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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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是傲嬌呢?看不出來啊,你們都老夫老妻了,穆先生還挺有情趣??!” “我不是故意掛他電話,之前我在醫院里……我見到康欣了?!?/br> “噗……什么?!”何薰一口湯差點噴出去,趕緊拿紙巾收拾,咬牙道,“胡說什么呢,人都死了好幾年了,你是撞見鬼啦?” 樂言輕輕攪動著杯子里的冰塊,表情有些茫然,“跟照片上一模一樣,我也想知道我看到的到底是人還是鬼?!?/br> 何薰難得地收起開玩笑的態度,正經嚴肅地問她:“穆皖南呢,他知道嗎?” “你指的是知道這個人的存在還是她的真實身份?” “urse!” “我也不確定,也許他什么都不清楚,也許他也見到了這么一個人,只是瞞住我,不讓我知道?!?/br> “什么東西??!”何薰火大地把叉子往盤里一扔,“都死了多久了還冤魂不散吶!” 樂言拍拍她手背,“你別這么說?!?/br> “我有說錯嗎?昨天是思思生日,也是那個康欣的忌日吧?穆皖南回家了嗎?還是又買了花和酒去香山陪他那位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的紅顏知己了?這么一年又一年的深情戲碼他演得不嫌煩啊,再不換個路數,他把你們這個家當什么了?” 樂言顯得有點難過,“我以前……都不知道原來他對康欣的感情那么深?!?/br> 何薰嘆氣,也覺得自己把話說重了,她只想讓好朋友開開心心地過日子,并不是要揭她瘡疤。 她拿出一個精美的發卡遞給她,“喏,給思思的生日禮物,從歐洲帶回來的。小姑娘開始懂得愛美了,要讓她知道干媽出門旅行都記得她的生日呢!” “謝謝,很漂亮,她一定喜歡?!?/br> 可愛的水晶發卡沉甸甸的,樂言忍不住越過喧囂人群看向不遠處的男人側影。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天穆皖南回家卻很早,甚至思思都是他親自去幼兒園接回來的。 思思很高興,她一進門就拉著她說個不停,“mama,今天爸爸去幼兒園接我了,我們老師都不認識他呢,還一直問他是誰?!?/br> 孩子當作新鮮事一樣興奮的,實際卻是讓人尷尬的事實。思思上幼兒園已經有一年了,爸爸還從來沒去接送過她。 樂言笑笑,發覺思思手里還捧著一個眼熟的圓筒,問道:“寶貝拿著這個盒子干什么呀?” “這個是做錯事以后受懲罰的盒子呀,mama你忘啦?爸爸說他以前沒去幼兒園接我,昨天晚上又回來晚了,所以投了錢進去呢,你看!” 思思獻寶似的把盒子打開給她看,里面有硬幣和零鈔,最上面的兩個五塊錢應該是穆皖南剛剛投進去的。 這個盒子還是她在剛結婚的時候拿來的,她不喜歡爭吵,更不喜歡冷戰,兩個人不管誰做錯了事只要往盒子里投五塊錢,積攢到一定的數目就出去吃一頓好的,家庭成員終將得到彼此的寬容和愛護。 穆皖南是說一不二的大男人,大概很少會認為自己做錯了什么,幾乎沒有投過錢進去。后來思思大了,她用這個盒子來給孩子做獎懲,真沒想到他還記得這規矩。 她眼睛有些酸澀。 穆皖南從樓上下來看到她,只問:“怎么才回來?” “下午到商場逛了逛,買了點東西?!?/br> 他瞥見她手中的禮盒,“是玩具?” “嗯?!彼褨|西給思思,看小家伙歡天喜地的樣子,心頭籠罩的陰霾也散掉一些,“昨天你送她的故事書,跟以前買的重復了,我給她補上一份,這樣她會開心一點?!?/br> 他微微瞇起眼睛看她。