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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崔氏玉華在線閱讀 - 第9節

第9節

    眾人一聽,都知道圣上是真的生氣了,當今圣上李盛是真菩薩,九五至尊之身,性子卻綿軟寬和,連懲治宮人的事情都罕有聽說,對太子又最是看重,歷來圣上教訓太子,那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在本朝,卻成了新聞。

    “那最后怎又舍得了呢?”那位性子活潑的宗親小李氏繼續替大家發問了。

    “我是沒見到紀哥兒,但聽男人們說,那孩子身量模樣,就連脾氣性格,就完完全全是卓王轉世,身上還學了功夫,衛老將軍親自考量過了,說是...天生將種......”

    天生將種......

    在座的夫人們,尤其是上了些年紀的夫人,臉上的神色不由都有些精彩了起來。

    卓王李華幼時,在宗親貴族的紈绔圈內,曾有一個十分不雅的綽號:馬屁子。

    李華生母是個養馬婢,關于卓王的身世有好幾個版本,最精彩的一個,便是說李華是當年先皇在與那養馬婢策馬共騎時留下的種,是在那馬屁股上造出來的玩意兒,卓王從小便比同齡人高大健壯,到五六歲時,身量就快趕上十幾歲的孩子了,宗親中有刻薄的,就笑說他這倒是“家學淵源”呢,先皇是個文弱的,這話自然是指著他那曾經牽馬砍柴的生母了,據說其人身形高大壯實,與男子無異。

    因著先皇文治武功,德行彰顯,在女色上又是極節制的,若不是子嗣實在艱難的緊,應該壓根不會允許這三皇子落地,就算是生了李華,也只給他生母封了個才人了事,之后再沒有被寵幸過一次,甚至常年閉宮不出,很少有人目睹過她的真容,這李華幼時在宮中的日子便可想而知了,什么被宗親子弟調笑欺辱那可不是家常便飯嗎。

    而實際上,在先皇猝然離世的時候,只憑皇子們的資質而言,內閣大臣們若只摸著良心說話,李華才是繼位的最好人選,昔日的“馬屁子”,很早便顯出了極佳的天分,親娘的體魄、父親的才智,且性情穩重老練,心胸氣魄都明顯高于兩個哥哥,也早已沒人敢隨意輕辱于他了。

    到了二皇兄李盛登基后不久,國體危難之時,李華在弱冠之年,自請領兵迎戰,幾年間便憑著赫赫戰功、神勇謀略和一身大大小小的傷疤,終于叫朝野上下齊聲贊一句:天生將種。

    直到今天,朝中得用的戰將,倒有一半曾是當年卓王的麾下,如今北疆南疆俱有異動,朝中正是用人之際,又聽到“天生將種”這幾個字,實在不能不叫人浮想聯翩啊。

    半響,顧氏的聲音打破了短暫的安靜,“聽老爺說,后來還是紀哥兒說動了圣上?”

    “是,外面知道的也并不詳盡,只知爺倆個相談了一夜,現在確實是允他去了,就跟在衛老將軍麾下?!?/br>
    “不愧是天家男兒啊......”顧氏深深的感嘆了一句,就開始請大家試試她家元娘親手泡制的玫瑰香露,各位夫人們也識趣的紛紛轉移了話題。

    這時偏偏一個聲音出來搗亂,打破了大家的默契:“敢問世子妃一句,難不成這李紀回來直到現在都是住在宮里的嗎?并沒有回永興坊去?他那臉上到底是如何弄的,難不成是被人害的嗎?”

    說話的正是剛才私下嘀咕的最起勁的太子詹事夫人盧氏,她此時臉上掛著微笑,目光爍爍的看著顧氏,絲毫不掩飾一副看好戲的意思。

    亭閣里氣氛頓時一窒,剛才顧氏不但不避忌,反而大大方方把話挑明了當家常一說,不但打破了自己的尬尷,還順利轉移了重點,可這盧氏這會子偏抓住不放,單把永興坊點出來不說,又提起當年的疑案,大家頓時又來了興趣,是啊,當年李紀好好的怎么會失蹤,那葛丘山上發現的尸身又是誰的?李紀這些年是在哪里過的?臉上這駭人的傷疤又是如何來的?

