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140|138.137.22 蘇沁琬甜甜笑著鉆進他懷中,嬌滴滴地道,“就磨人,就要磨你,誰讓你老忙來忙去的,也不多陪陪人家!” 趙弘佑心中歡喜,一手摟著她,一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取笑道,“都要當娘的人了,還這般愛撒嬌,將來沒的讓孩子們瞧了笑話!” 蘇沁琬笑嘻嘻地更是蹭他,蹭得他身軀僵直,心癢難耐,恨不得一口將這只越來越嬌,越來越媚的小狐貍吞下去腹中去,說起來,他已經好久沒有碰過她了。 低下頭正要狠狠地教訓這只膽敢火上澆油的小狐貍,卻突然聽懷中人‘啊’的一下驚叫出聲,嚇得他一下便將那些旖旎心思拋到了九霄云外,慌亂地問,“怎么了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蘇沁琬摸著圓滾滾的肚子一臉的驚喜,結結巴巴地道,“他他他、他踢我了?!?/br> “什么?”趙弘佑一愣,連忙亦伸手撫上,等了好一陣子,不見有動靜,不由得疑惑地問,“你確定他動了?” “真的,真的動了,不騙你!”蘇沁琬用力點了點頭,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流淌著歡喜幸福的光彩。 趙弘佑想了想,干脆伏低身子,雙手摟著她的腰,將臉貼在那大肚子上,耐心地等待著里面的小家伙反應。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兩人屏聲靜氣等了許久,可肚子兩個小家伙愣是不給當爹的面子,一動也不動。 趙弘佑失望地嘆了口氣,正想著移開臉,突然感覺臉上被小小地踢了一下,立即驚喜萬分地叫道,“動了動了,他動了!” 蘇沁琬甚少見他這般失態的模樣,絲絲名為幸福的暖意溢滿胸腔,卻笑瞇瞇地道,“也不只是哪個淘氣的,還沒出來呢,就敢踢他父皇的臉了?!?/br> 趙弘佑不理她,依舊貼著那大肚子等待小家伙們的下一次動作,可等來等去,卻是再沒有反應。 他只能無奈地搖搖頭,“這般懶,和你這只懶狐貍一般模樣?!?/br> 蘇沁琬不依地輕捶他一記,嬌嗔道,“不許說人家懶,人家才不懶呢!” 趙弘佑笑盈盈地望著她,也不說話,直望得她心虛不已地對著手指頭囁囁嚅嚅地道,“只、只有那么一點點、一點點的懶而已……” 趙弘佑失笑,湊過去先是在她那軟軟滑滑rourou的臉蛋上咬了一口,而后伸出手去在她腰間癢癢rou處撓了撓,“一點點,嗯?” “就是一點點!”蘇沁琬‘咯咯’笑著躲避他的動作,可口中卻仍是堅持著。 趙弘佑愈發的鬧她,專挑她怕癢的地方撓,撓得她笑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兩人正笑鬧間,門外傳來郭富貴有些焦急的聲音,“皇上,周大人有要事求見!” 趙弘佑動作一頓,不過一會便摟過笑得快要岔氣的蘇沁琬輕輕親了親,又為她整整衣裳發髻,這才撫著她笑得紅彤彤的臉蛋柔聲道,“我去瞧瞧發生了什么事?!?/br> “你有事便去忙,不用擔心我,我這里還有柳霜她們侍候著呢!”蘇沁琬同樣理理他的衣裳,輕聲道。 “小狐貍乖乖的,我先去了?!睈蹜z地又在她唇上親了一記,趙弘佑才抬腿離開。 *** “有何要事如此急急忙忙的要來見朕?”在寶座上坐下,趙弘佑這才問。 “若是尋常事,屬下自不敢打擾皇上與昭儀娘娘,只是,屬下查探出來的這些事關乎鎮國公,這才不得不……”周源行過禮后,臉色凝重地道。 “關乎小舅舅?是什么事?”趙弘佑怔了怔,連忙追問道。 “重傷徐良慶的兇手,確是燕尚江手下之人,這一點已經是可以確定的了,只是,屬下卻發現,那兇徒行兇前曾與鎮國公府中人有過接觸。此外,早前燕國公府二公子的死,皇上已是得知乃其兄長所為,屬下與凌大人一直以為是那位大公子長年的嫉妒發作,這才出手取了親弟性命,可昨日屬下方得知,原來這當中亦是有鎮國公府的身影?!?/br> 趙弘佑心下大驚,鎮國公府?可是小舅舅私下所為?徐良慶、燕家那位大公子,還有燕尚江是生是死他不在乎,若非等著各處收集的這些年燕國公府貪贓枉法,魚rou百姓的證據,他一早便處置燕尚江那幫人了,又豈會留著他至今。 他只是覺得心中有些不安,為了私下做了這么多事的的喬崢。 細想想,他好像許久不曾見過小舅舅了,自回京后,前朝后宮之事讓他分.