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或許其他人會覺得一個人對比整個宿舍這么多人,閉著眼睛都知道怎么選了,何況她和何文琳根本沒多少交情,和楊玲她們的交情反而要深得多,但徐伊的第六感卻告訴她,必須選擇何文琳,必須靠著何文琳才是最正確的。 先不論何文琳自己的身手,即便是體育生恐怕都比不上,就說何文琳回去拿回來的這一包東西,如果外面真的是那么好出去,基地里就不會出現那么多的帳篷,那么多狼狽的求救者了,那些父母都在的市內學生就不會寧愿在基地里忍受著這樣的條件也不回自己的家里去了。 可何文琳不僅回去了,還安安全全的帶回了一背包的東西,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何文琳這個人不簡單了,是她們這一棟學生里唯一僅有的。 更別說何文琳這一包東西,就算她和楊玲她們交情再好,她們也沒有想過讓自己的父母給自己買任何的東西救濟,她也相信,一旦食物緊缺的時候,她去求助,也不會得到幫助,何文琳卻不一樣,她一直以為何文琳是視她為自己貼上來的累贅,然而不過短短三天的相處,何文琳就記得給自己帶衣服和毛巾,這種舉動在平時不會覺得多感觸,但在這種時候,感動卻是格外的明顯。 而且,她不傻,她相信只要她被何文琳厭棄,取代她找上何文琳的絕對不會只有一個。 這么一番快速的思量計較后,徐伊就笑著轉過身來,“可不是,這年頭還真的是什么人都有,被人救了一命還安排吃住,不心懷感恩也就算了,寄人籬下還能挑三揀四,諸多埋怨,這種奇葩有個詞是怎么形容的來著,好像是白眼狼,是吧,何文琳?” 這話一出,室內比先前還要寂靜,連楊玲從躺著驚訝到坐起身來了。 其他外班的人不知道徐伊的性格和處事方式,都沒怎么樣,但她們這些熟知徐伊性格的同班同學卻清楚,那個對誰都友好的徐伊從不會跟任何人爭執,可現在她竟然會跟人吵架,還是為了平時沒什么交集的何文琳? 周燕咬著下唇,臉色變得難看起來,為什么徐伊不像以前一樣和稀泥,偏偏這次立場這么堅定。 李娜則恨恨低罵,語氣憤怒又不屑,“不過是拿了人家一套衣服,就被收買了,真惡心?!?/br> 何文琳的視線在她們的臉上淡淡掠過,然后落在蔣丁丁邊上的兩個女生身上。 她雖然把包交給了徐伊看著,但不代表她就信任徐伊,她出了門也一直用精神力關注著這個房間,她看到蔣丁丁和她朋友是她洗臉的時候才回去的,本來并不知道前面發生的事,是蔣丁丁隔壁床上的兩個女生說的,那兩個女生明明跟何文琳、周燕、李娜都不熟,但偏偏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態,一副義憤填膺的口氣挑撥著蔣丁丁。 蔣丁丁向來自詡正義使者,自稱看不得一點不平,沒什么是她不敢說的,也是這樣才輕易被人摸透性格,被那兩個女生拿來當刀子使。 而何文琳任事情發展也是想趁機看看徐伊的態度,如果徐伊一如既往的選擇了當個好人,想置身事外,兩面討好,那么這種注定不能為自己所用的人,她是不會讓徐伊繼續跟在自己身邊。 “賤人,你說誰呢!”蔣丁丁脾氣比李娜更加的暴躁,一聽徐伊竟然罵自己是白眼狼,氣得一口血直沖上來,重重的一錘床板猛地站了起來。 “這位同學,我又沒點名道姓的,你這么激動的對號入座做什么?”徐伊微笑著聳肩,臉上不見一絲怒容和窘迫,一點都不像是沒吵過架的人,反而像是吵架高手。 “你……”蔣丁丁氣得腦充血,面紅耳赤的罵道,“你個狐假虎威的走狗,你得意個什么勁,不過一件衣服就給收買了的廉價走狗,你有什么好張狂的!” “就算是走狗至少知道感恩啊,比起某種不知感恩的白眼狼生物,我覺得走狗這個詞還不錯?!