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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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一想到聞人海棠很有可能會就這么抱著自己、當著所有同窗的面走進講堂,白司顏就深深地不安了起來,表示完全無法直視那么美的畫面,只能硬著頭皮開口。 “……你該不會就這么抱著我進屋子吧?” 這一回,聞人海棠沒有說話,直接無視了她。 默了片刻,眼見著就要走到了那個院子,白司顏愈發緊張了起來。 “聞人海棠,你行行好,放我下去行不行?這樣真的不好……” 終于,聞人海棠垂眸,理了她一聲。 “哪里不好了?” “男、男男授受不親……” “你當初在那么多人面前親我的時候,怎么不說授受不親?” 聽他這么一說,白司顏瞬間沒話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 “那時候……不一樣?!?/br> 聞人海棠咄咄逼人。 “如何不一樣?” “那時候,我只是開玩笑的,當不得真……可是……” “呵,”聽到白司顏這樣說,聞人海棠忽然笑了,笑得那叫一個春光明媚,十里百花開,“你也知道現在我是認真的么?” 他自己都說得那么明白了,她再裝糊涂就太假了好嗎? 又是一陣沉默。 說好了要做一朵黑心黑肝黑肺的黑蓮花,可說到底,白司顏還是白的。 不要問為什么,因為她姓白。 所以,在把聞人海棠“休”了之后,白司顏其實就已經原諒了他之前那些惡劣的所作所為,打算跟他一筆勾銷,一笑泯恩仇了。 抬眸,白司顏不再避開他的視線,難得誠心誠意了一回。 “聞人海棠,我不值得?!?/br> 她不值得他這樣對她。 這段時間,認識了那么多的人,發生了那么多事,雖然白司顏一萬個不能茍同他們的男權主義,想著要改造他們,但不可避免的,白司顏也在他們的影響之下,也逐漸改變了一些想法。 原則的東西自然不能變,然而有時候想想,白司顏也覺得自己其實挺造孽的。 倒不是說她的主張有什么不對,男歡女愛,兩人要在一起,必然會有所磨合有所犧牲,在其他方面她可以無所謂,但是在根本的問題上,她不會退讓,所以只能讓對方做出更多的犧牲。 對于這一點,白司顏的態度依然很堅定,她絕不會仰望誰,追逐誰,誰要跟她在一起,就必須打磨自己的心性,放低姿態,將她平等相待。 眼下,讓白司顏略顯心虛的是……她何德何能,讓對方這樣待她? 若是只有一個家伙對她上心,試圖為她改變也就罷了,大不了她也全心全意地對他,無以為報,便以身相許…… 可自從百里雪篁那座大冰山也開始逐漸融化了以后,白司顏忽然就變得忐忑了起來,雖然并不是她故意的,有時候甚至不是她自愿的,但實際上……她好像在無意之中招惹了不少人,而且還不是一個兩個那么簡單。 有的選擇當然是件好事,可是像白司顏這種不喜歡欠別人人情的性子,旁人若是對她太好,對她來說反而是一個負擔,就像之前她之所以會對南宮芷胤動心,不為別的,就是因為南宮芷胤讓她有種被寵著的感覺,所以她才會想著跟他在一起的話,自己也能盡最大程度的忍讓他。 坦白來說,白司顏并不是一個狠心的人,卻是一個很容易被感動的人。 一旦別人對她好,她很難裝作沒看見,也無法心安理得理所當然地享受別人的縱容和寵溺,即使對方不求回報,她也想著要償還些什么。 而普天之下,什么都容易清算,唯獨人情債難償。 先前他們對她不好,她打擊報復毫無心理鴨梨,可沒想到本該是恩怨兩消的結局……但事情的發展卻跟她想象之中完全不一樣! 瞅著苗頭越來越不對,白司顏就是想要清心寡欲,這下也很難視若無睹了……大概這就是為什么她在見到獨孤鳳凜他們會心虛的原因。 