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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頭,一老一小還眼巴巴的看著他,儼然希望他現在就給個答復。 贠野嘆了口氣,口頭答應兩人不會把凌淞趕走。 接著說道:“陽陽不是去找藥材了嗎?現在快跟夏爺爺一起拿去醫館吧,現在把藥熬上,等大家睡醒就能喝了?!?/br> 賀陽陽跟夏平這才如夢初醒,去忙自己的事了。 贠野眼神示意凌淞跟上。 走出賀家,他有些迷茫,現在基地內人口滿打滿算不到一百,原本的大會議室已經許久沒人用了。 大家平時開會都去大廣場,但是眼下這個情況是不適合去廣場上高談闊論的。 看了凌淞一眼,這人回應他了一個帶著溫度的笑容,于是贠野不知怎么腦筋一抽,徑直帶凌淞回到了他家。 到家后也沒避著凌淞,他打開信箋細細研讀。 看著熟悉的字跡,贠野的心中翻起驚濤駭浪,久久不能平息。 這是……母親生前寫下的一封介紹信。 信上貫徹了母親一貫的樂觀心態,大意是說她在睡夢中知道了這場末日的源起。 舊日支配者的生活太過無聊,于是派遣爪牙來到離他們最近的格利澤行星,散播瘟疫、疾病和災難,將這里一步步改造成了修羅地獄。 不過天道是公平的,帶來了惡的同時也帶來了善,持此信箋的人也來自高級位面,有他的幫助,那么這場末日也許就能結束了。 隨信會附帶一個契約書,請他務必要簽一下。 信箋的最后,是母親的簽名。正是這個簽名,讓贠野確定了這真的是mama寫的信。 她是一個從來都不會好好的寫名字的人,而是會描畫一株蜿蜒伸展的藤蔓代替自己的身份。 贠野指尖劃過藤蔓,恍惚間渾身一暖,好似又回到了小時候母親的懷抱。 再抬眼,看向凌淞的目光柔和了許多。 他輕啟薄唇,少年人特有的嗓音傳來:“凌淞,契約書呢?!?/br> 聞言凌淞惴惴不安的一顆心終于放下。 雖然他心里清楚,按照一般游戲流程,NPC看完信箋肯定會留下他,根本不用擔心。 但是面對贠野,不知怎的,他老是覺得這孩子不會按照常理出牌。 ^ 契約書一式兩份,分別約束了兩方的責任和義務。 大意是在未來凌淞會提供許多對建設基地、以及驅逐邪神爪牙有用的神秘道具,贠野負責讓這些東西過了明面。 而贠野需要無條件同意凌淞對基地做出的各項變化,包括但不限于結交盟友、更改建筑、發展貿易等等。 而凌淞不能干涉各項狩獵和清除威脅活動,在涉及戰斗的場面里,他沒有話語權。 通俗點說,就是一人主外,一人主內。 遇到關乎基地生存的大事時,兩人需要開誠布公的好好商量一下。 ^ 贠野讀完契約書,并不覺得這人是來分權的,反而感到輕松,抬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母親離世后,父親心里接受不了。 他偏激的認為是自己不夠強大所以無法保護妻兒,因此走入了另一個極端,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在與怪物戰斗。 他在用戰斗麻痹自己,甚至抱著赴死的心情。 只管攻,不管防的瘋狂行徑讓手下人害怕極了,有不少人說他san值掉到臨界點,他快瘋了。 終于在一次獵殺中,人真的瘋了,闖進了森林,再也沒有出來。 后來找到了他當日穿的衣裝,大家都默認他死了。 贠野被迫成為新的基地首領,不被信任、人員出走,種種壓力如雪山崩塌一般襲來。 肩頭的擔子太重,維持基地運作壓垮了他的脊椎。 然而沒人問過他才十六歲,能受得了這一切嗎? 也沒人愿意為他保駕護航,讓他無憂的發揮自己的戰斗潛能。 看了一眼凌淞,在他溫潤的眼眸倒影中,贠野看見自己唇邊是帶著清淺的笑的。 原來自己,很期待這一天的到來。 ^ 簽好契約,凌淞就近在贠野家附近找了個閑置的空屋住下。 傍晚時分,他終于想起來直播間的事,匆匆打開頁面跟松子兒們報告游戲確定開坑,喜歡的朋友可以點點訂閱。 簽完契約,他的游戲面板上多了一個沙盤,沙盤上是方舟基地的立體投影,沙盤跟小地圖重合能看見基地里人員的狀態和坐標。 如果想改造基地內的地形,只要cao作投影就好。 不過一上來就拆人家房子很不合適,于是凌淞先在基地內跑了一圈,把所有人添加為好友。 基地里目前有78個人,其中36個都是老弱病殘,毫無戰斗力的。 剩下一半是健康人,一半是雖然身上有疾,但是勉強能參加戰斗。 在好友欄他能看到這些人的各項數據,年齡、飽食度、體力值、san值等等。 目前跟他好感度最高的是賀陽陽,兩人是好友關系,他能看見陽陽的具體位置和心情狀態。 贠野對他的好感度是認識的人,凌淞有點近鄉情怯的心思,之前到處找贠野,現在又不好意思去打擾他。 天天打開好友頁面三百遍,但是只敢在吃飯的時候跟他聊兩句。 待了兩天,凌淞除了晚上登上房頂吸收月華外,除了偶爾cao縱一號搬搬東西之外,什么也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