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是攝影愛好者,也是科技前沿新貴的新寵。 杜飛龍一見到飛行器便眼放亮光。 他對于飛行器的喜愛,全寫在那雙澄澈的眼睛里。 “你jiejie送給你的?!被糁朐谌鲋e,可說得某種程度上又是真話。 如果杜棲月還活著,她會送給杜飛龍。 霍之汶只希望杜飛龍會因此開心,這是她唯一的目的。 **** 輾轉一日多才抵達古城,夜間她卻開始輾轉反側。 杜家人休息的早,她便一樣平躺在有些堅硬的床板上望著天花板。 驀然收到來自邊疆的幾條慰問信息。 她離開部隊的時候,他還在封閉式訓練,不知道從哪里得知她走的消息以及她的目的地。 “到平遙了?” 他問的簡單,她回答的也精煉:“白天就到了?!?/br> “要待多久?” “不確定?!?/br> 隔了一分鐘,他又發來一條:“別難過。喜歡那里的話,多待兩天?!?/br> 霍之汶只覺得自己那些負面的情緒因再度被人提醒呼之欲出。 她其實不難過,只是無法開心。 ******* 室內暖氣正融。 房間的窗戶被密封不易開啟,霍之汶覺得有些悶,便披著羽絨服下樓。 樓下大堂里竟有亮光。 她走了兩步,才發現是杜飛龍在燈下研究那臺飛行器。 他聽到聲音視線掃過來,略帶驚詫打招呼:“霍jiejie,你要找什么東西嗎?” 霍之汶搖頭,到他身旁落座:“有些熱,下樓喘口氣?!?/br> 杜飛龍的視線很快又被飛行器吸走。 霍之汶見他專心致志觀察的模樣,開始好奇:“為什么喜歡這個?” “有了它可以看得更高更遠,還沒飛機那么笨重,很多人都能cao作?!倍棚w龍答得格外認真,“我以后要讀相關的專業?!?/br> 他誠懇地說著理想。 霍之汶突然就想摸摸少年的腦袋。 “霍jiejie,你為什么當兵?”杜飛龍突然轉而問她。 “我父親的期望,我自己也好奇。想做就去做到,這是我的人生信條?!?/br> 杜飛龍調皮地沖她擠眼睛:“想成績好呢,就能好嗎?” “能”,霍之汶的語氣很堅定,“想,然后認真做,沒有什么做不到”。 “想去什么地方,我會即刻出發?!?/br> “想做的事情,我都不會瞻前顧后猶豫?!?/br> “很酷?!倍棚w龍笑。 霍之汶這下真得伸出手去碰他的腦袋,順帶攤手:“不酷。我現在想即刻睡死,可是沒辦到?!?/br> ***** 這一夜的閑聊,杜飛龍和她的關系親近了很多。 他每日帶著飛行器出門外拍,夜里又會將那些拍下來的畫面導在計算機里和她一起欣賞。 他拍得是杜家客棧所在的這一條長街。 有被雪遮蓋的屋頂,雪融后微濕的石板路,以及稀稀落落的行人。 還有一個連續三天入鏡的男人。 男人身形頎長。 尤其是腿,背影看過去,格外搶鏡。 她看不清楚此人的臉,只覺得雙眼看過去觸目所及的風光極為熨帖。 每多看一眼,感覺到的都是他散發出的強烈的荷爾蒙氣息。 一種極度吸引雌性的磁場。 她雙眼微微瞇起。 這個人很特別。 不是因為他出眾的讓人過目難忘的身材比例。 而是他已經連續三天,在杜飛龍拍下的畫面內,摔倒在長街的同一個地方。 好像有什么不對。 可他每日入鏡那不到十秒的時間,不足夠霍之汶觀察得出結論。 直到第四日杜飛龍的航拍鏡頭出爐—— ☆、第9章 帶犬的瘋子 第九章:帶犬的瘋子 一個連續四天摔倒在同一位置上的男人—— 杜飛龍摁下暫停鍵,畫面定格在男人長手長腳,扶墻而立的身影上面。 恰巧長街人不多,他的身影被夕陽拉長,像一棵筆直修長的喬木,盡情恣意地舒展。 突然霍之汶就想到野外訓練時,在綠蔭蔽日的森林里,曾經棲身倚靠的筆直的樹干。 她將視線從男人身上移向一旁未融的雪。 眼底的溫度淡了幾分。 這次連年紀小的杜飛龍也覺得奇怪,猛地側身看向霍之汶:“這人得了絕癥?” 霍之汶戳他額頭推他遠了一分:“思想要積極向上,愛國、愛黨、愛人民?!?/br> 杜飛龍被她逗笑,但這并沒有阻止他進一步揣測:“難道是到這里來自殺的嗎?” “你怎么不猜他是來殺人的呢?”霍之汶眼沉如水,“說不定他已經殺人拋尸,尸體就埋在他每天摔倒的那地方的石板下?!?/br> 杜飛龍眼神閃爍,似乎被驚到:“霍jiejie,你這也……” 他有些猶豫,霍之汶替他開口:“重口?” 她笑:“說得對,我就是這么一個人?!?/br> 她坦蕩直接到杜飛龍不知道該怎么接話,話題又繞回了略顯奇怪的男人身上:“殺人不可能吧,但是真得很奇怪??!” 他又一巴掌摁上筆記本的屏幕:“算了,路人甲怎樣跟我們沒什么關系。晚上我帶你去看演出?!?/br> “又見平遙。來我們這里的人,都要等著看上一場?!?/br> 霍之汶平靜地點頭,問他:“所以,有多好看?” 前面他邀請的每一個人第一反應都是謝謝,杜飛龍不太善于回答這種看似簡單實際上卻大有難度的問題。 霍之汶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是真的在等一個答案,而不是順口一問。 杜飛龍抱著筆記本,思考了半響最終只說:“別擔心,我出錢,不好看也沒什么損失的?!?/br> 他笑得有些靦腆,和杜棲月笑時眉眼極為相似。 淘氣? 不。 霍之汶突然覺得這個小弟弟很善解人意,很像她弟弟霍靈均。 ***** 古城內夜間只有中心的街道上因兩邊店鋪營業而常亮,街邊掛著一串燈籠,紅光映進人眸底,帶些溫暖的氣息。 演出她沒有完整地看完,臨到尾聲時就撤了出來。 杜飛龍更是先她一步離開,半途便被杜爸爸召喚回去,家里來了不常走動的親戚。 霍之汶一個人在街上走。 氣溫依舊很低,干冷,呼吸都能被凍住一般。 昨晚失眠休息的并不好,杜家來了客人,她也不想過早回去叨擾。 夜里的古城靜謐,連走動的游客也沒有制造出過多的聲響。 杜家客棧所在的長街中間,有一家酒吧,下午和杜飛龍經過的時候,她看到門前掛得那支匾就一度想走進去。 木匾上帶著一個燙金字——佛。 取這樣名字的酒吧,她此前從未見過。 她有好奇心。 ******* 額前的發有些長。 她的臉未加任何的修飾,黑色寬松版羽絨服內,是一件低領白色毛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