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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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李府里頭逛上那么一圈,西冥蘭諾才算明白,白倚竹那些驚奇絕妙的陣法是如何想出來的,畢竟他年紀尚輕,若是沒有高人的指點,就算再如何天資聰穎,也不可能達到現在這樣的造詣,看來這李府藏龍臥虎,勢必比他想象之中更為玄妙! 念及此,西冥蘭諾便不敢再看輕白倚竹了,有時候……招惹上了一個人,并不算什么,可若是招惹上了一個家族,那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李府的人脈產業遍布整個九州大陸,暗中控制著全天下的財力,便是沒有一兵一卒,也足以翻天覆地,所以……就算自己將來登基為帝,執掌西闕政權,可要是跟白倚竹硬碰硬,十有八九也討不得好,西冥蘭諾默默地考慮了一陣,在深深地感受到了李府的龐大財力之后,最終決定愉快地跟小竹子成為好朋友! 大概是昨天折騰慘了,第二天愣是沒人起得了早,李夫人也沒有派人去叫他們,一直等到日頭升得高了,眾人才陸陸續續地從夢境中走出來。 差不多等所有人都用完了早膳,白司顏才覺有些奇怪—— “怎么沒看到白倚竹?他去哪里了?” 聽到她這樣問,司馬重偃和司馬懷瑾立刻不動聲色地撇開了視線,想要裝作不知情,卻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被花宮嵐瞧出了端倪。 微勾嘴角,花宮嵐盈盈一笑,問道。 “是不是你們兩個,對他做了什么?” “沒有?!?/br> 司馬重偃一如既往地冰著臉色,冷冷地從薄唇里吐出兩個字,說起謊來,眼睛都不眨一下。 司馬懷瑾則是微垂眼瞼,看著手里的茶杯,不置一詞。 見他們這樣的反應,白倚竹微挑眉梢,瞬間明白了什么,正要開口問話,一抬眸,卻見白倚竹姍姍來遲,款步從后廂房走了出來,原先纏在他身上的那些白紗已然被悉數扒下,換上了一襲白衣勝雪的長衫,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地飄動,襯著身后的一樹芳菲如夢似幻,頓時看得白司顏的狗眼都直了! 因為白倚竹一直都是坐在輪椅上的,很少站起來走動,而且平日里多多少少都散發著一種疏離的氣息,雖然不像獨孤鳳凜那樣高高在上,也不像司馬重偃那樣拒人千里,卻是讓人親近不起來,下意識地不敢去冒犯他……可是現在,白倚竹眉眼帶笑,就那么直勾勾地看了過來,哪怕那笑意很清淡,卻有種直擊心扉的力量,叫白司顏忍不住胸口一動,不是十分劇烈,但也足夠怦然了! 不止是白司顏,就連坐在邊上的其他人,也感覺到了白倚竹的變化,以及隨之而來的……強烈的威脅感! “你來啦!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我還以為你要多在那池子里泡上幾天呢!” 待白倚竹走進門,率先起身打招呼的不是別人,正是西冥蘭諾。 見狀,眾人不由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發生了什么,只覺得內心深處的那份不安……似乎越來越強烈了! “哪能成天泡著,要是不見了幾天,只怕有人就把我給徹底忘了……” 白倚竹微揚眉梢,投射在白司顏臉上的視線自始至終沒有挪開,一開口,言語之中似乎還夾雜著幾分怨氣……畢竟,昨天晚上要不是西冥蘭諾走回來,這群人十有八九就真的把他一個人丟在馬車上了! “咳?!?/br> 聽到這話,白司顏不由輕咳了一聲,面露尷尬之色……雖說白倚竹沒有把話頭挑明,但她大概能猜到他在惱些什么,而她確實問心有愧。 “好了好了,廢話就不要多說了,既然你出來了,就一起過來談正事吧!” 見氣氛不太對勁,李夫人立刻抬眸掃了白倚竹一眼,朝他遞去了一個提醒的目光,像是在警告他爭寵不是這么爭的,轉而又笑盈盈地看向白司顏,柔聲問道。 “這么說,你這趟專程趕來李府,就是為了徹兒的事?” 談及此事,白司顏跟著收斂了神色,換上了較為嚴正的表情。 “不錯,這事兒是三師尊透露給我的,雖然我也沒有絕對的把握,但不妨試上一試?!?