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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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拖著小小的行李包走出來,頗有點小大人的架勢,一見到樂言就沖過來跳進她懷里,“mama!” “寶貝,終于回來了,mama好想你?!睒费跃o緊抱住她,捧住小臉親了又親。 穆皖南一直在旁邊靜靜地看。 “爸爸!”思思又伸手來要他,mama本來抱她就吃力了,老師說她在國外吃胖了好幾磅,更應該要爸爸出力才對。 穆皖南沒有異議地抱起她,思思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才說:“我給你帶了禮物,mama也帶了?!?/br> 見他只是挑了挑眉沒有什么太大的表示,她又有些小心翼翼打商量似的說,“我想吃mama做的紅燒rou和鯽魚豆腐湯,你今天能不能讓她回家燒給我吃?” 他怔了一下,手臂往上托了托說道:“你好像又長胖了啊,還一心惦記著吃,不怕變成小胖妞?” 他有點無法直視這樣的問題——孩子好像執著地認為,是他不讓俞樂言回家的。 這世上也就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能讓他的心情如過山車似的起伏上下。 晚飯是樂言在家里燒的,最后一道湯端上桌之后思思才歡呼地拿起勺子:“可以開動嘍,mama辛苦了!” 樂言跟穆皖南對視了一眼,思思雖然以前就很乖,但在家里畢竟是小公主,沒有意識等全部菜上齊、所有人都坐下了才開吃,也不會這樣大聲慰勞她的辛苦。 孩子的變化是顯而易見的,這趟夏令營不是沒有收獲。 大概是太久沒吃到像樣的中餐,想念mama的手藝想念得緊,思思大口大口吃的很香。樂言也太想她了,看她吃得香就覺得滿足,忙著給她舀湯、剔魚骨,自己都沒吃多少。 回過頭來才發現碗里也堆了不少菜,她看向給他夾菜的穆皖南,他卻像事不關己一樣只顧低頭吃飯。 思思帶了禮物回來,獻寶似的拿出來,給樂言的是一個鑲水晶的發卡,穆皖南的是一條領帶。 給mama的發卡很輕巧地就戴上去了,可是領帶她實在不太會打,大概是之前跟老師學過了,可是真到了穆皖南坐在那里她站在跟前的時候就亂了手腳,只得撅起小嘴睜大眼睛扭頭向mama求助。 穆皖南也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樂言走過去接過思思手中的領帶,盡量自然地說:“來,思思認真看哦,mama教你?!?/br> 領帶壓在他的襯衫領下,一寬一窄的兩端在她指尖來回。她一板一眼地給他打好一個溫莎結,就像過去無數個早晨為他做過的那樣。 他的喉結輕輕滾動,最脆弱和敏感的地方離她那么近,也是跟以前一樣的,她卻沒有多看一眼。 她也是刻板而疏離的,就像他只是一個沒有生命的木頭人,不屑一顧。 最后她抱著興奮了整天的小公主去睡了,穆皖南摸了摸領帶,微微有些窒悶。 思思躺在床上聽樂言給她講故事,漸漸有了睡意,卻還是有些不放心地拉住她,“mama,你今天晚上不走哦?我不想讓你走?!?/br> 剛才飯桌上爸爸都答應過的,今晚不讓mama走,可以留下來陪她。 樂言溫柔地笑:“嗯,mama不走,留下來陪思思,乖乖睡吧!” 思思心滿意足地抱著玩具兔子進入夢鄉,她安靜地看著孩子的睡顏。 這個年紀的小朋友,一段時間不見,變化是很大的。長大了,懂事了,獨立了,更懂得體恤別人了,也讓她靜下來的時候好好反省自己。 她跟穆皖南不相愛,所以眼里只有自己的孩子,投入了太多的愛和精力,無形中也給思思很大的壓力。她現在也許已經覺得mama為她犧牲太多,為她不快樂,而爸爸是這個家土崩瓦解的罪魁禍首。 不應該是這樣子的。 這次不管是出于什么樣的目的,穆皖南把思思送出去參加夏令營,是一件正確的事。 她想得有些出神,冷不防穆皖南從背后棲身上來,“思思睡了?” 她一驚,轉過身面對他,“嗯,睡了?!?/br> 他沒追問,像是也放松下來,眼里卻有深不見底的欲念翻滾,身體困住了她,無聲無息地將唇也貼在了她的唇上。 ☆、第35章 不安 她一愣,本能地用力要推開,他的手臂卻鎖緊了她的腰,“別亂動?!?/br> 樂言氣息紊亂,“你放開我……你不能這樣,我們已經兩清了!” 