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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揚起的手掌戛然靜止在半空! “你和他們都一樣,”楊月咬緊牙關喘息著。 他的身體在劇烈的顫抖,浴袍早就因為一番激烈的搏斗松散的不成樣子。 他在短暫的沉寂中顫抖著偏過頭來,雪白的肩膀暴露在空氣中,削薄的蝴蝶骨像是隨時隨時都要刺破白皙脆弱的皮膚生出一對鋒利的骨翼一般。他的眼眶鮮紅刺目,眼底清澈冷冽的寒光像無數冰刺一般迸射出來,又深又狠的扎進侯擇七的每一寸皮膚! 刺破皮膚,穿透心臟,扎進骨髓…… “你說什么?” 如果不開口,他竟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已經嘶啞成了這樣,口腔里甚至還彌漫著血腥的氣息。 “我說你和那些混蛋都一樣,”楊月狠瞪著他,聲音一字一頓、字字珠璣:“我恨你,我恨死你了?!?/br> 侯擇七定格在半空的手掌頹然垂下來,他在靜謐的空氣中直視著那雙血紅的眼睛,過了良久,才冷笑一聲。 “幼稚?!?/br> “……” “不過是打了你幾巴掌,你至于像個小學生一樣放這種狠話么?” “……” 看著對方依然咬緊牙關怒目而視的樣子,侯擇七徹底把人松開,極其短促又涼薄了嗤笑一聲。 “恨不恨的隨你便吧,反正我也沒指望你會愛上我?!?/br> 第24章 完美錯過 天光乍亮,侯擇七在一次翻身中被肩胛骨傳來的鈍痛疼醒,他緩緩掀開眼皮、撐起身體,接著身體各處火辣辣的疼痛立刻從四面八方匯聚到他的中樞神經。 “嘶!” 他倒抽一口冷氣,就連喉嚨里都彌漫著一股甜腥辛辣的刺痛。 他揉揉有些發木的太陽xue,昨晚被撞翻在地板上的畫面突然閃過腦海,原本因為醉酒而斷片兒的大腦轟然一聲巨響!仿佛被驚天一聲悶雷劈了個頭骨開花。 cao! 別人都是酒后亂/性,他他媽昨晚在酒后都干了什么?! 正想著,門外突然傳來“砰”的一聲悶響,侯擇七渾身一震,立馬手腳并用的跳下床,連衣服都顧不上薅一件就沖出了房門。 客廳里歪歪扭扭的沙發依然殘留著昨晚打斗過的痕跡,除此之外,還堆著幾個巨大的紙箱和兩個拉桿行李箱,他迅速辨認出了款式,接著宛如被當頭拍了一悶棍似的低罵一聲:“我cao!” 拉開次臥的房門,里面果然如他所預料的那樣,空蕩蕩的。 這他媽就離家出走了?不能吧? 他來不及多想,長腿一邁就咚咚咚沖上了閣樓。 “楊月!” 客廳沒有,健身室也沒有。 “楊月你去哪了?你出來!” 咚咚咚順著樓梯下了樓。 “小月!出來!” 廚房沒有,餐廳沒有,小陽臺也沒有。 “小月!” “小——” 浴室的門被嘩啦一把拉開,楊月抱著盛滿日用品的水盆倚在門口,冷著一張毫無血色的小臉陰森森的瞪著他。 侯擇七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睛,這才頹然松下一口氣:“我的祖宗,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哎!” 一瓶含量頗為真實的洗發水迎面飛過來!侯擇七迅速閃開! ——砰! ——嘩啦! 瓶身撞在身后的茶幾上,瞬間把桌面上的水杯花瓶以及紙巾盒砸了個七零八落! 侯擇七心驚膽戰的回過頭,頓時覺得他今天早晨能活著睜開眼,已經是楊月對他最大的仁慈了。 眼見著楊月大步朝著一堆整理箱的方向走過去,他顧不上多想,伸手就去攔。 “有話好好說,你別收拾東西啊?!?/br> 大手剛按上瘦削的肩膀,楊月從水盆里抄起一把梳子就狠狠地朝他手臂上砍去! 繞是侯擇七反應迅速,躲開的那一刻也被輕蹭了一下,尖銳的鋸齒瞬間在他手臂邊緣上留下幾個細小的血孔。 “嘶——” 吃痛的倒抽一口冷氣的功夫,楊月已經咣當一聲把水盆放在了行李箱上,抄起上面的背包和門口的運動鞋就呼的一下拉開防盜門。 “哎你別——” 咣當! 侯擇七深吸一口氣,十分頭大的抓了抓凌亂的頭發。 他完蛋了,他想。 楊月走后,侯擇七第一反應是去追,邁出兩步后才驚覺自己全身上下只有要緊部位包著的一小片布料,他及時剎住步子,回房間迅速套上衣服,然后走出來把自己陷進客廳柔軟的沙發里。 摸出手機一看,果然楊月已經將他能拉黑的聯系方式全部拉黑了,他把手機一甩,靠在沙發上靜靜回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越想越覺得冤枉。 明明是楊月有錯在先,怎么鬧到最后卻好像是他犯了什么人神共憤的大錯一樣? 架也是你先吵的,手也是你先動的,就算你長得可愛,也不能這么蠻不講理吧? 想到這,他哭笑不得的嘆了口氣。 不行,既然人是他氣走的,那他就得負責找回來,不然侯承海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非得把他腿打折了不可。 另一邊的楊月邁著虛浮的步伐走到了校醫院,掛完號走到科室門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有體溫計么?我發燒了?!?/br> 正在低頭寫藥方的大夫筆尖頓了頓,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