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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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勸不動他,白司顏哪怕再氣惱,也只能起身走人。 聽著腳步聲走遠,白倚竹緩緩睜開眼睛,一動不動地看著白司顏的背影,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勾勒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不知道是在笑別人,還是在笑自己。 不料,走到院子口,白司顏忽然又折了回來,在白倚竹微詫而又不解的目光中,疾步走到了池子邊,緊跟著二話不說,就一把抓上他的手臂,“嘩啦”一下,將他整個人都從水里拽了起來! 水花四濺的當口,棲息在樹枝上的鳥雀被這邊的動靜驚擾了一下,霎時間嘩啦啦地撲騰著翅膀飛了開。 白司顏凝眸,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白倚竹一絲不掛的身子,清亮的黑眸之中,瞳孔越收越緊,匯聚成了一道幽深的寒光。 池子里,白倚竹垂眸看著她,卻是什么也沒干,就那么任由她拽著,目光灼灼地盯著。 良久,一縷微風拂過,白倚竹才開口打破了沉寂。 “看夠了嗎?” “怎么會……傷得這樣重?” 緩緩地蠕動了兩下唇瓣,白司顏面露驚異,有些不敢相信……黑瞳之中,倒映著白倚竹光潔如玉的軀體,只是在那白皙的肌膚上,卻爬滿了一道一道暗紅色的傷痕,傷口有大有小,尤其是背部,幾乎沒有一塊巴掌大的地方是完好無損的,有幾個傷口甚至比肩頭的那道劃痕還要深。 如果不是她眼尖,捕捉到了水池中飄散著的幾縷血絲,只怕就要被白倚竹蒙混過去了。 拂開她的手,白倚竹還是無動于衷的表情,邁步走上岸,拾起一旁的袍子披在了身上,似乎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連眉心都不曾輕蹙一下,好像受了傷的那個人不是他,而是別人。 “沒什么,難得下山一趟,總會遇上伺機報復的仇家……只是這次他們人多了點,不小心中了圈套,才落得這樣狼狽的下場,倒是讓你見笑了?!?/br> 見他這樣不溫不火,不冷不熱,白司顏終于忍無可忍,抬頭厲聲喝了他一句! “白倚竹!你到底怎么了?!非要這樣跟我說話嗎?我哪里得罪你讓你不開心了,你說出來??!如果真是我做得不對,我跟你道歉,我改還不行嗎?” “不,你沒有得罪我,也沒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對……”白倚竹微揚嘴角,虛弱地扯起一抹笑,款步走到白司顏的面前,伸手輕輕地撫平了她臉頰邊因為趕得太急而被風吹亂的發絲,隨即低低地嘆了一聲,“快去吧,我這樣子也去不了觀月樓,別耽誤了拍賣才是?!?/br> 眨了眨眼睛,白司顏抬頭直視他。 “你真的……沒事?” 白倚竹側開視線,卻是沒有看她,只淡淡地應了一聲。 “沒事?!?/br> “那……這樣呢?” 一邊說著,白司顏突然間抬起手肘,冷不丁地往他的傷口上重重地捅了一下! 白倚竹這才吃疼地倒抽了一口冷氣,皺緊了眉頭。 “你干什么?” “打你??!看你不爽很久了!”冷哼了一聲,趁著白倚竹不防備,白司顏忽而眼疾手快地伸出手臂,一把撈起他的后膝,直接將他打橫抱了起來,動作可謂是粗暴到了極點,也是霸氣到了極點!“雖然不知道你丫莫名其妙地在發什么神經,但是受了這么重的傷,不趕緊上藥包扎就算了,居然還跑來泡溫泉,呵……是怕死得不夠快嗎?!” “身上都是血,太臟了,不洗干凈會很難受……”下意識接了一句,白倚竹才驀地意識到重點不在這里,當下轉了口風,“你這是干什么……快放手,讓我下去!” “別動!給我安分點!對于一個一米六的矮子來說,要公主抱一個一米八的大個頭是非常有難度的,所以你就不要再挑戰的我極限了!” “你……” 白倚竹臉色一赧,掙扎著就要下地,卻聽白司顏在耳邊惡狠狠地要挾了一句。 “叫你別動就別動!再動一下,信不信我現在就強一jian了你?!” 一句話,說得那叫一個兇悍,充滿了危險的氣息! 