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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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白司顏和聞人海棠這一對相互殘殺的師生,更是用自己的血淚史一遍遍地詮釋了“不做死就不會死”這句至理名言。 “咳,咳咳……” 聽到床上想起輕咳的聲音,守在邊上的小廝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主人,你醒了!” 蹙了蹙眉頭,聞人海棠睜開眼,抬眸看了一下四周,問道。 “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回主人,已經過了巳時一刻了?!?/br> “這么晚了?” 支撐著手肘坐起來,聞人海棠仍是一臉嫌棄的表情,盡管他已經十分努力地克制住自己,不去回憶昨天晚上的噩夢了,但還是不自覺地垂眸掃向身上的衣服,總覺得那上面沾了什么臟東西一樣。 尤其是鼻尖處,似乎還若有若無地縈繞著一股泛酸的酒味,雖然不是很明顯,但依然令人難以忍受。 四肢更是莫名的酸軟疼痛,仿佛受過了什么酷刑似的,揭開衣服一看,聞人海榮的臉色頓然又是一黑,邊上伺候著的小廝跟著心頭猛地一跳! 只見在那片白皙細膩,光潔如雪的肌膚上,觸目驚心地印著一塊又一塊的掐痕,形狀有大有小,顏色有青有紫,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受到了什么虐待。 當然,實際上,聞人海棠也確實由內而外都罹遇了非人的折磨! “百!里!司!言!” 一字一頓地從齒縫里蹦出四個咬牙切齒的音節,裹挾著濃郁到令人窒息的殺氣,就連一旁的小廝聽在耳里都覺得心驚rou跳,下意識垂下了眼瞼,微顫著膝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想起昨天對上的那地動山搖的一掌,聞人海棠恨歸恨,卻并不莽撞,哪怕他非常想把白司顏撕成兩半,但礙于有前車之鑒在,他也不至于那么沖動地重蹈覆轍。 而且,如果現在就那么輕易地砍死白司顏,顯然不能平息他心頭的怨念,對于這種恨之切的家伙,必須要一點一點地折磨,才能讓他從昨夜的陰影之中解脫出來! 所以報復一事,還得從長計議。 凝眉沉思了片刻,聞人海棠才微微剔起眉梢,開口問了一句。 “百里司言是什么時候走的?” “天……天快亮的時候!” “她走的時候酒醒了沒有?” “好像還沒有,只是睡過去了,要不然……小的都不知道怎么把她從主人您的身上弄下來……” 聽到這話,聞人海棠眸色微冷,即刻射過來一記眼刀。 “什么叫不知道怎么弄下來?” 小廝被他過于凌厲的眼神瞪得一驚,忍不住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百、百里少爺一直抱、抱著您不肯撒手……怎么勸都不肯聽,就連九殿下都拿、拿她沒有辦法……” 一想到自己居然被那個醉鬼抱著撒了一整個晚上的酒瘋,聞人海棠的神經頓時又緊緊地崩了起來,手下一個不注意,“咔嚓”就捏碎了床板! “什么?!她不肯撒手,你們就不會把她的手打折嗎?!” “可是……別說九殿下不然小的們靠近百里少爺,就連九殿下他自己,都近不了百里少爺的身……主人您看……”一邊說著,那小廝一邊顫顫巍巍地走到邊上,繼而緩緩推開了窗子,“本來昨個夜里,主人您是睡那間屋子的,但是現在……那整排屋子都不能住了……”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在看清楚外面的情狀之后,聞人海棠忍不住狠狠抽了一下眼角,霎時間喉心一渴,差點又噴出一口血來! 穿過被洞穿了一個大坑的圍墻,只見相鄰的一整個院子都像是遭遇了百年難遇的龍卷風那般,狼藉遍地,滿目瘡痍,東倒西歪的房子沒有一間是完好無損的。 要么屋頂坍了,要么門板搖搖欲墜,要么墻上多了一個大窟窿……總之各種慘烈! 不用多說,光看著這樣的場景,就足以想象得到昨天夜里是個多么狂暴的情形……百里司言那個小混蛋,仗著體內幾十年的精純內功,拆起房子來簡直喪心病狂! 抬手捏了捏太陽xue,聞人海棠頓覺一陣頭疼,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才會遇上百里司言這么一個棘手的問題學生?! “吩咐下去,今天我心情不好,課都免了……” “是,主人?!?/br> “等等……”皺了皺眉頭,聞人海棠越想越覺得心塞,于是趕在小廝走出門之前,又開口叫住了他,“讓他們練琴吧,從現在開始彈,不準停下,我會在屋子里聽著,就彈那曲……《葬魂》!” 深知聞人海棠的惡劣本性,對于他這種“我不好過,大家都別想好過”的心態,身為貼身小廝的少年倒是并不覺得吃驚,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只是…… “那……要讓他們彈到什么時候?” 瞇了瞇鳳眼,聞人海棠幽幽一笑,綺麗的美眸之中一閃而過殘忍的光澤。 “彈到……手殘為止?!?/br> “……是?!?/br> 雖然知道聞人海棠不會那么輕易就放過他們,但是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小廝還是忍不住微微抖了一抖,爾后俯身應下,默默地為那些飽受摧殘的莘莘學子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淚。 說句心里話,有時候就連他們這些做下人的,都深深地覺得……那些學生這輩子能遇上聞人海棠這么一個老師,絕對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隔著幾堵墻,在另一側的學生廂房里,白司顏是被吵醒的。 本來翻了個身想埋頭繼續睡,然而外面實在是太吵了,就連蒙著被子都不得安身,煩悶之下,白司顏只好一腳踹開了被子,撓著頭發痛苦地坐了起來。 “靠!大白天地奏什么哀樂?!是不是聞人海棠那小婊砸掛了?