白司顏說的話很短,只有八個字—— “聞人海棠,我不值得?!?/br> 簡單到有點兒沒頭沒腦。 但聞人海棠幾乎是一下子就聽明白了她的意思,臉色唰的就暗了一層。 她這樣的話,無異于是在拒絕他,因為給不起,所以才會覺得歉意……倘若說之前的休書只是耀武揚威的報復,那么這一句“我不值得”,大概就是真的開誠布公,想要跟他撇清關系。 只是……撇清關系? 那怎么可能呢? 她就在他的眼前,她就在他的懷里,要讓他放手,要讓他當成什么都沒發生,要讓他回到曾經一個人的狀態……那怎么可能? 抱過了溫熱的身軀,吻過了柔軟的唇瓣,有過了怦然心動……若是沒有經歷這一切便就罷了,可是一旦擁有,再想放下,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值不值得,那是我的事情,我覺得值得,那便值得?!?/br> 定定得看著白司顏的眼睛,聞人海棠的一句話,也說得相當認真,沒有戲謔,沒有玩笑,也沒有任何賭氣的意味,就只是他那么想,所以就那么說。 “可是……” “沒有可是,”不等白司顏再開口,聞人海棠就打斷了她,爾后緊緊的抱著她的身子,力氣大得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心口,“不準離開我,不準一聲不吭地走掉,你知不知道……那天看到你不在,我有多害怕?!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東西,是人是鬼,是魔是妖……我不在乎你是什么,但是絕對不要隨隨便便地說消失,就消失……” 說到后面,聞人海棠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語氣也很弱,聽在耳里像是囈語,有些如夢似幻。 但白司顏知道這不是在做夢,她能感覺到聞人海棠的手臂在微微地發顫。 她從沒想過,她的不告而別,會讓聞人海棠擔心成這樣。 聞人海棠顯然不是一個善于表達的家伙,跟東傾夜不同,他即便不像百里雪篁那樣面癱,盡管臉上有五花八門的表情,卻不會輕易地把內心的想法表露出來,偶爾有所表示也是別扭的,百轉千回的,遇上像白司顏這么遲鈍的家伙,簡直就是啞巴遇上聾子,很難有正常的溝通。 眼下,如果不是白司顏說了那么一句話,聞人海棠恐怕也不會說上這么一段。 他的擔心,他的惶恐,他的害怕,都會被深深地壓抑在心底,隱藏在那張國色天香的面容之下。 然而,也正因為如此,他一旦吐露真心,就有種特別的震撼力,那種單刀直入地對心靈的沖擊,絕對是東傾夜那種信手拈來的花言巧語所無可比擬的! 果斷的,白司顏的心頭狠狠地擰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樣的感情,就是緊緊地縮了一縮,似乎還有些微微的心疼。 見白司顏沒有說話,聞人海棠的目光逐漸變得幽深了起來。 “答應我,不要離開……好不好?” 再開口,口吻之中已經帶了幾分乞求。 “好?!?/br> 沒有怎么細想,白司顏不由自主地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話音落下的當口,兩人剛好走到了院子門外。 聞人海棠松開手,緩緩地將她放了下來,第一次……尊重了她的意愿。 ------題外話------ 怎么求月票比較好呢?求支招! ☆、187、被烈哥放鴿子惹! 只不過是一個很細小的舉動,輕微到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在看到聞人海棠將白司顏放下的剎那,幾乎所有人都微微愣了一愣,因為不止是白司顏,也不止是獨孤鳳凜三人,就連花宮嵐都以為聞人海棠會直接抱著白司顏進到院子里,無所顧忌地宣告他的占有權,將他和白司顏的關系暴露在眾目睽睽、朗朗乾坤之下! 