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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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不快說?” “緊張什么?”白倚竹依然是不緊不慢的模樣,沒有馬上回答他,只意味深長地反問了一句,“你就有這么怕他們兩個嗎?” 百里雪篁眸色微沉。 “不是怕?!?/br> “那是什么?” “他們兩個……”瞇了瞇眸子,百里雪篁先是默了片刻,才接著說道,“很棘手?!?/br> 白倚竹點點頭,表示贊同。 “是很棘手?!?/br> 百里雪篁聽出了他的畫外音,不由追問了一句。 “他們刁難你了?” “刁難倒是沒有,他們只是讓我不要插手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否則……” “否則什么?” “否則……”勾了勾嘴唇,白倚竹仿佛想起了當時的那個畫面,深深地覺得那兩個水火不容的家伙能異口同聲地對他說出那樣的話,非常的有違和感,“他們就會聯起手來先把我打到九分死?!?/br> 聽到這話,百里雪篁的心情莫名其妙就好了起來,忍不住確認了一遍。 “他們真的這么說?” “難不成還是我自己杜撰的么?” “倒像是他們兩個說話的風格……趾高氣揚,狂妄囂張……” 百里雪篁面無表情地將百里月修和花宮嵐冷嗤了一頓,顯然是看不慣他們一直以來的作風,但聽到他們那么警告白倚竹,又下意識地覺得松了一口氣,好像心里落下了一塊大石頭。 坦白來說,他一點都不想跟白倚竹交手,如果能有人出面幫他收拾掉這個心機深沉的家伙,他絕對是非常歡迎的! 所以,百里雪篁覺得他很有必要煽個小風、點個小火,促進一下天岐書院的和平共榮。 “那你打算怎么做?難道他們警告了你,你就真的安分守己什么事都不插手了嗎?我從來都不覺得你是那種忍氣吞聲的人?!?/br> “忍氣吞聲到不至于,”白倚竹卻是不解風情,半點兒也沒領悟到百里雪篁的用心良苦,“他們兩個人打架,我樂得坐山觀虎斗,確實沒什么好插手的?!?/br> “他們兩人要是一直對著干倒也罷了,萬一哪天突然間就聯手了,你還能坐得住么?” 想了想,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這個可能,白倚竹微微收斂了神色,看向百里雪篁。 “那按你的意思……?” “防微杜漸?!?/br> “如何防微杜漸?” “我來對付花宮嵐,你去對付百里月修,就算不能打到九分死,打到三分死……也夠了?!?/br> “這個主意不錯,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白倚竹大言不慚地應了一聲,又問,“怎么不是你對付百里月修?” “他是我二弟?!?/br> “那你應該更了解他,知己知彼,百戰不殆?!?/br> “……我從來沒有贏過他?!?/br> “……當我什么都沒說?!?/br> ☆、281、拼了命的真心 屋子里,百里雪篁和白倚竹相談甚歡,雖然是各懷心思,但看在對付的是共同敵人的份上,倒是相處得十分融洽,甚至還頗為相識恨晚,惺惺相惜。 屋子外,西冥蘭諾苦著一張俊秀的娃娃臉,皺著鼻子托著下巴,在長廊上走過來,又走過去,走過來,又走過去……來來回回地思索了好一陣子,最后一拍手,做了一個嚴肅而又認真的決定—— “對,就這么辦!我真是太聰明了!” 一邊說著,西冥蘭諾頻頻點了點頭,轉身就興高采烈地往屋子外跑了出去,像是迷途的羔羊終于找到了組織一樣,一溜煙兒就閃沒了人影。 那廂,白司顏小心翼翼地幫南宮芷胤處理干凈傷口,一一上了藥粉,悉數都包扎了起來。 如果不是親自上手,白司顏永遠大概都不會知道,南宮芷胤身上的傷勢竟然有這么嚴重……她以為他只是被碎石劃破了皮rou,卻沒料到有些鋒利的碎石片已經深深地扎進了南宮芷胤的血rou里面,特別深的兩三個傷口之中,甚至差一點點就傷及到了內臟,好在她多少有些外科手術的經驗,將這些碎石片取出來算不上是太難的事情。 垂眸看到白色的棉布上那一片血跡斑斑的小石塊,堆積起來幾乎可以壘成一座小山,白司顏的眸色不由微微黯了一黯,心口好像被什么東西拽著,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別人對她好,若是虛情假意也就罷了,若是真心…… 還是拼了命的真心…… 她就是再怎么遲鈍涼薄,也不可能完全無動于衷。 床榻上,南宮芷胤依然昏迷不醒,從頭到尾都沒有睜開過眼睛,甚至連輕吟痛呼也沒有,只偶爾蹙起眉心,似乎有些難耐……但白司顏很清楚,在她破開皮rou取出深埋在骨頭間隙的那顆碎石片的時候,那種痛楚絕對不是尋常人可以輕易承受的,南宮芷胤縱然養尊處優,高高在上,可他的忍耐力卻叫人嘆為觀止,連白司顏都忍不住暗暗佩服。 洗干凈手,白司顏拿棉布擦拭干凈,轉過身打算幫南宮芷胤蓋上被子,一抬眸,卻發現剛剛才給他包扎好的傷口處竟然又滲透出了星星點點的殷紅血色! “該死!” 白司顏臉色一變,低低咒了一聲,趕緊上前拆開白紗,果然觸目所及是一片驚心的鮮紅! 這就意味著南宮芷胤的傷口又裂開了! 不用說,百里雪篁隨身攜帶的傷藥絕對是上等的,而青衣小廝從白倚竹的藥房里取出來的療傷藥物也不會差到哪兒去,沒理由會止不住血! 