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書迷正在閱讀:師父今天也在逃婚[穿書]、宿主你是最棒的[快穿]、神君他悄悄喜歡本座、懷上Alpha女君的孩子、末世之求生日常、三位男主都為我修羅場、豪門權婦、我在甜寵文里當工具人、第二十年、在掉SAN游戲養紙片人[基建]
所以,東傾夜其實并不懂得怎么跟別人相處,也根本不會想到要去在意別人的感受。 就連對父皇都冷漠得不屑一顧,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當著眾人的面忤逆他的意思,更遑論那些圍在他周圍卑躬屈膝趨炎附勢的奴才,再加上小日子過得并不怎么順心,十七皇子的脾氣在宮里面是出了名的差……在這樣的惡性循環之下,東傾夜自然而然就養成了驕縱自我的性子,理所當然地以為別人都要順著他遷就他,就算他做得再怎么過分,也應該有容奶大地不與他計較。 換句話就是說,在東傾夜的觀念中,他能把持住、沒一個沖動就把白司顏給順手那啥了,就已經是非常非常地關心她、愛護她,體貼得連他自己都快感動了。 本著自以為溫柔的心理,東傾夜顯然沒有把白司顏說的那些當回事兒,因為他壓根就不覺得那是問題,所以,下一秒……在看到白司顏怒氣沖沖地摔門而去的時候,東傾夜仍是一臉茫然外加一臉無辜地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那扇被狠狠一甩而嘎吱嘎吱搖來晃去的木門,有些不明所以。 然而……就算東傾夜再怎么不懂人情世故,眼下也能看出來,白司顏這回是真的生氣了。 雖然她以前也總是被他氣得跳腳,暴躁得全身炸毛,恨不得cao一把五環大砍刀從東門砍到西門,可那種氣惱只單純是情緒上的沖動,就像是兩個小孩在斗嘴,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稍微說句好話或是服個軟就能哄回來。 但是剛才,白司顏臨走之前掃過來的那一眼,冷冽得宛如一把鋒利的冰刀,筆直刺進了他的瞳眸,剎那間竟叫他覺得遍體生寒。 抬手扯了扯衣服披回到身上,東傾夜緩緩從地上站起來,一雙清純如冰山雪蓮的眸子半垂著,長長的睫毛在下眼瞼上投射出微微的暗影,絕美的面容隨之顯出了幾分陰郁。 “你都聽到了?” “是?!?/br> 見被發現,司馬重偃也沒有隱瞞,抬腳便邁了進來,本來他就不是專門為了來偷聽墻角的,只是恰好撞上了這一幕而已。 勾了勾嘴角,東傾夜緩緩抬起眼眸,挑起薄膩如花瓣的眼皮淡淡地瞥過去一眼,語氣聽著有些森寒。 “怎么,覺得我很可悲?” 司馬重偃妥妥的是直腸子,不過……與其說他是不懂得圓滑,不如說他是不屑于拐彎抹角,在對上那兩道陰鷙的目光后,某人的表情還是酷酷的,口吻也是酷酷的。 “說實話,是有……那么點?!?/br> 聞言,東傾夜不由微挑眉梢,沒想到他會說得這么直白,不由抿著薄唇哂然淺笑。 “你這個人對誰都這么無禮嗎?還真是不討喜的性子?!?/br> 聽他這樣貶斥自己,才開口說了不到兩句話,一言不合就開始人參公雞,司馬重偃即便毫不客氣地回了他一句。 “你也一樣?!?/br> 本以為自己對白司顏已經足夠好了,卻不料她會那么生氣,在意識到情況變得比想象之中來得更加糟糕之后,東傾夜的心情自然很不好,沒那閑情逸致跟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家伙斗嘴皮子,便只冷笑著嗤他。 “你來干什么?是你們家主子叫你過來的?呵……他如果真的有那么在乎阿言的話,為什么不親自過來?” 司馬重偃倒是沒怎么隱瞞,實話實說地解釋了兩句。 “昨天你沒來,九爺發了一通大火,不小心扯開了傷口,所以現在還在昏迷著?!?/br> “哦?是嘛……” 聽到這個消息,東傾夜的心情卻是莫名地好了起來,典型的是那種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的抖s性格,盡管他長著一張柔美的臉,生得一副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模樣,一臉的抖m的相。 “那你不在他的屋子里好生伺候著,跑到我這里來做什么?” 抿了抿嘴唇,司馬重偃在來的之前原本已經想好該怎么說了,可是眼下真正面對東傾夜……一句話就那么僵硬地卡在了喉嚨里,一時半會兒卻是怎么也吐不出來。 尤其是在剛剛走到的時候,還撞見了那樣的場面。 