用力地睜開眼,發覺竟然被他打橫抱在懷里! “你……” 她責問的話還沒出口,已經被他堵上嘴唇,腿腳踢踏了幾下,轉眼人已經被抱進了臥室。 他氣喘吁吁放開她,“不想吵醒你mama和思思,就安靜一點兒。我只想讓你進來睡得安穩些?!?/br> 她本來睡得很安穩好嗎?現在這么一通折騰已經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還怎么睡??? 樂言的眸子瞠得又大又亮,因為生氣而顯得極為生動,即使在黑暗中也看得特別清晰。 穆皖南的身體半壓著她,看著她的眼睛就覺得心里又躁動起來,不自覺地俯下身去,快要貼近她嘴唇的時候,她已經絕然地偏過頭去。 “放開我?!彼曇羟謇?,“我讓你留在我家里,不是默許你為所欲為地對我做這種事?!?/br> 他停在離她的臉頰不到兩指的地方,似笑非笑地說:“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為所欲為?我要是真的為所欲為的話,你就不會連話都不肯好好跟我說了?!?/br> 樂言冷笑,“這么說來還是我怠慢你了?也對,穆大少我們伺候不起,你不介意的話現在就可以走?!?/br> 他不理會她的逐客令,呼吸拂過她的臉,轉向她的頸側,極輕極慢地吻上去,那片雪白柔滑的皮膚是她的敏感點,暌違了多久,他便覬覦了多久。 這樣的冬夜里,男人嘴唇上火熱的溫度突然印在她的脖子上,激得她渾身都起了一層栗。她惱怒地扭轉身,卻被他順勢箍進懷里,一手被他壓住,一手被他拉過頭頂,與他的五指扣在一起。 親吻更頻密而纏綿地落在她的耳后、下巴和鎖骨,他本來只是有心解自己的渴,誰知一碰到就像意外沾到蜜糖,心里那點兒貪婪勁兒全都被勾了起來。 他好幾個月沒有過這樣的肌膚之親,不僅是她,任何女人都沒有碰過。他本來也不是一個重欲的男人,可在她面前一而再地失控,想要,聽到她喉嚨里無意識地哼一聲都覺得興奮得受不了。 他終于明白人們為什么都用獸性這個詞來形容男人,這時候他的胸膛里的確是有一頭看不見的野獸鼓噪著想要沖破圍欄跑出來,他根本無力抵擋。 面對別的女人他不是這樣的,梁沉的夜場里每天有成百上千比她火辣有風情的女人,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沖動。 他再遲鈍也明白這可能意味著什么。 這時候往往應該要說些什么了吧?剖白自己的心意,把自己的渴望都講給她聽,或者親昵地叫她的名字……可他總覺得說不出口,說出口的又總是詞不達意。 果不其然,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沙啞含糊地說:“……不要羨慕別人,我們可以再要一個孩子?!?/br> 正用力掙扎得厲害的樂言聽到他這句話的瞬間忽然安靜下來,或者說是身體整個兒僵住了,“你說什么?” 他愛慘了她這樣的柔順,吻著她的耳朵,恨不能將她揉進身體里去,聲音都像淬了火:“我說孩子……我們再要個孩子,然后我們重新開始,像以前那樣?!?/br> 像以前那樣,跟你在一起,和我們的孩子,一家人好好過日子。 樂言似乎是愣了一下,然后笑起來,越笑越厲害,因為極力壓抑著,胸口都嗡嗡震動,埋首在她頸窩的人終于慢慢冷卻了身體的熱情,“你笑什么?” 她不答,只是坐起來,拉開跟他的距離,笑到眼淚都出來,指著他說不出話。 他提高了聲調,“我問你笑什么?” 她不答,反正要比耐心,她如今的修為遠遠高于他。 “沒什么?!钡鹊浇K于笑夠了,她才抹了抹眼角輕聲問道,“穆皖南,你是不是覺得我俞樂言這輩子就該給你為奴為婢,當牛做馬?” 