盡管他們兩人之間的那檔子事兒早已在天岐書院里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被人猜來猜去,乃至以訛傳訛,演變成了好幾個版本的“佳話”。 然而學生們私底下揣測是一回事,聞人海棠正兒八經開誠布公地宣揚是另外一回事。 只要他不承認,他和白司顏的關系永遠都只會是學生們茶余飯后的“緋聞”,別人再怎么在背地里議論,也無法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說那些傳言一定都是真的! 可一旦他真的抱著白司顏進了屋子,倘若再添油加醋地描上幾筆的話,就等于是坐實了那些所謂的緋聞……這樣一來,聞人海棠目中無人慣了,自是不會理會旁人的看法,但白司顏的處境就會變得十分的尷尬。 所以在看到聞人海棠怒氣沖沖地抱著白司顏走出門的時候,花宮嵐一點都不懷疑,他會用這種一石三鳥的方式懲罰白司顏的“不告而別”—— 一來,可以將白司顏據為己有。 二來,可以讓獨孤鳳凜那幾只情敵醋瘋。 三來,還能讓原本就名聲大噪的一樹梨花再噪上一會,借此給她施壓,好叫她收斂收斂心性,同時還能讓其他人對一樹梨花這只“斷袖”敬而遠之。 無論怎么盤算,這樣的行為對聞人海棠都是十分有利的,哪怕他很有可能會因此被罰下天岐山。 不過……花宮嵐很了解,聞人海棠根本不在乎這些身外浮云。 他之所以留在天岐山,除了不想進城之外,最大的原因恐怕就是覺得生活太空虛太乏味,又不屑于爭奪廟堂之中的功名利祿,故而才想著能呆在書院里,從那些學生的身上尋些樂子什么的——有關這一點,聞人海棠雖然沒有正面承認過,但曾經不小心在他面前泄露過口風,所以花宮嵐知道得很清楚。 而眼下,聞人海棠卻是出乎意料的,沒有那么做。 臨近院子口的位置,還未跨步折過轉角,他就松手放開了白司顏,繼而由著白司顏像是扭傷了四條小短腿的兔子那般,一蹦一蹦地往學堂里跳了過去。 見狀,獨孤鳳凜和東傾夜兩人反應過來之后,立刻匆匆迎上前,一左一右地伸手扶住了白司顏,將她攙進了屋子里。 下意識的,司馬重偃也想著要跟進去,只是不等他走進院子,就被聞人海棠攔了下來。 “今天是升學考核的日子,外人不得入內?!?/br> 一聽這話,司馬重偃只得頓住步子,轉而指向花宮嵐。 “他也是外人,為什么他就可以進去?” “不,你說錯了,”花宮嵐回眸一笑,如七月霞光,三月暖陽,“從今天開始,我是天岐書院臨時聘請的代課老師,所以我不是外人,至于現在……我還是黃字閣的監考老師,所以我可以進去?!?/br> 說完,在司馬重偃憤憤不平的目光之下,花宮嵐極為瀟灑地轉過身,即便他自以為沒有炫耀的意思,但不論是言行還是舉止,看起來都非常的讓人覺得心塞! “靠!” 看到那群人及二連三地走了進去,唯獨自己被堵在了外面……不怎么會爆粗口的司馬重偃終于忍不住低罵了一聲,抬起手臂一拳砸在了墻壁上,只恨自己學歷太高,升學太早! 沒想過臨到最后,聞人海棠會大仁大義地放自己一馬,白司顏也是頗為受寵若驚,一下兩下沒有緩過勁兒來,感覺走路都沒使上力,像是在飄的一樣。 再加上一路上聞人海棠破天荒地說了那種話,那種她以為聞人海棠打死都說不出口的話,算不上是甜言蜜語,卻是直擊心扉,宛如十萬伏特的電流般從頭到腳在她體內躥了好幾個來回,以至于白司顏被獨孤鳳凜和東傾夜攙著坐到了座位上之后,腦子里還是白茫茫的一片,無法理出什么清晰的思緒來。 只聽到邊上七嘴八舌地傳來眾同窗的關心。 “一樹梨花你回來啦!” “艾瑪你終于出現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正擔心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