/br> “哎,”低低地嘆了一口氣,李夫人面露愁容,皺著眉心似乎十分的憂慮,“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尋遍了天下的名醫,也沒有人能想出什么對策來……坦白告訴你罷,徹兒生的不是病,他是中了毒,如今毒血已然浸入五臟六腑,就靠著長生丹吊著一口氣,縱然我也不甘心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徹兒去死,可到底是藥石罔效,回天乏術了……” “中毒?”白司顏蹙了蹙眉頭,跟著暗了幾分神色,“中了什么毒?” “青鳳蛇膽?!?/br> “什么?!” 聽到這幾個字,白倚竹頓時變了臉色,忍不住拔高聲調問向李夫人。 “姑姑你之前不是說……表哥是中了寒毒嗎?怎么、怎么一下子就變成青鳳蛇膽的劇毒了?!” “傻孩子,姑姑之前是騙你的,”李夫人搖搖頭,一臉無奈,眉眼間看起來頗有些憔悴,“姑姑知道你懂醫術,又同徹兒親近,若是不那么說,只怕你會沒日沒夜地給徹兒找解毒的方法,可是……青鳳蛇膽的毒,天底下又有誰能解得了?” “可是……難道就這樣看著表哥長睡不醒嗎?” 正當李夫人和白倚竹兩人四目相望,一籌莫展的時候,白司顏暗自沉吟了片刻,繼而開口打破了那層死一般的寂靜。 “或許,我有個辦法?!?/br> 聞得此言,眾人的視線立刻齊刷刷地落到了她的身上,大概是失望的次數多了,便是聽到白司顏這樣說,李夫人臉上的神情依然十分平靜,只眼眸微微迸射出了幾分光彩。 “什么辦法?” 對上李夫人希冀的視線,白司顏卻是緊縮眉頭,不敢輕易大放厥詞。 “不瞞你說,李公子體內的毒確實是無藥可解,我雖然也很想救他,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我也不敢太過草率,這個法子非常兇險,只要稍微有一點不慎,后果便岌岌可危,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也不能肯定這樣做是不是真的可以救得了李公子,說句不好聽的,只不過是死馬當成活馬醫罷了……所以,要不要試,還要看夫人您的決定?!?/br> 難得見到白司顏露出這樣嚴肅的表情,白倚竹忍不住追問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一旦行不通,表哥便會喪命……是嗎?” 白司顏抬眸,對上他的視線,繼而微微頷首,從嘴里吐出一個清晰的字節。 “是?!?/br> 青鳳蛇,乃天下第一毒蛇,極其罕見,可以說是歷代醫者毒師嘔心瀝血尋求的寶物,因為在這個第一毒蛇的名頭之下,青鳳蛇皮卻可以解百毒,哪怕是砒霜鶴頂紅之類的劇毒,都可以被青鳳蛇皮化解,而青鳳蛇皮唯一解不了的毒,便是青鳳蛇膽的毒。 眼下,李夫人所說的,李府大公子中的青鳳蛇毒,便是這天下第一的奇毒——青鳳蛇膽! 尋常人只要一沾上這種毒,必然是當場斃命,毫無商量! 也只有李府這樣的隱形財閥,才能求得天下至寶給李府的大公子續命,也虧得李公子常年習武,身體較常人更能承受劇毒的侵擾,才險險地保住了一條命。 但是,如果解不了青鳳蛇膽的毒,別說李公子這輩子都醒不過來,就算是多活三五年,只怕也是個問題。 然而,三五年的時間并不短,會有什么變數也說不定。 李夫人便是抱著這一線希望在等,而現在,白司顏說她有一個法子可以試,不成功,便成仁! 沉思了一陣,李夫人還是心懷隱憂。 “如果可以的話,能晚一段時日再試嗎?” 白司顏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可現實的情況卻是相當殘酷。 “如果要試的話,越早試,成功的幾率越大?!?/br> 倘若時間拖得太久,李公子體內的五臟六腑恐怕會在蛇毒的侵蝕下逐漸壞死,到了那個時候,除非換一個身體……要不然,原來的這身子十有八九是不能用了。 聽到白司顏這樣說,李夫人的眸色不禁微微一暗,面上滿是躊躇的表情。 “容我考慮一日?!?/br> 白司顏點點頭,事關重大,現在并不是逞能的時候,她自然不會亂出風頭。 “好?!?/br> ☆、358、就是要趁人之危 待李夫人離開,白司顏轉而看向白倚竹,問道。 “可以的話,能讓我見一見大公子嗎?” 她說了,若是要祛除體內的毒素,她能想到的只有那么一個法子,而且就算嘗試了,成功的概率也不見得有多大……坦白來說,白司顏純粹就是抱著碰運氣的心態,所以她不敢夸下???,但是……眼下的情況有多糟糕,所有人都清楚,李夫人更是心知肚明,如果不把握住這一線生機,想要救活大公子的希望可以說是非常渺茫的。 雖然經由李夫人的口述,大概可以知道李府大公子的情況是什么樣,然而……保險起見,白司顏還是想仔細察看一番大公子的身體狀況,倘若真的病入膏肓回天乏術,那她也就不費那個心思了。 “好?!?