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節
旁邊的老三君守業,早就臉上笑開了花,趕緊站起身,眉開眼笑的沖著君老太保證,“媽!你放心,你肯把這份產業交到我的手上,我是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您就瞧好吧!” 君老太略微有些不太放心的點了點頭,囑咐道,“守業,你以前在官場混的,從來都沒做過商業這一塊,未免有些手生,凡是要多想想、多考慮一二,有什么不懂的,或者拿不定主意的,就去問問藍夢那丫頭,她自己的娛樂公司經營得有聲有色的,想必經營這份產業也肯定不在話下?!?/br> 君守業雖然不太喜歡老太太的這一番話,覺著她是小瞧了自己的本事,可現在他在興頭上,又何必計較這點小事?反正產業到了他的手上,姜藍夢那個小丫頭又能知道些什么?難不成,她這個小輩媳婦,還敢管到他這個三叔頭上? 而二房的姜玉蘭,本來是要表示不滿,反對老太太偏心三房的,可是還不等她說話,自家兒子君明翊就已經拼命地沖著她搖了搖頭,示意不允許她再插嘴。 姜玉蘭最聽兒子的話,見著兒子讓她別吱聲,她也只能乖巧的閉上了嘴巴,不再插嘴,只是眼神怨恨而不甘的瞪向君家三房,恨不得沖上去撕碎了曹翠一家子。 君家兩房,再度結仇。 ------題外話------ 咳咳,關于銀絲鯉是我杜撰的撒,大家不要去找度娘問了。 ps:關于養魚的這個梗,我忘了有沒有跟大家說過,前段時間買了七條小金魚,回家就被老媽噴了,老媽不樂意養,還指著我買回來的小金魚說肯定一周就都死光,結果讓她失望了……不用一周,三天之內魚就全死了!淚牛滿面ing! ☆、第38章 油炸小魚 瞧著一家人和和氣氣的,再沒了剛才的那份爭執和撕破臉皮,君老太總算笑了出來,那張和善的老臉,似乎也因為這份笑容而變得生動起來,朝著站在餐廳門口的傭人們道,“行了,趕緊上菜吧。說了這么半天的話,大家也都餓了……樓上葉嫵那邊,過會給她送點補身子的藥膳過去就行,不用特意叫她下來吃東西?!?/br> “是,老夫人?!惫芗覒艘宦?,向后面招呼了一句,一溜煙的女傭們端著托盤,走進了餐廳里,將一盤盤精致可口的菜肴端上長條桌子,然后撤下蓋子和托盤,只留下三個人站在后面幫忙添飯備筷的。 君老太習慣性的掃了一眼長條桌子上熟悉的菜式,卻看見一盤陌生的黃金炸小魚,有點意外,好奇的問道,“那是什么魚啊,今兒廚房去買魚了?怎么就買這幾條,沒再多買點?” 女傭恭敬地道,“老夫人,這幾條小魚是二夫人吩咐炸的,按照菜譜,這周廚房沒有炸黃金小魚的菜式?!?/br> 聽著女傭把自己供了出來,姜玉蘭只好諂笑著道,“媽,我回來的時候,看見客廳的茶幾上,用魚缸放著幾條小魚,想著這么大點的魚養著也不好看那,就吩咐他們廚房把魚炸了……而且這魚瞧著樣式新鮮,我還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小魚兒呢,想必吃著也挺可口的?!?/br> 姜玉蘭說得極為順嘴,可是君老太的臉色都黑了! 客廳茶幾上放著的魚缸,魚缸里養著的那幾條小魚…… 那可是司凜給送過來的珍貴魚類銀絲鯉!上百萬一條的銀絲鯉,有價無市的極品魚類,那是她準備拿去送進天京城當禮物的東西! 當著司凜的面,她老婆子厚顏討要這銀絲鯉的養殖手法,還不是看中了這小鯉魚的珍貴和稀罕?為了這幾條魚,她老太婆可是連臉面都不要了,跟著司凜那個男人低三下四的懇求都不好用…… 而現在,這個貪嘴的兒媳婦瞧著魚放那,就讓廚房的人給炸了?