    要知道,當年卓王一死,嫡長子李紀就失蹤了,這長安城內并不是沒傳出一些難聽話的,只是當時城內一片混亂,人心惶惶,連皇上都重病不起,再加上卓王繼妃顧氏平日里為人口碑甚佳,與繼子的感情又是眾所周知的親厚,得知李紀被害后,顧氏甚至因為自愧沒照顧好兒子而打算自裁,幸被下人發現才救了回來,這沒憑沒據的,當然不能只憑謠言給她定罪,后來衛將軍等軍中諸將也都站出來表態支持顧氏,這場風波也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弭了。

    而現在李紀不但回來了,而且回來了不直接回府反去找了太子,現在又久留宮中不歸,就不由不讓人浮想聯翩了,顧氏饒是城府再深,此時臉上也露出了三分不豫之色。

    “唉,可不就是皇伯父不舍得嗎?說是天天帶在身邊呢,連病中也是只肯讓紀哥兒一個人伺疾的,連太子都要往后靠呢?!笔雷渝苁线B忙出來打了圓場。

    話說到這個份上,來別人府里做客的盧氏便也不好再盯著不放了,否則自己反要落下個刻薄刁鉆的名聲,只見她抿嘴一笑,就和身邊的夫人們閑扯起了別的,臉上笑意盈盈,顯然十分得意。

    顧氏也不再理她,繼續若無其事的繼續招呼著客人,她眼光又往幾處看了看,王氏和幾個崔澤厚下屬的夫人也連忙紛紛開口與周圍人說笑寒暄了起來,水閣內重新恢復了熱鬧氣氛。

    這王氏和幾個夫人一邊扯著些閑話,一邊卻不由多看了盧氏幾眼,盧氏正與身邊人說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掩嘴而樂,她雖容貌普通,但衣著鮮亮、氣色極好,再加上神態總是自若愉悅,這些年來似乎一點也沒見老。

    就在這一刻,王氏不得不承認自己真的是后悔了,曾幾何時,自己和盧氏都是長安城內知名的氏族貴女,太原王氏、范陽盧氏,只要報出名號,誰人不是高看幾眼,而顧氏姐妹,彼時不過是落敗世家的兩個女兒,靠著賣弄才情和殷勤小意,才能偶爾進出氏族大戶的內府。

    到了談婚論嫁之時,她也是一家女百家求的,就連盧氏現在的夫君,太子詹事狄成,也曾到自己家里問娶,父親那時也是極為看好狄家的,狄父時任國子祭酒,正是清流里數的上的人物,只不過他家中相對難免清貧些,與家資雄厚的王家,正可謂門當戶對、各取所需,可自己卻一心掛著崔郎,絲毫也沒把那腦袋大眼睛小的狄成放在眼里??涩F如今,狄家作為清流之首在長安城內自是地位超然,狄成這個曾經的探花郎,也一路順風順水的做到了三品大員,今后太子繼位,他拜相入閣想也是指日可待的事。

    王氏知道盧氏從來都不喜歡工于心計的顧氏姐妹,以前做姑娘的時候就沒少給她們臉色看,直到今天,作為狄府的長媳,她依然有十足的底氣敢當面給郡公夫人顧氏難堪,而自己,卻成了在顧氏跟前伏低做小的人。

