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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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聞人海棠的屋子前,白司顏一個心急,忘了敲門就猛地推了進去,不想一抬頭,就撞見了非?;钌愕囊荒?,看得白司顏眼睛一直,轉而默默地又退了出去。 “對不起,學生錯了……我、我去敲門?!?/br> 抬起頭,吸了吸鼻子,白司顏的小心肝忽然間就有些躁動了起來,明明之前在跟北辰元烈打賭的時候也撞見過聞人海棠沐浴,那時候好像沒什么太大的感覺,怎么這會兒就忍不住心跳加快了? 不對,那時候心跳本來就很快,因為緊張得連手都抖了,所以沒法兒再快。 這會兒大概是因為誤闖了進去,才會覺得心虛。 嗯……理由很充分!就是這樣!完全沒有別的原因! 深吸一口氣,白司顏稍微平復了一下心境,繼而才抬起手,輕輕地叩了兩下門板。 “進來?!?/br> 聞人海棠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媚,嫵媚而清冷,倒是沒有任何的變化,也沒有因為她的誤闖而顯出慌張或者是慍怒,或許是已經習慣被她看了吧…… 這么想著,白司顏的心跳莫名地又快了幾分,正猶疑著要伸手推門,爾后頓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停了下來。 剛剛好像沒有聽到水聲,而且這才一小會兒的功夫,聞人海棠應該沒有那么快就換上衣服……這也就是說,聞人海棠還泡在浴桶了? 盡管那水面上撒滿了花瓣,一點縫隙都沒有露出來,但白司顏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尤其是在地宮里,她鬼使神差地親了一下聞人海棠之后,再面對那個傳說之中的天下第一美人,就有點兒心慌慌了。 “那個……學生真的可以進去嗎?現、現在?” “太陽都快落山了,現在不進來,你還想什么時候進來?” “可是,老師您不是還在……還在沐浴嗎?” “你又不是沒見過,廢那么多話做什么?”聞人海棠的態度仍然十分惡劣,似乎沒有因為昨天在地宮里的經歷而受到絲毫的影響,“快把冰湖里采到的珍珠拿進來,剛好我可以用得上?!?/br> 聽他這么一說,白司顏不由撇了撇嘴角切了一聲,心想他都無所謂了,她再支支吾吾就顯得自己扭捏了,即便一挺胸膛,“砰”地推開門板跨步走了進去。 果然,聞人海棠還像剛在那樣靠在浴桶邊上,連姿勢都沒有變,只是在聽到聲音之后,淡淡地抬起眼皮瞄了她一眼,開口問道。 “珍珠呢?” “哦!在這里……” 迅速解下背包放在地上,白司顏俯身往里面掏了兩下,又掏了兩下,爾后……忽然就頓住了。 等了片刻,也不見白司顏有所動作,像是被人點了xue一樣,聞人海棠不由微蹙眉心,露出了不悅的表情。 “怎么了?你不要告訴我……珍珠不見了?” “不是,”傻傻地搖了搖頭,像是被人當頭敲了一棒,白司顏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是多了……而且還多了好多,好多……” 本來她記得之前放進背包里的,只有兩袋珍珠,一袋是之前白倚竹扔給她的,還有一袋是她自己采的,但是現在……她往包里掏了兩下之后,發現里面竟然多出了……整整五袋珍珠!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些珍珠應該都是白倚竹放進去的! 這也就是說,白倚竹實際上采了六袋珍珠,按每袋子六十個算,一共將近四百多顆!這數字……妥妥的就是完爆她的節奏有沒有?!就算她一顆掰成兩顆用,都還是輸到了姥姥家! 難怪他那時候會意味深長地問她一句“你確定?” 難怪他底氣那么足,算準了她比不贏他! 所以……他后來沒把這些珍珠拿出來,到底是個什么意思?!那時候不拿出來,就不要再拿出來了好嗎?現在才讓她知道,又特么暗藏了什么殺機?! 頭好大,白司顏感覺自己好像又被人深深的鄙視了! 那廂,聞人海棠不明情況,表示聽不懂她在說什么。 “什么多了少了?有就拿出來,當著為師的面攤開來數一數,如果少于三百六十五顆,呵呵……” 一邊說著,聞人海棠忽然扯起嘴角幽幽一哂,露出了一抹詭詐的笑意。 聞言,白司顏不由眉頭大皺。 “什么三百六十五顆?下山之前,你好像……沒有跟我提過這個要求吧?!” 還是說她沒聽到,或者不小心忘掉了?!可是為什么……白倚竹知道?!他留下來的這六袋珠子,貌似就是三百六十課左右! 念及此,白司顏沒來由地心頭一寒,愈發覺得白倚竹的心機,簡直太恐怖了! “這還用得著為師提醒你嗎?難道你在下山之前就沒有好好做功課,打探過那個冰湖里的珠蚌,只有在昨天晚上午夜時分才會打開蚌殼,并且如果在一個時辰之內不采集的話,就會自動合上,到第二年才會重新打開嗎?這樣一來,按照為師每天要用掉一顆珍珠的數量算,最少也要拿到三百六十五顆珍珠才行不是么?” 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么多講究,白司顏微微張大眼睛,還是有些不能理解。 “為什么一定要在珠蚌張開的時候取珍珠?就算珠蚌合上了,不一樣也能撬開嗎?” 聽到她這么問,聞人海棠驀地就變了臉色,甚至激動得坐直了身體! “什么?!你是什么時候采的珍珠?不要告訴我你把珠蚌都撬開了?!該死……早知道就不讓你去了,這么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養你有什么用!” 表情驀地一黯,白司顏第一次生出了自掛東南枝的想法,又特么被鄙視了! 但這能怪她嗎? 她不知道不是很正常的嗎,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內幕才有鬼嘞! 不對!等等……那天聞人海棠給她的那張地圖上只畫了冰湖的位置,但并沒有標注珠蚌在哪一塊地方,也沒有告訴她在什么位置可以找到珠蚌! 這一些,都是白倚竹后來告訴她的,因為當時他就那么隨意一指,所以白司顏也就沒有在意,以為整個湖底下都是珠蚌。 但是現在經聞人海棠這么一提點,再回頭去想,白倚竹指的那個位置似乎是有些講究的,因為那片水域上面,生長了一些別處沒有的植物…… 換句話就是說,白倚竹在下山之前,事先查閱過冰湖珍珠的資料,所以他才會知道得那么清楚! 而她卻是什么功課都沒做,只想到了穿越沼澤林有些麻煩,所以僅僅只是準備了一些穿行的工具,卻沒有更深入地考慮……像聞人海棠這么難伺候的家伙,他那么看重的冰湖珍珠,肯定也一樣難伺候! 想到這里,白司顏忽然也開始有些鄙視自己了……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簡單,太理所當然了。 雖然這只是一個很小的任務,但里面包含的東西卻非常之多,如若換成是一次狙擊,或者是一次暗殺,更甚至是一個陰謀的話……如果沒有白倚竹從旁協助,她估計已經中彈好幾回了! 這就是天岐山。 這就是天岐書院。 集齊了整個九州,乃至整個天下最精深的才學與武功,即便她是一個來之千年以后的穿越者,在某些方面占據著優越性,卻也絕對不能小覷了這個地方! 而不論是白倚竹還是獨孤鳳凜,抑或是聞人海棠…… 這些生長于權謀中心的家伙,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只是他們掩飾得太好了而已,雖然白司顏從來就沒有看輕過他們,但眼下看來,似乎還遠遠不夠。 天岐山,呵呵……白司顏突然又不想走了,這么高大上的地方,別人想進還進不來,就連百里月修都束手無策,她要是就這么隨隨便便地離開了,豈不是太浪費資源了? 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抬起頭,對上聞人海棠哀怨的鳳眼,白司顏不由揚手丟過去一個袋子,笑道。 “你看看,是不是你想要的珍珠?!?/br> ☆、159、海棠對上黑小竹(月票給力??! 接過隔空拋來的袋子,聞人海棠仍是滿臉狐疑,心有惴惴,非常懷疑白司顏的辦事能力,總覺得她一定會把這件事情搞砸的……哪怕這已經是相當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了! 微剔眉梢,半斂著眼皮,美艷的面容上毫無期待的表情,甚至還夾雜著一絲絲的嫌棄。 聞人海棠抬起手,抖掉手背上沾著的花瓣,繼而緩緩解開布袋上面扎著的細繩,一點一點,將扎緊的口子打開,繼而才探過視線看了進去。 只一眼,不用細看,某人的表情瞬間就僵在了臉上,隱約之間幾乎還能聽到有什么東西裂開的聲音,咔嚓—— “百里司言,你給為師過來?!?