樂言覺得他大概又覺得她是在埋怨他,其實她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晚飯后,穆皖南照例到書房工作,樂言端了一碗甜湯給他。 “冰糖川貝燉雪梨,我知道你不喜歡川貝的味道,所以加了一點銀耳進去又多放了冰糖。你多少吃一點,對嗓子好的?!?/br> 他有點驚訝。大概是昨晚淋到雨,他也是今早出門以后才感覺到嗓子不舒服的,漸漸咽痛加劇但并沒有咳嗽,她居然就為他準備好了潤肺去火的甜湯? “今天電話里聽到你聲音不對勁,我就猜你應該是嗓子疼了?!彼袷强闯鏊谙胧裁?,“今天在醫院里……剛好醫生過來,我才掛斷了,不是有意的?!?/br> 意識到她在解釋,穆皖南原本舒展的眉峰又重新隆高。 “你今天一整天都不在家,怎么燉的湯?” “我打電話請周嫂幫我燉上的?!?/br> “以后不用特地做這種事?!?/br> 他不太喜歡家里有太多人進進出出,所以家務事基本都是俞樂言親力親為。周嫂是穆家大宅那邊的老傭人了,看著穆皖南他們兄弟幾個長大的,思思剛出生那會兒雖然請了月嫂照顧,但因為是這輩兒的第一個孩子,長輩們看得跟眼珠子一樣寶貴,才又派了周嫂來幫忙。思思漸漸大了,她也丟不開手了,隔三差五還是過來幫手,這也是家里長輩們的意思。 穆皖南對此一直都是不置可否的態度,今天卻好像故意挑刺。 他和她還有以后嗎? “食補總好過吃藥,周嫂的燉品做的不錯,你和思思想吃什么可以直接跟她講?!睒费悦蛄嗣虼?,“沒什么事的話,我先出去?!?/br> “等一下?!彼凶∷?,“今天去醫院檢查,結果都還好嗎?” 她回身看著他,總覺得這才是談話的重點。 ☆、第6章 虎狼藥 她醞釀著該怎么開口,她也確實有事想問。 然而他卻接著說:“昨天我喝多了一點,是不是弄傷你了?” 她有點意外,但很快就恍然大悟他問的是什么。 “噢,沒有……我今天過去,只是體檢?!?/br> “就診記錄里顯示醫生給你開了藥,你吃了嗎?” 樂言心頭一暖,“嗯,晚飯后已經吃過了?!?/br> 他居然留意到她取了藥,還督促她服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不是也算一種關心? 他微微偏頭看著她頸部的皮膚,“這又是怎么回事,是我弄的?” 樂言抬手摸了摸脖子,回家卸下了絲巾,紅疹自然就擋不住了。因為疹子很癢,她忍不住撓得狠了些,有的地方滲出血跡,的確像是被抓破的。 “這是過敏,昨天沾到了那些水彩顏料,所以起了疹子。醫生給我開的藥就是針對這個的,很快就會好?!?/br> 穆皖南蹙了蹙眉,“那藥性會不會有沖突,你問過醫生嗎?” 樂言一時沒反應過來,有點茫然地看著他。 “據說事后避孕藥副作用比較大,你有沒有問醫生能不能跟其他藥物一起吃?” 事后避孕藥?樂言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原來他跟她說的根本就不是同一回事。 他看到她變了臉色,深吸口氣平靜地說:“昨天是我的錯,沒有做措施。但我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而且剛剛簽了離婚協議,這個時候再有什么意外對誰都不好?!?/br> 以往他一直很自律,也很謹慎,措施一向是他來做,她以為那就是體貼。 可如今聽他講話,每一個字都懂,可連貫起來就像刺骨的寒風刮得她渾身由內而外的發冷。 大概是因為她臉色實在難看,穆皖南都怕她會隨時暈倒在地。不管怎么說,她的不舒服還是與他有關,他記得她在他手心里涂顏料印在畫紙上,早晨起來的時候沙發旁邊的地毯也換掉了,昨晚肯定是遍地狼藉。 他盯著她脖子上的紅疹,“現在還疼不疼?” 他伸出手,指尖還沒碰到她的皮膚,她就警醒地往后退了一步躲開了,那樣的敏捷,仿佛他手指上淬了毒。 其實他到底在意什么呢?是怕她疼怕她難受,還是指責她帶著這種可疑的傷痕到處跑? 