    直到壽宴開席,滿腹心思的王氏都有些神思不屬,直到被顧氏看了好幾眼,才醒了過來,強打起精神,幫顧氏一起招呼著各位女客。

    ☆、第18章 永嘉坊五美

    等到鳳翎苑撤了席,客人都被請到了內院正廳里,廳里已經擺開了架勢,眾人也都事先聽說了崔府今天要收義女的消息,紛紛入座等待。

    不一會兒,五個小娘子就被人領著魚貫而入了,廳里頓時起了一片驚嘆之聲。

    要說顧氏確實算得上別具心思,幾個小娘送進來時,自然都已經是竭力打扮過的,本身也都是很拿得出手了,可是如今被這樣一式五色的衣裙一穿,卻又更加的引人注目了,尤其是各自所著的顏色也都精心挑選過,十分的適合各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要算五娘玉華、四娘崔玉露和崔琪三個了。

    玉華本身著紅,被人安排著打頭一個進了廳堂,生的又是如此奪目,不注意都不行,而玉露與崔琪,一個嬌憨嫵媚,一個窈窕出塵,也都是不同凡響。

    “嘖嘖嘖,真是讓人羨慕,看著哪一個都那么好,干脆讓給我兩個得了?!?/br>
    “可不是,就數顧jiejie雞賊,哪里偷偷去尋得如此出眾的女兒們,還藏的那么好?!?/br>
    廳里與顧氏交好的夫人們七嘴八舌的稱贊著,一是小娘子們確實出落的不凡,其次也是給顧氏捧場,顧氏端坐中間,微笑不語,心內也甚是滿意,她的一番精心安排總算沒有白費,老爺籌劃認義女一事的目的,顧氏自然是最清楚的,那么,給這些小娘子一個艷名,便十分重要了,世人多愚昧跟風,一個人有什么樣的名氣,他在別人眼里往往也就真變成了什么樣的人,自己沒有讓她們隨隨便便進府,而是選了今天這樣的大日子,又給她們精心打扮,要的便是這樣一炮打響的效果,從今日起,這長安城內,難免又要多了一個“永嘉坊五美”的佳話了。

    五人依著身邊婆子的指點,由大到小依次向顧氏叩拜行禮,顧氏也賞了事先準備好的紅包和珠釵,讓她們起身站在兩邊,又說道:

    “我本就喜歡閨女,自家沒本事,只生了兩個討嫌的丫頭,只好去別人家里搶幾個過來養,并不敢奪人親情,就算是我這里院大房空,養著熱鬧吧,也不開祠堂記名了,幾個本家丫頭也無需改名,只蕓娘,已問過了你娘親的意見,便改了姓崔,今后就叫崔云姿吧?!?/br>
    說完,又命長媳李氏領著五人依次向眾位夫人見禮,眾人自然也是紛紛拿出見面禮來,都是事先準備好的,并不貴重,本有幾個還想摘自己隨身佩飾的,聽了顧氏不開祠堂的話,也連忙改了主意,隨意拿了金錁子應付了事,今日人本就多,正廳里頓時熱鬧作一團,有與顧氏親近的,不免打趣她這是拿小孩子作伐,分明是訛人錢財吶,一來就來了五個,讓人給見面禮都給的窮了,也有和她不好的不免冷眼旁觀,面露不屑,而王氏在一旁強顏歡笑,心中卻難免陣陣發虛。

    要說這五個小娘子,除了玉華,其他四個家中都是不顯的,五娘六娘雖然也是大伯二伯家的庶女,只那兩家老爺都是出了名的疲賴人,身上又無實職,本就是依附永嘉坊混飯吃的,崔琪是老四房的遠親,家道中落已久,只有自家,老爺不管如何都是正五品大員,自己在這長安城也是有頭有臉的誥命夫人,如今卻把庶女和外甥女送給人家養活,實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待到王氏被不遠處盧氏的眼風又那么輕輕掃了幾下之后,就越發羞惱了,面皮也不由微微漲紅,心中卻對玉華更加記恨起來,要不是這個小娘皮莫名被送到了老爺眼跟前,自己也無需來淌這趟渾水了,渾然忘了自己當初因著能把這兩個不要緊的丫頭送給永嘉坊,從而拉近關系時的慶幸了。