他像是聽到笑話,“怎么叫兩清?我倆這輩子已經糾纏到這樣的地步了,你知道你欠我多少嗎?” 樂言閉了閉眼,“我不記得欠你什么。這次我mama來,你肯照顧她的感受,我很感激,但報酬你已經提前預支了,再加上之前我喝醉那一次……夠了,我們不該再這樣下去了!” 她難得這樣急躁,最后一句簡直是痛心疾首。而穆皖南卻只是目光淺淡地看著她,“那么今天呢,還有以后,你不想見思思了?” 又來了。她幾乎要氣得笑出來,“探望孩子是我應有的權利,怎么到了你這里就要用這種不堪的方式來交換?” “你要跟我談權利是嗎?”他更緊地攬住她,“你想要思思的監護權,先前的那份離婚協議就作廢。協議談不攏就拿不到離婚證,你一定要上法院我也無所謂,或者干脆等分居滿兩年再離,我不怕跟你耗。但只要法律上我們還是夫妻,我就可以行使丈夫的權利,你說是不是?” 他重新鋪天蓋地地吻下來,這回是有點急切而狂亂的,像淬了火,順著她的唇、她下巴的線條一直蔓延到頸上,*啃噬,要是他如雄獸一樣有尖利的牙齒,她想她已經被咬斷了喉嚨流血身亡了。 她閉上眼不回應,覺得一顆心也如身體的反應一樣逐漸枯萎。 “你要怎么樣才會厭倦呢?”她喃喃地問,可他的動作只是略一停頓,接踵而來的又是更深更頻密的進擊。 他不怕跟她耗,就是貪圖跟她這一點*的牽絆么?五年夫妻,照理早已沒有了新鮮感,何況他穆皖南想要,有多少女人前仆后繼,又何必非她不可? 或者他就是不想讓她好過吧?他自己半生被愛而不得的遺憾所囚,如今卻要放她自由,太輕易所以不甘心。 至于她快不快樂……那并不是他會考慮的事。 樂言慢慢抬起手來攬住他的肩膀,身體仰起適當的弧度迎合他的角度,甚至將腿纏上他的腰……那種久違的緊密交纏讓他有瞬間的失神,以為她終于想通了肯再給與回應,有一絲喜悅從兩人嵌合的地方直抵到心尖上去。 沒想到她接下來卻說,“如果你一定要這樣……那我們去辦手續吧,就按以前協議里說好的條件。我不再跟你爭思思,但她也是你的孩子,請你務必照顧好她?!?/br> … 人與人之間有千百種奇特的關系,為保險金而復婚的夫妻、用假身份證登記結婚的情侶、為逃避贍養義務而分別偽裝成其他人生活的兄妹…… 樂言在律所看盡人世百態,其實她與穆皖南之間的關系又何嘗不是跌入一個畸形的怪圈? 她拼命地工作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尤其是程雯雯的這個案子,如今她自身無法實現的訴求就寄托到了朋友身上,盡可能地幫她得償所愿。 法院調解不成要開庭審理,程雯雯比任何時候都緊張,戴著寬大的墨鏡坐在律所辦公室里,拉著樂言的手一個勁兒地哽聲問:“怎么辦……我們會不會輸?” 樂言輕聲慢語地安慰讓她放松,這些天她壓力太大整夜整夜睡不著覺,眼眶都又青又腫,甚至于包里還帶著精神類藥物。 比起法庭上的輸贏,這個更讓人感到不安。 “你看精神科醫生,吃這種藥,梁沉知不知道?” 程雯雯搖頭,“應該不知道,那個醫生也是我朋友介紹的,很注重病人*,不會泄露給其他人的?!?/br> 樂言點點頭,用手機將藥物拍下來,回頭要咨詢一下具體的藥效和副作用。由于她這場離婚官司的焦點也是她難度最大的訴求并不是財產而是兒子的撫養權,這方面是需要特別留意的敏感點。 沒想到開庭的時候還是有出人意料的情況,對方律師不知怎么弄到了程雯雯服用精神類藥物的證據,外加一個手機拍攝的視頻,是她當初在家里跟梁沉發生爭吵的時候搶奪兒子的場景。 鏡頭晃動厲害,家里除了夫妻倆還有父母傭人之類的其他人在,畫面一度比較混亂,但還是能看得出程雯雯把兒子從梁沉那里搶過來,因為孩子一直哭,又泄憤似的打了他兩下。 這下好了,對方律師借此大作文章,結合其他的證人證言,聲稱程雯雯精神狀態不穩定,又有虐打孩子的前科,孩子的監護權不能判給她。 池睿立馬向法庭申請休庭,因為這兩項新證據都是在此前的質證階段沒有提出的,難以認定真偽,他們需要時間確定其可信度。 情勢一下子變得對程雯雯極其不利,連回到起點都不算,而是向后倒退。 池睿也很生氣,在辦公室里扯開領帶發脾氣,“那個見了鬼的視頻是哪兒冒出來的,程雯雯她自個兒被拍了不知道么?遲登成這樣又不把話照實說,到時輸了官司能怨誰?” 樂言擰眉,“看當時的情形那么混亂,她可能也是真的不知道被拍下來了,甚至可能梁沉也可能是剛剛才知道,不然應該在一開始的舉證階段就提出來了,不會拖到現在?!?