穆皖南僵了一下,收回徒勞的動作,聲音帶了點冷冷的諷刺,“你今天去找何薰,就是為了向她抱怨這樣的事?我倒還不知道,原來她是你安插在公司里的眼線?” 樂言狠狠一震,知道他聽見她們今天中午說的話了?!澳銊e誤會,那只是開玩笑時說的話,何薰的能力怎么樣你應該比我更清楚?!?/br> 他誤會她沒有關系,要是影響到何薰的前途甚至害她丟了工作那她就罪過大了。 煮甜湯就是為了跟他解釋這些?穆皖南看著她,自己的妻子看起來溫良恭順,他卻覺得那都只是表象。她有隱藏起來的利爪,她在兩個人的關系里不夠坦誠,剛好他也一樣。 “那就好,我以為你已經不記得簽離婚協議的時候是怎么說的了?!?/br> “你放心,我還沒跟她說我們離婚的事?!?/br> 這不僅僅是為了他和公司的正面形象,更是為了思思。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前,他們說好了不會將離婚的事公諸于眾,包括家里人,孩子、長輩們,都要給他們一個準備和緩沖的過程。 … 樂言還是去藥房買了藥,明明是他不管不顧地對她做了過分的事,苦果卻要由她來承擔。 這樣肆意傷害她,在他們的婚姻里不是第一次,但她也希望是最后一次。 她本就體質偏寒,以前每次例假都痛得死去活來,生完思思以后情況改善了一點,可是吃了事后藥那種疼痛又纏上來了,而且血量很大,才一天她就有些受不了,唇色都發白。 高寂云見她臉色不好,關切地問:“怎么了,身體還沒好?要不要再休半天假?” 周圍幾位女同事的目光又曖昧起來。樂言連忙站起來搖搖頭,“不用了,大概吃壞東西了,肚子不太舒服,只是小事?!?/br> 她是還在試用期的新人,也的確不好這樣接二連三的請假。 “噢,本來還打算中午叫上大伙兒一起吃中飯當是歡迎你的,看來也只能改期了?!?/br> “不用這么客氣的?!?/br> “沒事兒,這是歡迎新人的傳統,我請客你怕什么。我本來是想難得那小子今天也要進辦公室的,正好可以讓你們熟悉熟悉,可惜了?!?/br> 樂言有點反應不及,“嗯?” “你的帶教律師池睿啊,他出完差該回來了,忘了?”高寂云邊笑邊抬手看了看表,“這小子,這個點兒了還不見影子,真不像話!” 這么快?她昨天聽高寂云的意思以為至少要明天才能見到人,沒想到今天就回來了。帶教律師就相當于入行的老師,是要叫師父的人,她現在這個狀態見老師可不行,而且她本來也是打算今天還要再去一趟醫院的。 不能請假,就只能犧牲午餐的時間去了。 她乘電梯下樓,一時沒注意直接坐到了地下車庫層,只好走出來,到外面去攔車。 她今天非常失策地穿了一套淺色的套裝,時時都在擔憂后面會不會被血污弄臟。走在車庫里沒人的地方,恰好看到一輛跑車停在旁邊,車窗的位置剛好可以借作鏡子看一看,于是她在車窗前費勁地扭身。 車里的人好笑地盯了她半天了,等她露出一臉如釋重負的表情終于忍不住降下車窗問道:“這位大嬸兒,你到底在看什么?” 樂言沒想到車里有人,而且還是個年輕的男人,嚇了一跳,繼而臉頰漲紅,“啊……對不起,我不知道有人,對不起?!?/br> 一緊張覺得小腹更疼了,她痛苦地咬緊牙趕緊往外走。 “身材還挺正的,怎么穿這么老氣的套裝?”車里的人嗤笑了一聲,忽然惡作劇般想,她不會是借他的車窗看有沒有側漏吧? 遇到帶血的女人最晦氣,他試著啟動車子想挪個位子,儀表盤上顯示輪胎故障的燈居然亮了,他氣得怪叫一聲,狠狠一拳捶在方向盤上。 樂言趕到醫院,還是黃醫生接診,給她重新配了藥,語重心長道:“事后藥對身體傷害很大的,你們雖然還年輕,也要注意??!” 她連勉強微笑的力氣都沒有,看了看診室周圍,問道:“您的新助手……今天不上班?” “你說康醫生啊,她今天值下午的班,晚點才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