    按著禮俗,今日本還該讓幾個小娘認親的,但顧氏顯然沒這個安排,廳里除了夫人們,連來做客的小娘子們也都被請到園子里玩樂去了,府里的元娘、七娘都去作陪,連面也沒露,崔家的老夫人則是從頭到尾沒有出來過,這本就是他們家事,旁人倒也沒多計較,反正連開祠堂記名都省了,這義女的分量也可想而知。

    等到了夜里客人都散了,崔澤厚還沒回來,顧氏便叫了元娘崔玉林一起到了自己的書房,永嘉坊最早的時候曾住過三四戶宗親,如今卻只住了崔澤厚一戶,他家人口本就不多,自然極為寬敞,四個子女都各有院落,崔老夫人的院子更是帶著單獨的林苑,以供她消遣解悶,而顧氏這書房,恐怕在長安城也算獨一份,倒不是只因為永嘉坊寬敞才設的,而是女眷用書房本就是極罕見的事情,顧氏的書房就設在內院廂房,頗為隱蔽,除了幾個貼心的下人,其他人等并不允許靠近。

    顧氏坐在書桌后面,一個大丫鬟在身后替她揉肩敲背,崔玉林則坐在桌前的紅木椅中,而今天帶玉華她們入府的那個婆子,也虛坐在元娘旁邊的圓凳上,若玉華幾人此時見了她,未必會馬上認得出來,這婆子不再是一早粗使婆子的裝扮,穿著一身青灰緞子襖裙,頭上手上還帶著簡單的首飾,看著頗有幾分體面。

    “怎么樣,幾個人都看著如何?”顧氏問道。

    那婆子在圓凳上略一欠身,回答道:“回稟夫人,和之前外院所查的基本相符,兩個大的都還好,琪娘更加穩重些,蕓娘嗎......估摸原先家里管教并不嚴厲,不過倒也不是個心機深的,兩個小的,還有些稚嫩,五娘看著略有些木訥,六娘嗎,只怕還有些不太懂事,只是四娘,倒確實有些不妥......”

    這婆子一看就是個辦事老道的,用詞不見多少褒貶,卻也把自己的意思都說的清清楚楚了。

    “四娘如何不妥?”

    “夫人你也知道,她那嫡母陳氏本就是商戶女,據說嫁妝也都被二老爺挪用的差不多了,依照外院所查,陳氏管家頗為嚴苛,對庶子女更甚,這四娘......便有些沒見過世面的做派,性子又浮躁,雖可教導,老奴只怕本性難移,到時候拿不出手,反倒壞事?!?/br>
    顧氏睜開了半瞇著的眼睛,扭頭看了一眼崔玉林,問道:“林兒,你怎么看,按著饒嬤嬤的說法,這四娘是否留不得了?”

    崔玉林并未有任何驚訝,看來母親這種考校是常有的,她凝神思考著,眉間不由輕輕蹙起,顧氏看了,低聲嗔怪道:“不準老擰著眉毛,說了你多少回了?等以后長出了紋路來,你后悔也來不及?!?/br>
    崔玉林連忙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沖著母親討好的一笑,倒難得露出幾分天真來,她想了想說道:“我倒覺得未必,若是真是咱們家的姐妹,這種性子自然不妥,可如今按著父親的打算,這種性子,倒也不全是不好......”

    崔玉林說了一半,那婆子也就露出恍然的深情,連連點頭說道:“元娘果然有見識,是老奴想差了?!?/br>
    顧氏滿意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東西本身并沒什么好壞之分,只要用對地方,那都是好的,如若用錯了地兒,再好的珍珠也就成了魚目,四娘這種性子,只要管教的嚴厲些,大面上不出錯,倒是不怕她不聽話,也許比別人更好用些也不一定?!?/br>
    “還是夫人和元娘見識不凡,我心里了也正說可惜呢,難得四娘生的這么好?!别垕邒叽C會連忙奉承了主子兩句。

    “是生的不錯,一身天生的細皮尤其難得,不過真真要說生的標致,那還是五娘,這孩子來的這么湊巧,要不是這五官簡直生的和五弟一個模子里倒出來的,我倒要有些疑心了,可確實都查清楚了嗎?”