身乏術,加之小狐貍有孕更是讓他片刻也無法放心,以致再抽不出空閑時間去看看他。 *** 月色迷離,不時響起的陣陣蟲鳴,更顯得這諾大的園子冷清安靜。對月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微仰著頭,不知憶及了什么,怔怔地出起神來。 趙弘佑定定地站在原處,目光一直緊緊鎖著輪椅上的喬崢,也不知過了多久,一聲低低的嘆息響起,隨即便是喬崢那低沉的嗓音。 “既然來了,怎不過來?” 趙弘佑斂斂心中煩亂思緒,邁開步子向他走去。 “小舅舅!” 柔和如水的月光灑到男子身上,為他再添幾分清冷氣息,他只是靜靜地凝望著眼前這位看著長大,看著他一步一步走至如今的外甥。 兩人一時相顧無言,良久,還是喬崢先開口,“恭喜子韌又將為人父,愉昭儀一胞雙胎,也算是福澤深厚……” 聽他提及心愛的姑娘,趙弘佑不由自主便揚著溫柔的淺笑,“多謝小舅舅,如今她與孩子們都很好,孩子們健康又活潑,時常會動作一番,舅舅不知,小家伙們力氣可大著呢,小手小腳在里頭揮舞著,在她的肚子上擊起小小的鼓鼓的一團。這般活潑倒是極好,就是有時累得她睡不安穩,有幾回好不容易才睡過去,小家伙們又在里頭練起了拳腳……” 說到自家的一大兩小三只狐貍,他頓時便眉飛色舞,滔滔不絕起來。 喬崢始終含笑望著他,望著他這極少的神采飛揚模樣,至如今他方知道,原來一向老成持重的外甥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看得出,對那個懷著他骨血的女子,他確是上了心,這樣也好,有這么一個可心人陪著,日后的日子也能過得幸福些。 “……那兩個孩子必是極堅強的,先后歷經兩次劫難,均……”說到此處,趙弘佑便不由得想到了景和宮那次的變故,繼而又想到了燕國公府那些事,未盡之語一下便咽了回去,定定地迎上喬崢的視線。 喬崢唇畔笑意漸斂,良久之后輕嘆一聲,“你今晚來,可是有話想問我?” 趙弘佑沉默,良久,才搖搖頭輕聲道,“不,我這次來,是因為許久未曾見過舅舅,心中掛念,如今燕徐兩黨被清,再過幾個月,久盼的孩兒亦將降世,多年心愿一朝達成,我只是覺得心中有些許不真實之感,又有些愧疚。舅舅多年扶助,悉心教導,才會有如今的趙弘佑,可我卻一直未曾問過舅舅,您的心愿又是什么?” 罷了,他又何苦凡事求個明白清楚,小舅舅無論做什么,都只是為了他,這么多年來的風風雨雨,一直便是他在背后支持著自己,陪伴著自己,名為舅甥,實則情同父子,他又何必事事計較。 “我的心愿?”喬崢有些意外,只愣了愣便笑道,“子韌的心愿亦即舅舅的心愿,如今子韌心愿達成,舅舅心中歡喜,此生也再無他求?!?/br> 趙弘佑怔怔地望著他,許久,才輕嘆一聲道,“母后當年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可是我卻知道她一直很內疚,內疚沒有好好照顧你,從而使得骨rou分離十數載。我也知道,她很希望喬家人丁能逐漸興旺起來,亦希望能有個貼心人照顧,陪伴你……” 喬崢有些失神,亦想到了早已逝去多年的長姐,片刻之后,他才低聲道,“jiejie其實無需如此,喬崢……” 喬家乃武將之家,他一介廢人,連正常行走尚且不能,更不用說上陣殺敵,自得知身世歸來后,那些異樣的目光時??M繞著他,旁人便是與他說話亦是帶著惋惜同情的語氣。 鎮國公府威名赫赫,父子盡是名將,好不容易存活下來的這個,卻是個廢人! 他學不來父兄的英勇善戰,甚至學不來他們的光明磊落,他只會陰謀詭計,謀算人心,這樣的他,又怎…… 緩緩地對上趙弘佑的眼神,那雙幽深漆黑的眼眸中,盡是孺慕之情,他狼狽地移開視線,內心突然涌上一股沖動,想去打破這種孺慕的沖動。 “舅舅并不如你心中所想那般好,燕尚江那次子的死、徐良慶的重傷、這幾年靖王辦差時三番四次遇險,甚至當年……” “國公爺!” 突然乍響的濃厚男子聲,瞬間將他的話打斷,趙弘佑回身一望,見一名滿頭花白的男子從花叢后走出來,正覺此人好生面善,卻聽一直安靜的侍立一邊的周源失聲驚呼,“爹,您老人家何時回來的?” 來人正是周源的父親,亦是文純皇后身邊的侍衛統領周勇。 現今的禁衛,便是當年文純皇后身邊的侍衛改編而成,而護衛著文純皇后,乃喬家軍部分感念喬家的將士,統領這些人的,便是彼時的周勇。 文純皇后病重時,便將手上的勢力悉數交給了唯一的兒子趙弘佑,趙弘佑登基后,將這些人改頭換面成了如今的禁衛軍。 趙弘佑恍然,連忙扶起向他行禮的周勇,笑道,“老大人不必如此,今日我不過是過來看望舅舅的晚輩?!?