/br> 再抬頭,聞人海棠看向白司顏的眉眼卻是微彎著的,看起來妖嬈而又充滿風情,一顰一笑,直接能醉到人的心田里,仿佛就算是下一秒就這么死了,都不會有絲毫的猶豫和遺憾。 唯獨從那兩片嫣紅的薄唇中吐出的聲音,卻是陰寒到了極致,似乎能在一瞬間將那個浴桶里的水凝結成堅冰! 一聽他這口氣,白司顏就知道壞了,她很有可能拿錯珠子了! 這些珍珠采到手的時候,她也看過,并沒有和白倚竹之前采摘的有什么太大的區別,最多就是在形狀和大小方面沒有白倚竹挑的那么完美,但這些都是極次要的差異,沒理由聞人海棠斜著眼睛一瞟就能看出破綻吧? 懷著狐疑和好奇的心情,白司顏微微捏了捏袖子下的拳頭,竭力頂住了從聞人海棠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陰鷙的威壓,小心翼翼地邁開步子,一點一點地挪了過去。 心跳卻是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起來,每靠近一步,都能更強烈地感受到聞人海棠對她的深深的恨意! “怎、怎么了老師?珍珠有什么問……問題嗎?” “你自己看!” 不等白司顏走近,聞人海棠就一甩手,將袋子拍了過去,順帶著還飛出去一溜兒的水珠和花瓣,冰冰涼地打在白司顏的手背上,驚得她的小心肝兒忍不住又是一顫。 垂頭,抖抖著打開袋子往里面看去,一眼之下,白司顏頓時也呆住了。 只見里面的珍珠一粒粒都裂開了無數道細縫,雖然不是很明顯,也沒有完全裂開,卻是完全失去了珍珠原有的光亮,看起來黯淡無光,甚至在那些細小的裂縫上面,隱約可見淡紅色的像是血絲一樣的線條。 “這……” 從沒見到過這么奇異的畫面,白司顏愈發覺得自己孤陋寡聞了,不由得抬頭看向聞人海棠,不恥下問。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我早上看見的時候,這些珍珠還是好好的……不過是半天的時間,怎么就突然都裂開了?” 見到他忽然抬起手來,白司顏下意識地虎軀一震,幾乎是不由自主地退開了半步,卻見聞人海棠只是抬手頭疼地捏了捏眉心,一臉十分不想搭理她的表情,以及從眼皮子底下流露出來的那股子強烈鄙視的氣息。 像是在竭力平復自己的心境,控制住把白司顏一腳踹出天岐山的沖動,聞人海棠先是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繼而才用一種“朽木不可雕”的語氣,冷冷一笑。 “說你沒用,你還不承認!那個湖在山腳,常年不見雪,卻為何叫冰湖?” 搖搖頭,白司顏承認自己確實很沒用,被鄙視也是活該……但吃一塹長一智,她還是可以雕的! “為什么?” “天岐山地勢極高,上可至云端,百年積雪,千年凝冰,便是山腳的溫度也不會太高。每年從十二月至來年三月,都會被大雪覆蓋,難以出山,在那個時候山下的湖水會冰凍數尺,尤以冰湖為最……在三九極寒之日,幾乎整個冰湖都會結成巨大的冰塊,而珠蚌也會在同一時刻與湖水凍結在一起?!?/br> 聞言,白司顏不由一怔。 “那……那些珠蚌不會凍死嗎?” “當然不會,若是凍死了,它們又與一般的珠蚌有什么差別?正是因為經歷了極寒之日,所以冰湖底下的珠蚌生性帶寒,所結的珍珠也是極寒之物,只有在其全開之時凝上一層包衣,才能將珍珠保護周全,否則……像你這般硬生生將其撬開取出,裹在珍珠最外層的包衣重新化入珠蚌的血rou之中,便失去了效用。如此一來,珍珠一旦受了熱或是被風干,就會變成你看到的那個樣子!” 聽他蹙著眉頭巴拉巴拉地解釋了一大段,白司顏算是明白了一個大概,但有一點她還是覺得耿耿于懷—— “可你要的是珍珠粉,就算裂開了,不一樣可以磨成粉用嗎?” 話音未落,聞人海棠就冷颼颼地殺過來一記眼刀,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真是……怎么會有你這么笨的學生,我剛才說的都是廢話嗎?不過就是一顆珍珠而已,為什么我要再三強調包衣的作用?若是沒有包衣作引,珍珠中的寒氣就無法消解,用多了就會在體內積成寒毒,懂?!” “懂!” “現在終于懂了是吧?” 扯了扯嘴角,聞人海棠轉而又癱軟了身子,懶洋洋地靠在浴桶的邊緣,繼而抬起手來,對著白司顏輕輕地招了兩下,口吻又是陰邪,又是溫存,聽在耳里透著一種無法描述的詭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