抬頭對上白司顏的視線,清亮的黑眸中目光如炬,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白倚竹不免驚了一驚,一時間不敢妄動。 若是放在平時,他自然不會受旁人的要挾,可是眼下……就憑他現在的狀況,還真的無法保證一定能打得贏她。 默了默,白倚竹還是覺得渾身都不自在,感覺整個人飄在半空中,心里頭毛毛的,非常不踏實,便又忍不住催了一聲。 “快松手!讓我下去!這要是被人看到了……” 只可惜,一句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白司顏冷笑著打了斷。 “看到就看到!無所謂啊,反正我不在乎!” 白倚竹面色微緊,臉頰上不自覺地泛起了一絲絲紅暈,大概是從沒遇見過這樣的狀況,也從沒想過白司顏會抱他,整個人的神經都隨之繃了起來,連帶著語調都斷斷續續的,透著無法掩飾的尷尬和羞赧。 “可是、我、我在乎啊……” “你在乎?”白司顏微挑眉梢,不以為然地輕輕一哂,隨即從薄唇中淡漠地吐出四個字,“關我屁事!” 聽到這話,白倚竹又是一滯,全然跟不上白司顏的節奏,訥訥得不知如何是好。 所幸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雖然不是很黑,但也昏昏沉沉的看不真切,再加上北苑一帶是城主府的后花園,本就沒什么人,這一路走來,倒也沒遇上幾個家丁。 然而……別說幾個,就是撞見了那么一兩個,聽到他們低低抽氣的聲音,一副驚訝得快要咬掉舌頭的模樣,白倚竹就已經有了橫刀自刎的沖動,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身邊連把匕首都沒有。 唯一讓白倚竹略感安慰的是,北苑離他住的房間還算近,加之白司顏走得很快,倒是沒捱多久就進了屋子。 “砰!”的一聲。 正當白倚竹想要開口讓白司顏把自己放下來的時候,白司顏卻是毫無預兆地甩手重重一拋,直接將他扔到了床上,一連串的動作簡單粗暴,一點都不溫柔! 不過,白倚竹本來也沒指望白司顏會知道“溫柔”這兩個字怎么寫就是了。 “嘶……” 捂著被砸疼的傷口,白倚竹到底血rou之軀,經不起這樣粗暴的折騰,忍不住咬著銀牙泄露了幾聲低吟,面上是隱忍的表情,額頭上微微暴著青筋,可見是摔得有些狠了。 白司顏抱胸站在一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側身躺在床上,因為疼痛而耐不住扭著身子,像是出了口惡氣一樣,連口吻都愉悅了許多。 “你不是不怕疼嗎?哼什么哼?剛才不是挺淡定的嗎?現在這樣,又是在演什么苦rou戲?” 聽到白司顏的冷嘲熱諷,白倚竹暗暗噤了聲,收斂了幾分神色,卻是沒有說什么。 見他不吭聲,白司顏輕扯嘴角,又道。 “我去拿藥箱,你給我在床上安安分分地躺著,要是再敢到處亂跑,等我回來不見了人影……呵呵,你的那兩條狗腿我就收下了!” 不溫不火的口吻中,是不容忽視的威脅,惡狠狠的威脅! 白倚竹垂眸看著床板,依然沒有開口,不是故作高冷,而是因為…… 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應該說,自從看到白司顏出現在溫泉池邊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些措手不及、猝不及防了,那時候的反應也是全憑直覺,幾乎不經過頭腦,都是下意識的反應。 眼下回想起來,倒是傲嬌得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難堪。 再后來,萬萬沒想到白司顏會做出那樣驚人的舉動,白倚竹幾乎當場就懵了!哪怕他城府再深,心機再重,謀略再嚴密……可是在某些事情上面,卻不是簡單地靠著腦子聰明就能夠應對自如的,更何況長年獨居的他,在與人相處方面,恰恰是最不拿手的。 所以,一旦被白司顏搶走了主動權,他就完全陷入了被動的局面,再也不能以一種局外人的心態,波瀾無驚地看待眼前的形勢。 “砰!” 看著重重被甩上的房門,白倚竹的第一反應不是要走,也不是別的什么,而是略帶隱憂地揣測……白司顏是不是,生氣了? 不過,生氣也是應該的。 看她剛才的樣子,就已經相當抓狂了,要不是他受了傷,她大概真的會動手把他狠揍一頓! 只是……她為什么要生氣?或者說,她在生氣什么? 