穆皖南臉色難看至極,沒有說話。 “真沒想到,你居然會懷念以前的日子……以前的日子很好對不對?有免費的保姆照顧你的起居、供你發泄浴望,還為你生兒育女……真是好,用得順手扔了都覺得可惜?!彼龘u著頭,似乎仍覺得可笑,聲音有絲不可避免的荒涼,“可是怎么辦呢?我不懷念,我覺得以前跟你在一起的那五年糟透了,是我人生最痛苦的五年!我一點也不想回去,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不想生孩子……噢,其實我以后也許還是會有自己的孩子,只不過不是跟你生的?!?/br> 穆皖南的神色瞬息萬變,直至慘白僵冷猶如石雕一般,所幸這一刻房間里光線昏暗,她什么都看不清。 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還是她又誤解了什么? 樂言只覺得跟一個習慣了高高在上連感情都像搞施舍一樣的男人對話簡直要把她最后一絲力氣都抽光了。 而且這番施舍來得這么突然,他竟以為他們輕而易舉就能回到過去,生個孩子就能解開所有的心結? 該說他狂妄還是幼稚? … 這樣鬧騰了一整夜,最后兩個人都沒有睡好。樂言都不知她是怎么睡著的,因防備而縮在角落里,幾乎是緊貼著墻壁瞇了一會兒,醒來卻發覺還是在他的懷抱中。 這回他沒有不規矩,與其說是擁抱,倒不如說是怕冷的人相擁在一塊兒用體溫取暖。 她眼睛紅腫,像是睡前大哭過了一樣,還好思思和周頌真都沒有問,也就這么過去了。 可穆皖南就沒這么幸運,大概夜里還是著了涼,或者真的不適應南方這樣濕冷的冬天,他早晨起來就感覺到嗓子不舒服和頭疼,沒有胃口,只喝了半碗豆漿和一個小饅頭就吃不下東西。 上午家里來了幾位周頌真以前的學生,專程來給老師拜年。家里空間不大,樂言就想帶著孩子出去看電影,過年期間有新上映的劇場版動畫,她跟思思說好了帶她去跟其他小朋友和家長一起在影院里看,也比較熱鬧有氣氛。 “我跟你們一塊兒去?!蹦峦钅险境鰜?,聲音黯啞,一臉倦容,眼睛里也布滿血絲。 既然她們都出門去,就沒有把他扔在家里的道理。 思思當然也想讓爸爸陪,但就連她都看出穆皖南不舒服,悄悄地問樂言:“mama,爸爸也想看電影,可他是不是生病了?” 樂言沒理,今天她是打定了主意要讓他去住酒店的,不要到頭來多問一句又讓驕傲自大到可謂狂妄的穆大少又誤會了什么,以為她關心他、舍不得他、想為他生孩子…… 所以他要去就去吧。 ☆、第56章 亡羊補牢 雖然才年初二,電影院里的人卻不少,比起以往觀影主體都是年輕人和情侶來說,過年的影院里多是以家庭為單位的人群,有攜年邁的父母一同前來的,也有帶著小朋友專門來看動畫片的。 樂言買好電影票,又買了爆米花和飲料。穆皖南反正是大爺作慣了,就遠遠坐在椅子上等,神情也有些木木的。 思思還沒有這樣跟爸爸mama一起出來看過電影,很是興奮,從樂言手中接過電影票就跑去拉他,“爸爸,快走吧,電影快開始了?!?/br> “嗯?!蹦峦钅媳缓⒆油现?,其實他不是憊懶更不是耍大牌,實在是頭疼得很厲害,嗓子也說不出話來。 昨晚跟樂言的一番糾纏,又傷了她的心,難道這是報應? 他們選的位子不錯,觀影廳很中心的位置,思思坐中間,左手邊是mama,右手邊是爸爸,加上一大桶爆米花,再完美也沒有了。 電影很精彩,動畫片嘛,樂言只有一半的心思在劇情上,另一半在關注孩子??柿艘顾人?,還時不時得確定下她要不要上廁所,基本就忽略了一座之隔的穆皖南。 倒是思思,本來是全神貫注地看電影,連廁所都舍不得去上的,到了結尾的時候卻頻頻回頭去看身旁的穆皖南。 “怎么了?”樂言問道。 