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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臣盡歡在線閱讀 - 第16節

第16節

    話音落地,那身形瘦弱的小丫頭還是沒有動作,只埋著頭不發一言。阿九覺得古怪,歪著頭細細打量她,竟覺得幾分眼熟,因沉聲道:“抬起頭來?!?/br>
    聞言,那小姑娘才緩緩抬首,露出一張白凈的小臉來。淡淡的眉,靈動的眼,精致小巧的五官,眉宇間還有幾分稚氣未脫。阿九眸光驚閃,手上一滑,只聽哐啷一聲響,粉彩釉茶壺重重地落回了花梨桌。她猛地起身朝那宮女走過去,驚訝道:“金玉?你怎么會在這兒?”

    金玉看她的眼神有些膽怯,懦懦道:“……殿下,是大人讓奴婢跟著您進宮的。大人說您身子不好,宮里的人也沒個您熟識的,有奴婢在,知根知底,萬事能有個照應?!?/br>
    身子不好?話說得可真好聽,知根知底萬事有照應,只怕是擔心她蠱毒發作時被宮中的人察覺,所以才讓金玉來替她打掩護吧。

    她心下了然,復又抬眼看金玉,眉頭卻越皺越深:“你這是什么表情,很怕么?”

    “不是……”金玉悻悻地笑,嘴里支支吾吾的,半晌也沒說出個所以然。其實也不能怪她這樣的反應,想想看,一個屋子里同吃同住朝夕相對的人,眨眼之間成了高高在上的寧樂公主,兩人的身份有了這樣的云泥之別,再想像從前那樣,怎么可能呢?她頓了頓,又似乎感慨,道,“其實也好,能和您呆在一處,比在相府里好,奴婢是大人送入宮伺候您的,宮里人都對奴婢客客氣氣的呢?!?/br>
    阿九扯了扯唇,拉著她的手說:“那是自然,從今往后,這紫禁城里,沒人再敢欺負你了?!?/br>
    金玉見她對自己還和從前一樣,并沒有多少公主帝姬的駕子,眼底頓時一熱,哽咽道:“從前相府里我便覺得您渾身上下都是貴氣,果然人中龍鳳。如今您能認祖歸宗,我打心眼兒里替殿下高興?!?/br>
    認祖歸宗……這丫頭滿心以為她是真正的公主,哪里知道其中隱情。阿九面色微變,轉瞬間又恢復如常,徐徐點頭,“還是大人思慮得周到,我初入內廷,還不知其中水深,自然誰都信不過,有你在,萬事也好有個商量?!?/br>
    金玉用力地頷首,鄭重道:“殿下放心,大人早有交代,今后殿下但凡有用得著奴婢的地方,奴婢赴湯蹈火在所不惜?!?/br>
    謝景臣的用意她大約也能猜個一二,送金玉入宮是為她所用,畢竟一個心思單純的人,雖然智謀上有所欠缺,卻絕不會有二心。只是不知,他這樣費盡心思送她青云直上,到底意欲何為呢?他曾說過宮中有人與她接應,足見他的爪牙已經深入禁宮,眼下她要做的,只是靜觀其變。

    阿九有些迷惘,心中愈發地困頓,他權傾天下,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究竟還在圖謀什么呢?

    思來想去沒個所以然,索性不去想了,只同金玉閑話了些家常,未幾有宮女入殿中來傳話,說是宮中各娘子恭賀帝姬回宮大喜,都送來了不少稀罕物事。阿九淡淡嗯了一聲,這一眾宮妃的心思誰看不出來呢,初返內廷便被賜了封號的公主,自然是要來巴結拉攏。

    她想了想,因淡淡道:“將東西都收起來吧,替我帶句話給娘子們,就說欣和謝過了?!?/br>
    宮女聞言應聲是,復又旋身退了出去。

    晨間落過雨,此時雨過天晴,遠處的山巒間綿延著一道五彩虹藍,在重巒疊翠間牽一座橋,有幾分人間仙府的意境。白駒懸在頭頂,金燦燦的光芒投落四方,照耀著巍巍紫禁的朱墻黃瓦,如夢似幻。

    用過午膳日頭更烈,明晃晃的太陽照得人犯困,一天下來阿九身心俱疲,又擔心有客造訪,遂只得強打起精神。然而出乎意料的,雖說送禮的宮人踏破門檻,卻并沒有任何主子來探視,她心下奇怪,問了金玉才曉得,皇后遵圣上旨意曉諭了六宮,不許任何人登門叨擾帝姬休息。