毙煲撩娌桓纳奈⑿?。 蔣丁丁發起脾氣來若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但論起吵架,卻比徐伊差得遠了,人家徐伊罵人不帶個臟字,還能氣定神閑的,像是和人談笑風生,光那份淡定就不在一個水平線上,于是蔣丁丁迅速完敗。 讓何文琳詫異的是這次蔣丁丁的那個朋友竟然沒有拉著蔣丁丁,而是神色有些恍惚的坐在床上冷眼旁觀。 不過何文琳也沒多關注她,見事情落下帷幕就爬到自己床上躺下,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徐伊去廁所弄了半個多小時也回來了,她把自己身上的那套衣服給洗了,和毛巾一起分攤開搭在床尾的鐵桿上,就打開被子睡下了。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徐伊的衣服和毛巾都掉在了地上,不僅沒人幫忙撿,上面還有好幾個腳印,明擺著是故意的。 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徐伊第一次真正動怒了,她抬起頭,臉色冰冷淡的環視眾人,“是誰踩的?” 大家也都看著徐伊,但沒有人說話,當然,除了蔣丁丁,她冷笑道,“那是我踩的,怎么樣?你的東西扔在地上,不就是給人踩的嗎?” 而班里的同學沒有一個人站在徐伊這邊,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她說話。 看著楊玲她們冷漠的表情,徐伊明白了,她這是被整個房間的人無形的孤立了。 事實證明她沒想錯,平時和徐伊要好的幾人女生忽然像是商量好的一樣,都跟徐伊玩起了冷戰,對徐伊視而不見,楊玲上前和她們說話,她們不是當作沒聽到,就是借故走開。 徐伊嘗試過兩次后,也不再主動去找楊玲她們說話了。 既然做出了選擇,那她就不會去后悔,而且,依她看來,楊玲她們只怕真正的心態并不是為周燕和李娜打不平,或者是因為何文琳那句冷酷的話,真正的孤立她們的原因只怕是為了何文琳給她衣服和毛巾而存了嫉妒之心。 何文琳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并沒有給徐伊任何的安慰,也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 她不欠徐伊,這是徐伊自己做的選擇,既然想要得到特殊的照顧,就要承受這份特殊帶來的后果,沒有誰能只享受,而不付出任何代價的。 至于她,對這種孤立的事情更沒什么感覺,她本來就和班上同學關系不怎樣,遑論現在她更多的時間都花在了修煉上,別人不來打擾她更好。 徐伊沒有讓何文琳失望,她默默的把床鋪翻起一角,把臟了的衣服扔在上面,然后默默的拿著牙刷和毛巾去了廁所,弄完后就跟何文琳去食堂吃早飯,一路上絲毫沒提及臟衣服的事。 回來后何文琳一如既往的躺到床上,閉著眼睛就進入修煉狀態。 徐伊已經習慣了何文琳的這種狀態,只是這次沒人跟她說話,她就干脆去洗衣房把臟衣服重洗了一遍,然后拿著衣服下樓,準備拿到太陽底下去曬曬。 沒想到人剛下到二樓,就聽到有男聲接連叫到何文琳的名字,徐伊心中詫異,走過去一看,只見二樓的兩條走廊上四個兵從兩頭往中間挨著房間的敲門進去問,“請問一下,你們這里有沒有一個叫何文琳的同學?” 里面的人說沒有,那四個兵就繼續去下一間屋,走廊上的人都好奇的看著這些兵。 