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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育處主任連忙小跑上去扶他:“馮周同學,你有什么事嗎?” 馮周擺擺手,靠著他站直了身子:“主任,我舉報韓順考試作弊?!?/br> 說著,他把一直握緊的手攤開,手心上躺著一張字條。 就是韓順剛開考扔給他的那張。 韓順臉色瞬間煞白。他忽然上前一步要搶紙條,德育主任連忙攔在馮周身前:“你要干什么?你有沒有王法了?” 虞少淳挨了頓揍,剛剛又輸出了一波,只覺得大腦缺氧,暈乎乎地就要往桌上栽。德育主任看見嚇了一跳,連忙對馮周說:“紙條給我,你快送他去醫務室,今天的事我們等考試之后再說?!?/br> 馮周剛剛緩過來氣,面無表情地伸手接過虞少淳,使出全身力氣把人往德育處外面搬:“醫務室在哪?” 虞少淳把頭埋在他的肩上,聲音沙啞道:“不想去醫務室?!?/br> “去?!?/br> “不想去,想吃冰?!?/br> “去?!?/br> 虞少淳微微抬頭,就看見了馮周毫無憐憫之情的雙眼:“喂,我是病號誒,不能對我溫柔一點嗎?” 馮周思考片刻,勉強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現在溫柔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兩條知識點 (物理)起于正電荷或無窮遠,止于無窮遠或負電荷。電場線不閉合不相交,任意點電場方向沿切線,電場線越密處電場強度越大(越靠近電荷),所有點電場大小方向相同是勻強電場 (化學)實驗室制碘的方法:取樣→灼燒→溶解→過濾→氧化→萃取 第8章 “姐——!輕點??!” 虞少淳倚在醫務室的床板上,齜牙咧嘴地和校醫手里的消毒棉球做斗爭,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嚎叫。校醫鑷子夾著棉球,直接屏蔽他的請求,心狠手辣往他的傷口上使勁一懟。 “轉過身,衣服掀起來?!?/br> 虞少淳含含糊糊說:“這不好吧?” 校醫瞪了他一眼:“你怎么這么多廢話呢?” 馮周腰板挺直坐在旁邊的小圓凳上,目不斜視地看著墻上“如何好好洗手”“預防流感五個妙招”的海報。他轉頭看了一眼被校醫武力壓制在床上的虞少淳,微不可聞地笑了一聲。 虞少淳在號喪之際居然還能聽見馮周笑,悲憤地舉起手:“不許笑我!” 校醫一巴掌拍在他屁股上:“老實點?!?/br> 兩人混戰了十來分鐘,校醫才給虞少淳身上被人揍出來的青紫處理完。她把鑷子洗干凈放回原處,還不忘教訓他:“知道疼啦?以后少打架就少遭罪,聽見了沒?” 虞少淳有氣無力地在床上對她揮了揮手。 校醫對馮周說:“你看著點他,后背磕得那幾下剛剛上了藥,別到處亂蹭,我就在隔壁,有事喊我?!?/br> 馮周把小圓凳拖到虞少淳床前:“萬年老二,挨揍挨舒服了?” 虞少淳把頭轉向他:“年級第一千里迢迢跑過來替我伸冤,在下真是感動得要哭了?!?/br> 馮周皺眉:“我只是很討厭考試作弊的人而已,他自己蠢給我扔紙條留把柄,和你沒半毛錢關系?!?/br> “嘖,”虞少淳伸手戳戳馮周的膝蓋,“你這人怎么這么嘴硬呢?說一句是為我才站出來會有多難?” 馮周沒否認,把腿往后收了收,轉移話題:“你倆高一有過矛盾?” 虞少淳臉上的表情黯淡了下去。他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不是我,是另一個人?!?/br> 高一的時候,虞少淳堅決反對家里給學校塞錢進好班。他從小被眾星捧月到大,覺得是金子在哪都能發光,沒必要搞特權。 于是虞少淳在高一八班遇見了寧致遠。 寧致遠是個矮個子小男生,渾身上下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開學第一天坐在虞少淳身邊,聲音小得像蚊子:“我是寧致遠,以后我......我不會的題可以問你嗎?” 虞少淳剛開始只是單純地以為他靦腆,后來才發現自己的小同桌是個家里特別困難的特困生。他爸尿毒癥,一直在醫院躺著,一次透析最少600塊。他媽凌晨出攤賣菜,白天給人端盤子,晚上蹬三輪賣廢品。他自己用著一部外殼都掉漆的綠屏諾基亞,學校發的兩套校服天天洗完了換著穿,連周末也只穿校服出門。中午吃飯從來只吃得起一素一飯,還有免費提供的蛋花湯。吃這些餓得快,他就把身子頂丨在桌板上來緩解饑餓。 虞少淳下午上自習的時候總是聽見他肚子“咕嚕?!眮y叫,無意間問他:“你沒吃飽飯嗎?” 寧致遠的秘密被他發現,漲紅了臉,半天憋不出一句話。虞少淳覺得他那副樣子好像是被自己欺負了一樣,伸手從包里翻出兩塊從虞媽零食盒里順走的巧克力:“墊墊吧?!?/br> 寧致遠小聲說了句謝謝,開始掏校服口袋,掏出了幾枚硬幣放在虞少淳桌子上。 虞少淳莫名其妙地拿著硬幣:“送你的,給我錢干嘛?” 寧致遠說:“mama教我不能隨便收人的東西?!?/br> 虞少淳樂了。他想了一會兒,把硬幣塞回他手里:“我不要你錢,你等價回報我,每天下課幫我接熱水怎么樣?” 寧致遠腦子不算特別聰明,但絕不是個懶人,每天上課筆記記得十分詳細,周末去書店蹭輔導材料看,偷偷做上面的題,晚上能學到下半夜兩點,第二天頂著兩個黑眼圈來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