/br> 白倚竹點頭應下,沒曾想表哥的情況如此糟糕,一張俊秀的面容上隨之染上了幾許陰郁,平滑的眉心也跟著蹙了起來,形成了一個淺淺的“川”字。 見狀,白司顏不由抬手撫上他的眉心,想要安慰他,又有些無力,只能低低地嘆了一句。 “吉人自有天相,大公子能熬到現在,一定會有轉機的?!?/br> 白倚竹微斂眼瞼,仍是不能展顏,但見到白司顏擔心他,心下不由好受了一些,抬眸對上眾人憂切的視線,平日里一個個都恨不得將他擠兌到天涯海角越遠越好,眼下卻沒有人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嬉鬧爭吵,倒是給了他不少安慰,那種感覺……對白倚竹而言有些陌生,卻是很暖的。 “走吧!別擔心,肯定會好起來的!” 西冥蘭諾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頭,一臉堅定的表情。 “是??!好不容易攢了幾輩子的福氣才能投胎到這么有錢的人家,怎么可能說走就走?!這要換成是我,才不會甘心呢!” 北辰元烈笑著插科打諢了一句,試圖緩解眼前這種悲觀的氣氛。 “就是!換我也不甘心,而且阿言也說了,有辦法可以試……不管幾率有多小,我們也應該相信阿言,不是嗎?” 東傾夜彎起眉眼,遞過來一個鼓舞的眼神,白倚竹第一次覺得……這家伙不趕著爭寵的時候,確實還是有那么幾分討人喜歡的。 視線在眾人臉上一一掠過,花宮嵐幾人跟著微微頷首,投來安撫的目光。 那一剎,白倚竹忍不住眼眶微溫,清雅的面龐上是前所未有的動容。 “嗯,會好起來的……表哥一定會沒事的……” 從未見到白倚竹有如此脆弱的一面,以前見他高高在上淡定從容慣了,如今乍一見到他這般驚惶無措,白司顏在唏噓之余,不禁暗暗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一定要醫治好李公子的毒傷,她最看不得的就是身邊的人傷心失落了! 為了盡可能地保護好大公子的身子,除了用長生丹給他續命之外,大公子被安置在了一個冰窖之中,而在冰窖的四周又日日夜夜地點著火燭,將溫度控制在了不寒不熱的程度,微涼的室溫極大的減緩了大公子體內的新陳代謝,雖然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法子,但效果卻是十分顯著的。 白司顏一行跟在白倚竹身后,緩步行至冰室最中央的那張石床,說是石床……更確切的說,其實是一張鑲玉的床板,在石床的最表層,用大大小小的玉石拼湊成了諾大的一塊,在燭火的照耀之下,晶瑩剔透,散發著幽幽的清光,看在眼里,再次叫人驚嘆了一番李府的財大氣粗! 很顯然,這玉床也是專門為了醫治大公子的毒傷打造的,而上面所用的玉石,自然都是上品之物,只怕單單的一小塊都價值不菲……這整一張床,便是連百里月修都無法估摸出它的價值來。 因著冰室內的火燭都設在四周,故而中間的光線并不明亮,一直等到白司顏走到了床邊,才瞧清楚李公子的相貌。 說不上來有多俊美,也沒有帥到什么程度,甚至單就五官而言,不要說是聞人海棠,便是比起白倚竹,都遜色了不少,但是在見到李公子的那一剎,白司顏還是被驚艷到了,只不過那種驚艷,并不是容貌上的,而是氣質上的。 不愧是含著金鑰匙出聲的富家貴公子,如果一定要找出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李公子,大概就是“清貴”二字了。 這樣的人,一看就知道出身高貴,氣度不凡,便是閉著眼睛,面色蒼白,也依然掩不住他身上的那股貴氣。 正當白司顏凝眸打量著李公子的臉色以及裸露在外的膚色,試圖判斷他體內的毒素侵襲到了什么樣的程度的時候,耳邊忽而冷不丁地響起了一聲低呼,夾雜著抽氣聲和驚異,似乎有些驚喜,又有些悲戚……白司顏轉過頭,卻見走在身后的司馬青檸微微睜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躺在玉石床上的那人,一臉不敢置信的表情! 微挑眉梢,見她露出這樣的神色,白司顏不由開口問了一句。 “怎么,你認識他?” 默了好一會兒,司馬青檸才像是緩過神來,抖抖著嘴唇,囔囔自語道。 “是他……真的是他……怎么會是他……” 聽到這話,眾人不由投來了疑惑的視線,不知道她在說些什么,白司顏輕蹙眉頭,像是知道了點什么,但一下子又說不上來。 直到司馬懷瑾沉吟了片刻,開口道。 “莫非……他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著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