徐伊思索了一下,走到最近的那個兵旁邊,問,“你們是在找什么人嗎?” “對,我們找一中的高考生何文琳,同學,你認識嗎?”那兵立即回頭問道。 “你們找何文琳做什么?”徐伊不答反問。 “我們樓師長請何文琳同學過去一趟,你知道她現在在哪里是不?”那個兵見徐伊沒否認,就有些激動了,邊問邊喊同來的三個人,“別找了別找了,找著了?!?/br> 另三個兵聽了立即跑了過來,“何同學在哪兒呢?” “這個同學認識何文琳同學,我正問她呢?!蹦潜钢煲辆偷?,其他三個兵立即向徐伊催促。 徐伊本來還想先套話的,這時候也只能道,“何文琳是我同學,你們找她什么事?” “具體的什么事我們不能說,不過是好事,你不用擔心,你知道她現在在哪里就趕緊帶我們過去吧,我們師長找得挺急的?!逼渲幸粋€兵看出徐伊的戒備,笑著說道。 “你跟我來吧?!毙煲料胫@里是軍事基地,對方又是軍部里的人,又是這么明目張膽的找來,應該不會有什么危險,就點頭帶他們上去了。 上午學生都不怎么在屋里,大部分都會去自己的家長那邊,所以房里除了何文琳只有五六個人,包括蔣丁丁和她朋友。 幾個女生見徐伊帶四個兵回來,都顯得有些驚異和慌張,眼睛直直的盯著門口,有些不知所措。 “何文琳,有幾個人找你,說是樓師長讓過來的,你認識嗎?”徐伊先一步進門,走到何文琳的床邊輕輕的推了推何文琳的肩膀,小聲道。 何文琳慢慢的睜開眼坐了起來,打頭的兵一見著何文琳,就立即快步走了進來,“何同學,可算是找著你了,我們從一樓挨間問到二樓,還是碰上了你同學才找對了?!?/br> ☆、第28章 chapter.028 何文琳認出四個都是張軍手下的兵,沒記錯的話,都是一班的,認出幾人,何文琳也猜出了四人的來意。 畢竟她捐出了那么大一筆物資,軍方不可能一點表示都沒有,不管是為了面上好看而做的表面工作,還是為了問清楚她一倉庫物資的來歷,她早預測過,就算米需米整理制作不是今天,最遲也就明后天樓師長勢必會要見她,只不過時間的早晚和請人的方式代表了重視程度的問題而已。 而目前看來,她還是在一定程度上引起了軍方的重視,何文琳對此很滿意。 不過這些只是在心里轉了個圈,并沒有表現出來,臉上依舊是波瀾不興的淡定,“什么事?” 四人一點也不介意何文琳的冷淡,事實上一班的兵現在對何文琳是極其的崇拜,這些硬漢不喜歡那些拐彎抹角,也不懂得那些彎彎道道,他們看人不看別的,就看能力和身手,而這方面何文琳用她的行動折服了這些兵哥。 不說那速度、那力量甩他們好幾條街去了,就是那飛起一腳利落的踢爆一個喪尸的頭,也是他們當了這么多年兵、訓練了這么久都做不到的。 至于說何文琳總是一臉冷漠沒個笑容,那又怎么樣?人家那是外冷內熱、不懂得作假的表現,要是人家真和外表一樣冷漠,能眼也不眨的捐出價值好幾百萬的醫藥和物資?能在那種危機情況下,一個女生能獨自殺出喪尸包圍去幫他們的? 那些個長袖善舞、面上慣會說好聽話,逢人就笑的,哪個不是背地里另有一張嘴臉?沒事的時候是親如兄弟,一出事就躲得老遠,更恐怖的是,他們能一邊笑著一邊陰你,陰完了你就算反應過來了,也只能打落牙齒往肚里咽。 更不說,從古至今哪個有真本事的是一點性格都沒有的? 所以,不論是何文琳那份膽量還是那份心意,都是讓這些硬漢們又喜又敬,因此,他們不僅對何文琳的冷漠不以為意,反而覺得何文琳的這種表現很直爽,更對他們這些大老爺們的味,熱情是一點也沒有因為何文琳的冷淡而有所減少,依舊是滿臉的高興。 “嘿嘿,我就說了何同學她不僅身手好,腦子也堪比諸葛,你看,這不我們一來就猜著了我們是有事過來的?!