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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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他超然物外,淡泊名利。 這顯然是扯淡! 沒有哪個真正超然世外不染塵埃的家伙,能夠坐上紫炎國國師那么高的位置,甚至還在權力的最中心不動聲色地斡旋! 第二,他看多了奇珍異寶,一把朱雀劍在他眼里已然是微不足道的東西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白司顏倒是忍不住有點兒蠢蠢欲動了。 花宮嵐出身鳳鳴國,他之所以能被紫炎帝君請為國師,就是因為他當年在天岐書院一鳴驚人,聲動天下! 換言之,他的秉性早在年少的時候就已經成形了,對他有著潛移默化影響的,并不是紫炎國,而是鳳鳴國——這意味著什么?簡直就是用腳趾頭都可以猜出來好嗎?! 鳳鳴國肯定是個富得流油的皇朝!巨有錢,巨多金! 白司顏深信,一個貧窮的國度,是養育不出像花宮嵐這樣養尊處優、視金錢如無物的精英人才的! 所以……一想到鳳鳴國那整個閃閃發光的國庫都是自己的,白司顏就算再怎么抵觸某只國師,這會兒也禁不住成為天下第一首富的誘惑,情不自禁地有點兒小激動了…… 垂眸看到白司顏兩眼發光,發直,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花宮嵐隨手就敲了一下她的腦門,愈發覺得這娃兒歪得厲害,擰不正了! “想什么呢?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br> “沒什么……” 白司顏捂著額頭微微斂眉,眼角卻還是笑著的。 見到眾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花宮嵐雖然并不怎么在意,但畢竟身為老師,也不好做得太過分,便沒再理會白司顏,轉身走回了講習臺上。 “張之卓的事情自有師尊們會處理,你們引以為戒便好,不必把太多精力花在這種事情上面,現在我們開始上課,把棋譜翻開……” 收起白鳳劍,白司顏坐回到位置上,還沒等東傾夜把棋譜翻開,單是聽到“棋譜”這兩個字,她就已經有點暈了。 聽得嘩啦兩聲,低頭看了一眼,果然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黑白相間的棋子。 對此,白司顏只想說,她會下跳棋,會下五子棋,會下飛行棋……但圍棋什么的,自從在九歲那年被圣母月虐得大哭了一場之后,就留下了一個極大的陰影! 后來,但凡別人問她,你會下圍棋嗎? 白司顏就會在心底默默地回上一句,你能求出當年圣母月對老子造成的陰影面積有多大嗎?! 所以,毫不意外,白司顏聽著聽著,就脖子一歪,倒在了東傾夜的肩頭上。 只是還沒等她來得及合上眼皮,就見一枚雪白的棋子橫空射來,以極為凌厲的姿態,作勢就要洞穿她的腦門! 被那股子寒風驚醒,白司顏立刻坐直身子,劈手接住了花宮嵐擲來的棋子,下意識脫口而出,怒罵了一句。 “靠!下手這么重,你想砸死我???” 花宮嵐悠悠淺笑。 “你不沒死么?” 白司顏怒目而視! “萬一我沒接住呢?!” 花宮嵐還是笑容可掬。 “上課偷睡的學生沒資格對為師大吼大叫,是你自己上來?還是為師請你上來?” 片刻后,頂著一罐棋子的白司顏各種內牛滿面,為什么每次被罰站的總是她?!好不容易擺平了聞人海棠,緊跟著就來了一個花宮嵐,還能不能愉快地上課了?! 隔著幾堵墻壁,有個淡青色的人影匆匆地走到了張之卓的寢屋門外,卻是被守在門口的小廝攔了下來。 “師尊有令,張之卓暫處禁閉之罰,任何人不準進屋探視?!?/br> ☆、227、二花覺醒了! 來人神色一滯,卻是不甘心就這么走了,又道。 “我是他二哥……也不行嗎?聽說阿卓受傷了,我想看看他的傷勢,我不進去,就開門讓我看一眼,看一眼就行了……” 說著說著,張智伊的聲音不自覺地微弱了下去,帶著一絲絲哀求的語氣。 守門的小廝不由面露難色。 “這……可是師尊早有吩咐,小的也無權做主……” 見對方猶疑,張智伊立刻又加了一句。 “不過短短幾載,大哥三弟接連在書院中出事,眼下阿卓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我這個當二哥的實在放心不下,你就讓我看一眼吧……不管書院對阿卓做出什么樣的處置,我都沒有意見,但是父親已經承受不起再失去一個孩兒了,我要親眼看見他平安無事……” 一番話,張智伊說得情真意切,誠懇悱惻,叫人聽著忍不住動容。 小廝略顯猶豫,正不知該如何回絕他,身后的房門忽然打了開,走出來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抬眸看了一眼張智伊,道。 “你來了?!?/br> 見狀,張智伊立刻快步迎了上去,目光之中滿是憂切。 “師尊,我四弟他怎么樣了?” 老者抬手捋了一把胡須,嘆了一口氣。 “傷得確實不輕,不過你放心,只要安心休養一段時日便可痊愈,并無性命之虞?!?/br> 聽到老者這么說,張智伊的面色才微微緩和了幾分,探頭往屋子里瞧了兩眼,仍是有些掛念,不免開口向老者乞求。 “阿卓做出這樣的事,確有敗壞門庭之嫌,學生也深感痛惜,可他畢竟是我四弟,他有過錯,是因為我這個二哥沒有管教好……師尊秉公處置,學生并無半分怨念,但請看在學生的面上,不要太為難阿卓,他年紀尚小,經不起太大的打擊,學生愿代他受過,請師尊成全!” 話落,張智伊當即跪倒在地,拂袖拜了一禮,額頭重重地砸在堅硬的地面上,似乎還能聽到一聲輕微的悶響。 “起來起來,你這又是做什么?”老者趕忙上前扶起了他,搖頭嘆息,“他是他,你是你,他做錯了事情自然要受罰,才能長些教訓,你又沒做錯什么,如何能連你也一起罰了?” 張智伊目露沉痛,還想說些什么。 “可是老師,弟不教,兄之過……” “怎么?”不等他把話說完,老者便淡淡地開頭打斷了他,“弟子不肖,師之惰,難不成你還想連為師也一并罰了嗎?” 張智伊神色微變,忙道。 “學生不敢!” “罷了,”老者揚了揚袖子,沒有同他計較,“你也是護弟心切,為師不怪你,若是還不放心,就自己進去看看吧,不要待太久就是了,免得招來不必要的嫌隙?!?/br> 聞得此言,張智伊心知求情無望,也不敢得寸進尺,便立刻爬起來向老者拜禮作了一個揖,俯首道。 “學生謝過老師!” 緊接著,不等話音落下,張智伊就轉身匆匆地跑進了屋子里。 看著他心急火燎的樣子,再聯想起這三年來發生在天岐山上的命案,老者不禁又是一聲長嘆,開口叮囑了守門的小廝兩句。 “看緊點,別再出什么事了,不然……到時候還真不好跟張家交代?!?/br> “是,師尊!” 小廝點頭應下,自然知道此事干系重大。 先前的命案雖然以將百里月修逐出書院作為了結,但一來事情并未查得水落石出,二來那幾位學生的尸體至今沒有下落,所以就算是到了現在,也還有不少人替百里月修打抱不平,堅持他是被冤枉的。 當年將百里月修趕下山,也只是為了平息事態,安撫亡者的家屬,若不是百里月修顧全大局,不曾在意得失,天岐書院這般判決,恐怕早就開罪了圣宣王府,倘若百里月修再大肆鬧上一場,恐怕書院的名聲還會因此受到質疑……雖說書院獨立在諸國之外,被奉為全天下最神圣的地方,可正因為如此,一旦處理不好學生之間的糾紛,便極易招來詬病,甚至還有可能被有心之人當成是出兵征戰的借口。 