她怎么就那么嘴饞吶! 君老太差點沒被氣死過去! 瞧著老太太的臉色不太好看,一旁的君明翊連忙問道,“奶奶,你這是……” “老二媳婦,你給我滾!滾!”君老太徹底勃然大怒,底氣十足的咆哮道,“給我滾去祠堂跪著,跪著!三天不許吃飯!誰敢偷偷給她送東西吃,就跟她一起跪著!” 姜玉蘭瞬間被君老太的話弄得傻了,膽戰心驚的看向君老太,“媽……” “給我閉嘴!不許再叫我!” 君老太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連握著龍頭拐杖的那只手都在發抖,臉都白了,“你知不知道啊,那是銀絲鯉!是上百萬一條的銀絲鯉,天京城世家中最為追捧的銀絲鯉!那是我預備送進天京城的年禮和貢品!你這個賤婦,怎么就這么嘴饞啊,客廳里擺放著的魚,第一個想法就是油炸了吃掉……我君家怎么娶了你這么一個敗家娘們!” 瞧見君老太被氣成這樣,姜玉蘭瞬間慌了,將求救性的眼神投向自己寶貝兒子,想著讓他跟老太太求求情,說說好話,興許就能就此揭過了呢。 君明翊聽見銀絲鯉三個字時,也臉色驟變,氣惱的瞪了一眼自家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老媽,心里也生出了nongnong地埋怨:她怎么就這么嘴饞啊,這個家里又不是只有她,怎么看見客廳上放著東西,她連問都不帶問一句的,直接給廚房了? 全家人的視線頭都投向了自己,尤其是三房曹翠帶著那對姐弟,眼底滿是言不加以掩飾的嘲弄與幸災樂禍,再看看君老太那張被氣得白了又白的臉色,姜玉蘭忍不住再度向寶貝兒子投去求救的視線。 而被她視作救命稻草的君明翊,只能默默垂下頭,卻不敢替老媽說話。 他可沒忘記,今天隱藏私產的事剛被老太太發現,她正生氣著呢,這個時候他在為老媽說話,怕是老太太會再度接著想起韓林產業的事,到時候倒霉的可就不僅僅是老媽自己了,連帶著整個二房都會被老太太厭棄。 一直沉默的二房君奉國瞧見老太太的臉色,也面色不愉的呵斥起了自己的妻子,“玉蘭!你怎么回事?真當這個家里你自己說了算???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用什么就用什么,你到底有沒有把媽放在眼里,有沒有把我這個丈夫放在眼里?你要是再這么繼續下去的話,我看有必要讓你滾回家呆上一段時間了,我君家要不起你這樣的兒媳婦!” 兒子故意不管,丈夫還這么當眾的謾罵自己,姜玉蘭忽然起了一股子破罐子破摔的念頭,冷哼了一聲,揚了揚腦袋,委屈的大叫道,“這事怎么能怨我!要不是你們隨手把那么重要的東西落在客廳上,我又怎么會把魚給了廚房?是,我姜玉蘭來自雁江市,沒見過什么珍貴稀罕的玩意,也不認識這種魚,可我回到自己家,從客廳的茶幾上拿點東西怎么了?你們一個兩個的就會把責任往我身上推,誰讓你們把魚放客廳茶幾上的!” 君老太被兒媳婦這般頑劣不堪的話語,給氣得夠嗆,指著姜玉蘭,好半天沒說出話來,渾身氣得直哆嗦道,“你好!你很好!果然是姜家養出的女兒,平常在家里把胡校長,欺壓妯娌們和晚輩也就罷了,如今居然還敢跟我老太太對著吼!老二,這種媳婦,我們君家要不起了!” 君奉國立馬站起身,恭敬的應了一聲,“媽,您說的是,我明天就去辦理離婚手續,把她送回姜家……” “君奉國、君老太婆,你們倆敢!”姜玉蘭索性撕破臉皮,潑辣彪悍的破口大罵道,“你們可別忘了,我嫁到你們君家是干什么的,而你們君家又需要我姜家在雁江市做些什么……你們要是不仁,就休怪我姜玉蘭不義,把你們君家那些破爛子事全都抖落了出來!