被卦掃€是先前開口那兵,名叫羅城,這人也是有意思,打小就鬼機靈,嘴巴甜得跟抹了蜜一樣,后面大了懂事了,自然而然的把社會那套也加上了,說話就喜歡不自覺的帶上三分玩笑四分拍馬屁。 仇濤和王姜也早已經習慣了戰友的說話風格,并不覺得戰友的話有什么突兀,笑呵呵的在旁邊看著,倒是跟羅城關系最近的好友周海波不給面子的說道,“是個人都知道我們這個時候這么多人來肯定是有事的好吧?” 但轉臉對上何文琳卻同樣是一臉的笑,“何同學,我們樓師長請你過去一趟,我們幾個正好碰上,就自請過來找你了?!?/br> 四人是興沖沖的來的,一時腦子沒轉得那么快,也沒有故意的表現得去給何文琳抬身價,但這也已經足夠讓同屋看著的幾個女生駭得不輕。 就算是蔣丁丁之前是跟幾個小兵嗆過聲,但骨子里其實對這些軍人是刻著畏懼的,因為強硬的軍部無論是災情之前還是現在,對她們這些平民百姓而言都是一座巍峨的巨山,是他們仰望和畏懼的存在,更不說其他膽子不大的女生。 而現在,她們眼中高山般強大的軍人竟然對何文琳這么客氣,還拍何文琳的馬屁,看向何文琳的表情又是羨慕嫉妒又是就驚疑不定。 即便是帶人上來的徐伊,心中也是巨大震動,她能想到何文琳昨天能回去一趟并拿回東西不簡單,但卻想不到何文琳會得到軍方這樣的禮待,是之前就有的關系,還是之后的? 徐伊心中一陣后怕和慶幸,還好昨天她選擇了站在何文琳這一邊。 何文琳沒去關注旁人怎么想,她知道接下來有一場關鍵的仗要打,點點頭從床上跳了下來,然后把當枕頭用的登山包拽到床沿,正要拿下來背上,被羅城眼疾手快的搶著接過。 “我來我來,這種體力活就交給我好了?!绷_城笑瞇瞇的把登山包甩到左肩上,態度十足的殷勤。 連周海波都看不下去的直罵他“馬屁精”,更不用說那些個小姑娘心中的波濤駭浪了。 “何同學,那小子就是個不正經的,你不用管他,就把他當免費人力就行了,咱們走吧?!敝芎2ò琢肆_城一眼,對何文琳道。 何文琳也就沒有強硬的要拿回包自己背了,轉頭跟徐伊說了句“我一會兒回”,就跟著四人出了門。 一出門又引來一陣圍觀,羅城四人來找人的時候動靜鬧得比較大,加之他們身上那身制服太過打眼,同樓其他房里的女生們幾乎都出來了,圍在外面的走廊上想看看是怎么回事,這一見是帶了何文琳被四個兵圍著下樓,而何文琳昨晚上背回來的那個包還在其中一個軍人身上,就有人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 昨天何文琳拿著一個大包回來就已經在學生圈里混了個臉熟,女生誰不愛安靜,何文琳的毛巾牙刷是獨一份,哪怕是很晚才回樓里,也還是引得了不少人的關注,現在一大早就見她被四個軍人簇擁著下樓,本就心存嫉妒的就惡意的在背后猜測,說何文琳是不是偷了東西,才這一早的被軍方的人帶走了,有些好事者還特意跑到何文琳那屋去問徐伊她們何文琳是不是犯了事。 ******* 再次來到樓師長的辦公室,這次張軍也在,還有兩個不認識的中年軍官,除了張軍表情有點別扭,另外兩個軍官都對何文琳露出善意親切的笑容。 何文琳也回以點頭,算是回應。 樓師長笑呵呵的給何文琳介紹了那兩個中年軍官,這才知道一個是副師長,一個是師參謀長,相互介紹后,樓師長讓何文琳坐下,這才言歸正傳,“……何同學,這次請你過來主要是代表軍方對你表示感謝,這次的災情來得很突然,又超過我們所預期的嚴重,我們之前也沒有做好準備,倉庫儲備的物資已經剩余不多,要不是有你捐贈了物資和藥品,恐怕不用幾天我們軍方就要陷入艱難的處境?!?/br> 樓師長臉上始終掛著笑容,聲音也刻意放得比較低緩,讓人聽起來很是真誠,也倍感舒服。 