其實說起來,盜劍一事雖說有辱門庭,但也不算是什么特別大的罪過,換成別人大可簡而化之,可偏偏那賊人要是張家的公子。 一說到張家,便又會扯上那兩位失蹤的公子,事態難免就變得敏感緊張了起來……為了將不良的影響降到最低,幾位師尊才不得不慎重考慮,以備做出周全的懲處。 交待完,老者便就自行走了開去。 聞人海棠顯然沒有告訴他任何內情,只稍稍引導了事件的風向,試圖將此事渲染得更為逼真和嚴重,從而借此刺激張智伊。 老者此番前來,一是為了給張之卓醫治傷勢,二來也想問出些什么,只是張之卓從頭到尾只承認自己半夜盜劍,卻是絕口不提盜劍的原因,見他執拗,老者便也沒再多問。 張智伊進到屋子里的時候,見到張之卓躺在床上,臉色蒼白,閉著眼似在昏睡,即便放輕了步子,緩緩走上前坐在床頭,伸手握上他的手腕,探了探脈搏。 床上,張之卓其實一直都醒著,剛才張智伊在門外說的那些話,他也都聽得一清二楚。 張智伊的口吻飽含凄切,并不像是在作假,對他的關心也是真的……可他越是這樣,張之卓就越是心痛。 原本念在兄弟之情的份上,見他如此,張之卓都快動搖了,可是張智伊一來就迫不及待地探他的脈搏……這要是放在以前,他只會當對方這是對他關心有加,可是在聽聞人海棠說出了“真相”后,不知道是因為先入為主還是怎樣,張之卓總覺得張智伊的行徑有些過分熱切了,仿佛是因為心虛才急于求證什么。 不過,他身上的傷勢確實是真的,聞人海棠之所以下狠手重傷他,顯然不是因為控制不了力道,而是料定了張智伊一定會來試探。 確定張之卓心脈受損,身負重傷,張智伊輕輕吐出一口氣,不知道是因為放了心,還是因為心疼。 將張之卓的手臂放回到身側,蓋好被子,張智伊才開口低低地念了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語。 “對不起阿卓,是二哥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聽到他這樣說,張之卓終于還是沒忍住,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喚了他一聲。 “二哥,你怎么來了?” 見他醒來,張智伊微微一喜,只是眸光一閃,轉而又黯了下去。 “你都這樣了,我還能放心嗎?” 張之卓垂下眼瞼,低聲道。 “是我不好,讓二哥cao心了?!?/br> “唉,眼下書院里只剩下了我們兄弟兩個,你我之間還用得著說這種客套話嗎?”張智伊淺淺一嘆,又道,“只是……二哥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你盜那朱雀劍又是為何?” 聽他提起這個,張之卓不由目光輕爍,微微捏緊了被子下的拳頭,默了片刻,才循著聞人海棠之前囑咐過的意思,如實地回答了他。 “二哥,不怕你怪我,笑話我……可是我一直都不相信,百里月修會是真正的殺人兇手,當年大哥出事就是在這把朱雀劍出現后不久,我總覺得大哥的死會跟這把劍有關……所以……” “所以你覺得真兇另有其人,”張智伊接過了他的話頭,“且目標就是沖著這把朱雀劍來的,你想盜走這劍,去引出真兇?” 張之卓頷首,目光灼灼。 “嗯!二哥你信我,雖然百里月修素來與大哥他們不合,為人又甚為自負,可他真的不是那種……” “啪!” 一句話還沒說完,張智伊忽然揚手扇了他一個巴掌。 掌音落下,兩個人立時就頓住了。 張之卓從來沒想到,自己那個溫和謙遜,甚至還有些孱弱的二哥會出手打他,心底下頓時涼了半截,知道自己恐怕是戳到了他的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