    她聽后渾身一松,強撐了許久的腦子也愈發混沌起來,除了珠花華服上塌,叮囑金玉不必喊她用晚膳,這才沉沉睡了過去。

    阿九這人有個怪毛病,她有些認床。倒不是說睡不著,她自幼過的是窮苦潦倒的日子,這樣金貴的習慣是養不成的。說她認床,是因為她往往挪給地兒就容易做夢,光怪陸離沒個定數。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眼前的天地是處大花園兒。撲鼻的是甜雅的香,桃樹種了滿園幾里,粉色的桃花錦繡成簇,拱在梢頭爭相盛放。一棵樹下坐著個拎酒壺的老頭兒,醉醺醺的,渾身上下衣衫襤褸,卻并不顯得狼狽,倒有幾分仙風道骨。

    阿九驚訝地睜大了眼,這不是城隍廟里總喜歡講鬼故事嚇唬她的陳阿公么,她抬起手背揉眼睛,懷疑是自己看錯了,陳阿公早在九年前就得重病死了,這會兒怎么又活過來了?夢中的她并不害怕,試探著上前蹲下來,說:“阿公,你成神仙啦?”

    陳阿公掀起眼皮子睨了她一眼,換上副哭喪的嘴臉,說:“成什么仙哪,小不點,你阿公的破房子漏水,阿公在陽世沒什么親人,想求你幫阿公想想法子?!?/br>
    她癟了癟嘴,無可奈何道:“不是我不想幫你,實在是無能為力啊?!?/br>
    “胡扯!”陳阿公登時吹胡子瞪眼,“丫頭片子現在可是公主,這點兒小事都不能幫阿公?”

    阿九沖他皺鼻子:“公什么主啊,我哪兒有那福氣——”說著朝陳阿公湊近些,壓低了聲音道:“阿公我偷偷告訴你,丫頭我就是個冒牌兒的,受制于人,連命都在別人手里捏著,泥普薩過河自身難保啊?!?/br>
    陳阿公聞言卻捋著胡子笑起來,慢慢悠悠道:“小不點別急,你天生是條鳳凰命,浴火重生么,且等著吧,將來坐天下的人都要對你言聽計從?!?/br>
    阿九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一身的酒氣,可見是喝高了,已經開始信口雌黃胡言亂語了。鳳凰命?那恐怕這鳳凰是稀泥巴捏成的吧!她張了張口還想說話,耳畔卻忽然響起一陣隱隱約約的怪聲兒,淺唱低吟,憑空傳來,有幾分冥寂的況味。

    夢中的人擰起眉,不知怎么就醒了過來,睜開眸子看四周,屋子里黑漆漆的,沒有一點光亮,原來這一覺直直睡到了半夜。她抬起手背覆上額頭,腦子里想起陳阿公的話,不禁搖頭失笑——自己真是瘋了,居然會做這種可笑的夢!

    阿九將手放下來定定神,翻了個身正要繼續睡,卻依稀聽見了一陣兒歌聲。她驀地一愣,屏息凝神側耳,聽出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聲線冷冽清凝,不知在唱些什么。

    她咬咬唇,思量了一瞬還是從榻上起了身,好一番努力才聽清歌里唱的詞句,不禁大為驚愕——居然是支江景一帶的童謠。

    “煙中月,月中煙,北風吹上天,團團轉,窩里亂,憑借力,青云上,自有無限好風光……”

    阿九大感驚駭,深宮內院,怎么會有人大半夜地在唱歌?她生疑,趿拉上繡花鞋站起來,隨手取過外袍搭上肩頭,也顧不得披頭散發,提步便緩緩朝窗戶邊兒上走去。

    她有些遲疑,纖細的五指搭上去,微微一個用力,只聽吱嘎一聲,窗屜子被推開來,是夜滿月,呼啦進一股子涼心的夜風。她立在窗前朝外覷,神色很是警惕,想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在裝神弄鬼。

    目光在院中四處掃過,卻是空無一人,連帶的,那陣歌聲也戛然而止。阿九正覺得不解,忽然鬼使神差一個轉身,霎時嚇得倒退兩步,抬起五指捂住口,差點驚叫出聲來——

    身后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

    借著滿月的華芒,她依稀能望見一副挺拔修長的身量,錦衣華袍艷紅似血,一頭的長發如墨染,被窗外的冷風吹拂得飛揚。斯人涂彩面,俯視她的眼神幽冷深遠,微微啟唇,淡淡道:“你在等人?”