但在這些高級軍官面前,何文琳卻不敢真的放松警惕,雖然來之前已經大致想了可能的對話和提問,在腦子里有過對應,但為免言多必失,回答還是盡量規矩簡潔,“師長您不用客氣,軍方出了事,我們這些被保護的老百姓也得不了好,所以我捐獻這些物資出來也算是自救?!?/br> “哈哈,我聽張排長說你是個脾氣直爽的,雖然年級不大卻深明大義,現在看來真是一點不錯……”樓師長樂呵呵的笑了起來,心里卻是暗嘆何文琳不好對付。 他自然不會真把何文琳的話當真,他已經從張軍那里聽說過了何文琳的身手,憑借何文琳的身手,回去躲在自己家里,根本不需要捐出這么多物資,也能好好的活下去,完全沒必要浪費掉幾百萬的物資來給軍方。 而且,這個何文琳能開得起那么大的醫藥超市,又能擁有那么一大倉庫的物資,必然是個有錢的,一個有錢自身又有能力的,卻偏偏留在基地,還捐出一大筆物資,想來必定是有所求的。 這么一想,樓師長也就拐著彎把這意思說了出來,表示盡管現在災難當前,軍方騰不出空來,但等事情過后,必然會將何文琳的義舉上報上去,對何文琳進行褒獎感激。 但何文琳是知道情勢不會好轉的,她看中的也根本不是上面的什么嘉獎之類的,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 這番態度樓師長三人看在眼里,不禁有些懷疑他們是不是想錯了,或許人家真的只是單純的捐獻物資呢,說到底何文琳也只是個高中剛剛畢業的女孩子,就算身手好,但憑借一個人也是難以保下那么大批的物資的。 這么一想,就決定暫時把這事放一邊,畢竟他們還有更想要問的事。 這次是參謀長開的口,他清咳兩聲,笑著道,“何同學,你也是個爽快人,我這也就不和你拐彎抹角了,事實上,我們今天請你過來,除了要向你表示我們軍方的感謝外,另外還有一件事想問問你,是關于你捐獻的這批物資,這次你捐上來的物資我們昨晚都去看過,我們發現物資基本都是主食和能填肚子的食物,當然了,我并不是說這不好,相反這大大緩解了我們即將面臨的食物短缺危機,只是,據我們所知,你并沒有開食品店面……” 為了避免說穿了就顯得問話太過尖銳,讓何文琳以為是審問或者質疑,參謀長故意說一半,留一半。 何文琳立即就領會了他的意思,“不錯,那些物資是我在前些日子刻意儲存的,但具體的原因我也解釋不清楚,事實上,我只是照著我父母生前的一位朋友說的做的,他沒告訴我原因,只叫我準備好充足的食物和水,而且食物全部都要能飽肚的那種,越多越好,我很信任那位叔叔,也知道那位叔叔不會無的放矢,就把當時能活動的錢都拿出來買了物資儲放在郊外的倉庫,自己的家里也藏了一部分,直到高考的前一天晚上我們還通了話,他讓我看好物資和藥品,只說了這兩句就匆忙掛斷了,等我回打過去的時候,他那邊就怎么也接不通了?!?/br> 樓師長和副師長、參謀長不由得坐直了身,相互交換了個眼神,很顯然,那個人是在災情爆發前就已經知道了的最先一批人。 “何同學,你方不方便告訴我們,你父母的那個朋友是做什么工作的?”參謀長聲音有些發緊的問道。 何文林點頭,“李叔是a市第一醫院的外科教授,不過他本人很喜歡研究病毒,在這方面也很有成就,據說還在國外知名報刊上發表過論文,李叔的母親是部隊的高級長官,父親是政府官員,我知道的也就這么多了?!?/br> 原來是個*!樓師長三人了然,但又有些疑惑,a 市真的有身份重到災前就先能得到轉移的*嗎?或者,跟病毒研究上的成就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