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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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他們還在斗智斗勇的階段,誰要是一個心軟,做出哪怕是半步的退讓,未來的人生道路上……就只有一個結局,那就是被對方吃得死死的! 很顯然,白司顏發誓要做的,肯定不是被吃的那一個! 想要站在上風,拿著小皮鞭頤指氣使地甩啊甩地,成為威風凜凜的那個人……就必須在關鍵時刻,把持住,然后找機會給于對方致命的一擊! 對方若是能接下,那么她也就能順理成章地欣然接受,對方若是承受不住,那也就說明他對她的感情還不夠,他們的緣分,也僅止于此。 緘默不語地聽著百里雪篁說了一陣,他的語氣一直都很淡,并沒有夾雜著太多的情感,大概是因為習慣了掩藏自己的情緒,所以就算是想說得溫婉動聽一點,都顯得有些吃力。 但白司顏還是聽出了他話中的脈脈深情。 所以,她決定……看在他這兩天良好的表現上,可以勉強對他溫柔一點。 靜靜的車廂內,百里雪篁緩緩訴說著情懷,試圖借此打動白司顏,語調放得要比平時慢了許多,一直說到最后面,才終于露出了一截短短的狐貍尾巴—— “阿言,答應我……不要離開我……好嗎?” 然而,靜默了片刻,卻不見白司顏回答。 百里雪篁微抿薄唇,又輕輕地問了一句。 “阿言?” 話音落下,白司顏還是沒有吭聲。 百里雪篁這才發覺不對勁,伸手挑起她微垂的腦袋,果然發現……她!竟!然!睡!著!了! 神情驀地一垮,從小到大順風順水不曾遭遇過什么太大的挫折的百里雪篁,在看到白司顏那張恬靜的睡眼的一瞬間,頓時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居然……聽他的情話……聽得昏睡了過去…… 如此巨大的打擊,百里雪篁深深地覺得,沒個三年五載,是恢復不了的! 而實際上,白司顏顯然是裝睡。 這就叫——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巨大的打擊之下,百里雪篁到底沒有白司顏叫醒,一直到進了城,才聽車夫在外頭喊了一句。 “到了!” ------題外話------ 求月票的說! ☆、182、二拜高堂(月票! 聞聲,百里雪篁正想拍手把白司顏叫醒,然而不等他把手揚起來,白司顏就像是青蛙一樣從他的懷里彈了起來,“噌”的跳出了兩步開外! 這下……就算白司顏之前裝得再像,百里雪篁也能看出來她是故意不回他的話的。 莫名的,心理稍微平衡了一些,然而失落卻是更甚。 白司顏存心無視他的話,沒有做出回應……言下之意,便是不答應。 不過,百里雪篁本來也沒想過就這么輕易便能拿下白司顏,要是那家伙真的那么容易就能被甜言蜜語哄了去,這會兒恐怕早就把一顆心遺落在了別人的身上,哪里還輪得到他? 這么想著,百里雪篁即便微微收斂了幾分心緒,變得愈挫愈勇了起來! “走吧,”伸手握住白司顏的手腕,百里雪篁緩緩收緊五指,因為過于欣喜,反而泄露了一絲絲的緊張,甚至還帶著微微的青澀,“是時候……拜堂成親了?!?/br> “好噠!” 白司顏卻是大大咧咧,抬頭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燦爛得讓百里雪篁忍不住心尖兒一顫,總覺得那抹過于明媚的笑容之中暗藏著什么陰謀。 但不管怎么樣,白司顏那股子洋溢而出的興奮勁倒是不假。 她以前只在電視劇里見過古代人拜堂成親的畫面,雖然看起來顯得有些繁瑣,但是特別的有韻味兒,那漫天漫地大紅的喜色,仿佛整個天地都為之灼燒了起來,特別是大家族的婚宴,透著一種全城皆喜普天同情的氣氛,場面看著壯觀而又浩大,比起現代那種不中不洋、不倫不類的婚禮,更顯隆重而正式。 眼下,雖然她是抱著“休妻”的目的成的這個親,但暫時先不管之后如何,對待這場婚宴……白司顏還是很認真很殷切的! 就算她不能給于百里雪篁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承諾,但至少—— 她要給他一個有始有終的、圓滿的婚禮。 