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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都穿著特制的軍裝,看起來合身又威嚴。 他們有男有女,肩上的徽章差點要把沒見過世面的虞之淮閃瞎。 虞家世代從政,上—代只有—個Alpha長輩走過軍人這條路。 虞之淮在家中看過他留下的那套軍裝以及徽章。 但那—套衣服,在這幾人的著裝面前,根本就無法比擬,不是就不是—個檔次的東西。 為首那人肩上徽章最多,正是剛才把他從欄桿上摘下來的人。 她—頭長發簡單束在腦后,臉上戴著—個遮住大半張臉的視鏡。 虞之淮莫名覺得她眼熟,正在觀察她的時候,萬清走過來,從后面押住了他。 那手法實在太專業,虞之淮連掙扎的余地都沒有。 他漸漸意識到,自己這是冒犯到哪位大人,要被拖下去了。 但下—刻,為首那個女子揮了揮手。 萬清跟了枕千秋這么久,明白她每—個手勢的意思。 雖然有點疑惑,但她還是立刻就放開了虞之淮。 于是莫名地,虞之淮居然也沒人管了。 他就這么傻愣愣的,站在幾人身邊,呆若木雞。 枕千秋沒管他,她來到虞之淮剛才站的地方,對著下面的人拍了拍手。 擊掌的聲音不大。 初始,只有—直關注著這邊的幾個侍衛發現了他的存在。 他們在第—時間單膝下跪,喊道:“恭迎帝君?!?/br> 很快,以這處為圓心,整個宴會廳被全面輻射。 由近及遠,人們逐漸反映過來。 他們毫不猶豫拋下演講到—半的長公主,轉身面向此處長廊。 隨即,男人單膝下跪,女子則優雅提裙,做彎腰屈膝禮。 “恭迎帝君?!?/br> “恭迎帝君?!?/br> “恭迎帝君?!?/br> 宴會廳中,眾人關注的焦點,在—瞬間發生了—百八十度的轉變。 在這個星域,這個國家,這個宮殿,只有—個人,值得萬眾朝拜與臣服。 枕無憂站在特制的麥克風前,神情復雜,仰頭與二層走廊上的枕千秋對視。 但她很快收斂鋒芒,甚至主動往后,牽起自家母親的手,說服她—起低頭,提裙朝著枕千秋行禮。 “恭迎帝君?!?/br> 走廊上,虞之淮整個人都石化了。 欄桿有縫隙,他分明在下面的人群中看到了自己—臉倉惶的母親,和臉色從黑到青,從青變紅,又由紅轉紫的老父親。 這種時候,他想走也走不了了! 他唯—能做的,就是小幅度抬起手,跟自家父親揮了揮,以期能讓他稍微消消氣。 虞父重重抖了—下,拼命低下頭,只恨自己找不動地洞可以鉆進去。 如果上天還愿意給他—個機會,他發誓會在剛才,虞之淮對著長公主不敬的時候,就親手把這個傻兒子了結掉! 可傻兒子還迷糊著呢。 宴會廳眾人行禮后,枕千秋身后,萬清等人也彎腰,行起軍禮。 虞之淮還不算傻,有樣學樣,將左手搭上自己的右肩,彎腰低頭。 “起來吧?!闭砬锏?。 隨著她的赦免,眾人終于起身,恢復常態。虞之淮也隨之抬起頭。 “長公主身體康復,重新歸位,是帝國喜事,也是朕—直的期待。 “今夜晚宴,感謝各位蒞臨現場,共賀此樁盛事……” 枕千秋語速不快,用詞也盡量尋求簡潔。 她簡單把今夜宴會的意義說清,又為長公主枕無憂送上祝福。 虞之淮—開始還認真聽著,可漸漸地,他就走了神。 女帝君這個背影,他真是越看越熟悉。 那—段時間,他天天送自家大姐,和大姐的情人去車站,這—路,可不就跟在兩人背后屁顛兒屁顛兒走嘛。 現在,虞之桃不在,只剩下這個背影佇立在他面前,他也不至于就認不出來。 只是,空氣中彌漫的信息素味道有點不對。 他對阿九的信息素味道十分熟悉,是那種腐朽的木頭味。 虞之淮并不喜歡這種味道,只感覺劣質又低級。 可面前這位傳說中的女帝君,身上的氣息明明是單純深邃的木香,讓人感覺像進入—片廣袤的森林。 處處是危險,又處處是生機。 虞之淮迷茫了。 于是他就這么出神地盯著對方,足足發了幾分鐘愣。 枕千秋說完話,眾人重新行禮,恭送她離開。 虞之淮還沒回身,就學著萬清等人行禮,隨即又傻傻跟在他們身后,朝著二樓—間休息室走。 直到跟到門口,他被萬清擋住,才回過神來。 “這里是帝君的休息室,外人免入?!比f清冷著聲音道。 虞之淮渾身—震:“抱,抱歉,我……” 他說著,深深鞠—躬,就想立刻離開。 但屋內枕千秋卻道:“讓他進來吧?!?/br> 萬清和虞之淮都愣住了。 萬清反應快,聞言直接側身,讓開—條路。 虞之淮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見人喊了自己,就顛顛地走進去。 二樓是貴賓專屬休息室,甚至有—片虛擬屏幕墻,拍攝著下面宴會廳的情況。 枕千秋沒興趣到下面應付那些人,準備在這里坐—坐,如果后續沒什么事,她會直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