    26|4.13|

    月圓而涼,映襯千山橫疊,垂楊十里,一絲絲幽厲的光從窗扉外投落進來,照亮他的面容,也映入他的眼。同初見時一樣,那是一雙森冷得有些徹骨的眸子,朝她垂下一個眼神,寡淡疏離,仿佛是骨子里帶出來的驕矜倨傲,目空一切,欲描難寫。

    菩提樹下的那個怪人!上回這人在相府現身,已教她滿心困頓,這回倒好,直接潛到皇宮里來了!可大內高手如云守衛森嚴,他有三頭六臂么?究竟是怎么進來的?

    阿九惶駭不已,眸子眨也不眨地看他,掩著口,步子踉蹌著向后,終于抵上金絲刻花落地罩,退無可退。她深吸一口氣定定神,壓著嗓子寒聲道:“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紫禁城,你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微微側目,濃厚的戲妝遮去眉間神色,唯有眼角一抹緋紅妖艷無雙,奪人心魄。

    “帝姬何必如此?!彼_口,冰冷漠然的語調,聲線卻極為詭異,顯然是刻意為之,說著又稍稍一頓,目光落在她的面上,緩緩道:“你不是一直在等我么?”

    阿九驚愕地瞪大眼,心頭沒由來的一絲慌張,沖口而出道:“我何時等你了?”

    見她毫不猶豫地否認,他唇角卻噙上了抹寡淡的笑,忽然身形一閃,阿九只覺得有冷風拂面而來,再定睛看時不由悚然大驚——她不曾看見他提步,甚至沒有看清他如何動作,他卻已在方寸之內。

    咫尺的距離,兩人之間隔了不足三指,她大為震驚,后背嚴絲密縫地抵上落地罩,不敢動,只揚高了脖子死死望著這個不速之客。

    他突然逼近,衣袂間帶起一陣香淺的風,阿九呼吸一窒,頭一次曉得男人身上的脂粉味也能這樣澈如山風,淡淡其華,奕奕清芳。涂油抹彩的一張臉,卻離奇地不讓人反感。他的輪廓優雅而細致,如寫意處的筆鋒纏綿,勾勒得恰到好處,仿佛脫離萬丈紅塵。

    完美得教人……覺得似曾相識。

    他垂眸俯視她,傾斜入室的月光映上右面的側臉,明暗交錯。他的眼神幽黯,瞳孔的色澤像極濃烈的夜,看著她,線條優雅的唇上凝著一點胭脂,淡淡吐出三個字:“沒有么?”

    氣息呼出是冰涼的,攜著淡淡的香,拂過她額上的碎發,令人心口一緊。這個男人來路不明,言行舉止處處皆是詭異,武功高深莫測,要取她性命只是眨眼之間,不能硬拼。

    阿九的喉頭一陣滾動,愈發感到慌亂,面上卻還是佯作鎮定的模樣,面無表情道:“沒有?!?/br>
    他聞言哦了一聲,卻并不言語,只是緩緩抬手,修長的指尖輕輕點在她的眉心。溫熱的肌理驟然觸到寒霜似的冷,激得她一陣瑟縮。他的指尖徐徐地下滑,像在描摹丹青,從眉心起,游移過圓潤小巧的鼻頭,最終落在她略微蒼白的唇上。

    “帝姬不是個老實人?!彼届o道。

    阿九眸光微變,忽然瞥見外頭有火光閃動,暗自猜測是是宮中夜間巡視的錦衣衛途徑。她咬咬唇,心中細細地思量,若是先從他手中脫身,再高聲呼喊錦衣衛,勝算會有多大?

    正盤算著,忽然又聽見那人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語調淡漠:“帝姬不必白費心機,你絲毫不是我的對手?!?/br>
    “……”阿九眼底浮現幾絲驚詫,霎時生出種被人言中心事的惱怒,凜眸厲聲道:“既然知道我是帝姬,還敢如此放肆?難道不想活了么?”

    “色厲內荏在我這里行不通,”他面上有笑意,眼底卻還是一片寒色。指尖慢條斯理地勾畫她的唇瓣,略微俯身,反問道:“帝姬,真的是帝姬么?”

