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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凌聞言一怔,立刻追問道:“什么?已過去許多天了嗎?” 顏懷舟見他這個反應,不免有些奇怪:“怎么,你不知道么?” 鐘凌卻認真地對他搖了搖頭:“我的確不知道?!?/br> 他環顧四周,微微蹙起英挺的劍眉:“我自從踏進這幻陣的大門,就發覺身處在一片混沌之中,因為看不到出路,便只能不停地朝前走,直到看到了一束光…和你。但究竟走了多久,又是怎么到的這里,我都記不大清了?!?/br> 顏懷舟還未答話,他便又接著問道:“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此時幻陣中玉鸞宮中的景象已被完全崩碎,只在虛空中漂浮著若有若無的螢光,不遠處的空地上歪歪斜斜躺了大片的人。鐘凌朝人群走去,顏懷舟跟上他的步伐,把這些日子在幻陣中的所見所聞講給他聽。 當然了,有些話是絕對不能說的。他在心里想著,鐘凌若是知道他在這個幻陣里曾對他做出過那么多荒唐的事情,非得整個人都炸了不可——他生怕哪句話說漏了嘴,真的被鐘凌捅上滿身的窟窿,一邊講一邊小心翼翼的覷著鐘凌的臉色??善婀值氖?,本在凝神聽他講話的鐘凌卻倏然腳步一頓,用手輕輕按住了胸口。 顏懷舟見他神情有異,立刻關切道:“阿凌,你怎么了?” 鐘凌屏息斂氣半晌,才遲疑道:“不知為何,總覺得胸口一陣陣的痛。想來也沒什么大礙,我們走吧?!?/br> 顏懷舟順著他的手望去,鐘凌指尖拂過之處,正是那日在小木屋中被他用魔氣擊中的地方! 他的面色登時變得古怪無比,一時不敢再出聲了,幸好鐘凌只顧著上前去查探眾人的情形,沒有注意到他驚疑不定的神情。 空地上的人有許多,顯然不止那些與他們一道來的修士,除了活人,亦有不少冰冷的尸體。數名方才還在昏睡著的修士們漸漸都清醒過來,正焦急的詢問身邊的同伴究竟發生了何事。 幻陣之中,人人皆是真容,顏懷舟冷眼掃過,除了仙門中人,閑云散修,果然還見到了諸多魔界中的熟面孔。他不由嗤道:“這里還真是熱鬧?!?/br> 與他們同行且看起來未曾受傷的人只有三個,——沈星馳滿面悵然的發著呆,祝余和趙子易跌坐在一起,兩人正含情脈脈執手相望,直看得顏懷舟牙都要酸倒了。 鐘凌正有話要問趙子易,一見到他們便疾步上前道:“趙兄,你們怎么樣?” 趙子易總算肯從難舍難分的對視中抬起頭來,與祝余互相攙扶著從地上站起身子,顯然還心有余悸:“無事。真沒想到,我們竟還能從生死剎中脫身?!?/br> 顏懷舟訝然:“這陣法還的確叫做生死剎?那你可知道它是什么來頭?” 趙子易鄭重道:“我也是很久之前,在飛痕齋藏書閣中的一本古籍上看到過與它相關的記載,踏入生死剎,非死不得出?!@是妖族失傳已久的陣法?!?/br> 鐘凌肅聲道:“果然與妖族有關,他們究竟想做什么!” 顏懷舟哼道:“還能想做什么,想把我們一鍋燉了唄?!?/br> 先前還在兀自發呆的沈星馳聽到此節,才從悵然中抽出心神:“既然名為生死剎,有死門,也該有生門,為什么又說非死不得出?” 趙子易搖了搖頭:“這種陣法蠱惑人心,每個人都會在陣中看到自己最心愛的東西,以至于流連忘返。許多人雖能看穿陣眼,卻寧愿永遠留在陣法之中,直到靈氣枯竭,生機寸斷;反之,也有許多人以為毀去陣眼便可脫困,但毀去陣眼,便是永失摯愛,加之陣法干擾,必定道心不穩,走火入魔而亡。因此,生死剎自古無解?!?/br> 他說完這番話,還與祝余對視了一眼,顏懷舟急不可耐道:“得了,少看一眼,你的修寧還能飛了不成?我且問你,在這生死剎中出現的人,到底是真是假!” 趙子易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赫然道:“亦真亦假。它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你并不知道何處是真,何處是假。若是做出了錯誤的判斷,便只能抱恨終身?!?/br> 他停頓了一下,疑惑地望向鐘凌:“我還未曾問過神君,究竟是誰有如此通天手段,居然可以將這陣法毀去?” 顏懷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趙子易大驚:“你是如何做到的?你——你選了哪條路?” 顏懷舟道:“我哪條路都沒有選,只是用幽冥火直接把它炸了?!?/br> 趙子易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 鐘凌舉目四顧,不僅云極未曾出現,花道戍也不見了蹤跡。而且就在他們說話的功夫,修士們顯然都發現了身旁還有魔界中人,兩方已經迅速劃分出了兩個陣營,彼此都戒備非常。 顏懷舟老神在在地站在鐘凌身后,連眼風都沒朝那邊掃過半寸。魔界眾人自然知道這一位是個什么德行,巴不得他千萬不要過來才好,因此也齊刷刷的轉過了頭去不肯看他。 沈星馳幽幽道:“魔尊大人,不去找你的同伴嗎?” 顏懷舟當即反唇相譏:“我還正想問問摘星神君在幻陣中遇著了哪位姑娘,是不是把魂都給丟了?” 眼看兩人又要吵起來,鐘凌不得不走上前去將他們分開,頭痛道:“好了,你們能不能都少說幾句,也不看看這是什么時候?!?/br> 玉鸞宮的景象雖已崩碎,但幻陣卻還沒有消失,因為眼前并看不見聚靈山頂的景象,余下的只有一片空茫。他再次望向趙子易:“趙兄,依你所見,這生死剎的困局,究竟解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