    “回稟夫人,早先外院就查過了,是五爺外放時有的,可要說是湊巧嗎,老奴倒覺得未必,許是他們原本也就是知道的,只不過一個丫頭子,并不想接進來罷了,如今正好借機送到咱們這里,倒也兩下便宜?!?/br>
    顧氏聽了這話,略帶嘲諷的一笑,點頭道:“你這么說這倒是也有可能,我那弟妹,你別看她現在不聲不響的,那可不是一個心里沒數的人,做姑娘的時候,可是一句也不讓人的?!?/br>
    一旁的崔玉林看兩人把話題扯的有些遠了,忍不住插嘴問道:“那五娘果真生的那么好?總比不過meimei去吧?”

    顧氏一聽這話,頓時拉下臉來,崔玉林也知道自己失言,連忙俯首認錯,顧氏瞪了她一眼,也知道畢竟年紀還小,這漂亮的小娘子們但凡聽到有說別人美貌的,難免總想要爭個輸贏,這元娘嘴里是拿著meimei說事,心里恐怕還是自己不服氣。

    顧氏看了饒嬤嬤一眼,那婆子頓時領悟了,開口說道:

    “五娘確實是生的極好,要不老話說人比人氣死人嗎,這五個小娘子都是咱們精心挑選過的,哪個單看也都是一流的容貌了,可站在一起一比較,又立見高下了,那五娘也不知道是怎么生,竟是無一處不好,都說她像五爺吧,是像的,可真真是比五爺要奪目的多了?!?/br>
    饒嬤嬤說這些時,顧氏便看著女兒,見她面上初時還有些不喜,后來便漸漸平靜如洗了,才滿意的勾了勾嘴角。

    “五娘生的既好,身份也是這幾個里最拿得出手的,你得空就去和程娘子招呼一下,平時略微照顧著她些,若是天分還可以,今后便能成一個得用的?!?/br>
    而在永嘉坊西苑,原本是避暑留客用的沁芳閣里,住在二層正中間的玉華,正看著丫鬟婆子們幫自己歸置東西,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被欽點為重點栽培的對象了。

    ☆、第19章 閨學

    “鐺鐺鐺”,和前幾日一樣,還未到到辰時,玉華才剛剛被丫鬟婆子們伺候著凈了面,用好了早膳、這早課的鐘聲便已經響了起來,等她匆匆忙忙趕到了一樓廳堂時,其他幾個小娘子也都陸續到了,四娘崔玉露以袖掩面,邊走還邊偷偷打著哈欠,而蕓娘眼下的青色則是越發的明顯了,琪娘和六娘面上也都帶了一絲委頓疲憊之色,

    按著日程,每日清晨是由劉娘子帶著,先學兩個時辰的《女戒》,除了六娘崔玉芳,其他幾個小娘子都是學過《女誡》的,就連玉華,也由王嬤嬤教導過,但是如今劉娘子的教導,可并不同以往她們各自家里教的,不是背熟了就可過關的。

    這劉娘子是個未嫁女,學問極好,在長安城氏族閨學里小有名氣,負責教導她們禮、易、德,劉娘子教《女誡》,不但要她們熟記、還要讓人逐句辨義,或者是由劉娘子講一些典故,由幾個小娘子來辨證是非對錯,若是答錯了,或者說不出來,便要罰立于案幾旁邊,聽旁人闡述,直到有人說對了,才能落座。

    今日,劉娘子先是考校了崔琪,從第一天起崔琪便是五個人里學的最好的,今日也一樣,她辯證完了便坐下了,接著劉娘子卻點了六娘起來,六娘本就悶悶不樂的,一聽叫自己,嘴巴便嘟了起來。

    劉娘子問道:“女誡篇章一有云:友善莫名,有惡莫辭,應做何解?”

