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曖昧、迎來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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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如果翡冊有說話的能力,他腦中閃過的任何一個問題都必然令他形象大跌。 幸好這個時候有人來敲門,及時掐斷他不斷攀升的yin念。 來者是李謹炎,他沒有朝房間里看,卻從翡冊緋紅的臉上猜到一些不雅的畫面,隱隱覺得頭頂上有無數頂綠帽子在迭加。 “別忘了你的任務!”匆匆丟下一句警告,李謹炎便離開他們的房間,他不想讓他的秘書知道他在擔心她,那樣只會讓她得意忘形。 眼尖的常綿自然沒有錯過李謹炎出現的那幾秒,只是他短暫的停留反而令她失落——他是來看她出糗的。 見金發接吻狂回來,她趕緊收起眼里的酸楚,臉上迅速蒙上一層冰。 “親愛的常綿小姐,請不要介意,剛才不過是些閑雜人想來攪亂我們倆浪漫的夜晚。此時此刻,我的心是多么的激動??!”翡冊雙手捂胸,像在進行一場感人至深的演講。 常綿冷聲提醒道:“你錯了,心臟是在胸膛偏左的部位?!?/br> “哦!我已經激動得忘記自己的內臟分布了!”翡冊及時將雙手左移,又一本正經地繼續他的激情演講:“其實我想問你一萬個、十萬個乃至上億個問題,可是今晚如此殘忍的你,只允許我問一個問題,那么我必須問一個有水平的、能夠表現出我對你無限愛意的問題?!?/br> “拜托你說吧!再不說我要睡著了?!背>d使勁打了個哈欠,冷漠的面具幾乎要被他的長篇演講瓦解了。 這個男人是五年來第一個令她想發笑的人,也是第一個令她想發怒的人。 見美人板起臉,翡冊趕緊提問:“你目前所擁有的東西之中,有沒有哪一樣是你害怕或者擔心被人發現的?” “沒有?!彼敛华q豫地回道。 翡冊對她的答案有些吃驚,但從她平靜的臉上卻看不出撒謊的痕跡,他引導道:“比如某樣危險性的物質,可能禍及人類生存的物質,也沒有?” “沒有?!彼傻氐芍?。 難道她有攜帶危險品的嫌疑?他是在開玩笑吧! “或者什么東西給你的生活帶來前所未有的變化?”翡冊努力引導她回答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卻不能提到那個物質,這是此次任務的難度所在。 “這已經是第叁個問題了,我拒絕回答!”常綿臉色驟冷,陰冷的視線掃到桌上的酒紅液體,幾乎要把紅酒凍結成冰。 給她的生活帶來前所未有變化的東西,當然存在! 不!那不是東西,而是個男人! 認識李謹炎之后,她的爸爸和后媽死了,她的meimei棄她而去,她陷入愛慕與猜疑的矛盾之中,只是——李謹炎不是她的所有物。 她不曾真正擁有過他,只是曾經假扮過情侶罷了。 翡冊對她突發性的轉變有些措手不及,但想起早前從李謹炎那里聽說這個秘書的“速凍”特質,才稍微緩和緊張的情緒。 “親愛的常綿小姐,請不要生氣,我一時控制不住內心對你的好奇,希望你不要討厭剛才刨根問底的我?!濒鋬孕⌒囊硪淼爻蛑?,擔心一旦激惱了她,這浪漫的一夜就要提早結束。 “我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背>d漠然起身去開門,不給他反應的余地便直接趕人。 終究還是迎來悲劇性的一刻,翡冊頹喪地走出去,像卸了發條的機器人,極不情愿地說道:“那么明天見?!?/br> 常綿瞟了一眼桌上的東西,提醒道:“麻煩你把酒一起帶走,我擔心你在酒里下毒,一夜揮發會令我中毒身亡?!?/br> “遵命!常綿小姐的毒舌功力也令我欲罷不能??!” 看著翡冊帶上門離開,常綿頹然倒在床上,緩緩閉上眼睛,卸下冷酷面具之后,只剩疲憊。 害怕或擔心被人發現的東西?是什么呢?這個接吻狂究竟想打聽什么?他想知道什么,直接去問李謹炎就不行了嗎? 她又睜開眼睛,氣惱自己又想到李謹炎的名字。 旅途的疲勞還未散去,天花板上的水晶燈在視線里慢慢模糊,她沒有多余的氣力去消耗那個男人帶來的煩惱。 這時,房門在一聲金屬悶響之后被打開了,她懶懶地把頭一偏,望向門口,視線里出現幾秒鐘前竄進她腦海里的男人,他似乎還抱著一箱東西。 “幻覺?”她低聲自語,緩緩合上眼,耳邊漸近的腳步聲又迫使她張開眼睛,一個真實的活人已近在眼前。 他又沒敲門就直接開鎖進來,這是第二次了,他把她出租給翡冊之后,對她連基本的禮儀都喪失了嗎? “你把東西藏在哪兒?為什么不告訴他?瞞我又瞞他,你到底想怎么樣?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處境!”李謹炎一接近她就忍不住劈頭蓋臉一頓獅吼式的咆哮。 火山噴發過后,高溫巖漿在冰上漸漸冷卻,整個世界陷入沉默。 兩人相互對視,面對李謹炎這頭莫名發怒的野獸,常綿依舊心如止水,躺在床上慵懶地問道:“你指的是什么東西?你確定你說話的對象是我?” “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乖乖把東西交出來,我們就可以過上平靜的生活了!”李謹炎把手中的紙箱丟到地上,雙手將床上冷漠如過往的女人拎起來,他就是無法忍受她這種事不關己的冷漠。 常綿扭頭望向震開蓋的紙箱,里頭似乎裝了些未拆包裝的衣服,她又懶懶地轉向他,看似沒有聽進他的話,卻意外冒出一句:“想跟我過平靜的生活嗎?” 怒火驟滅,李謹炎怔怔地看著他的冷酷秘書,這是五年來從她口中聽到的第一句有人性有血性的話。 然而,他的錯覺維持不到五秒鐘,常綿又發出冰川時期般的嚴酷質問:“就憑你——也好意思裝單純、向往平靜的生活?” 他的濫情禍及兩百多個國家和地區的女人,她可以視而不見;但殃及她的meimei就等于犯了她的大忌! “冰塊女人!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底限!我已經忍你很多年了!明明不想管你的死活,你卻……”吼到一半,李謹炎突然卡住,似有難以啟齒的憂慮,卻不能表達出來。 “不要冤枉我,我可沒做什么曖昧不明的舉動讓你會錯意?!彼溲坌表?,心里卻想著如何通過翡冊接觸電梯里的白人男子。 晃神的幾秒鐘功夫,她的衣柜就被房里這頭獅子入侵了。 李謹炎一手拎著數條裙子,一手還不斷從衣柜里快速挑揀出他認為不合“禮節”的服裝——大部分是短裙和超短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