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宋忱和路玨為代表的十六位隊長都選擇完畢曲目和ab組之后，就是其余的八十四位練習生做出選擇的時候了。

    費忻舟講解著規則：“跟往年一樣，本次公演的現場投票也分為不同隊伍之間的比拼和同個隊伍內的比拼兩類?！?/br>
    “選擇了同一首的ab組，得到觀眾投票更多的那隊獲勝，每人都可以獲得一萬票的加票。十六個隊伍里票數排名前三的隊伍，則將分別獲得三萬、兩萬、一萬的加票?！?/br>
    費忻舟停頓了一瞬，繼續說道：“而每個隊伍里得票數最多的練習生也將獲得一萬票的加票。所以，這場公演你們不僅要做到隊內的團結，還要努力做到個人的出彩?！?/br>
    “是！”所有練習生齊聲應答。

    “所以，最多可以拿到五萬票加票對吧？”伍洋特別興奮地問宋忱。

    因為現在還只是投票早期，所以這看似渺小的幾萬票對他們來說意義非凡。

    宋忱應了一聲，用余光瞥了路玨一眼。

    “沒事的?！彼纬勒f。

    “這次有足足十天的時間可以讓我們去訓練，所以我相信你能交出一份問心無愧的答卷的?！?/br>
    路玨“嗯”了一聲，也釋然了一些。

    他反其道而行之地思考，“其實也挺好的?！?/br>
    他說：“因為換個角度思考的話，就是我們兩個中間肯定至少有一個能加上隊伍分的?！?/br>
    “而且，按照這樣的分組情況，我們倆還能一起起床，一起來教室，一起上課?！?/br>
    路玨抬眸說道，眼睛是亮的。

    從吊頂上折射下來的燈光，又隨著路玨抬眼的動作落入他的眼睛里。

    給藏匿于其中的星星鍍了一層光暈。

    宋忱看得喉結滾動，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

    他被蠱惑著，鬼使神差地說出了平日里他絕對不會說出來的大話。

    他說：“而且既然是在同一個教室里訓練，那么四舍五入，也算是你們隊里有一個大舞擔了?！?/br>
    宋忱在說完之后，才后知后覺地摸了一下鼻尖，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失言。

    路玨卻不這么認為，他輕笑了兩聲，說：“如果是這么個說法的話，那我就不難受了?！?/br>
    彎著的眉眼像天邊的新月，也像是勾人的鐮刀。

    宋忱被路玨的笑意晃了眼。

    恍然間覺得對方似乎比尚且還在念幼稚園的小朋友還好哄。

    在他們倆聊天的間隙里，費忻舟從裝有b班練習生的姓名紙條的箱子里隨機抽出一張來。

    “呂羿?！辟M忻舟念道。

    他在人群中搜索到高舉著手的人之后，開口道：“請你選擇你想去的隊長的隊伍?！?/br>
    呂羿站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兒，最后選了一首時下席卷全網，傳唱度很高的vocal曲目。

    他在選完之后就打算直奔那個隊伍，但是被費忻舟攔了一下，“請你抽取一下下一位該作出選擇的練習生的名字?！?/br>
    呂羿呆呆地應了一聲，聽話地把手伸進名字箱里抽字條。

    “徐卓?！彼麍蟪黾垪l上的名字。

    徐卓有些驚訝地走上前來。

    他從呂羿的手中接過話筒，不住地說自己還挺幸運的。

    費忻舟挑眉，說：“那么請你做出你的選擇?！?/br>
    徐卓沒怎么猶豫地開口：“我選《朝聲》a組?！?/br>
    直接是奔著隊內得票數最高的那一萬票去的。

    他想，宋忱雖然強，但是他排名不一定高啊。

    而他自己之前是參加過別的節目的，有一定的粉絲基礎，也有一個小小的后援會。

    而且宋忱看起來不爭不搶的樣子，不一定會占著c位。

    所以選宋忱的話，說不定還能多得到幾秒鐘的舞臺鏡頭。

    徐卓如是想著，把如意算盤打的嘩嘩響。

    “決定好了的話，就請你在抽取完下一個練習生后，去到對方的隊伍里?！辟M忻舟主持流程道。

    而接下來的結果，正如當初路玨預想中的那樣。

    在位列b班的練習生還沒有全部做完選擇之前，宋忱的隊伍就滿員了。

    ——大家都各懷心思地奔著宋忱而來。

    相較于宋忱的隊伍，路玨所在的b組看起來就可憐兮兮多了。

    堪堪踩著c班練習生全員選擇完畢的節點，才湊滿了一個六人小組。

    究其理由，還是因為有兩個人是真心喜歡這首歌，但是a組滿員了，所以不得不來b組。

    另外三個人則是看路玨那么大只，卻又那么孤獨地站在原地，于心不忍才選的。

    “路哥，我會跳舞。雖然沒有宋哥跳得那么好吧，但是也能湊合著替你管管隊伍?！?/br>
    身為三分之一的樓俊笑嘻嘻地湊上來說。

    好在路玨本身就不太在意那天凌晨五點的小插曲。

    所以他也點頭說好，覺得自己的隊伍似乎是有救了些。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朝聲》是所有ab組中最先全部滿員的。