    這個六娘倒會,急忙說道:“回師傅,乃做善事不聲張,做錯事不推脫的意思?!?/br>
    劉娘子又接著問道:“那若你做了善事,卻被公婆誤解為做了錯事,是否該認錯,不推脫?”

    六娘聽了一愣,似乎被繞暈了,嘴里又嘟念了好幾遍“友善莫名、有惡莫辭?!?,終是沒回答出來,只能罰站在那里。

    劉娘子搖了搖頭,又叫了四娘起來,四娘剛才就一直垂著頭,一副生怕被叫到的樣子,此時只好無奈的起身,先看了看其他幾人,才試探的說道:“這,這不應推脫吧,應該認錯的......”

    “那是為何原因呢?”劉娘子又追問道,四娘支支吾吾了一會兒,便低聲說道:“四娘不知?!?,于是便與六娘兩人一起站著了。

    “五娘,你來作答?!钡葎⒛镒狱c到玉華時,四娘臉上一喜,六娘卻是臉色一變,眉頭擰得更緊了。

    玉華站起身,想了想,便輕聲說道:“不應推脫,女誡章六有云:姑云不爾而死,固宜從令;姑云爾而非,猶宜順命,勿得違戾是非,爭分曲直。此則所謂曲從矣,故雖公婆誤解,也應曲從,如此才能得到公婆喜愛,與夫君和睦相處?!?/br>
    劉娘子聽玉華回答的清晰,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點頭讓她坐下。然后又來到四娘六娘身旁,說道:“你們二人應向五娘學學,光死記硬背不行,要懂得融會貫通,銘記于心,今日回去,兩人將女誡章六抄上五遍,明日一早交上?!?/br>
    劉娘子只說了一半,四娘便已嘆了一口長氣坐了下來,可等劉娘子都教訓完了,六娘卻依然站在那兒沒動,坐在她后邊的蕓娘正覺得奇怪呢,就見六娘一俯身,兩只小胳膊一通亂掃,已將案幾上的東西嘩啦啦全部掃到了地上,然后便跺著腳哭鬧了起來:

    “我要見母親,我要見母親,為什么弄了這些東西每日來罰我,我不要學了,我不要學這些勞什子了,我,我不想呆在這里了,這里一點也不好,和原來說的壓根不一樣,天天關在這里學什么東西,我累死了,我不要學了,我要回家去......”

    這六娘乃是崔澤觀親大哥崔澤成的庶女,崔澤成是個好色成性的,家里沒名分的通房多到連他自己都認不全,嫡妻吳氏軟糯無用,又無親生子女,他家的后院可說毫無規矩可言,這六娘的生母便是他從勾欄贖回來的舞姬,美艷潑辣,尤其受崔澤成寵愛,崔澤成雖閱女無數,卻因早損了身子,在床上又好弄個器具,子嗣艱難,多年來除了一個庶子,便只得六娘一個,雖是庶女,被她親娘護著,比嫡女還嬌寵些,便養成了一個爆竹脾氣,她年紀又小,從入學起第一天就常常被罰站或是抄書,早就有些忍不住了,今日終于發作了起來。

    六娘這樣一鬧,其他幾個小娘先都是嚇了一跳,坐在她身后的蕓娘生怕被墨汁濺到,急忙揪著裙子站起來往后退了好幾步,但一驚過后,四個人倒都是不約而同露出了些許竊喜的表情,四娘更是扭頭看著六娘,都快咧開嘴笑出來了,連最沉穩的琪娘,也是眼睛發亮,玉華則是有些好奇的打量著站在那里不怒也不動的劉娘子,心中有些奇怪。