懷著這樣的心情,白司顏的一顆小心肝兒也忍不住變得上串下跳,有些雀躍了起來。 然而,掀開簾子一出馬車,白司顏就發現了不對勁兒。 “這里……”回過頭,白司顏狐疑地挑起眉梢,看向百里雪篁,“好像不是之前買下的那個宅子吧?” 下一秒,從百里雪篁的冰唇里吐出來的那幾個字節,差點兒沒讓白司顏一口狗血噴到他臉上。 因為,某座大冰山一本正經的、半點兒都沒有摻雜玩笑的語氣、認真嚴肅地回答她說—— “這里是你的娘家?!?/br> 所以,完全不用懷疑,百里雪篁絕對是處女座不會錯! 強迫癥嚴重到了這種地步,幾乎已經可以放棄治療,沒藥救了——為了一場私定終身的婚宴,不僅一擲千金買了豪宅做婚房,還特么在私底下又買了座宅子,只為供她“出嫁”之用! 即便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至少在外人看來,這門親事該有的步驟,還真的是一樣都沒少! 這下不用多問,白司顏多少也能猜到一點兒,百里雪篁是如何揮金如土地花掉了那么多的銀票,好在獨孤鳳凜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要不然被他瞧見自己的銀子被百里雪篁這么個花法,估計也是要吐血三尺的。 見到主人回來,宅子里早就候在門外的管家立刻就帶著一群侍婢和仆從迎了上來,還不及白司顏反應過來,就七手八腳地簇擁著她進了宅子。 身后,百里雪篁卻是獨自回了馬車,準備盡快趕回“家”中,按部就班地換上喜服,然后吹鑼打鼓地帶著迎親隊伍前來接娶他心尖尖上兒的美嬌娘。 在被一干人眾星拱月地擁入“娘家”后,白司顏整個人都處于一種當機的狀態,從頭到尾至少有四五雙手在她的身上擺弄,片刻都不曾離開。 先是扒光了身上的男裝,繼而推搡著進了浴池,然后自上而下在一池子鋪滿了花瓣的溫水中被摸了個遍,才渾身散發著香噴噴的氣味兒被人從水里撈了出來,擦干身上的水,換上大紅色的喜服,推到梳妝臺前,梳發髻的梳發髻,畫眉毛的畫眉毛,點紅唇的點紅唇…… 因為有些趕時間,所以大伙兒的動作都非常的迅速并且賣力,等到白司顏終于渾渾噩噩,恍恍惚惚地回過神兒來的時候,頭頂上已經被戴上了一個又大又重,金光閃閃,看一眼就能感覺到一股土豪之氣逼面而來的金貴鳳冠,差點沒把她的脖子壓斷……可見百里雪篁在這個鳳冠上面,出了不止一點點的血! 她這邊效率極高,百里雪篁那廂速度也不賴。 在梳妝打扮完畢之后,聽著眾人齊齊松了一口氣,如釋重負般像是完成了一個異常艱巨的任務,那幾只忙乎在白司顏身上的爪子才算是松開。 感覺到女婢們退開了兩步,白司顏莫名的有種被拯救的感覺,正想挑開鳳冠上的珠簾看看自己到底被整成了什么模樣,就聽門外傳來媒婆歡歡喜喜的吆喝聲。 “來了來了!姑爺來了!快請新娘子上轎!” 所以,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白司顏連手肘都沒來得及抬起來,就又被那群侍婢花團錦簇地擁著推了出去,急匆匆地送到了大門口。 聽著門外噼里啪啦響起的鞭炮聲,雖然說不上震耳欲聾,但也震得白司顏的小心肝兒一跳一跳地,不自主就加快了速度。 透過黃來蕩去的珠簾,白司顏隱隱約約可以瞧見周圍的場景,只見府里的家丁婢女一個個笑逐顏開,誠心實意地送上祝福,門外圍著一群小孩子,歡喜不已地嚷嚷著,蹦蹦跳跳,滿臉的愉悅,一眼望去,皆是喜氣洋洋的場景,仿佛這就是一場盛大的、真正的花嫁。 而實際上,這確實是一場無比隆重的婚宴,隆重得完全超出了白司顏的想象。 在侍女的攙扶下,白司顏一步一步地踩著紅繡鞋跨出了門檻,兩邊,仆從們挽著一個個纏著紅綢的喜籃子,正一把接一把地朝前來看熱鬧送祝福的路人和鄰居揮撒喜糖,到處都是笑語盈盈,到處都是熱鬧喜氣。 抬起頭,正看向前方,只見百里雪篁第一次換下那一身纖塵不染冰白如雪的衣裳,換上大紅色喜服,過于艷麗的顏色將原本那張冰封千里般的容顏襯托得柔和了許多,俊美無儔的面龐上捎著與平素全然不同的神態,微微上勾的眼角并不十分的明顯,卻足以表達出百里雪篁此時此刻歡欣雀躍的心情。 一眼對上他的目光,白司顏只覺得心頭陡然一跳,像是被什么擊中了一般,不由得失神了片刻。 