思思有點小心翼翼地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爸爸好像睡著了……” 樂言越過她投過去一瞥,見穆皖南靠在椅背上不動,倒確實像是睡著了。 她深吸口氣,也不能苛責什么,他一年大概也進不了兩次影院,又是小孩子看的東西,更是提不起興趣了,睡著也很正常。 影片結束,散場的時候燈全亮起來,穆皖南還是沒有醒。 樂言這才感覺到有些不妥,探身過去看,他閉著眼睛,微微偏頭靠在椅背上,面色潮紅,呼吸急促,眉間攏起深壑,嘴唇也干涸得起了皮。 進場時遞給他的飲料一點都沒喝,還好端端地放在座位的扶手邊。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溫度guntang,他在發高燒。 思思有點惴惴的,“mama,爸爸他怎么了?” 穆皖南睜開眼,其實樂言的手覆上他額頭的時候他就清醒了,掙扎著坐直身體,“……電影放完了?” “嗯,你在發燒,沒事嗎?能不能走?”樂言總算帶了幾分關切地問他話。 他站起來,有些費勁,“沒事,走吧!” 思思很懂事,本來他看電影睡著了她是要難過的,多好看的動畫片啊,爸爸難得來一趟怎么能睡著,還能不能愉快得玩耍了?可現在看他每走一步都步履沉重的樣子又有些心疼,牽著他的手也不要他抱了,自己乖乖地走。 三個人打車回到樂言家附近,樂言把孩子抱下車,對穆皖南道:“家里沒有退燒的藥,藥店又不開門,你這樣不行,去趟醫院吧?” 他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要求:“那你跟我一塊兒去?!?/br> 樂言嘆口氣,“我要照顧思思,你這樣病著,不能跟孩子混在一塊兒了,搞不好會傳染給她的。你身體底子好,去醫院打一針或者讓醫生給你開點藥,很快病就好了?!?/br> 他不理她的建議,徑自往小區里走。 樂言抱著孩子吃力地追上他的步伐,“你聽到我說的話了沒有?” 他回過頭來,布滿血絲的眼睛里透著冷色,“聽見了,所以我現在就上去收拾行李,今晚就回北京去?!?/br> 他知道她不想看見他,寧可把他一個人感到醫院里去,不管他在這個地方是不是人生地不熟。 他不想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醫院里過年。 要說慪氣,她從來就不是他的對手。樂言張了張嘴剛要說話,包里的手機就響了,來電顯示是池睿。 她接起來,那頭傳來年輕磁性的聲音:“喂,俞樂言,過年好?!?/br> “過年好?!睒费晕⑽澚藦澊浇?,瞥見穆皖南一臉探究地看過來,有意壓低聲音道:“你不是陪你mama去旅行了嗎?怎么有空打電話來?” 池睿嗤笑了一聲,“她身邊多得是人陪,哪用得著我???旅行也怪無聊的,哪兒哪兒都是人,我就不去了,陪她吃了頓飯,也夠意思了。你好嗎?在家里過年是不是很開心?” “嗯,挺好的?!睒费杂挚戳艘谎凵砼阅樕惶玫哪峦钅?,如果沒有他在這里,或許可稱得上是開心。 池睿在那頭笑,“那看來是樂不思蜀了。那邊生活很安逸吧?你會不會不回北京城了?” “不會?!?/br> “舍不得工作?還是舍不得我?” 樂言頓了一下,悠長假期讓職業素養一流的精英放松下來,他又切換到男人池睿模式,而不是律師池睿。 “哈,你猶豫了,那就是又舍不得工作又舍不得我嘍?不用不好意思,其實我都知道的?!彼Φ牡靡?,仿佛尾巴都翹起來,“那你這幾天有沒有一點想我?我好想你哎,真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