那個瞬間,看到東傾夜略顯失神地坐在地上,一副孤立無援黯然神傷的姿態,俊美的面龐上一掃而光先前的驕縱任性,換上如同被全天下拋棄的神態……便是一向冷酷漠然的司馬重偃見了,也情不自禁地生出了幾分我見猶憐的同情。 但很快,這種憐憫的情緒就被壓制了下去。 因為司馬重偃很清楚,東傾夜并不需要這樣的同情,從前就沒有,以后自然更不會稀罕,就像……九殿下一樣。 微微頓了一頓,司馬重偃即便收斂神色,端上了幾分嚴肅的表情,繼而一字一頓地開了口,雖然是商量的話,但很明顯告誡的意思要更多一些。 “我來,只是想跟你說一件事……九爺對三郡主上了心?!?/br> 聞言,東傾夜在心生不悅之外,竟是忍不住覺得好笑。 “所以……?” “所以,如果你對三郡主只是玩玩而已的話,就請到此為止吧,若不然……激怒了九爺,對你也沒什么好處,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要是有什么其他的條件,可以跟我說,只要不是太出格,我想九爺應該會答應的……” 正苦口婆心地勸著,東傾夜卻是幽幽一笑,揚起手來伸出修長白皙的食指,輕輕地按住了他的唇瓣,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司馬重偃即刻消了音,先是垂眼看了看他的手,繼而才剔著眉頭投去了疑惑的一瞥。 收回手,東傾夜揚起嘴角,忽而在眉眼間攢起一片燦爛奪目的笑意,如同三月里的春光,仿佛剛才那個眸色沉沉表情陰郁的少年不是他一樣。 迎上司馬重偃質問的目光,東傾夜不答反問。 “你怎么知道我只是玩玩而已?如果我說……我也是認真的呢?” 聽到他這么說,司馬重偃不由眸光微爍,見他雙目炯然,并不像是在開玩笑,臉上的神情頓時就變得僵硬了起來。 跟前,東傾夜還在繼續冷笑。 “我要是比你家主子還上心,你是不是可以回去勸勸你家主子,別再把視線落到阿言身上了?畢竟……是我先遇見的阿言不是嗎?凡事兒總該有個先來后到吧?” 先來后到……聽到這個詞,司馬重偃的面色又暗了三分不止,表示完全無法理解,為什么百里司言突然間就變得那么搶手了?! 她的名聲在這之前簡直可以用一片狼藉來形容好嗎?雖然在見到她的廬山真面后,他對她的印象確實也有了不小的改觀,但就算是這樣,也不至于被男人爭風吃醋地搶著要吧?更何況……那兩個明爭暗斗的家伙,一個是目中無人眼高于頂的獨孤鳳凜,一個是薄情冷性乖張自負的東傾夜。 在司馬重偃的正常思維里,如果真的有一個女人能讓這兩個家伙打起來,那至少也是美得傾國傾城的絕代尤物,舉手投足之間必是高蹈出塵不染凡俗,仙姿玉容,才貌雙全……才配得上紅顏禍水這四個字。 可是現在…… 側過身,司馬重偃抽了抽眼角,朝樓下的大堂淡淡地掃過去一眼,便就毫無意外地看到百里司言一腳踩著凳子豪氣干云地坐在桌子前,對著一桌子的食物,正在酣暢淋漓地化悲憤為食欲。 所以說,主上的心思總是辣么的詭辯莫測,身為下屬,大概永遠也猜不透主上的腦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沒能說服東傾夜,司馬重偃倒也沒再繼續糾纏,想起百里司言剛才摔門而去的背影,在唏噓之下不免又琢磨了起來,估摸著百里司言對他是這樣的態度,東傾夜的勝算看起來也不見得有多大,或許可以換個方向,從百里司言身上下手,推波助瀾一把將她送到獨孤鳳凜的面前,反而更能事半功倍。 這么想著,司馬重偃就匆匆地離開了東傾夜的房間,轉而走去了司馬青檸的屋子。 不管怎么說,司馬青檸跟百里司言的關系還算不賴,多吹吹耳邊風神馬的,說不定就能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就叫—— 有姐在手,把妹不愁! ☆、79、老子壓的就是地頭蛇! “你的腦子壞掉啦?” 在領會了司馬重偃的意圖后,司馬青檸一臉詭異地從那張嫣紅的嘴巴里吐出來的就是這么幾個字。 “沒有?!?/br> 司馬重偃淡然地否認。 “怎么沒有?我看你不是吃錯藥了就是撞邪了,阿言又不是別人,她可是你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啊……”對百里司言一見如故臭味相投非常有好感的司馬青檸表示,她完全不能理解司馬重偃的所作所為,“哪有人會這么積極主動地把自己的媳婦兒推給別人的?說,九爺到底給你灌了什么迷魂湯,叫你這么死心塌地對他?” 被司馬青檸炯炯有神的目光盯著,司馬重偃不知為何竟然有些心虛,不由微微側開了臉頰,解釋道。 “九爺對三郡主上了心,昨天晚上一醒來就拿著冰肌玉露膏去找三郡主,結果看到東傾夜在三郡主的屋子里,一下子就給氣瘋了,怒極之下發了一通火氣,以至于扯裂了傷口到現在都還躺床上昏迷著……” 挑了挑眉梢,司馬青檸在詫異于那只高冷九殿下一反常態的行徑之外,依然是滿臉狐疑地掃向司馬重偃。 “九爺吃醋那是九爺的事,跟你又有什么關系?” “為人臣子,我怎么可能跟九爺搶女人?那不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嗎?” “怕什么,阿言本來就是你的未婚妻,你有什么好心虛的?連大逆不道以下犯上這種詞都搬出來,嘿……你小子別人不知道,我還不清楚么?你什么時候這么看重君臣之禮了?” “換做別人倒也沒什么,”司馬重偃側開視線,還在狡辯,“但是九爺看上的人,恐怕……” 不等他把話說我,司馬青檸劈手就捏上了他的下顎,爾后用力地擺正了他的臉,用一種特別恨鐵不成鋼的目光虎視眈眈地瞪了他一眼! “別恐怕了,你看九爺這么目中無人的家伙都對阿言動了心,你這根木頭怎么就不開竅呢?!阿言多好啊,你要是真的把她雙手送到了別人懷里,呵呵……別怪當jiejie地沒有提醒你,以后有你哭的!” 拍開她的爪子,司馬重偃還是冷冷的表情,一臉的不以為然。 “隨你怎么說吧,總之我是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跟九爺翻臉的?!?/br> “九爺九爺,就知道九爺!以前也沒見你對九爺有多熱切啊,怎么這會兒就恨不得把他當祖宗似的供著……”忿忿不平地念叨了幾句,司馬青檸忽而目光輕爍,突然間像是想起了什么,“等一下!阿偃你老實告訴我,九爺是不是給了你什么好處?” 被那凌厲的目光一掃,司馬重偃下意識伸手摸了摸鼻子,頗為不自然地應了一聲。 “九爺手里……有我想要的劍譜?!?/br> 聽到這話,司馬青檸立刻換上了“我就知道一定是這種理由”的表情,更加無可救藥地沉聲斥向他! “又是劍譜!劍譜能當飯吃嗎?上回為了爭劍譜差點被人捅成蜂窩,在床上躺了半個月才好全,這過去還沒多久呢,竟然又為了劍譜出賣自己的媳婦兒……你這是賣妻求榮你知道嗎?!” “只不過是指腹為婚而已,”司馬重偃梗著脖子,繼續嘴硬,“還算不上是妻……” “我不管!你以后要是再敢把阿言推給別人,我就把你屋子里的那些書全部都燒掉,一本都不剩!”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到底誰才是你親弟弟?” “反正我這輩子就只認阿言做我的弟媳!” “大不了,我終生不娶?!?/br> “你……算你狠!”見說不通司馬重偃,司馬青檸頓時氣個半死,滿是惱火地甩過來一個“你這貨沒救了”的眼神,便就氣沖沖地摔門走了出去,臨跨出門檻之前,忍不住又丟過來一句,“到時候你可不要后悔!” 不以為意地輕嗤了一聲,對于司馬青檸如此激烈的反應,司馬重偃同樣表示不能理解。 “當然不會后悔?!?/br> 女人這種東西,又脆弱又煩人,又聒噪又嬌氣,有個司馬青檸就夠他受的了,要是真的再來一個百里司言……呵呵,這日子還能好好地過下去嗎?! 匆匆下了樓,見到白司顏坐在桌邊吃飯,司馬青檸嘴上說司馬重偃不可救藥,但作為jiejie……私底下自然還是希望能促進他們兩人的感情,便就稍稍收斂了神態,走上前拉開凳子坐到了白司顏的身邊。 “你起來啦!”暴飲暴食了一會兒,白司顏的心情已經平復了許多,見到司馬青檸走過來,不由笑著打了聲招呼,抬起手來將一碗銀魚粥推到了她的面前,“來,喝粥!這個粥味道還不錯,清淡爽口,不油不膩,當早點最合適不過了?!?/br> “嗯,”接過粥,司馬青檸忍不住多瞄了兩眼桌面上堆積成山的骨頭,雖然知道百里司言能吃,但還是覺得有些恐怖,“這些……該不會都是你吃的吧?” “當然不是,”好久沒有吃得這么痛快,白司顏的臉上是各種心滿意足,“這些只是一部分,還有一些剛剛被收走了?!?/br> “……好吧?!?/br> 她不該問這種問題的,就像阿偃的眼里只有劍譜,百里司言的腦門上,也只有一個字,那就是——吃! 當然,按照百里司言自己的說法,她原本也不會吃這么多,只是因為在書院里餓得狠了,才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拼了命地想要把之前欠下的給補回來。 默默地喝了幾口粥,見百里司言心情還不錯,司馬青檸便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輕聲地八卦。 “阿言,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說?!?/br>