    可還沒等幾人興奮多久,一直坐在課室最后的齊嬤嬤已經噌一聲站了起來,幾步便來到了六娘的身邊,手里握著那把說是顧氏親授的戒尺,齊嬤嬤從小娘子們上課起第一天便一直陪在后面,她的身份,便是她們的義母顧氏派來的監學。

    這齊嬤嬤生的高大丑陋,面相兇惡,讓人望而生畏,連月華見了也不由的會有些懼怕。

    六娘在她手里不過掙扎了兩下,被她一聲大喝,便嚇的老實了,抽泣著站在那里不敢再哭鬧,齊嬤嬤站在小小的六娘身邊猶如黑塔一般,環視了一下幾個小娘子,沉聲說道:“六娘目無師尊、且于婦言有虧,罰跪一個時辰?!?/br>
    說完便像拎小雞一樣押著六娘來到了沁芳閣堂前廊下,跪在了那里。

    這沁芳閣在永嘉坊西苑里,西苑位于整個坊落的西南角落,緊鄰著墻外西南兩條夾弄,沁芳閣則隱在西苑東側一大片竹林的后面,一層是廳堂,二層則是前后兩排房間,亭閣前,被竹林自然圍出一個小小的院落,零散布置著石凳石桌和假山花圃,亭閣后,則是一汪碧幽幽的水塘,倒也自成一體,十分清凈。

    沁芳閣原是給客人留宿及主人消夏避暑偶爾用的,如今收拾出來給五個小娘子住了,也沒有閑雜人等打擾,進出的不過是五個小娘子和伺候她們的下人們以及三位師傅。

    現這六娘被罰跪在沁芳閣堂前,雖沒有什么人圍觀恥笑,但她哪里受過這等羞辱,按著本來的脾氣,便早要大哭大鬧起來,只是來永嘉坊之前也是再三被父親嚴厲教導恐嚇過的,剛才沒忍住發了性,這會兒便有些后怕了,又兼有齊嬤嬤嚇煞煞的就站在她身邊,便強忍住了不敢亂來,只是身子卻撲簌簌抖的厲害。

    跟在幾個小娘子身邊伺候的丫鬟們都一副視若無睹的模樣,該干什么干什么,只是幾個小娘卻都被嚇白了臉,哪還有心思上課,好在劉娘子的課很快也就到了時間。

    前幾日課中休息的時候,幾人子都會選擇到堂前的小院里隨意逛逛走走,松散一下坐麻了的腿腳,今日有六娘這樣杵在那里,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又都不愿意留在廳堂里,也不知誰帶的頭,便紛紛上了二樓,各自回自己的房里稍作休憩。

    玉華等五個小娘都住在沁芳閣二層后排的房間,每人房間的布置也都差不多一個制式,唯有擺設物品和紗窗簾幔的顏色略有不同而已,玉華住在正中一間,她東西兩邊分別是四娘和六娘,琪娘和蕓娘兩個大的,則住在四娘六娘兩邊。

    侍候她們的丫鬟婆子則都住在二層前排的房間里,每人配了一個婆子兩個小丫鬟,倒住的也算寬敞,二層東西兩邊頂頭還各有一個大房間,是給三位師傅住的,一樓的廳堂則被隔作了幾個大開間,分作為她們的學堂及會客廳用。

    被分來伺候玉華的婆子姓趙,容貌平常,不茍言笑,兩個丫鬟也俱是少言寡語的,除了必要說的話,從來不多閑扯一句,不知道是天生脾氣如此,還是顧氏調教的好,依玉華的觀察,除了自己這三個,伺候其他幾個小娘子的下人也都類似。

    玉華回房坐下,才剛喝了一杯茶,房外走廊上突然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隔壁房間里便是好一陣忙亂與嘈雜的人聲,隱約還可聽見齊嬤嬤低沉的聲音在說什么去請大夫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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