反正那事我們姜家最多也是個從犯,你們君家才是主使!到時候你們君家全都等死吧!哼,這些年君家上上下下的花銷,都是哪里來的……忘恩負義的東西,你們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你給我閉嘴!” 君老太臉色再度白了三分,急聲道,“老二,趕緊把你媳婦的嘴給我堵上!省得她胡言亂語……” 君奉國也臉色白了幾分,立馬一把捂住了姜玉蘭的嘴,眼底迸發出一抹nongnong的殺意,咬牙切齒的低聲道,“你要是想死,我就立馬成全你,反正你娘家父親和哥哥們,也不會在意你這個潑出去的水,你死了,我君奉國還可以再娶個更加年輕漂亮的姜家女兒,或者干脆把可怡嫁回你們姜家去當人質……只要兩家聯姻,保持密切關系即可,不管是你們姜家,抑或是我們君家,誰會在乎聯姻的是誰?” 聽著君奉國的話,姜玉蘭瞬間驚醒,渾身哆嗦了一下。 她自己以為的要命把柄,原來在君家這群人中只是個笑話而已!君家隨時可以弄死她,再娶一個姜家的女兒或是孫女…… 同床共枕這么多年,姜玉蘭自以為很了解這君奉國個枕邊人,覺著他迂腐懦弱、自命清高而又讓人生厭,渾身上下帶著一股子書生氣,可是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君奉國還有這么陰狠而又無情的一面! 她姜玉蘭是素來愚蠢,可是這個時候,她卻好像靈感迸發一般,猛地回味過來:她要是真的跟君奉國離了婚,怕是也活不下去了! 不是她愛極了丈夫君奉國,而是……那件事,不允許有活口存在,無論是君家,抑或是姜家,都不會允許她從這件事里脫離出來,威脅到兩家的利益和命根子! 那是全家都掉腦袋的罪,只要離了婚,自己從兩家聯姻中解脫出來,君家、姜家兩家必定會馬上弄死自己! 感受到nongnong的殺意,姜玉蘭徹底怕了、畏懼了,嘴巴被捂得死死地,發不出半點聲音來,只能將哀求后悔的眼神看向自己最寵愛的兒子君明翊,眼底默默地留下眼淚來…… 她是真的怕了啊,她真的不想死!之前的話,不過是威脅君家而已,可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這事是一把雙刃劍,威脅到對方的同時,更加會害了自己! 而作為她唯一依靠的兒子,從她隱約的暗示出那件事時,本來溫柔繾綣的面容上,已經滿眼的冰冷和殘忍,慢條斯理的拿起筷子吃著晚餐,偶爾抬起頭看向她時,冷漠得就好像是一個陌生人…… 他不介意有個年輕漂亮的繼母,那樣的話,反而會讓他升起更加濃重的征服欲。 姜玉蘭只是跟寶貝兒子對視這么一眼,瞬間心寒徹骨,她幾乎不敢相信,那個冷漠陰狠的年輕男人,會是她寵愛了二十多年的小兒子! 餐廳里靜寂了許久,全家人都在等君老太的命令。 君老太坐在首位上,沉默了好半天,終于揮了揮手,“算了吧,老二,放開你媳婦吧,想必她也不是有意的,這一次就這么算了吧,下一次再敢胡言亂語,我定然不會饒了你,知道了嗎?” 隨著君奉國松開手,姜玉蘭整個人徹底癱軟在地面上,踉踉蹌蹌的給君老太磕了兩個頭,蒼白著臉色道,“媽!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 君老太緩和下臉色,露出個無比慈悲為懷的微笑,萬分和氣的道,“嗯,你自己有分寸就好,你已經是做婆婆的人了,做事也別再這么沒頭沒腦的?!?/br> 姜玉蘭十足的松了口氣,“是,媽,我以后絕對不會再胡言亂語了?!?/br> 君老太微微頷首,“行了,既然老二媳婦已經知道錯了,那就吃飯吧,折騰了這么半天,老太婆我也餓了,趕緊吃飯!” 