但眼前的情況確實又相當糟糕,完全超出了白司顏的預料! “怎么會這樣?!” 南宮芷胤的臉色已經很蒼白了,要是一直這么涓涓不斷地流血,遲早會因為失血過多掛掉的好嗎?! 所幸他身上的傷口雖然多,但都不是很嚴重,所以血只是一點一點地往外滲,不至于流失得很迅速……但即便如此,若是一時半會兒止不住血,那也會有很大的危險! 眼睜睜地看著南宮芷胤的面龐一點點地變得毫無血色,白司顏不免急出了額頭上的一層細汗,可偏偏這個時候白倚竹他們又被她轟了出去,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思來想去,就在白司顏惱得想要去撞墻的時候,忽然腦子里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法子。 對了!她差點兒忘了,還可以輸血! 在這之前,為了以防萬一,白司顏做過試驗,知道自己的血型是萬能輸血者的o型血,所以只要南宮芷胤不是那種稀有血型,應該不會排斥她的血。 不過為了防止發生意外,白司顏還是在輸血之前做了簡單的測試,確定兩人的血在混合之后不會發生凝固,才敢抽出自制的金針,對著南宮芷胤的手臂就要扎下去—— “住手!” 門忽然被哐的一聲推開,緊跟著影子一晃,閃進來一個鶴發童顏的老人,劈手就捏住了白司顏的手腕,制住了她的行動。 “你要干什么?!” 白司顏沒見過來人,但看他這樣的相貌,幾乎想也不用想,也知道對方是天岐書院的師尊。 “我在救他,”白司顏簡單地解釋了一句,頓了頓,又反問道,“師尊該不會是以為學生想要對阿胤不利吧?” 聽她這么說,白須老人先是抬眸看了眼白司顏,轉而又低頭朝她手里的那根金針瞅了一眼,有些將信將疑。 “救他?怎么救?用這個嗎?” 白司顏點頭,也不多說什么。 “就用這個?!?/br> “這個是什么玩意兒?針灸也不像是針灸,未免也太粗了一點吧?尾巴上竟然還連著一根管子?這東西……真的能救人嗎?” “當然能?!卑姿绢佄⒐醋旖?,依然不多做解釋,一來,她沒有這么多時間跟對方耗,二來,若是對方不相信,就算她解釋再多那也只是徒勞,“師尊若是不信,那就先放開學生的手……學生救給你看,如何?” 聞言,白須老者還是有些懷疑,沒有馬上松開手。 白司顏側過視線,看著南宮芷胤慘白的臉色,眉眼間不由染上了幾分焦慮。 “若不然……師尊你能救得了他么?要是你救不了,那就快放手,再這么拖下去就真的回天乏術了!” 白須老者大概也看出了南宮芷胤的情況十分危急,雖然一下子還不是完全信任白司顏,但還是緩緩松開了手,退開兩步站到一邊,沒有繼續阻攔她。 “好,你來救?!?/br> 一邊說著,還微微挑起了眉梢,仿佛在說——我看你怎么救? 見到他那樣的表情,白司顏便知道對方有把握保住南宮芷胤的性命,便也不再像方才那樣慌亂,稍稍收斂了幾分心緒和神色,就著南宮芷胤手臂上的靜脈血管,將金針緩緩地推了進去。 緊跟著,白司顏捋起自己的袖子,又拿起另外一根金針,揚手就打算往自己的身上扎! “等等——” 門口突然響起一聲疾呼,百里雪篁大步流星的奔了進來,一把握上了白司顏的手腕,急切地開口道。 “你這是在干什么?!” 連著兩次被打斷,白司顏有些哭笑不得,抬頭對上百里雪篁憂切的冰眸,自然知道他誤會了什么,便只好能耐著性子跟他解釋。 “阿胤流的血太多了,要是再不給他輸點血,我怕他撐不過去?!?/br> “輸血?”百里雪篁第一次聽到這么新鮮的詞兒,不禁露出了幾許迷惑的神色,轉而垂眸看向白司顏手里捏著的那枚金針,順著連接金針的管子看了兩個來回之后,才看出了些許的端倪,“就用這個?直接扎到筋脈里就可以了嗎?” 難道百里雪篁這么聰明,一點就通,白司顏甚感欣慰。 “是的,只要扎到血脈里就行了……不是什么太難的事兒,所以你也用不著擔心,我不會把你的阿胤弄殘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當然不會懷疑你,我只是擔心你……”不等白司顏把話說完,百里雪篁就打斷了她,緊跟著劈手就要去拿白司顏手里的金針,言行間帶著幾分迫切,“讓我來吧,要輸血就扎我的!” 百里雪篁出手很快,話音還沒落下,就奪過了白司顏手里的金針,揚手對著自己手臂上的血脈扎了下去! “嘶——” 白司顏猝不及防,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去攔,情急之下被扎到了手指,痛得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 百里雪篁立刻收回手,心疼之余又夾雜著兩分的責備。 “怎么樣了?是不是扎疼你了?我說輸我的就輸我的,你干嘛還要把手伸過來?這種事兒還要跟我對著干嗎?” 聽到這話,白司顏表示十分的心塞,簡直就不想搭理他! “靠!你急什么!這不是人人都可以輸的好嗎?!萬一你們兩個的血不對頭,搞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白司顏一著急,聲音頓時忍不住拔高了八度,兩句話就把百里雪篁給吼懵了。 “什么……什么叫做血不對頭?” “把金針還給我!你讓開,要真想幫忙就別礙事兒!”一把奪回他手里的金針,白司顏走上前一步,將百里雪篁往邊上推了開,“現在先讓我把血輸完了,其他的事情等會兒我再跟你詳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