    “看來這次公演的熱門曲目已經出來了?！辟M忻舟說。

    幾位選了這首歌的練習生笑嘻嘻地應聲，說自己這是種子隊。

    而在一百位練習生都全部選擇完畢之后，當天晚上的任務就結束了。

    分part，爭c，練走位，都是明天的他們該煩惱的事。

    費忻舟最后只總結陳詞地說道：“日前，所有選手的初舞臺都已經投放到網上了。剩下的，就交給那些網友去評判吧?！?/br>
    “但是相應的，現在排名靠后的練習生也不用心急，要相信自己的身上有值得被看到的地方。例如實力，顏值，或者是有趣的性格，然后繼續不懈努力?！?/br>
    “現在排在前列的練習生也不能過分自滿，因為你們要知道，現在還只是一個開始。排在你們身后的選手逆風翻盤，或者是你因為表現不佳而墜入泥潭，一切都是有可能的。在那些事情切實發生之前，所有都是未知數?！?/br>
    “而五天后，你們主題曲考核的全紀錄表演也將在網絡上放出。十二天后，即你們剛結束公演后的第三天，節目組就會加班加點地，把你們第一次公演的視頻剪輯出來放到網上?！?/br>
    “再再過兩天，第一次排名就會出爐?！?/br>
    費忻舟說，“而排在末尾的三十位練習生，將會離開這個舞臺，無緣第二次公演?！?/br>
    夜半。覺淺的路玨被輕微的說話聲吵醒。

    他于黑暗中睜眼，隱約地辨別出葉淮和張舟似乎是擠在一張床上的。

    葉淮用近乎氣音的聲音大小問：“要是我們下一輪就被淘汰了怎么辦？”

    張舟回答的聲音有點悶，“不怎么辦。淘汰了就卷鋪蓋回公司唄?！?/br>
    “可我們和那個公司也只是臨時合約?！比~淮說，“我們跟林思和樓俊不一樣，我們在那兒也沒幾個月可待的了?！?/br>
    葉淮的話里有些難掩的失落。

    他說：“況且我們已經當了很多年練習生了。卻依舊在這個圈子里查無此人?！?/br>
    張舟沒有立刻回答。

    他沉默了一瞬，才反問：“那你要放棄了嗎？”

    就在路玨以為張舟這是生氣了的表現時，對方再度開口道：“如果你覺得追夢追得很累了的話，放棄也是可以的?！?/br>
    “我們可以一起去做別的事。開書店、開餐廳，隨便什么。把夢想懷揣在心里就行?！?/br>
    張舟輕描淡寫地，說著“我們”。

    葉淮嘆氣，用極小聲的音量說著自相矛盾的話：“可我又不甘心放棄?！?/br>
    床板吱呀了一聲，似乎是葉淮翻了個身。

    不知怎么的，他們之間的話口突然引到了路玨的身上。

    “你說，路玨努力訓練的時候到底在想什么呢？”葉淮輕聲問。

    “明明這個節目背后最大的投資商就是他爸吧？黑幕一個出道位很難嗎？為什么他依舊那么努力？”

    葉淮像是自言自語，又想是在期待一個答案地問：“為什么路玨在已經擁有了一副老天賞飯吃的皮囊的情況下，還能擁有了別人努力一輩子也得不到的財富?！?/br>
    “為什么，他已經擁有了那么多東西，卻還愿意好脾氣地和人好商好量地說話，愿意早起貪黑地去練舞。而我，只會自怨自艾地在原地踏步……”

    張舟沒回答。

    他既沒有否定葉淮的努力，也沒有勸葉淮“振作”起來，咬著牙地繼續努力。

    他只是說：“睡吧?！?/br>
    睡著了，就會暫時忘記這些煩惱了。

    忘記橫亙在他們與別人之間的天賦、運氣和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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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路玨：謝邀，我之所以這么努力，是因為我不知道我可以靠爹上位（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