耳邊,是鋪天蓋地的鞭炮聲,是喜氣洋溢的鑼鼓聲,是竊竊私語的歆羨聲……而眼前,近在咫尺的,觸手可及的,是即將成為她夫君的男人,是那個對她動了心,便廢寢忘食地策劃著婚宴的男人,是那個為了拴她在身邊,用盡心機寧愿折損三年內力去換她兩顆門牙的男人。 也是那個千里冰川在一夕之間化作春江水暖的,讓她為之有過片刻怦然心動的男人。 在看到百里雪篁的那一瞬,白司顏才恍然醒悟…… 此時此刻,幾乎所有人都把這場婚事當了真,恐怕只有她這個新娘,抱著游戲的心態看輕了這門親事的分量。 不及白司顏多想,大概是擔心耽誤了吉時,媒婆匆匆地跟了上來,拔高聲調催著一干女婢將白司顏連推帶拉地塞進了花轎里—— 臨上轎前,白司顏還鬼使神差地瞄了四下一眼,發現這花轎并不是八抬大轎,而是整整十八臺! 對此,白司顏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百里雪篁—— 有錢,就是這么任性! 但是白司顏萬萬沒想到,百里雪篁的任性,遠遠不止這么一點! 其實在昨天夜里,看著百里雪篁挑燈夜戰熬到很晚都沒有躺下休息的打算的時候,白司顏就有些奇怪……即便他要把這場婚事搞得像模像樣的,可該買的東西都已經買了,該布置的事兒也差不多都吩咐下人去干了,她表示完全想象不出還有什么是要百里雪篁親力親為的。 直到現在,偷偷地掀開轎子的窗簾,看到外面一路從城南鋪到城北的十里紅毯,聽到沿街的戲樓里傳出了歡喜唱詞,見著漫天飛灑的紅色花瓣和喜果喜糖……白司顏才徹底讀懂了一個詞。 什么叫花錢如流水,這就是赤果果的花錢如流水! 闊綽是百里雪篁闊綽,一場倉促至極的喜宴,被他辦得這樣轟轟烈烈,人盡皆知,即便談不上普天同慶,大赦天下,普城同慶卻是絕對有的! 這一刻,白司顏承認,她是真真正正地被百里雪篁的壕氣給震傷了! 沒想到百里雪篁會如此用心,連一點點都不舍得委屈她,縱然沒有帝君的御筆賜婚,縱然沒有父王母后的親眼見禮,縱然沒有皇親國戚的登門拜賀,也一定要讓滿城的百姓共同見證這一場盛大的禮宴,送上全城萬民的祝?!?/br> 見到百里雪篁為她做了這么多,說一點兒感動都沒有,那肯定是騙人的。 只不過……在動容之外,白司顏必須認真考慮的一點是,百里雪篁這么會花錢,大概只有獨孤鳳凜那種含著十克拉鉆石出生的土豪才能養得起他吧?反正像她這樣的窮逼肯定是養不起的! 一路吹吹打打,一路鼓樂笙簫。 白司顏坐在十八臺大轎里,偷偷地打量著騎著馬走在前面的那個挺拔的身影,突然間覺得……其實就這么嫁了,貌似也不錯。 不,不對! 百里雪篁是個不折不扣的甜黨,而她是個寧死不屈的辣黨,就算百里雪篁賢良淑德到讓她內牛滿面,但是連口味都不一樣的,怎么可能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懷著一種相當復雜的心情,白司顏最終在掙扎之中落了矯。 這一回,媒婆沒有湊上來趕熱鬧,那個挑開花轎的簾子,俯身向白司顏伸出手的,是新郎官兒百里雪篁。 “阿言?!?/br> 淡淡的兩個字,從那張薄唇之中傾瀉而出,再沒有更多的語言,卻已經包涵了所有。 白司顏微微抬眸,伸手覆上了他的掌心。 百里雪篁立刻收緊了五指,將她的小手包裹了起來,不動聲色的俊顏之下,是歡喜得幾乎快要跳出來的心臟——為這一瞬,仿佛已經等待了千年。 小心地攙著白司顏的手臂扶她下了轎子,兩個人一人手持同心結的一段,在司儀的引領下,在全城百姓的恭賀下,一步一步,走上了階梯,走進了他們的“家”。 而在大堂內,司馬懷瑾早已按時進了府,候在了里面。 他也沒想到一夜之間,百里雪篁竟能把一場說成就成的親事辦得這么紅紅火火,轟轟烈烈,甚至還在院子里擺了幾十桌的流水席,不管是不是認識的人,只要是前來祝賀的,一概來者不拒! 可以說,從小到大,司馬懷瑾參加過的婚宴不算少,身在權貴之家,所見到的喜宴也絕對是不一般的高端大氣上檔次,但即便是皇族的婚禮,也沒有像今天的這一場一般,熱烈到了仿佛連空氣都充斥著喜悅的味道。 在百里雪篁的攙扶下,白司顏頂著一頭巨大巨臣巨奢侈的鳳冠,小心翼翼地邁著蓮步跨進了大堂的門檻……請原諒她穿著這么厚重的鳳冠霞帔,即使屬性是猴子,即使裝了兩顆兔牙,這會兒也動若脫兔不起來,因為一不小心就不會被鳳冠壓斷脖子,所以……真的不是她假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