輕輕地垂下眼瞼,白倚竹靜靜地坐在床頭,陷入了沉思,就連身上的傷口在淌血都不自知,或者說……是不在意。 走出房間,白司顏立刻關上了門,隨即趴在門板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撫著狂跳的胸口,同樣不能理解自己剛才瘋狂而出格的行徑! “吡了狗了,真是……我剛才都干了什么?!狗妞附體了?!竟然公主抱一個男人?呵呵噠,特么老子自己都沒有被人公主抱過好嗎?!大概也是瘋了吧……” 囔囔自語了幾句,白司顏才稍稍收斂幾分心緒,去問下人要來了包扎傷口的金瘡藥和白紗。 “吱呀——” 聽到開門聲,白倚竹應聲抬頭,凝眸一看,卻是有些傻眼了。 只見白司顏一手拎著一個盒子,一手抱著一籮筐的紗布,不緊不慢地朝自己走來,一步一步,似魔鬼的爪牙! “你……”吞了吞口水,白倚竹到底沒忍住,問出了口,“拿這么多白紗……做什么?” “給你包扎??!誰讓你那么沒用,身上都快被捅成了窟窿,當然要多拿點白紗??!” “那也用不了……這么多吧?” “不多啊,剛剛好!你以為我有那么空,閑著沒事干會幫你把傷口挨個兒包扎起來嗎?真是想太多……”隨手將紗布放在一邊,白司顏打開盒子從中取出一個陶瓷罐,打開塞子走到床邊,一邊說,一邊抬眸朝白倚竹使了個眼色,“愣著干什么?快把衣服脫了?!?/br> 看著白司顏一副氣勢洶洶的派頭,白倚竹總覺得不太放心,不由開口推拒了一聲。 “把東西放邊上,我自己來吧……” “少廢話,讓你脫就脫,反正該看的不該看的,剛才都已經看光了,你還遮遮掩掩什么?”輕嗤了一聲,見白倚竹沒有動,白司顏二話不說就伸出了爪子,作勢要扒光他,“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見白司顏動了真格,白倚竹只好委曲求全,默默地擋開了她的魔爪。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收回手,白司顏抱胸站在一邊,一邊看著白倚竹脫衣服,一邊滿是不爽地吐槽。 “既然遲早都要脫,就不能早點答應嗎?真是的,好聲好氣地跟你說,倒是不把我的話當回事兒,非要我動粗才肯聽話,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壞毛病……” 聽著白司顏的抱怨,白倚竹不禁把腦袋埋得更低了,莫名地覺得羞恥。 不全是因為被她看了身子,更多的……像是自己犯了什么錯,畢竟真要計較起來,今天的事說到底是他做得不對,這兩天也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在悶頭煩心,對于白司顏而言,大概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所以在她眼里,他剛剛的言行舉止大概也很失常。 其實白倚竹身上并沒有穿什么,左右不過是一件裹身子的長袍,隨手一扒就能脫下,卻硬是被他扯了大半天,直到白司顏不耐煩地哼了一聲,才欲遮還休的,將袍子褪下了身,半遮半掩地蓋在了小腹以下、大腿以上的部位。 見狀,白司顏微微挑了挑眉梢,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只淡淡地催促了一句。 “躺好,躺平,兩手放邊上,腿張開一點……嗯,再張開一點,別把傷口擋住……” 白倚竹默默地閉上了眼睛,瞬間羞恥到了極致。 白司顏倒是不以為意,拿著金瘡藥湊上前去,洋洋灑灑地往他的傷口上倒,想著反正是東方鶴酒的藥粉,不用白不用,下起手來那叫一個喪心病狂,毫不手軟! 差不多把所有的傷口都上了藥,白司顏才抬手拍了拍白倚竹的肩膀,哼哼道。 “轉身,趴著?!?/br> 有了前車之鑒,白倚竹也懶得跟她爭論,只得屈辱地翻過身,卻是一個不注意,松開了壓在身下的袍子,霎時間,袍子一滑,飛快地朝地上墜了下去。 白倚竹驀地一抖,伸手就要去抓。 白司顏眸光微爍,跟著也伸出了手,想要幫他按住那件袍子。 電石火光之間,說時遲,那時快—— 白倚竹一把拽住了滑到床邊的袍子的一角,而白司顏的爪子則“啪”的一聲,應聲拍在了某人白皙如玉q彈緊致的肌膚上,印下了一個深深的紅色爪??! 一瞬間,時間凝固了,整個世界……都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