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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瀾劍也跟著劇烈地顫動起來,發出陣陣抗議的嗡鳴,鐘凌看出了它的不情愿,卻只是輕輕拍了拍劍身:“聽話?!?/br> 花道戍還想說些什么,但鐘凌不再有絲毫猶豫,將劍塞到他的手里,徑自折身去尋顏懷舟了! 花道戍抱著劍,怔立在當場。 …… 所幸鐘凌行至半途,顏懷舟已經解決了那只妖獸,與他迎面撞上。 顏懷舟一眼望見鐘凌,便不滿道:“不是說了讓你去前面等我,怎么又回來了!——花道戍人呢?” 察覺到他面色有些發白,鐘凌不由得蹙起了眉毛:“你怎么樣,可有受傷?” 顏懷舟滿不在乎地搖搖頭:“沒有。只是那東西實在難纏,我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它宰了?!?/br> 鐘凌上下仔細打量他一番,見他的確是毫發無傷的樣子,總算能放下心來,神色略有些不自然道:“花道戍就在前面,我帶你去找他?!?/br> 顏懷舟點點頭,剛剛走出幾步又突然停住,將目光定在鐘凌腰側,滿臉詫異:“阿凌,你的劍呢?” 鐘凌腳步一頓:“給花道戍了?!?/br> 他又補充道:“聽瀾與我有感應,你不必怕他逃走?!?/br> “什么?!” 顏懷舟瞠目結舌,伸手就去扯他的衣袖:“鐘凌!你是瘋了么??!那小子來路不明,你怎么能將聽瀾劍給他?!” 鐘凌向后退開了幾步,躲開了他的手,也并不去看他的表情,只轉過頭平淡道:“你放心,我在劍上下了禁制,他看不出那是聽瀾?!?/br> 顏懷舟的手尷尬的懸在半空,氣得兩條眉毛都緊緊擰在了一起:“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怎么能把劍給別人?!路上遇到什么危險怎么辦?更何況,聽瀾是你的本命真武,萬一他——” “無妨。聽瀾不在身上,我也能夠自保?!?/br> 鐘凌站在前面,背對著他,語氣如常,仿佛只是談論著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聽瀾劍于鐘凌,簡直和性命一般重要,然而他還在不緊不慢的說道:“事關大局,我自有分寸?!?/br> 顏懷舟腦門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勃然大怒:“這就是你的分寸?!” 鐘凌一言不發。 顏懷舟被他這個態度徹徹底底的激怒了。他看著鐘凌永遠筆直的腰背,越看越覺得他冷漠遙遠,有一股熱流直直沖上頭頂,自眼前炸出一片guntang的血色。 “你有什么分寸?!你怕他逃了,影響你的大局,又怕他無辜,死了你心中過意不去——說到底,你壓根就信不過我,是不是!” 鐘凌沒有回頭,淡淡道:“你想多了。這跟我信不信得過你沒有任何關系?!?/br> 顏懷舟被滿腔怒火激著,再顧不上許多,一把攥住了鐘凌的肩膀,惡狠狠地扳過他的身子,令他不得不與自己對視,一字一頓刻薄道:“鐘清執!你是不是腦子有???!” 鐘凌萬萬沒料到他會對自己動手,下意識的用力掙動了一下,竟然沒能掙脫出他的掌心,原本的幾分愧色也全數化作了氣惱:“放開!你又發什么瘋!” 顏懷舟這次卻寸步不讓,目光森寒,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他。 他暴怒的面容令鐘凌感到十分陌生。 鐘凌原本已經被他這副蠻不講理的樣子氣昏了頭,幾乎打算還手,可當他抿緊了唇,直直的盯著顏懷舟的臉,卻猝然對上了他的眼眸。 顏懷舟滿眼赤紅,手指鉗的極緊,幾乎要深深陷進他的骨rou里。他的臉上,分明沾染著幾處那妖獸的污血,像是太著急趕路,還未曾顧得上擦去——本是不應該分神的時候,但鐘凌就在這個瞬間,忽然憶起了許多往事。 他還記得那一年,師尊帶他們去北海歷練,他便于北海之上祭練出了這把與他靈臺相連的本命真武。那時顏懷舟捧著他祭練出的仙劍,看起來比他還要高興,笑嘻嘻的對他說:“阿凌,我來幫它取個名字,就叫做聽瀾——好不好?今后這把劍的名字一定會被所有人都牢牢的記住,就像你的名字一樣!” 鐘凌的心,倏而軟了一下。 眼前的這個人,桀驁不馴,半世逍遙。世俗理法在他眼中全然如同無物,這世上也沒有什么事情能夠令他低頭??伤谧约好媲?,一向都很聽話。無論何時何地,無論他想或不想——只要自己沉下臉來,顏懷舟總是什么都肯妥協的。 從小到大,父母、師長、同道,人人都以為顏懷舟不如他,他心甘情愿的永遠屈居于自己的光環之下,開開心心的聽著世人對清執神君的稱頌與贊揚。但在這一刻,鐘凌無比清醒的意識到,他其實從未與顏懷舟真正意義上的交過手。 就連七年前,他親手將顏懷舟押至不周山時也是同樣。顏懷舟對他,始終報著一顆仰慕敬畏的赤子之心,哪怕是把性命交到他的手上。 他有過后悔,又有過怨懟嗎? ——不曾。 鐘凌忍不住想著,這世間,再也不會有人對他這樣好。就連現在,到了現在,他再生氣,也只不過是在擔心自己罷了。 往事已不可追,前路一片空茫。待此間事了,分道揚鑣,如同此時這般的劍拔弩張,也全是奢望。 耳邊仿佛又響起了花道戍方才問他的話:他…是你的道侶么? …… 鐘凌嘆了口氣,終于在他暴烈如火的怒視下垂下了眼睛,輕聲道:“挽風,放手。你弄|疼我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