/br> “那她用藥的事兒呢?不是說家里沒人知道么,怎么鬧得對方律師一下就抓住了?這事兒跟那個視頻一結合有什么效果不用質證也能知道,還打什么啊打,還不如當初接受調解呢!” 樂言也感到無奈:“我們只能試著提出超過舉證時限看能不能讓法官不要采用這證據……還有這種藥我咨詢過專業醫生都說副作用并不是特別大,她也才剛開始吃,是不是可以主張她病情不至于影響正常生活……” “我記得那個藥你用手機拍了照片?”池睿像突然想起什么來,凜然問道,“你最近是不是跟穆皖南見過面,他碰過你手機嗎?” 樂言反應過來他是什么意思,“沒錯,我是跟他見過面,但……這件事應該跟他沒有關系?!?/br> 她探望思思的時候手機會隨手放在桌上,穆皖南當然是有機會接觸到的。 “事情都這樣了你還護著他!”池睿完全是怒其不爭的樣子,“他跟梁沉是好朋友,那回在夜店門口他的表現你也看見了,他對你我接這個案子有一百一千個不樂意!他要幫他的朋友,就不能讓程雯雯如愿!解鈴還須系鈴人吶,從你身上突破就是捷徑了。果然什么風都比不過枕頭風啊,他是不是花言巧語哄你上床,你就該說不該說的都說了,然后他再翻你的手機,順藤摸瓜……” 樂言抿緊了唇,臉上的血色都褪盡,等著他把話說完,沒想到他猛的停下來了。 她順著他的視線飛快轉身,這才發覺程雯雯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門口,他們剛才的對話她應該都聽到了。 “是不是真的……”程雯雯紅腫著眼睛,也不走近,就倚在門邊用嘶啞的聲音問,“你們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這回輸定了,不可能拿到孩子的監護權了對嗎?” 她最近一直都是這樣,情緒不太穩定。樂言上前想要寬慰她兩句,她卻尖叫著質問:“我問你們是不是會輸?” “沒錯!”池睿也生氣,“財產你要爭取多少都有,孩子就別想了!” 程雯雯愣了一下才捂住嘴哭出來,揮開樂言就轉身跑了。 樂言喊不住她,焦急地對池睿道:“你怎么能這么說呢,事情還沒有蓋棺定論,就還有希望??!她現在受不得激,我怕她會做傻事!” “我從不隨便給人希望,尤其是我做不到的事?!彼潇o了一下,終究還是不放心,“別在這兒站著了,快點去找人,這個節骨眼兒她萬一真出點兒什么事兒對誰都沒好處!” 程雯雯不接電話,他們也不知道這一刻她會去哪里,為了快點找到人只能分開行動:池睿去她家里找,而樂言去。 結果兩邊都不在有酒保說看到程雯雯出現了一下,不過今晚梁沉不在這里,她就走了。 那么會去哪里?她帶著滿腔失望和憤怒,會到哪里去? 無奈之下,樂言撥通了穆皖南的手機,問他:“你知不知道梁沉現在在哪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br> 穆皖南聽出她的焦急,“發生什么事了,你找梁沉干什么?” 她一時沒辦法跟他解釋那么多,“總之是關于他離婚的官司……你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穆皖南握著電話回頭看了看坐在旁邊沙發椅上一臉莫名的老友,聲音也緊繃起來,“他現在正好在我辦公室,有點公事要談。你要轉告什么嗎?” 樂言一邊打方向盤一邊道:“不用,你們就在那里等,我馬上過去。如果程雯雯找上來,你們想辦法穩住她!” ☆、第36章 感情這一仗 樂言剛剛在南華集團樓下停穩了車,穆皖南就打電話來,前所未有的嚴肅,“你不用到我辦公室,直接上大樓天臺來?!?/br> 情況果然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糟,程雯雯站在天臺邊緣,一臉凄惘,搖搖欲墜。 腳下的萬家燈火、車水馬龍,似乎都與她沒有關系了,只要一腳踏空,她這一生就到這里為止。 池睿接到電話也趕過來,跟樂言一起上來,見到這樣的情形也愣住了,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她真的會尋輕生。 不過是一場官司的輸贏,怎么到了她這里就拼上了生命? 穆皖南和梁沉早就在那里,穆皖南還算鎮定,看了看樂言他們,示意他們稍安勿躁,他已經報了警,只是應該還沒那么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