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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經歷過不明物體的沖擊,趙清映絲毫沒有察覺出來自己這句話問得有什么不對勁。 而沈修竹在慌亂之后總喊出趙清映的名字之后, 還在想自己等會兒要不要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這會兒看到趙清映的神情,頗有些無可奈何。 “傷到了哪里”沈修竹看向方才被不知名物體滑過的左半邊身體和臉頰, 溫聲問道。 那物體是擦著耳朵飛過去的,趙清映的耳朵充血通紅,不過此時她因為過于慌亂并沒有感覺到疼痛。 “沒事,不過你怎么在這里?”趙清映看向沈修竹, 又看向前方被人按住的人。 沈修竹此時還緊握著趙清映的手腕,半個身體擋在趙清映之前。 趙清映想要看清楚前方的請情況,就必須從距離沈修竹越來越近。 沈修竹原本跟趙清映一樣都是看向剛剛被官兵抓住那人,察覺到趙清映的動作之后, 他轉過身來又恰逢趙清映踮起腳尖努力看向前方, 為了保持自己的平穩,趙清映還特意抓住了的袖口, 借以讓自己保持平穩。 最終的結果就是趙清映不僅沒有看到前方那人是何種模樣,官兵們正在盤問對方什么, 反而還因為兩人的動作,趙清映徹底栽入了沈修竹的懷抱之中。 呼吸間全都是沈修竹的氣息,趙清映能夠清楚地聽到沈修竹和自己的心跳聲混雜在一起, 給一種無尚的安全感。 猝不及防將趙清映抱個滿懷, 沈修竹頗有些手無足措。 他原本就沒有同女子相處的經驗,更何況是面前的趙清映。 那個讓他昨夜未眠的趙清映。 擁抱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但是即便是相對靜默,也讓人覺得和諧異常。 沈修竹看到趙清映通紅的耳朵, 意識到傷口其實在耳朵上。 沈修竹動了動嘴唇,還沒來得及說話,兩人相對靜謐的場面便被人外人強硬的打破了。 “大人,罪犯已經伏法?!狈讲胚€在巷子中掙扎逃竄的人,此時已經被官兵們用繩子綁的嚴嚴實實。 不過看向沈修竹的目光依舊恨恨的,眼中腥紅一片。 此人乃是逃竄已久的殺人犯,沈修竹根據線索追蹤他已久,可惜總是晚上一步。 好在今日終于將人抓住了。 沈修竹放開趙清映,看向稟告的官兵,當下便聽到幾句雜七雜八又洪亮的心聲。 “我們大人和那個小白臉什么關系?你看兩個人都抱一起了!” “這小白臉模樣長的還行,難不成真和大人是一對?這又是拉手又是抱人的,比我和我娘子新婚的時候還膩歪?!?/br> “不會吧!不會吧!傳言說大人喜歡男子竟然是真的!” “我對大人的幻想破滅了,他竟然真的喜歡男子?!” “我在大人手下這么久,不會有危險吧!求求了,千萬不要讓大人注意到我,哪怕大人長得再好看,我是真的沒有龍陽之好??!” 沈修竹手下的人,雖然神色不顯,但是心中一個比一個活躍。 沈修竹聽清楚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后,當即冷下了臉色。 他倒是不知道原來自己手底下還有這么愛好八卦和愛想得多的人。 “將人押回大理寺,好好審審他以前的案件?!鄙蛐拗窨戳艘谎郾焕Φ讲荒軇拥淖锓?,將人揮退下去。 因為官兵的到來,方才還在巷子口侃大山吹牛逼的幾人早早沒了蹤影。 巷子中只剩下沈修竹和趙清映兩人。 沈修竹能夠清楚地感知到自己掌心的濡濕,身體向他反映出另一個信號,他有些緊張,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對趙清映。 明明按理說,他現在的身份應該連趙清映這個名字都不知道,可是就在今日被自己堂而皇之地喊了出來。 “你耳朵受傷了,我們去醫館?!鄙蛐拗裼挚聪蜈w清映通紅有些血色的耳朵,輕聲說道。 趙清映原本一直覺得自己毫發無傷,只是方才驚嚇過度,可是被沈修竹這么一說,突然察覺到了自己耳朵的疼痛。 趙清映覺得自己這幾日有些倒霉,先是手傷,又是耳朵傷。 “這幾日命里犯沖,我要去廟里拜拜,求個平安符?!壁w清映最后給自己下了結論。 沈修竹看她恢復了以往的本性,不免有些好笑。 趙清映的心未免太大了一些,獨自一人來城北也就罷了,方才受傷竟然一點都不怕,只覺得自己倒霉了一些。 “好端端地,你獨身跑來城北做什么?”沈修竹重新問了一遍,又想到方才趙清映走路心不在焉的模樣,暗自嘆氣。 “我想給我的攤子找個幫手,自己一個人太累?!壁w清映的關注點還在自己疑似受傷的耳朵上,隨口答道。 但是說完腦子就宕機了。 按照身份,她應該只知道對方姓沈,而不知道完整姓名才對。 不過沈修竹沒有好奇,想必也是無關緊要的。 為了防止讓自己陷于被動,趙清映開始主動發揮。 “沈大人是為了方才那人追捕到這里的?” “那人犯了什么罪?” “殺父殺母,無惡不作?!?/br> “大人是怎么認出我來的?我今日特意換了男裝?!?/br> 為了讓沈修竹沒有時間意識到自己直接喊出他名字,其實是一件不對的事情,趙清映一路上都在孜孜不倦地尋找兩人之間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