    她猛地抬頭看他,眸中急速地掠過一絲驚詫——這人怎么會這樣問?難道他知道她是頂包的假公主?她又驚又疑,面上卻只冷冷一笑,道:“這話問得可笑。我父親是大涼皇帝,母親是良妃,我身上流著高家的血,自然是帝姬?!?/br>
    他輕笑,也不反駁,忽又半瞇了眸子話鋒一轉,道:“你真的甘愿一直受制于謝丞相么?身如輕煙,聚散皆不由己?!?/br>
    阿九一怔,沒料到這人會忽然對她說這樣的話。這人究竟是什么人,究竟知道多少事?為什么他會知道自己一直受謝景臣控制?她百思不解,并不敢掉以輕心,只冷聲道:“我并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那人唇角的笑意綻放更盛,眸子望著她,眼底卻并無笑意,“說來也是,謝丞相權傾天下,武功極高,且擅蠱術,除非你能上天入地,否則怎么也逃不出他的手心。不過……”說著忽然將唇貼近她的耳垂,啞聲道:“若我能替你取出體內的金蝎蠱,護送你安全離京,永遠擺脫謝景臣——你可愿與我遠走高飛?”

    她濃長的眼睫有輕微地顫動,心頭狠狠一震——取出金蝎蠱,這個誘惑對她而言著實是夠分量。金蝎蠱在體內一日,她必須忍受隨時可能發作的蠱毒之苦,在三百多個日夜后被反噬,尸骨無存……

    然而理智在下一瞬回到腦子里,令阿九頃刻間清醒。擺脫謝景臣?談何容易。她永遠記得相府中那些試圖逃離他的人是什么下場,萬蟲啃食千刀萬剮,如他那樣殘忍的人,容不下一丁點兒的背叛。

    還說什么遠走高飛?這人的腦子恐怕真的有毛病吧!

    她用力推開在耳旁說話的男人,朝后退開丈遠,惡狠狠道:“你休得在這兒胡言亂語!我流落在外十五年,相爺能送我回宮,我心中對他感激不盡,何來受制于他?”說著猛地抬手指向窗外,容色一沉道:“你救過我一命,如今我還你一份恩情,請吧!”

    那男人卻只漠然看著她,動也不動。阿九等了會子見他還不走,霎時生惱,邊朝前幾步邊怒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

    忽地腳下被什么東西給絆了跤,她驚呼了一聲,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前一撲,他始料未及,眼底劃過一絲訝然,居然被她給應硬生生摁倒在了地上。

    多了個人rou墊子,阿九自然沒被摔著。鼻息間盡是那股淡淡的幽香,她倒在那人懷里,也來不及窘迫,凜眸從懷中摸出幾枚銀針,往他的胸口處狠狠刺了下去。

    涂彩面的男人微挑了眉,側身閃避,晃眼之間便從寢殿里消失無蹤。

    阿九捂著心口咳嗽了幾聲,這才從地上緩緩爬起來。上前幾步朝窗外看,空空如也,幾片落葉被夜風吹得起旋,分明連個鬼影兒都沒有。

    她抿唇,心頭感到古怪。方才鬧出的動靜也不算小,怎么碎華軒的宮人沒有一個人進來察看,難道都毫無所覺么?旁的人且不說,金玉就在外間值夜,難道連一丁點兒的響動也不曾聽見么?

    太不尋常。阿九腦中疑云縈繞,略忖了忖,復彎腰拾起落在地上的外衫披上,點燃了燭火,又旋身打起珠簾走向外間。

    宮中的每處寢殿都會在外間設一張小床,供值夜的宮人夜里休憩。燭光中依稀可見床上睡著一個人,她舉著燭臺走過去,拿火光照亮金玉的臉,卻見這丫頭呼吸均勻面容恬靜,顯然睡得很沉。

    她皺起眉,指尖蓄力在金玉的某處xue位上重重一點,果然,那丫頭咕噥了一聲便悠悠轉醒。一眼瞧見她,金玉還有些迷糊,愣了會子才呀了聲,從榻上一坐而起,驚訝道:“殿下怎么醒了?”

    阿九撐了撐額,挨著床沿坐下來,嘆道:“方才有賊人潛入,我便驚醒了?!?/br>
    “賊人?”金玉大驚失色,連忙拉了她的手四處打量,急道:“殿下沒怎么樣吧?傷著哪兒了沒?那賊人現在何處???咱們快去請管事的來,這紫禁城的錦衣衛都是吃閑飯的么,還沒有咱們相府里的頂用!讓他們趕緊將賊人拿下!”

    “放心,我沒傷著?!彼龘u搖頭,“況且賊人已經跑遠了,恐怕要追也追不上?!?/br>
    金玉啊了一聲,似乎有些驚魂未定,撓了撓腦袋道:“這可太奇怪了,怎么有人闖進來,我半點兒都不知道???都怪我,怎么睡那么死呢……”

    她淡淡一笑,寬慰道:“其實這也不關你的事,并不是你睡得死,而是那人早有預謀,點了你的睡xue?!?/br>
    睡xue……那是什么?金玉不怎么明白,歪了歪頭也沒多問,只是撫了撫心口似乎心有余悸,連連道:“還好殿下你沒出什么事兒,大人千叮嚀萬囑咐要我照顧好你,要你有個好歹,我還不被相爺活活扒下一層皮來!”