要是他掛了,難道不應該普天同慶,彈一曲《今天是個好日子》嗎?!” 見她坐起身,東傾夜立刻湊了上去。 “阿言,你終于醒了!好端端的……你怎么醉成這樣?” 北辰元烈不甘示弱,后一腳也馬上趕著迎了過來。 “是啊……阿言,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昨天晚上我們在小樹林里等了一整夜都沒見你來,差點急死了?!?/br> “哼?!?/br> 獨孤鳳凜算是被白司顏傷到了,一個人坐在桌邊,沒再像以前那樣積極,只默默地散發著一種孤獨的冷,然后時不時地冷哼一聲。 “還能有什么事?除了胤哥哥就是胤哥哥,一整個晚上,嘴里翻來覆去就是這三個字,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樣?!?/br> 聽他這么一哼,北辰元烈即便了解了一個大概,但又不是很明白。 “胤哥哥怎么了?” “嗚……”說起這個,白司顏忍不住又是嘴巴一扁,露出了難過的表情,“胤哥哥,他居然真的跟我大哥在一起了……” “嗨!我還當是什么大事呢,這不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嗎?哪里用得著這么大驚小怪……” “可是,我以為你是騙我的……” “騙你?我騙你做什么?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么小氣的人,你要是真那么喜歡他……就算他是斷袖,我也可以幫你把他打昏了扛過來!” 說著,北辰元烈居然一轉身,真的就要去扛人! “不用了,”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白司顏垂著腦袋,陰霾著神情,默默地攔住了他,“我已經死心了,在看見他被大哥壓在身體下嬌喘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徹底死心了……” 大概是因為白司顏描述得太過生動形象,三人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象了一番那樣的畫面,爾后情不自禁地抖了一抖,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從此再也無法正視南宮芷胤了! 片刻后,在白司顏悲傷欲絕的啜泣中,獨孤鳳凜卻是微微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詭詐的表情—— 最大的情敵都已經自我了斷了,其他那些渣渣的死期……還會遠嗎? “好了好了,你也別難過了……”拍著白司顏的后背輕聲安慰,雖然北辰元烈自詡有著海納百川的胸襟,但對于這樣的悲劇,自然是樂見其成的,“死心就死心吧,早死早超生嘛!” “就是……”東傾夜也是心情明媚,百花齊放,“我都不知道他有什么好,讓你這樣心心念念的,知道衣冠禽獸是什么意思嗎?衣冠禽獸……呵呵,說的就是他!” “東傾夜你別亂說,胤哥哥不是那種人……雖然他不喜歡我,但對我還是很照顧的?!?/br>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那么護著他?”東傾夜卻是不以為然,被白司顏那么一喝,甚至還有點小委屈,“我還不是見他把你傷成這樣,才看不過去,換成是別人,是死是活又關我什么事?” 對上他幽怨的眸子,白司顏也知道是自己語氣重了,不免解釋了一句。 “話不能那么說,胤哥哥畢竟是我看上的男人,你要是說他不好……豈不是說我之前眼瞎?!” 聞言,三人不由異口同聲,深以為然。 “本來就瞎?!?/br> “喂你們……” 正說著,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緊跟著有人開口問話。 “有人在嗎?百里司言醒了沒有?” “噓——” 對著三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繼而緩緩拉起被子,躺回了床上。 無事不登三寶殿,這黃字閣又沒外人,十有八九是聞人海棠那廝要找她……所以準沒什么好事! “有人嗎?”在外頭叫喚了一陣,見里面沒人反應,那人先是推了一下房門,見打不開,也不焦急,又扯著嗓子喊了兩句,“你們再不出來,我就放火燒房子了……主人說了,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吱呀——” 眼看著屋外真的點起了一個火把,甚至還猝不及防的放了濃煙進來,白司顏捂著口鼻咳了兩下,終于忍不住爬起來,揮揮手讓北辰元烈去開門。 走進門,那小廝先是往床板上掃了一眼,見白司顏還躺著,也不多說廢話,直接一甩手,吩咐道。 “來人,把她抬過去?!?/br> 緊跟著,就見幾人擔著一個擔子走了進來。 到了這個地步,白司顏醒也不是,不醒也不是,干脆就躺著裝死,任由那幾人把自己挪到了擔子上。 “慢著……”獨孤鳳凜伸手攔住他們,不悅地質問,“你們這是干什么?” “別擔心,主人說了,你們也得過去走一趟?!?/br> 側過頭,幾人兩兩互看了一眼,知道逃不過這一劫,便也收斂了神情,硬著頭皮去了。 一路上,天光陰霾,哀樂不斷,宛如趕赴刑場。 直到把白司顏擔著進了聞人海棠的寢屋,那幾人才匆匆地趕上去,將擔子擱在了他床前的地面上。 “還沒醒?” 微蹙眉梢,看著白司顏睡得一臉香甜,聞人海棠就忍不住怒從心來,先是微抬眉梢看了獨孤鳳凜幾人一眼,繼而緩緩掀開被子,坐了起來,道。 “為師可以踩扁她的臉嗎?” “當然不可以!”北辰元烈立刻跨前兩步,死死地擋在了白司顏的跟前,“學生知道老師您這回被阿言氣得不輕,但阿言也不是故意的,誰都有傷心失落借酒澆愁的時候,老師您要真的不解氣,要踩……” 獨孤鳳凜后一腳跟了上去,擋住了聞人海棠所有的視線,繼而淡淡地抬起袖子,唰地指向了身后。 “就踩他吧?!?/br> 東傾夜:“……”他們兩個什么時候又站在一起了?!為什么一點預兆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