姜玉蘭小心翼翼的陪著笑,“媽,這勞什子的銀絲鯉,是從哪里來的???兒媳婦我做錯了事,想著彌補一點,問清楚了這魚的來歷,兒媳婦就算是不吃不喝,也肯定把這個魚再給你弄來兩條!” 君老太楞了一下,隨即笑道,“這可是葉嫵那個朋友,叫司凜的,正好住在這附近的香園里,今天過來拜訪時順道送過來的,你要是有門路,能從他那里再弄過來兩條銀絲鯉,今兒這事就算沒發生過?!?/br> “葉嫵?”姜玉蘭立馬眉開眼笑,“那這事包在我身上吧!” 餐廳的垂直正上方,正好對應著二樓的洗手間,左詠兒就守在那間洗手間門口放風,樂南和辛追兩分分別趴在地上,耳朵側著貼在地面,將君家今天在餐廳所有的爭吵全部收歸耳內。 聽著這家人不再說些什么,兩個人趕緊從地面上爬起來,給左詠兒使了個眼色,三人不動聲色的上了三樓,關上房門之后,跟葉嫵小聲嘀咕了起來…… 君家人晚飯過后,姜玉蘭端著廚房給葉嫵準備的藥膳,直接上了樓。 進到葉嫵房間的時候,葉嫵正躺在床上哼哼著,瞧見姜玉蘭進門,連忙從床上爬起來,“呦,婆婆,今天這是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兒媳婦來君家這么多天,還是你第一次來看我吧?” 姜玉蘭下意識的就想罵人,可是剛才才被君老太狠罵了一頓,只能暫時收斂起怒火,舔著臉道,“葉嫵啊,這是我特意吩咐人給你燉的補品,你趕緊趁熱吃了吧,我們婆媳倆正好也說說話?!?/br> 葉嫵一副病如西子的模樣,“婆婆,你先把東西放那吧,我現在頭疼得很,惡心想吐的,根本吃不下東西?!?/br> “那可不行!我讓人給你燉的,你必須要吃光!”姜玉蘭重新擺起了婆婆的譜,“你瞧著,誰家婆婆有我這么好心的,還給兒媳婦燉補品?你識趣的趕緊吃了,不然的話,別怪我讓人灌你!” 葉嫵笑了出來,“婆婆,瞧你這話說的,這又不是毒藥,怎么能用灌呢?我不過是身體還沒太回復,腦震蕩鬧得胃里惡心,晾一晾再吃?!?/br> 姜玉蘭被葉嫵的一句“毒藥”,給說得有些心虛,生怕被這個精明的兒媳婦瞧出端倪,不敢再強逼著她,只能訕訕的道,“葉嫵啊,你看我這個做婆婆的,對你這么好,你這個當兒媳婦的,是不是應該投桃報李,報答一下我這個婆婆的恩情?” 葉嫵被姜玉蘭如此理直氣壯的“索求回報”行為,給逗樂了,不由得想起了之前湯永福那一家子人,抿唇一笑,故意裝傻道,“偌大北寧市,誰不知道葉嫵的婆婆最是仁愛慈和,對自己兒媳婦好得跟親生女兒似的,每天都給送補品,還不求回報,從來都不會向兒媳婦索要任何回報的,全天下,簡直找不到比您更好的婆婆了?!?/br> 姜玉蘭被葉嫵的“恭維”給嗆個半死,按照她這么說,豈不是自己不能讓她跟司凜要銀絲鯉了? 想到自己之前跟君老太下過的保證,姜玉蘭瞬間覺著的rou疼,只能徹底撕破臉面道,“葉嫵啊,聽說今天司凜給老太太送過來幾條銀絲鯉,你明天再跟他多要幾條唄?那玩意老太太吃得好,你做孫媳婦的,好歹也要表示一下,孝順一下老太太和我這個做婆婆的吧?” 葉嫵故作為難的皺了皺眉頭,“婆婆,你這不是在為難我嗎?那么稀罕的玩意,別說我沒見過了,就連司凜手上也不過寥寥幾條而已,他只是我的一個朋友,我怎么好跟人家索要那么珍貴的魚?” 這個死丫頭……果然不聽話! 姜玉蘭心里雖然早有被拒絕的準備,可仍舊惱怒不已,沉下臉色道,“葉嫵,你別給臉不要臉!我讓你跟司凜要幾條銀絲鯉,那是你做人家兒媳的本分!你送東西給我和老太太,那是你應該的!長者命,不敢辭,這話你沒聽過嗎?葉家是怎么教你的!嗯?” “可葉家也沒教過我跟人巧取豪奪啊?!