    “……”阿九的神情幾不可察地一變,微微垂下頭,眉頭輕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頭的金玉還在喋喋不休,忽然又道:“殿下看清那人長什么樣子了么?”

    她微微搖頭,金玉大為失望,雙肩一垮,“這可就難辦了,連賊人的模樣都不知道,即便想查也是無從下手了?!?/br>
    阿九攤開手,一枚閃著幽幽冷芒的銀針靜臥在白皙細嫩的掌心,她目光落在針頭的血跡上,徐徐道:“那倒也不是無從下手……”

    金玉一眼瞧過去,不禁呀了一聲,指著那枚沾血的針說:“這上頭的血是怎么回事?”

    “那人被我的銀針所傷,傷在胸前?!卑⒕虐氩[起眼,指尖一動將銀針收了起來。真是令人匪夷所思,那涂彩面的大半夜潛入皇宮,難道只是為了跑來跟她說些古怪的話么?他怎么會知道自己受謝景臣控制,又怎么會知道她體內有金蝎蠱?難道……難道他也是相府的人,受謝景臣指使來試探她?

    思來想去愈發地不安,她捏了捏眉心一陣思索,緩緩合上眸子朝金玉說:“司禮監歷來居內務府十二監之首,宮中出了這樣的事,可不單單是錦衣衛失職。去,將司禮監的掌印請來,就說我宮中大半夜的有賊人潛入?!?/br>
    金玉聞言也不耽擱,應個是便匆匆出了門兒。濃稠的夜,今夏將至,自有蟬鳴蛙叫不絕于耳,白日里聽起來覺得煩悶,大晚上卻叫人怵得慌。金玉到底是個丫鬟,眼皮子淺沒見過世面,膽子自然小,手里提著宮燈渾身都發抖,口里咕噥著什么念念有詞,大致是在叨著阿彌陀佛白鬼不近身之類的話。

    皇家內院,朱墻碧瓦,京都里關于紫禁城的傳說已經不只是一樁兩樁了?;蕦m是皇帝理政居住的地方,前朝后宮一殿相隔,每幾年便會有數不清的如花美眷從舉國各處送入這座金絲籠。

    金玉過去有個同鄉在神武門當侍衛,從他口里隱約聽過不少關于皇宮的事。譬如傍晚時分有成群的烏鴉從東西六宮上頭飛過,又譬如永巷盡頭的哭聲,如泣如訴,詭異陰森。

    人一害怕起來就喜歡胡思亂想,她被腦子里一連串的念頭嚇得牙齒發顫,一面四下張望一面往東安門那頭的掌印值房走,硬著頭皮一路往前,火急火燎地就跟被鬼攆似的,一不留神兒和一個人撞了個正著,她登時魂飛魄散,驚叫了一聲把手里的燈籠都給扔了出去。

    鄭寶德被這一嗓子生生唬了跳,跳起幾步回頭看,見是個小宮女,登時罵道:“大半夜的不睡覺在外頭瞎晃蕩,鬼叫個什么勁兒!”真是的,出個恭也能遇上個驚乍乍的瘋婆子,簡直走霉!

    金玉驚魂未定地撫心口,拾起燈籠往前一照,火光映亮一張白凈少年的臉,有些眼熟。她思索一陣兒想了起來,這少年同自己也算有過一面之緣他是跟在趙公公身邊兒的少監,似乎是姓鄭。

    “鄭公公,”她干巴巴一笑,小臉兒上浮起幾絲尷尬的神態,“對不住對不住,黑燈瞎火的奴婢沒把您認出來?!?/br>
    見她這錯認得還算及時,鄭寶德也不想多計較了,只冷哼了一聲整整儀容,尖著嗓子道,“新來的?不知道宮里的規矩么,大晚上的亂跑,不怕死么?”

    金玉有些無奈,口里說:“奴婢也是沒法子。鄭公公,是奴婢的主子著令奴婢來請趙掌印的?!?/br>
    “請督主?他老人家今兒染了風寒身子不爽,早歇下了?!睂毜聫谋亲永锇l出個音兒,顯然司空見慣,他絲毫不以為意,漫不經心地問:“你家主子是哪個宮里的娘子???”

    金玉皺起眉:“奴婢是碎華軒的宮人,主子是寧樂公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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