/br> 周勇也不多作客氣,只笑著道,“犬子魯莽愚鈍,這些年承蒙皇上不棄?!?/br> 周源一聽,暗暗地撇了撇嘴,心中直犯嘀咕,卻也不敢出言反駁。這老頭子雖然一把年紀,可一身的蠻力,揍起人來可不手軟。 “老大人言重了,這么多年來多虧有他,為我解決不少麻煩事?!壁w弘佑含笑道。 周勇又與他客氣了幾句,眼神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自他出現后便不作聲的喬崢,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趙弘佑雖有疑慮,但也無暇深究,見天色不早,擔心自己回去得晚了,那只小狐貍還不知怎樣耍賴膩他,是以又與兩人說了幾句便帶著周源告辭離開了。 直到周圍再不見第三人,周勇才嘆口氣問,“你可是想將先帝駕崩的真相告知他?” 喬崢沉默不語。 “你這又是何苦呢?皇上視你為至親,你若將真相告知他,他日后又怎自處?哪怕他曾經對先帝有怨,可那畢竟是他生身父親,嫡親舅舅毒害了親生父親……你讓得知真相的他……”周勇搖頭嘆息不已。 良久,喬崢才緩緩抬頭,啞聲道,“你放心,剛才我不過一時沖動,日后再不會了?!?/br> jiejie與外甥是他這輩子最親的人,他絕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他們,哪怕對方是皇帝! “先帝是知道的,他知道他的病是你的手段,他明知道一切,可卻放任了,也許自皇后娘娘過世后,他也沒了活著的念頭,所以,你才能那般順利地給他下毒?!币膊恢嗑?,周勇才輕聲道。 “什么?!”喬崢大為震驚,不可置信地盯著他,“他都知道?” 周勇重重地點了點頭,“他都知道,知道你在宮中的一番布置,可是……所以你不必再將此事放在心中,先帝并不是死于你的手上,而是他放任了自己的死亡?!闭f到此處,他又是長長的一聲嘆息。 “他早已心存死意,又知你痛恨他薄待親姐,所以干脆……文昭皇帝與文純皇后之間有著什么事,我不清楚,可是,小公子,喬老將軍父子祖孫上陣殺敵是功,你扶助君主還朝政清明更是大功,你,是無愧身上流淌著的喬家血脈的!” 喬崢心口一震,喃喃地道,“我無愧身上的喬家血脈?” “是,你無愧身上的喬家血脈,你是當之無愧的喬家子孫!”鏗鏘有力的肯定如一陣清風,將他心中那股隱藏多年的陰霾徹底吹散。 他是喬家唯一的子孫,他無愧身上的喬家血脈,他是喬崢,大齊開國名將喬正林之子! *** 燕國公派人重傷徐丞相一案終也有了定論,各地官員彈賅國公府的種種罪狀也一一得以證實,在人證物證俱在的前提下,無論燕國公再怎么不肯承認,皇上的處罰旨意已然下達。 剝奪國公府爵位,燕家父子秋后處斬,女眷發賣,其他追尋燕氏父子犯下罪狀的,由刑部徹查過后,再根據情節嚴重性另行處置。 而遭受重創的徐丞相,皇上撥了宮中太醫專門診治,徐家兄弟本以為皇上會借機對他們兄弟幾人作一定的補償,哪料到最終只盼來這么一道旨意,一時間,心里的失望自是不必說。 隔得數日,皇上突然下旨,晉昭儀蘇氏為皇貴妃,一時間,朝野上下議論紛紛。 愉昭儀有孕是勢必要晉位份的,先不提如今孩子還未生下來,且說這皇貴妃,可是離皇后一半之遙……難道待孩兒落地,她還會往上升? 只是,當冊封大典一切從簡的旨意從宮中透出后,朝中大臣又是另一陣嘀咕,皇上對這位皇貴妃娘娘到底是何等心思? 封了皇貴妃卻又對冊封大典草草了事,這算是重視她呢,還是不重視她?會不會這皇貴妃便是蘇氏位份的盡頭了?若是如此,皇后之位…… 141、140.138.137.22 ... 皇貴妃?蘇沁琬也是被這突如其來的封妃旨意驚住了,她與皇上日日一處,都未曾察覺他有這樣的打算。 這一晚背靠著他的胸膛,任由趙弘佑從背后摟著她,大手搭在那大肚子上來回輕撫,她忍不住細細聲問,“為什么這么突然想到要封妃???” 聞著沁人心脾的熟悉馨香,懷中又是一團嬌軟香甜,趙弘佑不禁有些心猿意馬,原是規規矩矩撫著大肚子的手越來越往上,輕揉慢捏,對她的問話回答得漫不經心。 “沒什么,隨便封封,你經不得累,那些什么規矩不用理會,其實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 皇貴妃不過過渡,也讓他看看朝臣的反應,一個本就呆不長久的位置,自然無需讓她經歷一系列繁瑣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