比~嫵言笑晏晏的,“婆婆,你這可真的是為難我了,我跟司凜不過是合作伙伴外加朋友而已,他手上那些銀絲鯉可都是寶貝,要不是這次老太太的臉面大,司凜為了奉承我們家老太太才給送來的,不然……你真當我這個兒媳婦有多大臉面,值得司凜把自己秘而不宣的寶貝給送過來?” 葉嫵說得倒是有理有據的,姜玉蘭只能徹底耍賴道,“那我不管!反正你必須要給我送來十條銀絲鯉,不然的話……我有你好看!哼,到時候我要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這個做人家兒媳婦的不孝順,忤逆長輩!” “那婆婆就請便吧?!比~嫵一副無可奈何模樣的攤開了雙手,“反正兒媳婦我是半點辦法沒有,別說十條銀絲鯉了,就連一條都弄不到,要是我壞了名聲能讓婆婆高興,那我也只能認了?!?/br> 葉嫵這副軟硬不吃的態度,徹底惹怒了姜玉蘭,抬手就想向葉嫵臉上扇去,可站在一旁的辛追早注意著這邊了,冷颼颼的話語隨即響起,“你敢碰我們家大小姐半根汗毛,我就把你扒光了扔市中心區!不信你就試試?” 被冷颼颼的威脅了一句,姜玉蘭的手僵在半空中,最后捏起了拳頭,冷哼一聲,甩頭就走。 望著姜藍夢離開的背影,葉嫵終于勾唇冷笑起來,會意的看了一眼辛追:哼,給我送毒藥吃,還特么的有臉說自己是好婆婆,跟我索要報答……我呸! 除了葉嫵的房間,姜玉蘭瞬間垮了臉色,自己可是跟老太太做過保證的,說肯定能拿到銀絲鯉的,誰想到葉嫵那個賤人那么不識抬舉? 現在,葉嫵這條路走不通了,自己又如何能拿到銀絲鯉? 糾結了好半天,姜玉蘭想得腦子都亂糟糟的一團,實在想不到答案,下意識的就想去找小兒子君明翊去商量一下這事…… 可是走到君明翊的房門前時,姜玉蘭又默默地停下了腳步。 想到自己之前失言提了一句“那件事”,丈夫和老太太想聯手弄死自己,她向明翊求救,可得來的只是兒子那冰冷又殘忍的一眼…… 那就好像是一把刀,惡狠狠地捅進她的胸口,讓她痛苦得無以復加! 她之前一直都覺得,明翊是這個世界上自己最親的人,也是自己最疼愛的人,但今天的那一眼,卻讓此時此刻的她,下意識的不想去見這個無情的兒子。 除了明翊,她在這個家里,又能跟誰去商量這件事呢?丈夫君奉國天天跟莫婉怡那個賤人廝混在一起,藍夢和可怡這兩個死丫頭又滿心想著的全都是明翊這孩子…… 驀然間,姜玉蘭忽然意識到,原來這個家里,她除了兒子以外,居然一無所有。 等等,不對…… 自己除了明翊,不是還有個兒子嗎? 明寒!君明寒也是自己的兒子啊,雖說他是個徹頭徹尾的殘廢,終日被鎖在那間地下室里,不常見人,但這小子向來嘴巴緊實,不會亂說話,他不正是個好人選嗎? 想到這里,姜玉蘭立刻席上眉山,趕緊朝著地下室那邊走去。 跟女傭們啰嗦費了好一陣功夫,姜玉蘭這才見到了許久未見的大兒子君明寒。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有人的膚色會蒼白到這種地步,近乎于半透明,通薄的肌膚下,青紫色的血管蜿蜒流過,幾乎清晰得連皮下的毛細血管都一清二楚的,映襯著他那張陰郁而羸弱的面容,以及那雙茶褐色剔透眸子,現出一股子病態的俊美。 從他出生后被君老爺子抱到身邊撫養那一刻開始,姜玉蘭從來都沒正經看過自己的這個長子,這一次……是第一次鄭重其事的打量著自己的大兒子。 跟小兒子的挺拔頎偉結實相比,君明寒顯得太羸弱了,幾乎只剩下了一把骨頭架子,皮包骨一般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